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冷風灌進天牢。
伍洋望著一動不動的秦飛燕,忍不住上前說道,“陛下,天冷,要不您還是回寢宮去等吧!”
然而秦飛燕眼神淡漠,隻是擺了擺手道。
“不用了,我在這等。”
“看時辰應該也快到了。”
話音剛落,下一刻,楊凡的身影果然出現在了天牢裡麵,而且楊凡的身邊還帶了一大堆的物資。
當看到楊凡的時候,秦飛燕神色一喜,迅速湊了上去。
“你可算是來了!”
楊凡見秦飛燕這麼著急,於是趕緊說道。
“這回帶來的物資很多。”
“這些都是運過來的糧食,這些是我專門為城中提供的醫藥物資,這一戰雖然贏了,但是城中還有許多傷員和屍體,要處理乾淨,否則就會形成傳染病,你先讓部下搬走吧,具體的用法我之後會告訴他們的。”
秦飛燕點了點頭,很是感激。
畢竟她眼下也正為了這件事發愁呢。
不說遠了,就是甕城裡的那兩萬具屍體,都十分的不好處理,洛城經過三個月的圍困,無論是人力還是物力都極度匱乏。
楊凡送來的藥物,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然而秦飛燕這時卻又皺起了眉頭。
楊凡很疑惑,問道,“陛下,怎麼了?難道是這些物資還不夠嗎?你放心,這隻是前麵一批的,還有一批在後麵,明後天我會送過來的。”
秦飛燕搖了搖頭,秀眉微蹙道,“其實我倒不是因為這個擔心。”
“那咋了?這剛剛擊敗了瓦剌三十萬大軍,不是應該高興嗎?怎麼還愁眉苦臉的?”楊凡可謂是一頭霧水。
這時一旁的伍洋突然開口道,“楊將軍有所不知,目前雖然瓦剌大軍的憂患暫時解決了,可今天上午卻傳來了更壞的消息。”
“秦王,潞王還有徐州王他們聯和彭候燕候一起反叛了,據說一共發動了四十萬大軍,直逼洛城,這一次勢必要奪走皇位!”
聞言,楊凡更加不解了,他問道。
“這我們剛剛打贏了瓦剌三十萬大軍,這些人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消停點吧?還敢在這個關頭來攻?”
秦飛燕搖了搖頭,歎氣道。
“秦王,潞王和徐州王都是朕的堂弟,當初先帝將皇位傳給我,本就受到他們的不滿和質疑,在瓦剌大軍進攻之前,朕親自帶兵平定了他們的叛亂。”
“本來我是準備繼續進發,將他們一並剿滅的。”
“可突然傳來北方的瓦剌進犯的消息,我不得不帶兵北回進行抵禦。我突然回歸,也給了秦王,潞王他們一個喘息之機。”
“而那一戰我雖然打贏了,卻也讓本部精銳損失了許多,後來便在和瓦剌的爭鬥中落入下風,直到洛城被圍困。”
“如今洛城雖然解決了瓦剌的問題,可是在他們看來卻是一共趁機東山再起的好機會,可以說是瓦剌救了他們!”
聞言,楊凡不禁嘀咕道。
“這還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四麵八方都沒有一個是老實的……”
秦飛燕接著說道,“現如今,洛城內外聞聽他們的四十萬大軍即將趕到,已經是軍心潰散,徹底到了強弩之末的局麵,你可還有什麼辦法嗎?”
麵對秦飛燕那十分期盼的眼神,楊凡使勁兒的撓了撓頭。
要說他剛過來,就叫他立刻拿個法子退敵,他也不是神仙。
就算是物資提供的太多,可城中的人數畢竟有限,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總不能說用糧食砸死對方吧?
而就算是要提升武器裝備,那也是需要時間的,這短短幾天之內,大敵當前,他也沒法立刻提升軍隊戰鬥力。
不過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楊凡還是分析道。
“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表麵上看去那麼簡單。”
“何出此言?”秦飛燕盯著楊凡道。
“很簡單,你想想,我們剛擊敗了三十萬瓦剌大軍,按照一般的流程而言,現在應該是四海臣服才對。”
“可現在他們卻反而趁機來攻,換句話說,他們敢發兵,一定是確切的肯定城中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狀態,確定我們的確是沒法繼續抵抗了。”
秦飛燕點了點頭,秀眉微蹙道,“你說的有道理。你的意思是……”
“不錯,我的意思是,城中一定還有奸細!”
“除了鐘會之外,一定還有和這幾個王暗通有無的其他奸細。”楊凡斬釘截鐵的說道。
秦飛燕無奈的歎氣道,“你說的這個我又何嘗不知道呢?隻是眼下我也沒辦法一個個的將他們找出來啊!”
“大敵當前,留給我的時間很少,而抓奸細又是一件極其浪費時間的事情,恐怕這奸細還沒抓完,到時候叛軍入城,一切就都晚了。”
秦飛燕所說的話,楊凡又何嘗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按理說有了他帶來的攝像頭,要抓住奸細也就是幾天的功夫,但是叛軍迫在眉睫,恐怕就是幾天的時間也根本不可能有。
楊凡歎了口氣,也有些無可奈何。
誰能想到自己接盤的能是一個這麼糟糕的局麵?
前有狼後有虎的。
好不容易趕走了瓦剌,誰能知道又來了一夥四十萬規模的叛軍。
秦飛燕抬頭看著楊凡道,“楊將軍,你……你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說說嗎?隻要是能退敵,無論是什麼法子我都願意試一試,隻要能捱過這個坎,後麵就能喘口氣了。”
能看得出來,堂堂一位女帝,說話時的語氣已經變得這麼低調,明顯是秦飛燕已經到了真的窮途末路的時候了。
楊凡略作思索,心生一計,他抬頭望著秦飛燕道。
“其實也不是完全就沒辦法了,隻不過這個法子你可能不大願意接受,你不接受,我說了也跟白說沒什麼兩樣了。”
聞言,秦飛燕眼前一亮,興奮道。
“什麼辦法?你快說,隻要是能有個退敵之策,無論什麼我都願意做!”
楊凡看了看左右,有些顧忌的說道,“這辦法是有,但很機密,自然是不能在這個地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