這兩人的死也不是沒有人懷疑到王躍身上,畢竟,整個江寧都知道聶雲竹是和王躍合作做生意。
而聶雲竹又被宋憲和顧燕禎糾纏,王躍為了保住生意,一怒之下殺了這兩人也有這個可能。
隻是無論說什麼都要有證據,沒有證據也隻能懷疑了,畢竟,王躍可不止一次和秦老一塊兒下棋,滿江寧的達官貴人都知道。
正因為這個猜測,沒人敢再招惹王躍了。要知道,當時宋憲和顧燕幀可都是帶了不少人的。
王躍能夠悄無聲息的殺了這兩撥人,無非有兩種可能,每一種可能都不是江寧的官員願意得罪的。
首先,第一種可能,那就是宋憲本來就是秦相的對頭的人,沒準兒王躍就是得了秦相的命令殺人的。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王躍出身於牛頭山道觀,也算是江湖人物,認識一些殺人越貨的匪類也很正常。
普通的商人和江寧的權貴也不想招惹這種人,畢竟這種人心狠手辣,實在是不宜得罪。
有了這個原因,後的日子,聶雲竹的竹記的發展,隻是一帆風順,收益也增加了不少,聞訊而來的其他城市的商人,紛紛趕來進貨,又帶來了不少額外的收入。
而王躍也趁機推出了香水,這個是奢飾品一出果然又引起了追捧,竹記的收入也越來越高,日進鬥金都是對竹記的侮辱。
有了錢之後,王躍依舊是不斷的買人買地,擴大它的暗衛和護衛的規模。
同時,王躍也已經開始在其他城市開設有間客棧,客棧的老板都是暗衛負責的,而訓練成型的護衛也開始運送生產的香皂肥皂和香水前往其他的城市。
順便兒清剿沿途不長眼的匪類,占領他們的地盤兒,作為王躍勢力的一個個據點。
王躍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因為按邏輯推算,現在處於北宋末年,匪類太過猖獗,是發展山匪聯盟的好機會,沒看到梁山就是這麼起來的嗎?
這天,王躍正在家裡的幾個護衛在輪流踩王躍製作的腳踏車,而他把轉輪換成打磨石,打磨起幾個鏡片。
他準備教會自己的手下製作鏡片,好製作望遠鏡,給自己的手下的統領門使用,當然,他自己肯定少不了的。
就在他忙碌的時候,王慶突然跑了過來,他躬身施禮之後,這才急忙說道,“老爺,您的朋友秦老和康老前來拜訪,這會兒已經到宴客廳了。”
王躍有些詫異,這倆人很少登門拜訪的,他連忙起身,把打不好的鏡片挑了幾個裝好之後,這才拿著望遠鏡就往客廳走去。
看到王躍過來,康老感歎著說道,“王公子你忙著掙錢,也不找我們下棋了,想見你,還得找上門來才行。”
王躍當然知道這兩個人來肯定有目的,他也想和這兩人搞好關係,對自己在武朝發展有利,就笑著寒暄道,“兩位這可冤枉我了,我最近正在做一件國之利器,沒成想你們二老竟然找我有事兒,其實你們派人通知一聲,我自己去府上拜訪就行了。”
秦老本來在笑眯眯的看著王躍,聽到王躍這麼說,就有些驚奇的說道,“哦,小躍在做什麼寶貝?我可是聽說你獲得了傳說中的魯班傳承,能做很多奇異的東西。”
王躍一腦門黑線,他敢肯定,這肯定是因為他製作的那些輔助生產設備傳了出去,這才引起的人們議論。
他也不辯解,就把手裡的望遠鏡遞給秦老,笑著示意說道,“秦老看看這件寶貝,能不能稱之為國之利器?”
秦老有些詫異的接過望遠鏡,放到眼前隨意的看了一眼,但因為他看的方向是地麵,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王躍看秦老的反應就連忙提醒說道,“我把這東西取名叫望遠鏡,秦老還是看遠處的東西為好。”
秦老聽了王躍這話,這才抬起望遠鏡向遠處看去,赫然發現遠處的景色就像在眼前一般,就連遠處鳥身上的絨毛的顫動,都清晰無比。
他放下望遠鏡,有些震驚的問道,“這東西怎麼那麼神奇,竟然可以把遠處的東西搬到麵前?”
王躍本來做這個東西就是想通過秦老送上去,不管是有沒有獎賞,他在武朝近期都會很安穩。
他太秦老震驚了,就耐心的解釋了一番,然後才說道,“這就是望遠鏡的神奇之處,秦老想想,如果有了這東西,行軍打仗是不是方便很多?”
秦老看王躍這麼說,就很讚同王躍的想法,他為官多年,也明白王躍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換了彆人,一定是想升官發財,可是放在王躍身上,他覺得大概是想利用這東西,為自己帶來一個安全保障而已。
既然如此,秦老覺得他自己就能做到,他隻需要吩咐一聲就可以了,於是,他就嚴肅的說道,“小躍的想法我已經明白,不過我和老康這次過來,可是有彆的事相求。”
王躍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問道,“您二位可是大人物,還有什麼事兒能求到我身上?”
