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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說完這話時,他忽然背對著許太平邊走邊傳音道:
“彆殺這蟾蜍妖,它是血雨林金蟾毒母之子,它若死,金蟾毒母定會追殺你至天涯海角,速速離去。”
聽到這話,許太平心中一驚。
因為他在那幾本與幽雲天有關的書籍上看到過,金蟾毒母乃是血雨林有名的大妖之一,在血雨林內有著自己固定的領地。
“多謝雲闕前輩提醒。”
許太平拱手傳音道了聲謝。
那雲闕卻是沒有回頭,隻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許太平回頭看了那奄奄一息的蟾蜍妖一眼,心道,這幽雲天居然連妖物都有背景,看來以後得多留個心眼了。
要不是雲闕提醒,他現在肯定拔刀將這蟾蜍剁了,畢竟妖王級彆的蟾蜍妖,體內的妖珠可是很值錢的。
“滾開!”
而就在許太平這般想著的時候,一名手持雙斧滿臉絡腮胡的精壯漢子,忽然一把推開許太平,徑直朝那蟾蜍妖衝去。
許太平定睛一瞧,發現這滿臉絡腮胡的精壯漢子,正是先前被劍修青年救下的幾人之一。
“轟!”
不等許太平開口問詢,那滿臉絡腮胡的精壯漢子,周身氣息轟然暴漲開來。
跟著隻見他提起手中雙斧,就要朝那蟾蜍妖砍去。
見此情形,許太平當即出聲阻止道:
“彆殺它!”
那漢子聞言卻是冷笑一聲道:
“你殺不了,還不許彆人殺,這蟾蜍妖是你家的養的不成?好好瞧著吧,看看你哥哥我,怎麼一斧頭剁下著蟾蜍妖的腦袋!”
聽到這話,許太平頓時皺起了眉,眸光頓時變冷。
這精壯漢子分明是自己在撿他人便宜,卻要反過來誣陷許太平,分明就是一個小人。
那漢子見許太平不說話,覺得是被自己的威勢震懾住了,當即得意一笑,再次提起手中雙斧,然後高高躍起。
“轟!”
隻見他高高躍起的一瞬,手中驟然化作兩道巨大的斧影,一斧頭重重劈在那蟾蜍腦袋上。
隻聽“唰”的一聲,那蟾蜍的腦袋被當場剁了下來。
“嘿嘿!……”
漢子臉上露出一抹獰笑,伸手在那蟾蜍身子裡一掏,直接將那顆拳頭大小的妖珠給掏了出來,然後像是在炫耀一般將那顆妖珠高高舉起道:
“這就是蟾蜍妖王的妖珠!”
旋即,幾名有男有女,麵龐都十分青澀的修士聚攏到那漢子身旁,皆是一臉興奮地看向那顆妖珠。
這幾人也是之前雲闕救出來的,不過很顯然,他們是這精壯漢子的同伴,而且從身上所穿的法袍來看,應當是某個門派外出曆練的弟子。
許太平看到這一幕卻是冷冷一笑,暗道:
“這便是所謂的,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吧?”
若這漢子是無意中殺了這蟾蜍妖,或許他還會提醒他一下,現在的話那便自求多福吧。
“年輕人,你也是去血雨林的吧?”
許太平正要走,那精壯漢子忽然又叫住了他。
“是又如何?”
許太平一邊拿出輿圖看了眼,一邊隨口回道。
“在下石愷,是鬼斧門的內門弟子,這次帶著幾位師弟師妹前去血雨林曆練。我這些師弟師妹看你孤身一人,覺得你可憐,所以央求著我帶上你同去。”
精壯漢子一臉高高在上的表情看向許太平。
因為左眼蓮瞳的緣故,許太平身上的氣息波動十分微弱,勉強才到通玄境的水平,所以這漢子才會如此輕視於他。
“對了,不過有一點你得記著,我們帶著你可以,但一同狩獵到的靈獸妖獸,皆為我們鬼斧門所有,你不能拿!”
不等許太平開口,那石愷忽然又補充了一句。
那神情,好似認定了許太平,一定會加入他們一般。
“不必了,我喜歡一個人曆練,那樣更自在。”
許太平笑了笑,一口回絕道。
“不知好歹!”
石愷聞言麵色一寒,冷哼了一聲。
許太平沒再理他。
他犯不著跟一個將死之人過不去。
於是他開始一邊行走,一邊在腦海之中翻尋第六重劫難的畫麵。
“阿彌陀佛,敢問這位兄台,當真是要去血雨林?”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滿是補丁僧袍的年輕僧人,雙手合十來到許太平身前。
這僧人,也是之前雲闕從蟾蜍妖口中救出來的人之一。
“是。”
許太平點了點頭。
因為出雲國那幾處寺院的緣故,他對和尚,還是沒什麼惡感的。
“敢問,小僧能否與施主您結個伴?”
年輕和尚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法師您想要找人結伴,我覺得他們更合適一些。”
許太平將目光看向不遠處鬼斧門的人。
“鬼斧門的幾位施主,覺得小僧有些礙事,不願意與小僧結伴。”
那年輕和尚,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光溜溜的腦袋。
“嗯……”
許太平有些猶豫。
雖然很同情這年輕和尚,但因為那七重劫難的緣故,許太平實在是不太願意與人同行。
“嗯?”
正當許太平準備拒絕這和尚時,他的目光忽然落到這年輕和尚的僧袍上。
準確來說,是落在了這年輕和尚,僧袍袖口處繡著的那朵白色蓮花上。
“這朵蓮花,好像跟我第六重劫裡,那隻抓著我不停逃跑那人袖口上的蓮花……一模一樣!”
許太平一臉愕然地在心中喃喃道。
在他第六重劫內的第二幅畫麵中,正是袖口繡著這朵蓮花的人,背著他不停地在血雨林中躲避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