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急忙擋在前麵:“國公爺,夫人都動了胎氣了,你怎麼還打她?”
薛玉簪則是淚水盈盈地望著陸航,捂著肚子痛吟著道:“表哥……我沒有,我隻是想顧全國公府的名聲,把柳姐姐納回府,讓表哥的血脈認祖歸宗,情急之下才起了衝突,沒有想要加害他們的意思啊。”
陸航冷冷看著她,“那這豬籠又是怎麼回事?薛玉簪,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柳氏她寧死都不願意跟我回府,如此貞潔烈女,我自然是要成全她的啊。表哥,皇上說了,要有成人之美。”薛玉簪望著陸航,語氣輕柔。
陸航氣得想要掐死她,但聽到她提起皇上,這才生生忍住。
“表哥,你也不想柳姐姐一輩子無名無份在這山村給你做外室吧?還有淩霄公子,今秋就要鄉試了,你也不想他頂著外室子的身份,被同窗恥笑,被考官看不起吧?我這都是為了你們著想啊。”
薛玉簪說著還抹起了眼淚,“我真是為了國公府操碎了心。”
柳芊芊和柳淩霄都快要被她這副假惺惺的模樣給氣死了。
“爹,你彆聽她胡說,她就是不懷好意!想要將我們趕儘殺絕!”
陸航閉了閉眼,看了眼圍觀的南村村民們,今日除非他把所有人滅口,否則,柳氏和柳淩霄的身份定然會傳回燕京。
屆時,王岱那老匹夫,沈晉安那瘋狗,肯定又會在皇上麵前參他!
若他有沈晉安那樣的兵權,想要殺了這些賤民滅口輕而易舉。
可偏偏,他隻是個無權無勢的衛國公。
最後,陸航隻能對柳芊芊和柳淩霄道:“你們娘倆跟我回府吧。”
姨娘和庶子的身份總比外室要體麵些。
柳淩霄自是喜不自勝的,他覺得爹早就該名正言順地帶他回府了,這外室子的窩囊氣他受夠了!
然而,柳芊芊則是皺眉:“不行!陸航,我不做妾,我的孩子也要做嫡子。”
薛玉簪嘲笑她癡人說夢,直接抬手吩咐家丁們把柳芊芊強行搬上花轎,“還等著做什麼?快迎新姨娘上轎。”
陸航這會心煩意躁,去將柳淩霄扶了起來,卻嫌柳芊芊又臟又臭,任由薛玉簪行事。
薛玉簪見狀愈發猖狂,掩著口鼻走到柳芊芊身邊,笑道:“柳姐姐,你還是彆掙紮了。當了這麼多年外室,如今能入國公府做妾,也是你的造化了。彆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讓表哥難做。快走吧,我還等著喝你敬的茶呢。”
……
襄平侯府。
沈敏到底擔憂和離後陸清芷三姐妹會被陸航拿捏,正籌謀著能否將她們的婚事提前。
可想到沈綰梨心聲中提及她們婚事不順,又不免擔憂,決定找機會讓綰梨多接觸他們未來的婆家,早日弄清問題在哪。
她決定,就算謝芳林不帶沈綰梨外出交際,她也要多帶她出門。
元靳一直死皮賴臉地待在主院,絲毫沒有作為外人回避的意思,直到沈綰梨要離開,才跟著一同出了院子。
沈綰梨覺得他有些陰魂不散了。
“母親已派人去修繕溪竹院,質子殿下不回去看看?”
“侯夫人吩咐的事我放心。我先送大小姐回閬華苑吧。”
沈念嬌從一道月洞門處走了出來,略有些陰陽怪氣地道:“綰梨姐姐與質子關係可真好呢。不知道的還當你們才是一同在府中長大的。”
明明從前,元靳都是變著花樣與她獻殷勤的,當然她也不屑於理會這個卑微質子,經常以折辱戲弄他為樂。沈綰梨越是幫他,她便越愛折辱他。
但是,不知何時,元靳就消失在了她身邊,反而時常跟在沈綰梨身側。
元靳淡淡道:“若不是二小姐鳩占鵲巢,大小姐原本也是能同我一同在侯府長大的。”
沈綰梨聞言有些詫異,沒想到竟然能從元靳口中聽到他說沈念嬌鳩占鵲巢。
“你!”沈念嬌也沒想到元靳會這般對她。
明明,從前他對她是有好感的!雖然她並不在意,但是一條原本對她搖尾乞憐的狗,忽然被沈綰梨一番施舍,就轉向了她,這種感覺讓她很不爽。
沈綰梨抱著手臂,挑眉:“沈念嬌,你不是和沈暮玠一起出去了嗎?怎麼還在這?”
【沈暮玠的血光之災應驗,死在外頭了?那我可就要繼承他的遺產了。】
沈暮玠拄著拐杖,在小廝的攙扶下從旁路過,一條腿上纏滿了繃帶,隱隱還泛著血跡。
他剛想要去主院尋求安慰,也想要找沈綰梨,血光之災已經應驗了,破財之兆總得避開吧?可他還沒跟沈綰梨求助,就聽到了這話,隻覺得膝蓋仿佛中了一箭。
難道、這就是他的破財之兆嗎?
沈念嬌麵色略有些不自在。
原本,二哥是答應了她一起出門的。她都想好了,怎麼讓沈暮玠為她花錢。
自從謝芳林掌管侯府以來,她的花銷愈發捉襟見肘,連帶著春日宴上都被旁的貴女嘲笑。
之前三皇子雖然信誓旦旦地說要包下她的所有日常花銷,她也一直期待,可是,自從謝芳林將她以往花銷的賬單送到三皇子府上後,就沒有了下文。
出於矜持,她自是不能自己詢問的。可沒想到好幾次外出,三皇子還跟她說起國庫空虛,南方水患和北方旱災之時,旁敲側擊讓她節儉。
所以沈念嬌才將主意打在了沈暮玠身上。她知道這個二哥,雖然好賭了些,可於經商一道卻頗有天賦,在外的產業也很賺錢。
可她沒想到,沈暮玠明明一早答應了她,可卻在沈綰梨拒絕一同外出後,也反悔改口說要幫沈晉安去馬廄喂馬,改日再帶她出門。
“二哥去馬廄喂馬的時候不小心被撞傷了,一時半會出不了門。”
沈念嬌自是不願意在沈綰梨麵前承認,沈暮玠是因為她才拒絕了她。
【沈晉安養在府裡的都是烈馬。也不知道沈暮玠死了沒?】
沈綰梨隨口問了句:“哦,二哥傷的重嗎?”
“還活著。”
沈暮玠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