康老聽了王躍這話,就笑著解釋說道,“小躍,也應該知道,今年武朝境內四處受災,秦老的幕僚覺得可以號召各地的商人募捐一下。考慮到你不僅是王家的掌舵人,還和蘇家是親戚關係,這才想讓你號召一下。”
王躍看康老說的含蓄,也明白怎麼回事兒了,就無奈的搖頭說道,“秦老,我覺得您不會真的想答應這個想法吧,募捐這事兒倒是沒問題的,可是這個頭一開很容易給地方官員向商人下手攤派的。其實要我覺得,真正有錢的可不僅僅是商人,而是那些擁有很多土地的大家族,而賑災需要的糧食,也掌握在各個家族手裡。秦老讓商人出錢到這些大家族手裡買糧食給災民,多少會壞你自己的名聲的。”
秦老聽了王躍這樣說,也歎了口氣,王躍說的這些家族,最大的不就是士族嗎?
可是,但凡想長期為官的,都不想得罪這些人,他還有很大的抱負想要實現,就不想過多的得罪這些人。
所以,他心裡就有些羞愧,就岔開話題說道,“這事容後再議吧,小躍,你對這次賑災有什麼想法?”
王躍對這個倒是很熟,輕而易舉的就說出了很多可行性的賑災方案,不僅涉及衛生醫療,更是主推了以工代賑,讓秦老和康老聽的很是認真。
康老看秦老聽完之後就不說話,他自己就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那些災民已經是食不果腹了,還要以工代振,他們身體能行嗎?不會引起亂子吧?”
王躍沒有辦法,隻能給康老解釋了一下以工代賑的好處,他說完之後,這才強調道,“隻有讓這些災民有事做,他們才會安心,這才不會鬨事。”
秦老聽王躍說完,就又馬上詢問說道,“小躍,你這衛生醫療你的醫療我知道,衛生又是為什麼?看你搞出了那麼多的條例,這樣折騰災民也不太好吧。”
王躍很是無奈,就端過來了一碗水,然後從秦老手裡拿過望遠鏡,對著水麵調整了一下之後,這才又把望遠鏡遞了回去。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才對著秦老說道,“秦老,這水看是非常乾淨吧,你通過咱們的望遠鏡,觀察一下水裡的情況。”
秦老不知道王躍在賣什麼關子,卻還是起身通過望遠鏡看了一眼,他這會兒對望遠鏡已經有些熟悉了,用起來也比較熟練,當看的模糊的時候,就稍微抬了一下腦袋,就看的有些清晰了。
通過望遠鏡鏡頭發現清澈無比的水裡麵,竟有很多細小的顆粒狀東西,肉眼根本就看不出來。
看到這裡,秦老就皺著眉頭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認真的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花一世界?”
這裡麵牽扯的學科很多,王躍也沒時間給秦老一一解釋清楚,就索性直奔主題說道,“導致生病的東西,其實也是這種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導致的,我們隻有喝開水,保持衛生,這才能夠讓大多數的人健康。”
秦老也是一個博學之人,他雖然不懂醫術,卻大致明白了王躍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就讚同的點了點頭,感歎著說道,“你說的這些賑災的條陳非常的實用,如果你為官的話,也是一個能臣,下次科舉一定要參加啊,一定要好好的考。”
王躍抽了抽嘴,他也不想拂了秦老的好意,就隨意的應付著說道,“我一定好好考慮,隻是這次的科舉才剛剛結束,下次也不知道要幾年後了,我最多明後年把童生秀才舉人給考了,至於在後麵的考試,以後再說吧。”
康老看王躍絲毫不怕科舉看在眼裡,還以為王躍早有準備,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很是讚歎的說道,“看來小躍早已成竹在胸,不用我和老秦為你謀劃啊。”
秦老也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就是錯過了這次科舉,還要幾年才能考進士啊,小躍有沒有興趣,讓我舉薦一個官職呀,你有望遠鏡和這個賑災謀略,保你一個縣令的職位,還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王躍還在發展他的牛頭山,當然不可能現在離去的,他就看著秦老,裝作很無奈的說道,“等明年我考了舉人再說吧,在咱們武朝不經過科舉就當官,那是會被人看不起的。”
康老和秦老聽了王躍這話,就對王躍更加的讚賞了,原本因為王躍拒絕組織募捐的事情,讓秦老有些不開心的,現在聽王躍有心進入仕途,這才有些理解,畢竟,這種得罪人的事兒,實在不適合王躍這種沒有依靠的人來乾。
送走了康老秦老,王躍又回去接著忙碌,他做好了幾麵鏡子,準備分彆給幾個女人。
剛好看到小嬋在外麵站著,就先把其中一麵小鏡子挑了出來,對著嬋兒呼喚道,“蟬兒趕緊過來,我這有好東西給你。”
嬋兒過來之後,卻沒有往日那樣的興致,她低著小腦袋,聲音悶悶的說道,“姑爺,什麼事兒?”
