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百餘頭魔尊,也隻剩下了三十多頭。
就連魔主,也死了六頭。
直接殺得那魔主鮫翎下令後撤。
這種戰績,無論放在哪方天地,都不可謂不耀眼。
但人力終有窮儘之時。
無論是老將軍張開泰,還是場上的赤甲騎赤甲兵,在全力殺退這群魔物的第一波攻擊後,皆出現了疲態。
與之相反的是,隨著海中的光團再一次一顆顆地亮起,第二批魔物上岸了。
第一批魔物還未殺完,第二批魔物便已經上岸,即便心性再如何堅毅的赤甲騎,此刻也難以抑製住心頭那不住升起的絕望情緒。
因為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在新上岸的魔主、鯨魔還有亀甲魔的連番轟擊之下,好幾旗的軍陣被轟開。
而一旦軍陣被轟開,迎接軍陣內赤甲兵的,便是如潮水般蜂擁而至的魔物。
堅持了多日的赤甲騎,終於迎來的潰敗。
對於眼前的潰敗。
老將軍張開泰其實早有預料。
“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放眼幽雲天,誰還能與這般數量的魔物,戰至這一步?做得不夠好的,隻有老夫。”
他望著一個接著一個倒下的赤甲騎,嘴唇輕輕蠕動了一下,眼神之中滿是愧疚。
“砰!”
而就在此時,那頭剛剛上岸的鯨魔,在一眾魔主的掩護之下,總算是衝到了城樓門下,一錘重重轟砸在了城門之上。
霎時間,城門上亮起的符文,大片大片黯淡下去。
照此情形下去,這鯨魔再砸個五六錘,這城門就要被破了。
而一旦城門被破,天海關焚海陣的威力,至少減弱五成。
到那時,局麵就是真的一麵倒了。
“雖敗局已定,但能拖一刻,城內百姓便多一刻的希望。”
老將軍張開泰說完這話,將一顆朱紅色的丹藥扔入口中。
這是一種以損耗壽元來提升血氣的丹藥,張開泰前前後後加起來一共服下了六顆,而他現在服下的這一顆,是他身上的最後一顆。
“死之前,至少要拖上一兩頭魔主一起。”
他嘴角揚起,目光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那名正在鯨魔一側抵擋赤甲騎的魔主敖焰。
但就在此時,伴隨著一聲鷹唳,一隻白頭雕忽然帶著一名和尚跟一位青年從城樓上方俯衝而下。
“轟!”
破空聲中,那頭體型巨大的白頭雕,一爪子抓起幾頭魔物從高空拋落。
同時,那名挎著刀的青年,從那巨雕背上一躍而下。
“是……是那異鄉修士?”
老將軍一眼便認出了許太平。
隻是他全然沒想到,許太平會去而複返,前來援助他們。
“這傻小子,怎麼這般想不通,還是要跑來送死?就憑一人,能做得了什麼!”
老將軍很是痛心道。
“小子,本魔主等你很久了!”
那魔主敖焰,這時也在第一時間認出了許太平,當即一刀劈開了身下赤甲軍軍陣投來的鎮魔槍,身形朝著許太平落下的方向破空飛掠而去。
“許太平,當心!”
老將軍所在的軍陣,因為在抵禦另一頭鯨魔,沒辦法去援助,隻能大聲提醒了一句。
隻是這一聲提醒,作用十分有限。
因為那魔主敖焰,已經在他高喊出聲的同時,一拳朝許太平轟出。
它以魔主之力轟出的這一拳,哪怕受到了焚海陣的幾分壓製,威力仍舊也不可小覷。
一拳揮出的一瞬,其拳勢與拳罡,立刻化作一道小山大小的拳影,筆直地砸向許太平。
“轟、轟!”
但就那敖焰出拳的同時,連續兩道金色光束落在許太平的身上,最後幻化出兩尊分彆掐著無畏印與降魔印金色佛像,端坐在許太平的身後。
而許太平的身上的氣息波動,也在這兩尊佛像出現的瞬間,驟然暴漲。
隻一個呼吸間,他整個人便變得,好似那佛門金剛一般,身上散發出一股不懼一切邪魔的恐怖氣勢。
差不多是在同時,原本是打算一拳砸向下方鯨魔的許太平,陡然之間調轉拳峰,一拳與魔主敖焰對轟而去。
雖然應對有些倉促,但這一拳揮出時,方圓千丈內的天地之勢,還是被許太平融入拳勢之中,最後同樣也化作了一道巨大的拳影,重重砸向那敖焰的那道拳影。
“轟!”
巨震聲中,敖焰的拳勢幾乎是一觸即潰。
就連許太平也沒想到,在降魔印與無畏印加持下的大聖拳霸下式,居然有著此等威力。
“砰!”
破了敖焰拳勢之後,許太平的這一記霸下式,當即長驅直入,重重地轟擊在了那魔主敖焰的胸口。
霸下式那獨有的強橫力道,再配上千重勁的法力技巧,直接砸得那敖焰胸口“砰”的一聲炸開。
它那魔主的真魔之軀,一下子顯現了出來。
不過即便如此,那敖焰最終還是被霸下式的拳勁,轟擊得筆直砸落地麵。
“砰!”
下方的幾頭魔物,直接被它壓死不說,地麵甚至都凹陷下去了幾尺。
“噌!……”
而在一眾魔物跟赤甲騎驚詫的目光之中,許太平陡然拔刀出鞘,雙手握住刀柄,一刀朝那鯨魔的脖頸斬去。
長刀劈落的一瞬,一股洶湧的刀勢,壓得那鯨魔身軀一顫。
斬魔刀,斬龍式。
“唰!”
刀氣破空聲中,先是一道雪亮的刀痕出現在了那鯨魔的脖頸前方,跟著洶湧的刀氣從那鯨魔的脖頸處貫穿而過。
隻聽“哢嚓”一聲,鯨魔的腦袋,從脖頸上滾落,“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