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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孫嬸,莫要看笑話了,記得幫我把藥熬上!”
老婦人背著手,正要跟許太平解釋,不想被那剛才地上爬起來的少女一把打斷。
少女在說完這話後,一個健步,再次衝進武館。
旋即武館內再次響起打鬥之聲。
“早熬上了,你們藥錢也記得結一下了!”
老婦人衝少女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小夥子,你莫不是來這玄雲武館拜師的?”
她接著又轉頭看向許太平。
“算……算是吧。”
都已經走到武館門口了,許太平感覺自己如果否認的話,就有些欲蓋彌彰了。
“要是以前,老婆子倒也懶得攔著你,不過現在嘛,我勸你啊,還是換一家武館吧。”
被叫做孫嬸的老婦人歎了口氣。
“老人家,到底怎麼回事,這玄雲武館,以前名氣不是很大嗎?”
許太平一臉好奇地問道。
照武館裡此刻激烈打鬥的響動來看,裡麵的比試一時半會兒怕是結束不了,所以他索性不進去了,先向這老婦人打聽一下情況。
“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孫嬸歎了口氣,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一根煙杆,再從煙袋裡挖了一鍋煙。
不等老婦人拿火折子,許太平手指一撮,便將那煙給點燃了。
“小夥子還會法術啊。”
孫嬸笑盈盈地點了點頭。
“學了些皮毛。”
許太平笑了笑。
孫嬸沒有多問,拿起煙杆“吧嗒”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圈,然後才眯著眼繼續道:
“十多年前,這玄雲武館的確紅火過,教出來的弟子不但宗門跟世家搶著要,就連朝廷也會從武館裡挑人。”
“從玄雲武館走出去的弟子,最差也能做個捕頭,進宮做大內侍衛的也不在少數。”
“但天有不測風雲,大概是十三年前,玄雲武館一名姓周名叫觀煦的弟子,被召入皇宮做了金刀衛。”
“這金刀衛可是陛下的貼身侍衛,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
“可誰承想,這周觀煦色膽包天,居然綁架了陛下最喜歡的小女兒天成殿下。”
“為了躲避追捕,他竟是綁著天成殿下,一頭紮進了那妖魔鬼怪橫行的血雨林。”
“為了保全玄雲武館的名聲,我那老姐姐陸如霜夫婦,帶著館內大弟子也追進了血雨林。”
“結果一去不返,十年過去了,音訊全無。”
“從那之後,這玄雲館走的走散的散,如今隻剩下剛剛那丫頭姐弟還在苦撐著。”
孫嬸說到這裡時,一鍋煙也抽了個乾乾淨淨,於是又掏出煙袋裝了一鍋。
“孫嬸您說的那丫頭,就是剛剛從武館裡飛出來的那個?”
許太平一邊說著,一邊再次幫孫嬸將煙點燃。
“嗯。”
孫嬸一邊吞雲吐霧一邊點了點頭。
“可我那位前輩跟我說,陸如霜前輩,年紀好像不小啊,怎的子女如此年輕?”
許太平有些不解。
“那對姐弟,是我那老姐姐從戰場上的死人堆裡撿回來的,他們夫婦又沒有自己的孩子,便將這對姐弟當成自家孩子來養。”
孫嬸搖頭道。
許太平聞言一臉恍然點了點頭。
“這兩個孩子,我那老姐姐也沒白疼他們。玄雲武館收進來的孩子,大多是窮苦人家出身,要不是有我那老姐姐收留,他們哪會有今日?”
“可是這些白眼狼,在得知老姐姐可能死在血雨林後,一下子樹倒猢猻散,沒過幾年就全跑了,隻有那對姐弟還撐到現在。”
孫嬸一邊吐著煙圈,一邊語氣充滿了鄙夷地說道。
聽到這裡,許太平差不多已經將這玄雲武館的事情,弄清楚了個七七八八。
“那孫嬸,這踢館又是怎麼回事?”
許太平趁熱打鐵地問道。
“你第一次進城吧?”
孫嬸瞥了許太平一眼。
“是的,以前都在鄉下。”
許太平訕訕一笑。
“開設在南楚國各大城池的武館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每間武館,每年可踢館十五場,被踢館十五場。若有一個武館,連續三年被人踢館時敗了十場以上,這間武館將會被除名。”
孫嬸向許太平解釋道。
“陸館主失蹤後,這對姐弟,居然撐了十年?”
許太平很是驚奇。
“倒也不全是他們姐弟撐下來了的,頭幾年是館內還剩下不少弟子,自然不懼外人踢館。隻是最近這兩三年,都是這對姐弟撐著,不然玄雲武館的牌匾,早就被人摘下來了。”
孫嬸搖了搖頭。
“砰!……”
恰在此時,隨著又一聲巨響,一道人影再次從武館內飛出,重重摔倒在地上。
這次被踢出來的不是那少女,而是一名長相斯斯文文的少年。
“唉,看起來今天又輸了。”
孫嬸歎了口氣,然後衝那少年喊了一聲道:
“阿文,沒傷到骨頭吧?傷到了骨頭,可是得換藥的。”
“沒呢,孫嬸!”
少年從地上爬了起來,笑著擦了把嘴角的血,很有精神地回答道。
“臭小子,還笑得出來!”
孫嬸白了那少年一眼,然後甩甩煙鍋子,頭也不回地對許太平道:“小家夥你該打聽的也打聽了,彆為難那對姐弟。”
這句話頗有一絲警告的意味。
許太平笑了笑,同時在心中嘀咕道:
“不愧是南楚都城,當真是臥虎藏龍,隨便鋪子裡出來的一位老人家,修為也都是半步煉神。”
沒錯,剛剛這位老婦人,至少是一位半步煉神境的強者。
不過許太平也沒跟那老人家解釋,而是再次將目光看向了那名少年。
“砰!”
就在許太平準備上前時,又一道身影從武館內飛出,恰好與那少年倒在同一處位置。
仔細一看,正是剛剛被踢出來一次的那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