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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讓了。”
鎮劍坪上。
身子僵直一動也不敢動的朱雪見,在聽到許太平的這一聲“承讓”之後,如蒙大赦,心頭緊繃著的那根弦陡然鬆弛下來。
在這場問劍之初,她原以為隻要在許太平開刀域之前,出其不意地全力一擊,縱使傷不到許太平,也至少短暫地勝個一兩招。
而對她來說,能夠勝過曾經的金鱗魁首一兩招,這次便能算是不虛此行。
但現實是,哪怕她出其不意全力施展的一劍,也敵不過對方隨意的一刀。
“多……多謝賜教。”
一直自大高傲的朱雪見,此刻徹底拜服。
“不客氣。”
許太平笑了笑。
旋即,他隻手腕一抖,停下那朱雪見身前的一道道刀氣,便帶著“嗖嗖嗖”的破空之聲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體。
這一幕,看得四周看台以及靈鏡前的眾修士,又是一陣心驚。
因為這自如收放刀氣、劍氣的手段,正常情形下隻有化境強者能夠施展,除此之外能夠做到就隻有極少一部分將刀法、劍法修煉至極境的修士才能夠做得到。
所以許太平剛剛這一抖,毫無疑問,又讓一眾觀戰回想起了一個事實——
“這許太平除了真元精純深厚遠超同輩修士,刀法、拳法通玄之外,還是一名擁有武道極意的絕頂武夫。”
這一刻,眾人再一次感受到了金鱗魁首的分量。
“現在看來,金鱗會後,太平的提升不僅僅隻是境界修為上,他的刀法、拳法、體魄甚至是武道極意,都在幾倍幾倍的提升。”
看台上,府主劉處玄在看到這一幕後,先是一臉的感慨,繼而很是痛心的搖頭道:
“可惜、真是可惜,若是沒有那該死碎骨咒,以太平的天資,根本用不上一甲子,最多三十年他就能夠突破化境,到時候彆說參加真武劍魁會的資格,哪怕是爭一爭那魁首,也是極有希望的啊!”
儘管如今真武天年輕一輩強者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但劉處玄依舊忘不了金鱗會魁首試上許太平的那一劍,他是真的很想在真武劍魁會上看到那一劍。
“畢竟,那可是小師叔的劍。”
他在心中滿是感懷的喃喃道。
但現在,一道碎骨咒,不但打亂了他計劃,也讓曾經守了真武天近千年的小師叔,徹底斷了傳承。
“太平道長,在下黃楓穀杜子吟,問劍之前,在下個不情之請。”
就在這時,黃楓穀杜子吟的聲音,忽然從鎮劍台上傳來。
聽到這話後,包括劉處玄黃雀在內的眾人,當即一臉好奇朝台上看去。
“子吟道友請說。”
許太平點了點頭。
此刻的他已經收刀入鞘,身子筆直如旗杆般立在鎮劍坪的邊緣。
“太平道長,在下自知不是道長您的對手,我這幾位師弟更是不如,但今日機會難得我等不想就這般白白浪費。”
說到這裡時,他掃了眼身後除了沈離之外的六名黃楓穀弟子,然後才又轉頭看向許太平道:“所以我想與我這六位師弟一同合力,向太平道長您問劍。”
此言一出,四周看台上噓聲一片。
特彆是青玄眾弟子,有些甚至已經破口大罵,痛斥這黃楓穀無恥。
不過那杜子吟,卻好似什麼也沒聽見一般,麵不改色地直視著許太平,帶著身後六名黃楓穀弟子一同拱手道:
“請太平道長成全!”
……
“黃楓穀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看台上,趙玲瓏在看到這一幕後,露出一臉的難以置信神色。
“黃楓穀的麵子,在剛剛朱雪見出劍時就已經沒了,他們現在要的是裡子。”
黃雀在看到這一幕時,卻是表現得十分平靜,甚至語氣之中還有一絲讚賞之意。
“什麼裡子?”
趙玲瓏聽不懂黃雀這些彎彎繞繞的言辭。
“裡子就是,這杜子吟能帶著他這六位師弟,勝太平個一招半式。”
黃雀笑道。
“就算真能勝,他們也是以多欺少,勝之不武!”
趙玲瓏氣鼓鼓道。
“不、不、不,修行界的記性沒那麼好,他們隻記得杜子吟勝了金鱗魁首,隻記得黃楓穀勝了青玄,至於是如何勝的,他們才懶得關心。”
黃雀一副早已看透了一切的眼神,笑著連連擺手道。
“而且不止如此,杜子吟這一局除了想為黃楓穀掙回裡子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他接著眸光深邃地看向下方劍坪上的杜子吟。
“什麼目的你倒是快說呀!”
趙玲瓏用力地推了黃雀一把。
“他想儘可能的幫他大師兄消耗掉太平的真元,逼太平用出底牌。”
笑盈盈望著台上的黃雀,頭也不回地說道。
“那太平不答應不就好了?”
趙玲瓏覺得這個問題很好解決。
聞言,黃雀忽然一臉嚴肅地回頭看了趙玲瓏一眼道:
“他可是金鱗魁首,不答應,其他人就會覺得他怕了。”
趙玲瓏聞言怔了怔,隨後咬了咬牙,用力地踢了麵前欄杆一腳道:
“黃楓穀這些混球,早知道他們這般狡詐,我就該叫爹爹將他們全都趕出去!”
而就在二人交談間,如黃雀預料中的那般,許太平答應了杜子吟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