王躍這才發現小蟬情緒不太對,他把鏡子遞了過去,這才笑著說道,“送你一麵鏡子,照照你的臉都成苦瓜了,發生什麼事兒了,給姑爺說一下。”
嬋兒接過王躍手裡的鏡子,以為是銅鏡呢,就沒怎麼在意。
結果,她接過之後看了一眼,卻發現這鏡子竟然清晰無比,她這才被轉移了注意力,震驚的問道,“姑爺,你在哪弄到的這麼好的寶貝?還是送給小姐吧,小姐得到後肯定會很開心的。”
王躍無奈的摸了摸小嬋的小腦袋,這丫頭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在他那個時代還正在上高中呢,在這裡很早就已經嫁人。
他心裡也清楚,這丫頭很可能是自己的通房丫頭,也算是自己的女人,當然不能虧待了。
於是,他就笑著安撫說道,“你家小姐的我也有準備,你就放心好了,這麵鏡子是給你的。現在可以給姑爺說說,你遇到什麼事了嗎?”
小嬋聽了王躍這話,這才想起自己的事情,他就很是糾結的說道,“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是我父親病了,也不知道該不該回去看。”
王躍一腦門黑線,在古代,父母生病這種事,還不算大事兒?
似乎看出了王躍的疑惑,小嬋怕王躍誤會,就連忙解釋說道,“我4歲的時候就被賣到了蘇家,雖說他是莪的親生父親,可我真的對他印象不深,也隻是長大以後,這才見過幾麵,平時也很少聯係的。”
王躍當然知道這小丫頭的意思,大概就是說當初她父親把它賣掉的時候,其實已經斷了這份親情了,所以才在父親病的時候,這才有些彷徨無助。
他稍微琢磨一下,就連忙安撫說道,“姑爺明白你的心情,可是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雖說你家人把你賣了換錢,可也不見得真的就不是為你好的。”
小嬋睜著萌萌的大眼睛看著王躍,有些不理解的說道,“他們都把我賣了,不要我了,這還是為我好嗎?”
王躍想到最近買人的時候,遇到的各種情況,他就歎了口氣,無奈的解釋道,“你也經常出門,咱們蘇州城賣兒賣女的是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過不下去了,而富貴家大都不收成年人,他們這才無奈的賣掉了孩子。可是小嬋,你要知道,你現在長得也是清秀可人,想來小時候也是挺可愛。如果你父母是一點都不心疼你的話,把你賣入那些青樓畫舫,想來會拿到更多的錢的。當然在你父母眼裡,你確實比不上你的哥哥,所以你隻需要聽了你的本分即可。但重男輕女的事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在世人的眼裡,男子才會傳宗接代,女人更多的在家裡相夫教子,像你家小姐這樣可以隨意出門的機會,實在是不多呀。”
小嬋明白姑爺的意思了,就是怕她現在知道病情而不回去探望,將來沒有見到最後一麵而後悔。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奴婢,王躍卻那麼耐心的安慰,她再看向王躍的時候,眼裡麵又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情愫。
隻是想到王躍曾經說的話,在他們家小姐生了寶寶之後,是不會去碰彆的女人的,她也就歇了那個想法。
小嬋現在覺得自家姑爺簡直太完美,就有些迷戀的看著王躍,非常不舍的說道,“那姑爺,我明日就回老家一趟,這幾天就不能伺候姑爺了,姑爺要注意身體。”
王躍看著小嬋那你不舍的樣子,他心中一動,就想到了秦老和康老前來拜訪的事情,他覺得不如出城躲避一下,就試探著問道,“小蟬,你家在哪個地方來著?”
小嬋不知道姑爺為什麼這麼問,她也沒有隱瞞,就實話實說道,“我家在潤州下麵的一個叫南亭的小山村,姑爺問這個乾什麼?”
王躍回憶的手下給繪製的堪輿圖,馬上就找到了南亭村所在的位置,剛好是去太湖方向的中間站。
他護衛有一路一路南下,已經在太湖清剿占領一些水匪老巢,還專門兒從當地官府買下了湖中的那些島嶼。
本來那裡匪患猖獗,當地官府清剿過好幾次,可是收效甚微。現在看有人傻錢多的去買那裡的島嶼,還是江寧過來的商人,他想都沒想就同意了,甚至擔心買家後悔,程序走的非常的快。
現在有了地盤兒,王躍就準備在那裡作為另一個根據地,不僅可以訓練水軍,還可以藏匿大量的手下。
地方倒是準備好了,隻是你的手下不懂造船。如果雇傭工匠的話,反倒會漏了痕跡,最好的辦法是他去教會一批人,然後讓他們按照他的要求製作。
想到這裡,王躍就哄著小嬋說道,“你家姑爺我就陪你回一趟老家吧,你也知道,你家姑爺醫術非常厲害的,保證能做到人到病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