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恰在此時,馬車之外忽然響起了如同雨點一般的破空之聲。
“砰!!”
緊跟著,一道巨震聲響起,馬車陡然一顫。
似是有什麼東西釘在了馬車上。
“彆動。”
有些緊張的東方月繭,想從小孔狀的窗口向外張望,結果被許太平一把叫住。
隨後她便看見,許太平的分身抬起了手,做出準備抓握的姿勢。
“咻!……”
隻隔了不到一兩息的時間,一支銀色箭矢,陡然從那窗戶的小孔之中射入。
更為可怕的是,這箭矢的箭頭,還閃爍著刺眼符文光華。
“砰!”
不過在這根箭矢射入馬車的瞬間,許太平的手,便像是未卜先知一般,一把將其抓住,牢牢握在手中。
“這箭頭上刻有裂岩符,一旦與重物碰撞,便會爆裂開來。”
“威力不弱於一道天階爆炎符。”
在看清那箭矢箭頭刻著的符文後,蘇青檀額頭忽然冒出一層細密冷汗。
這般狹小的空間之內,若是這箭矢的箭頭就這麼爆裂開來,三人不死也必有損傷。
“啪!”
“啪!”
而蘇青檀的這話才剛出口,許太平的分身便又準確地接住兩根箭矢。
這一下,蘇青檀母女徹底無話可說。
“啪!”
等到許太平接住第三根箭矢之後,他這才將那三支裂岩箭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跟著長籲了一口氣道:
“這一輪箭矢,是老鬼徒弟們來試探虛實的。”
“暫時隻有三根射進來,等一盞茶的功夫後,應該還會有一波。”
“外麵有我真身守著,不用著急,我們繼續往下講。”
聽著這話,再看了眼桌上放著的三根裂岩箭,蘇青檀母女二人齊齊點頭。
二人對於許太平,再無任何懷疑。
……
“咦?我明明看見,有裂岩箭射進了馬車,怎車內沒有任何動靜?”
酒樓內,一直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靈鏡內畫麵的朱槐,忽然很是詫異地捋須道。
“沒有動靜,那說明,車內的人接住了那三支裂岩箭。”
張天擇則很是淡定道。
“這裂岩箭速度極快,悄無聲息,馬車內又看不見箭矢,老夫也未必能全接住,這蘇青檀何時有這等能耐了?”
朱槐一臉的不解。
“轟!——”
恰在這時,靈鏡內的畫麵一陣震顫,緊跟著四頭泥土所化的地龍,從地底破土而出,齊齊將那馬車捆綁其中。
“砰!”
儘管拖拉馬車的三匹靈馬力量很大,但這輛馬車還是被拖拽得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十七八名修士從四麵八方破空而來,齊齊祭出手中法寶兵器轟殺向許太平。
“壞了,這地龍之術,除非找到藏身地龍之中的那名修士,否則根本破不了。”
看到這一幕,朱槐再次眉頭緊蹙。
“噌!——”
但讓朱槐沒想到的是,他這話才出口,就見已經立在馬車頂部的許太平拔刀出鞘,“唰”的一聲,一刀劈斬在那正前方那條地龍身上。
“太魯莽了,該仔細辨認一番才……”
“砰!”
朱槐剛想說許太平出刀操之過急,卻不想一道爆炸聲陡然響起。
緊跟著,那條被許太平劈開的地龍之中噴濺出一道血花來。
仔細一看,地龍之中藏著的一名修士,已經被許太平剛剛那一刀一分為二。
“轟!”
霎時間,原本困住馬車的四條地龍,隨之轟然碎裂。
沒有了束縛的三匹靈馬,再一次好似一團疾風般,拉著青銅馬車飛奔而出。
“你說剛剛這一刀,是他看出來的,還是……運氣好?”
朱槐有些困惑地看向對麵的張天擇。
“有區彆嗎?”
張天擇笑著反問。
“這倒也是,幽雲天,運氣就是實力。”
朱槐苦笑。
“知!——”
這時,靈鏡之中,忽然傳來一道好似蟬叫般的刀鳴之聲,格外地刺耳。
朱槐隨即低頭朝靈鏡看去,隻見立在馬車上的許太平,正一刀攜著數百道薄如蟬翼的刀影,斬向那一名名飛掠而來的修士。
在“唰唰唰”的刺耳破空聲中,有幾名實力稍遜的修士,當場被刀氣絞殺。
“知!——”
但就在剩下的這些修士,自以為扛住了許太平的這一刀時,又一道刺耳蟬鳴之聲炸響,同時更多的刀影,隨著許太平手中長刀橫掃而出。
“轟!”
這一次,青銅馬車的四周,直接爆開一團團血霧。
隻一刀,又死了四五名煉神境高手。
可就在幸存的修士們,以為總算是可以緩一口氣時,那“知知知”的刀鳴之聲,猶若那怨鬼索命時的尖叫聲一般,再次炸響。
“轟!”
這一次,剩下的十餘名修士,全都重傷。
看到這一幕,再聽著靈鏡內不停響起的蟬鳴聲,朱槐原本捋著胡須的手,忽然停了下來,跟著神情複雜地喃喃道:
“這小子,氣血真元幾乎同樣深厚,明明是絕殺的招式,用在他手中,卻像是普通招式一般,老夫最煩的就是這種刀修。”
“看來,一葉老鬼那幾名親傳弟子出來之前,這些普通煉神境修士,根本攔不住許太平。”
一如朱槐預言的那般。
隨之許太平的刀勢越來越凶猛,被他刀影包裹著的那輛青銅馬車,一下子變身成為戰場上用來衝陣的戰車,將那一波波飛掠而來的修士全部轟散。
這些修士連近身的時間也沒有。
唯一對許太平造成威脅的,還是那又一波裂岩箭的箭矢。
隻不過,跟上一輪一樣,雖然眼睜睜地看著箭矢射進了馬車,但就是沒有爆裂之聲傳出,馬車依舊安然無恙。
隻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落雲坡到了。
“轟!——”
幾乎是馬車來到落雲坡的一瞬,一道颶風驟然升騰而起,好似那卷地龍一般,攜著一股巨大的吸力,將許太平他們的馬車生生地拉扯了過去。
“這是老鬼的親傳弟子白葉,望天境初期的修士,精通借風之法,許太平他們要是被卷進去,怕是就出不來了。”
在看到這一幕後,酒樓內朱槐的神色,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