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深夜。
西風穀一處隱蔽溶洞內。
“玄知法師,你是怎麼知道,這西風穀內還有這麼一處地下溶洞的?就連拾遺齋賣的輿圖上也不曾標注。”
許太平有些好奇地向玄知問道。
這處地下溶洞,如果不知道入口,你就算是有心尋找,都很難找到。
“許兄有所不知,血雨林這條路,雲隱寺曆代外出苦修的僧人走了無數次,關於這血雨林的地形,比尋常修士更為熟悉。”
玄知小和尚正在給那名重傷的赤甲騎喂藥,聽到這話後,這才轉頭看向許太平,笑著回答了一聲。
“這樣啊。”
許太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旋即也在爐火旁坐下。
“那玄知法師你,知不知道這血雨林內,是否有一處類似於宮殿廢墟的地方?”
許太平又向玄知和尚問道。
這個地方,正是他在第六重劫第二幅畫麵中見到的。
原本他在桑木穀時,就打算來問玄知,隻不過那山魈精的出現,將這一切都攪亂了。
“許兄,你說的這個地方,不就是金蟾穀嗎?”
玄知和尚一臉驚訝地看向許太平。
“金蟾穀?”
許太平聞言,皺眉將目光看向了地上那名重傷的赤甲騎。
因為在這名赤甲騎昏迷前,想要讓他前去營救的那名萬千戶,就在金蟾穀。
“這就有些麻煩了。”
他喃喃自語了一句。
身上被種下七殺劫的許太平,所遇見的一切,皆不可能是巧合。
如果他第六重劫的第二處應劫地點,就是那金蟾穀的話,那他將要麵對的除了隱藏在暗處的火雲寺魔僧真悟外,還有那赤甲騎口中的魔門陰癸閣,以及那金蟾毒母。
“從我避開第三重劫開始,這七殺劫便不再是一個接著一個來了,而是劫中套劫,若我再避開這第六重劫,那接下來的最後一重劫,估計更加凶險。”
許太平再次麵臨抉擇。
“玄知法師,剛剛說的不是很清楚,我再仔細描述一下那處廢墟內的場景,你看看是否與那金蟾穀一樣。”
在認真思忖了一下之後,許太平還是決定再向玄知確認一下,那地方是否就是金蟾穀。
“許兄請說。”
玄知和尚放下喂藥的銅缽,雙手合十,一臉嚴肅地看向許太平。
許太平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才說道:
“這處廢墟,位於一片高大濃密的灌木林中,在廢墟的四周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唯一還算完整的,是廢墟中央處的那塊石碑。”
說完這些後,許太平又回想了一下,發現已經沒有什麼地方好描述的,這才重新抬頭看向玄知和尚,想看看是否還覺得那就是金蟾穀。
可讓他詫異的是,此刻的玄知和尚,整個人卻是愣在那裡。
“玄知法師?”
許太平有些困惑地喊了玄知和尚一聲。
“許兄,你剛剛所說的場景,是你親眼所見,還是從古籍卷宗上看到的描述?”
玄知和尚麵色十分嚴肅地看向許太平。
“算是某種機緣下,夢裡所見。”
許太平想了想,隨後回答道。
將左眼所見的畫麵,說成是夢中所見,其實也不算是撒謊。
聽到這話,玄知和尚當即皺起了眉,似是在思忖著什麼。
“玄知法師,這有何不妥嗎?”
許太平有些不解地問道。
在他看來,左眼看到的這幅廢墟畫麵,並無太過特殊之處,更何況小和尚還僅僅隻是聽到他的描述,不該有這麼大的反應才對。
“阿彌陀佛,讓許兄見笑了。”
玄知和尚先是撓了撓小光頭尷尬一笑,隨後才一臉嚴肅地向許太平解釋道:
“許兄,若你所說的這個地方就在這血雨林的話,那它肯定就是金蟾穀,因為整個血雨林,隻有金蟾穀有這麼一片廢墟遺跡。”
“既然這般確定,那玄知法師你方才為何發愣?”
許太平追問道。
“因為太平法師你後來描述的,那座位於廢墟中央的石碑,早在萬年前便已經消失了。如今的金蟾穀廢墟的中央,是一座大湖,這湖早就被一頭惡蛟占據,便是金蟾毒母也無法將其驅逐。”
“所以許兄你夢到的,極有可能是古時的金蟾穀。”
玄知和尚神情嚴肅地向許太平解釋道。
“從前的金蟾穀?”
許太平皺眉。
他很清楚,自己的左眼看見的以後得事情,並非從前。
“對,在古時,金蟾穀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靈碑穀,就是因為此碑而得名。”
玄知和尚點了點頭道。
聽到“靈碑穀”這個名字,許太平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當即追問道:
“這靈碑,莫非是靈骨碑?”
玄知似是料到了許太平會猜到這一點,十分從容地點了點頭回道:
“許兄猜的沒錯,那塊石碑就是傳說中的靈骨碑,也是自上古神魔大戰後,幽雲天僅存兩塊還留有神力的靈骨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