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然如我感應到那般,這血氣淬體之術,就是一門利用血氣之力讓骨肉變得更為堅硬強韌的武技,技巧和炎皇鍛體訣的濁氣壓穴之法相似。”
“隻不過是將濁氣換成了精純的血氣之力,幾處穴位換成的全身的筋骨跟穴道,壓穴換成了覆蓋包裹住穴位與筋骨。”
“想做到用氣血之力覆穴,其實並不難。”
“難的是如何控製氣血的力道與強弱。”
“一旦氣血之力太弱,血氣覆蓋將沒有任何效果。”
“一旦血氣之力過強,就容易失控,會疼得生不如死不說,穴道和筋骨還極容易損傷。”
“若不是擁有武道極意,修習了炎皇鍛體訣,想要做到血氣淬體,還真有些難度。”
在與烏圖跋“當”的一聲又對了一拳之後,許太平一麵飛速後撤出十餘丈,一麵在心中暗暗思忖道。
雖然有武道極意和炎皇鍛體訣在,但畢竟第一次施展血氣淬體術,他還是很謹慎的。
“現在看來,隻要能夠控製住,覆蓋穴位血氣之力越強,越能夠發揮著淬體術的威力。”
許太平感覺下一拳時,可以嘗試著多用一些血氣之力。
雖然說這淬體術的威力,遠不如他直接施展出龍鯨體魄,但眼下這情形之下,卻剛好可以用來避免被人識破身份。
當然,若還是對付不了這烏圖跋,他也不介意龍鯨體魄和淬體術一起用。
反正先活下去再說。
“轟!……”
就在這時,原本麵龐陰冷,繞著許太平踱步的烏圖跋突然發難,身子一躍而起,一拳攜著那惡鬼虛影拍砸向許太平。
許太平雙臂一架,擋在胸前。
在烏圖跋這具體魄麵前,除非他變身蟒蛟體魄怒蛟境,或者乾脆直接用出龍鯨體魄,否則在不能借助寶物的情形下,光靠氣血與真元之力,是很難擋住血氣淬體後烏圖跋一擊的。
所以他索性也懶得用血氣真元來抵禦了。
“砰!”
在這帶著金鐵顫鳴之音的碰撞聲中,許太平先是被那惡鬼虛影一掌拍得連退數步,跟著護在胸口的雙臂又被烏圖跋的鐵拳砸中。
即便隔得很遠,也依舊能夠聽到許太平手臂上傳來的清脆“哢嚓”聲。
同時能夠清晰看到,許太平手臂上那古銅色的皮膚,開始出現裂痕,鮮血不停地從中滲出。
不過在骨裂聲響起之時,許太平便已經借力向後飛退而去,與烏圖跋一下子拉開一二十丈距離。
“公子的體魄淬煉得不及烏圖跋?”
公輸南星原以為許太平與烏圖跋對體魄的淬煉程度相當,全然沒想到兩者之間,居然差了這麼大。
“不,不是公子不及,是那烏圖跋剛剛又冒險提升氣血淬煉之力。”
顧傾城在仔細觀察之後,當即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那烏圖跋解釋道:
“你仔細看,那烏圖跋的雙臂上,多了一些白色斑紋,依照我在宗門典籍上看到的解釋,這是血氣淬體進入下一階,雲銀境的標誌。”
“那公子他呢?”
“公子他膚色雖為古銅,但境界也還是玄鐵,不出意外的話,很難再有提升。”
顧傾城神色有些凝重道。
“那烏圖跋,居然到現在還未儘全力,難怪黑山之中那麼多鬼方獵手會命喪他手。”
張老聞言眉間的溝壑一下子更深了。
“砰、砰、砰!”
就在幾人說話間,烏圖跋又追著許太平一連砸出數拳。
短短片刻間,許太平身上的傷口,又多出了好幾道。
這些傷口無一例外,全是被烏圖跋拳掌之中的巨力撕開的,看著便讓人感覺頭皮發麻。
“咚!”
這時,顧傾城照舊先以血氣化形之術,一掌逼得許太平架拳格擋,跟著便又抬起那有著白色斑紋的玄色手臂,一拳重重砸向了許太平的胸口。
許太平此時的胸口早已是傷痕累累,若再被那烏圖跋砸傷一拳,隻怕胸口要整個裂開。
“公子,彆擔心會暴露身份了,以你氣血之力的深厚程度,就算用普通的大聖拳,也至少能夠與現在這烏圖跋打個平分秋色才對!”
顧傾城十指交叉放在下腹部,目光帶著幾分焦急地望著許太平喃喃道。
如果不是怕驚擾到了許太平,她可能已經將這句話喊出來了。
“轟!……”
但叫顧傾城沒料到的是,許太平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那般,拔高血氣使用大聖拳,依舊還是用這具才淬煉到玄鐵境身體,以一式普通拳招迎向了那烏圖跋。
在她看來,以許太平此刻的血氣淬煉境界,就算能夠截住烏圖跋的拳頭,那條揮拳迎向烏圖跋的手臂,也要被徹底廢掉。
“砰!”
正當顧傾城感覺許太平有些太過意氣用事時,伴隨著拳頭與拳頭的碰撞聲,她一臉愕然地望見,許太平的拳頭非但沒被烏圖跋的拳頭砸碎,反而將烏圖跋的拳頭震得縮了回去。
“這……不對啊?”
顧傾城很是詫異。
不過在許太平站定後,她那對漂亮的眸子之中的詫異神色,一下子變成了激動。
“公子他,也已經用血氣之力將體魄淬煉到了雲銀境!”
她忍不住驚呼出聲來。
一旁的公輸南星聞言,當即將目光看向了許太平的手臂,隨後便在許太平的手臂上看到了與那烏圖跋一模一樣的斑紋。
“從知曉血氣淬體之法,到突破血氣淬體第二階,最多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公子這武道修行天資簡直不輸我大哥!”
這可能是顧傾城對於武道修行者的最高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