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張乾坤頓時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
好消息是，他孫子有救了。
壞消息是，他沒師父了。
“爸，我”
張秋生才開口，就被張乾坤嗬斥。
“等張晨好了，我再來收拾你！”
“接下來配合陳大師，他要什麼，你給什麼。”
聽見張乾坤的稱呼，陳凡輕笑著微微搖頭。
宋書巧沒有猶豫，翻開了她的手提包，取出了一張銀行卡。
“陳先生，密碼六個八，裡麵有我的積蓄一百萬！”
“求您救救張晨吧！”
陳凡看都沒看這張銀行卡，作為有契約精神的人，張乾坤付出了讓他同意出手的代價。
那無論是毀約還是加價，那都是對契約精神的侮辱。
“你去找熬好的豬油，至少要五斤凝固的。”
陳凡豎起三根手指，淡淡道：“再取寫好張晨八字的紙錢，還有一套壽衣來。”
“陳先生，您要這些做什麼？”宋書巧遲疑道。
“叫你去你就去！”張乾坤拍桌。
“哦哦！我這就去！”
見到宋書巧急忙跑出去，陳凡不慌不忙的坐下。
張秋生諂媚笑道：“陳先生，您喝茶？最近到的龍井”
“嗯”陳凡微微搖頭，“可樂吧，要加冰倒在玻璃杯裡。”
若是彆人，張秋生肯定要罵一句矯情，但是換在陳凡身上，這就是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儀式感。
況且陳凡又不是要喝什麼瓊漿玉液，僅僅隻是可樂而已。
“行行！我這就去辦！”
張秋生點頭哈腰，立馬走出病房，看了眼垂頭喪氣的江家人。
“你們去給我找瓶冰可樂、高腳杯還有冰塊。”
江越山滿臉迷茫，然後立馬看向蘇娟，“沒聽見嗎！還不快去！”
坐在病房裡的陳凡聽到這話，不由得輕笑。
這還真是層層外包的業務啊。
“陳大師，您要這些東西是做什麼？”張乾坤耐不住好奇問道。
“等會你就知道了。”
聽見陳凡不想回答，張乾坤隻好是緊張搓手。
風水道路無窮儘，比的隻是誰比誰走得更遠。
他張乾坤能夠當風水協會的會長，不單單是他有實力。
更是因為他好學，隻要是對方的風水相術超越他，超越一點的，那就叫句同道。
超越大半的，那就叫句道兄。
遙不可及的，那他就算是不要麵子的跪下當即磕頭拜師，那都願意啊！
不讓他學習新的風水相術，那簡直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不一會，張秋生就拿回了所需的東西。
遞給陳凡一杯加冰可樂。
“陳先生，東西！東西我都找到了！”
宋書巧跌跌撞撞的提著東西跑進來，她看見正在喝冰可樂的陳凡不由一愣。
雖然陳凡的年紀看起來就比張晨大幾歲，但是這用高腳杯喝冰可樂，未免太反差了吧？
“行，東西到就好了。”陳凡淡淡道。
他慢慢喝了幾口冰可樂，然後站起身，看了眼陶瓷罐裡的豬油。
白白淨淨的，看起來沒什麼問題。
“品質可以。”
陳凡微微頷首，“你們去把豬油抹在張晨身上，記住，全身上下不要有遺漏。”
“是是！”
宋書巧跟張秋生連連點頭，立馬開始給張晨拖衣服抹豬油。
“細點用啊，豬油接下來還有用的。”
陳凡看著張秋生將一大坨白花花的豬油，直接糊在張晨臉上，忍不住勸了句。
“哦哦！”張秋生乾笑了聲，立馬開始小心翼翼的抹起來。
陳凡沒有去看兩人的舉動，而是將壽衣給放在地上，嘴裡念念有詞。
“生死兩界，魂散身隕。”
“諸位共食如何？”
張乾坤盯著陳凡的動作，忍不住猛的站起來。
他想要說什麼，但是卻被他頑強的咽了下去。
“快，塗完了之後，就把豬油再刮下來，塗在這壽衣身上。”陳凡說道。
張秋生宋書巧兩人連連點頭，慌張的又開始用手將豬油刮下來。
張晨抹了豬油，此刻看起來油光水滑的，妥妥的豬油小生。
兩人將刮下來的豬油，又抹到了壽衣身上。
見豬油刮得差不多了，陳凡就拿起了陶瓷罐，看了剩下的豬油，隨即將其一把甩在了壽衣上。
“請諸位共食之後，入輪回。”
話音落下的瞬間，張乾坤渾身緊繃。
張秋生跟宋書巧隻覺得一股惡寒升起。
陳凡抬起眼眸，看向了門口。
一具蒼老的虛影，率先從房門穿過。
緊接著，是一群結伴而來的嬰兒、老嫗。
還有幾個缺胳膊少腿的，顯然是死於非命的。
它們僵硬的對著陳凡一拜，隨即蹲在地上開始吞食著豬油，連帶著壽衣共同吃了下去。
“這”
宋書巧連忙捂住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
她不是風水相師，也沒有陰陽眼，看不見人魂特異。
但她卻發現，壽衣在被無形的生物啃食，上麵的豬油也在詭異的消失不見。
“人死燈滅，諸位飽餐一頓，便是呈我情分。”
“入地府，進輪回吧。”
陳凡淡淡道。
好在是醫院，所以他能夠以這類方法，喚來無法入輪回的孤魂野鬼。
分擔呈了張晨的風水反噬，然後他給其入輪回的機會。
並且錯過了頭七入地府的孤魂野鬼，沾染生氣也有好處，非大奸大惡者，不會受到酷刑。
“啊啊啊！”
病床上的張晨，在這一刻突然開始痛苦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