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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金鱗會的第六輪。
這一輪比試,應當是玄雲武館眾人,自金鱗會以來看得最輕鬆的一場。
一群人在閣樓看台上有說有笑。
“太平,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傷勢未能痊愈?”
看到許太平的臉色有些難看,不像前幾日那般有氣色,小師姑陸如霜於是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是、不是,練刀練得有些晚了。”
許太平笑著連連搖頭。
一連三晚,他都被刀鬼拉入刀域,幾乎每晚都要以不同的死法死上千次,能有精神才有鬼了。
不過也多虧了刀鬼。
若不是他,不惜損耗自身力量連續三晚強行開刀域,才讓他刀域的修煉有了點小成。
“刻苦修煉是好事,但切莫傷了身子,否則得不償失。”
陸如霜神色凝重地囑咐了許太平一句。
“我知道的小師姑。”
許太平笑著點了點頭。
也就在此時,金鱗台的上空響起了府主丘善淵的聲音——
“金鱗會第六輪,乘龍天空明洞朱穹墨,對陣絕冥天廣陵閣嵇夜!……”
聽到這聲音,許太平跟小師姑陸如霜皆是眼前一亮。
“這朱穹墨,修為天賦皆不輸東方月繭,太平你得好好留意,到了下一輪說不定會是你的對手。”
小師姑傳音許太平道。
在傳音時,她的腳下還亮起了一道符文光華。
這是用來隔絕神念感應的特殊陣法。
“這嵇夜,我感覺修為天賦也不低,不知道今日表現如何。”
許太平的目光則是看向了那嵇夜。
武夫與單純的修士不同,天生有一種能夠感應到對手的直覺,就像之前他與葉非魚的那一場極意之爭。
“另外,按照我們這幾日的推測,今日比試的這些修士之中,每一個都有可能是那玄禍魔種的肉身,你也一同留意一下。”
陸如霜接著提醒許太平道。
許太平點了點頭,然後同樣傳音問道:
“若是找到了,是否就有將它擒獲的方法?”
“自然”陸如霜聞言點了點頭。
接著,她又向許太平傳音道:
“太平你對九淵魔種還不是很了解吧?”
“不太了解。”許太平點頭。
“你如今也是該有所了解了。”
於是小師姑趁著台上白衣執事在誦讀金鱗榜規則的間隙,開始向許太平介紹起了九淵魔種——
“除了沉睡的古魔之外,自九淵之中生出的魔物,會以兩種樣式存在,分彆是魔胎、魔種。”
“這其中,魔胎不需要借助人類肉身,便能夠自行成長,是一種極為可怕的存在。”
“但在數次天魔之爭後,人族修士聯手妖族修士,將魔淵之中能夠孕育魔胎的幾口血泉全部毀去,所以如今很少能夠見到魔胎所化的魔物。”
“而魔種,因為魔淵之中能夠孕育之物實在是太多。”
“有時候,一株草,一顆果實,甚至一塊石頭都有可能在深淵魔氣侵蝕之下,被賦予能力成為魔種。”
“所以哪怕五帝當年親率大軍深入魔淵,也不曾將它們鏟除乾淨。”
“這魔種,依據其力量的強弱,一共被分為,元始魔種、玄禍魔種、地禍魔種、天禍魔種以及滅神魔種。”
“其中,元始魔種最為常見,玄禍魔種次之。”
“兩者在力量上有著很大的不同,比如元始魔種力量強弱跟所依附魔修有關,而玄禍魔種會在附身之時立刻磨滅其神識占據其身體。”
“並且,玄禍魔種有著與陰神相同的,不可說不可聞不可見的力量。”
“同時,他會以戰勝對手的方式,來飛速提升力量。”
“而無論是玄禍魔種,還是元始魔種,他們最大的弱點便是不能離開肉身,並且在力量不夠強大之前,隻要不被他發現你發現了他,他便無法以魔種之力來殺你,隻能靠所附身魔修的力量。”
聽完了陸如霜的講述,許太平發現,這魔種的確很像莽荒秘境中的陰神。
“難不成,這兩者之間,有著某種關聯?”
許太平麵無表情地摸了摸自己那隻左眼。
“或許回頭可以問問靈月姐。”
他在心中這般想道。
而就在此時,下方金鱗台上站著的白衣執事已經離去,朱穹墨與嵇夜已然飛身落到台上。
“轟!”
隨著劍氣牆壁的散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二人周身氣息波動驟然暴漲。
“錚!”
隨著,一道劍鳴之聲響起,那乘龍天的朱穹墨,身前飛劍陡然分出數千道劍影。
一股駭人的劍勢,隨之如洶湧浪濤一般在金鱗台上擴散開來。
接著,隻聽“轟”的一聲,那數千道劍影,彙聚成了一條浩浩蕩蕩的大河,咆哮怒吼著撲向前方被一道圓形光暈籠罩的少年嵇夜。
麵對這恐怖的劍勢,白衣少年嵇夜臉上沒有半絲慌亂。
隻見他從容地盤膝懸空而坐,然後將一張古琴放在腿上,手掌用力在琴弦上一抹。
“錚!——”
隨著一道宛若劍鳴一般的琴音陡然炸響,道道自琴弦之上擴散而出的音波,幻化做成千上萬柄飛劍,迎著那朱穹墨那浩浩蕩蕩如同江河一般劍勢撲去。
絕冥天的天才少年嵇夜,今日他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