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遇晉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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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好奇地湊了過來,嘴裡喃喃道:“小姐,為什麼說‘紅燒豬肘’來了?大小姐還會給咱們送紅燒豬肘麼?我看著也不像呀。”

沈清漪走至桌邊,從桌上取下一支筆,在信封上洋洋灑灑地開始寫字。

“青兒,你不懂。”

她的字不好看,雖然一筆一劃寫得倒也筆直,可終歸有些稚嫩。

這還是上輩子跟在晉王身邊,為了打探多方情報被晉王培養的,沈府向來不會給沈清漪這一類庶女請夫子,隻有嫡女沈婉顏才有這種資源。

“小姐,你到底寫了什麼呀?奴婢很好奇,好小姐,你就告訴我吧。”

沈清漪笑而不語。

沈婉顏最近一定覺得自己諸般不順,她又剛好懂一些岐黃之術,所以,她寫的這個……

當然是來給大小姐收嚇的。

同樣,也稍稍要多收些報酬。

沈家是富商,沈婉顏身為沈家唯一的嫡女,可謂是享受了無窮無儘的財富。光是她平日裡戴的那條珠串,也是產自東海,從一個西域商人手中重金買下的。

她與沈婉顏,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將信封寫好之後,提起來吹了吹,又從木櫃裡,掏出一盒小娘調製的安神藥來,一同交給青兒,“沈婉顏不是病了嗎?那我們就對症下藥,以為我們是神人,這信任關係一旦建立起來,我們就能收獲成熟的果實了。”

“你說是嗎?”

交給青兒之後,沈清漪又坐回桌上,打開一看那青菜,也覺得有了紅燒豬肘的香味。

“青兒,”沈清漪頓了頓,咽下難咽的青菜之後,說道,“我小娘和弟弟有沒有消息?”

“他們是否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青兒搖了搖頭。

之前沈清漪曾讓青兒多多關注。

丫鬟們的圈子裡情報不少。

青兒囁嚅著,“奴婢去小廚房時,聽一些姐姐們說,老爺這段日子,日日歇在大夫人那兒,大夫人說,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小姐您。”

“看我沒跟太子走,他們就以為,太子隻是想利用我罷了?”沈清漪輕嗤。

“具體的,奴婢沒聽到,但前兩天姨娘和小少爺還來了信,說他們一切都好,叫你莫要擔心,並沒有提到有人來接應回去的消息。”青兒皺眉,“李大哥也說,沒見撥馬車出去,應當是沒有派人去接。”

啪。

筷子被沈清漪狠狠撂下。

沈震啊沈震,我倒是高看你了。

你一顆算計之心,全用在了小娘身上。

想了想,沈清漪說道,“青兒,我現在說的話,你仔細聽。明日,等我拿到銀兩之後,便會喬裝出府。”

“你放心,我從沒有晨昏定省,父親母親無事也不會來找我。若是沈婉顏來找事,你隻說我染了風寒,這風寒容易染給彆人。”

“其他的,你見機行事,明白了嗎?”

青兒瞪著眼睛,“小姐,你要去哪裡?”

“您要去找姨娘和小少爺麼?”

沈清漪點了點頭,“從前是我高看沈震了,以為小娘給他生了一兒一女,多多少少對她有些感情在。現如今,倒是發現誰都靠不上。我小娘和我弟弟,我隻能自己接回來,不能再讓他們受苦了。”

翌日清晨,青兒從李生處回來,手中抱著一個大箱子。

沈清漪打開箱子,數了數,正正好五百兩。

從中取了幾個出來,丟給青兒,“青兒,這是給你和李生的,你好生收著。”

青兒連忙擺手,“小姐,不不不,我不能要這個。”

沈清漪噙著笑意,“青兒,你得習慣。以後跟著你家小姐我,是吃香喝辣。”

聽她這麼一說,青兒立馬收下銀兩,點了點頭,“謝謝小姐!”

拍了拍青兒的肩膀,“聰明孩子。”

從後門離開。

……

沈清漪出了府之後,便準備買一輛馬車,卻偶然間路過院街。

院街這一帶,基本上全是妓院,樓上掛著梔子燈,三層樓高,到了晚上熱鬨非凡。

她一瞬間有些恍惚。

上輩子跟在晉王趙暮升身邊,曾在這裡為晉王賣命。

晉王趙暮升在這裡擁有一個頗為奢侈繁華的勾欄,專門負責為他收集、打探消息。

每月逢十五,他必定會坐著他的鑲金華蓋雙馬車來這裡。

不遠處,一輛馬車從青石板路上駕著,晉王那標誌性的鑲金華蓋雙馬車赫然映入她眼簾。

沈清漪帶好臉上的紗巾,低著頭在路邊穿梭。

今日好像就是十五。

可她現在卻沒什麼心思與他糾纏。

她腳下踩得飛快,可世事總不能讓人如願。

一個石頭自她一旁的小孩手中滑出,無比精準地打在馬蹄上,其中一隻馬受驚,突然發狂尥蹶子,馬夫避之不及,才剛平複下來,那小孩便已經躺在路邊上。

她餘光一瞥,偶然間瞥見這臟兮兮小孩身上,那刻著“晉王”兩個大字的令牌。

這令牌……若是落到彆人手裡,少不得要被大做文章。說得嚴重點,若有什麼貪汙案一類的,恐怕晉王勢力便會大不如前。

到時,他還如何與太子抗衡?

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且,她本來也有一張契紙,是一直想要交給晉王的,太子捐贈了三十萬兩白銀,晉王怎麼可以沒有呢?

合該是兩者旗鼓相當。

現如今看來,這是一個好時機。

“何事?”

馬車內,無比悅耳的磁性嗓音傾瀉出來。

馬夫說道,“殿下,馬突然發狂,有個乞丐被馬撞翻,躺在路邊不知生死。”

“馬又怎麼會突然發狂?”那聲音輕嗤一聲,“罷了,本王趕時間。”

“叫他過來。”

馬夫點了點頭,下了馬車,踢了踢躺在路邊的乞丐,“我們殿下叫你過去。”

一根保養得極好、如玉般的手指挑起車窗簾,幾個大金錠子從車窗裡被丟出來。

那孩子撿起地上的金錠子,喜不自勝,跪在地上大喊,“感謝晉王殿下!”

沈清漪將自己頭上的繩子綁好,確定打的是個死結之後,垂著眼瞼,捏著裙角走過去,從那乞丐的懷中掏出那令牌,朝馬車的方向喊道,“殿下!”

“您的令牌不慎掉在地上。”

沈清漪跪在馬車邊,將令牌雙手奉上。她並沒有說是小孩偷,也沒有說馬夫看管不力。

因為她知道,晉王從來不是個善茬。

曾有幸參觀過他的地牢,裡麵被關的人,無一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小孩見到這幕,怔怔地看著這塊令牌,麵露凶光,一道不屬於小孩的粗獷聲音從他嘴邊脫口而出:“居然敢壞我好事!”

從懷中掏出一把刀,就往沈清漪臉上刺去。

沈清漪心下一驚,躲閃不及,一個玉扳指被人從馬車內丟出,以玉擊石,那刀偏離了原有的方向,往沈清漪臉上刺去。

有了這反應時間,沈清漪趕忙起來後退,那刀刺啦一聲,將她臉上的紗巾撕拉開來。

一張絕世姣好容顏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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