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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哢、哢!……”
在黑木魔尊說話的同時,獨木橋下的湖麵,再一次開始凍結冰封。
一股充滿了森寒之意的氣息波動,席卷整片湖麵。
這氣息波動,自然是來自那黑木魔尊。
與尋常氣息波動,所帶來的強大威勢不同,這黑木魔尊的氣息波動,給人的感覺隻是冷。
冷得讓人隻覺得,自己骨頭,甚至神魂,都要被凍結。
“砰!”
就在這股氣息波動,想要穿過獨木橋時,被許太平身上擴散出的斬魔刀氣攔截了下來。
兩股力量對峙的一瞬,一道冰牆沿著小河的中線緩緩升起,將獨木橋下方的小河一分為二。
一時間河岸兩側,一麵冰天雪地,一麵綠草茵茵。
兩幅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慧能與慧準在看到這一幕後,再次滿眼驚異。
他兩人並非武僧,但眼力還是有的,至少能夠看出,在氣息的強弱上,眼前這位天護法不輸黑木魔尊。
要知道,他們寺內好幾位法力高強的武僧、法僧,就是死在了這位黑木魔尊的手上。
不過此時的許太平,卻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輕鬆。
哪怕是有修羅甲護身,此刻的他,也依然能夠感受到那黑木魔尊身上傳來的壓迫感。
整個人仿佛站在了懸崖邊上,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幽雲天的魔尊,要比真武天的魔尊更強,至少比當日被師父那一劍斬殺的那幾位要強。”
許太平在心中十分肯定道。
“靈月姐,現在大概用了幾成修羅甲的力量?”
許太平握著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冰牆後方那道模糊的身影,同時在心中向靈月仙子詢問了一句。
“五成。”
靈月仙子回應道。
“我建議你,還是再增加一成,這樣風險會小一些。”
她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沒關係,現在多一成的風險,接下來麵對那天狼魔主時,風險就會小一成。”
許太平在心中回應了一句,嘴角揚起笑了笑。
這笑容,像極了靈月仙子見過的那些老賭棍,不過她卻沒有繼續勸說,隻是語氣柔和地應了一聲:
“好,聽你的。”
就在這時,原本不停地與許太平刀氣碰撞的呼嘯寒風,忽然一下子全部靜止,隻剩下那魔尊腳步踩在獨木橋上發出的嘎吱之聲。
聽著這聲音,許太平將身子壓得更低,手握緊斷水刀刀柄的同時,一雙眼睛則是如同緊盯著獵物的蒼鷹,一眨不眨地注視前方。
“哢嚓!”
就在這時,獨木橋中間那道冰牆,終於在兩股氣息的碰撞之下陡然開裂。
“噌!……”
差不多是在冰牆開裂的一瞬,伴隨著一聲刀鳴,黑木魔尊陡然拔刀斬出。
同樣是玄冥刀,但在黑木魔尊用出時,其威力何止提升了十倍?
直接在拔刀出鞘的一瞬,那股帶著凶獸咆哮之音的森寒之息,如那奔騰著的千軍萬馬一般,攜著一股摧城崩山的氣勢,浩浩蕩蕩地衝向許太平。
此刻站在獨木橋上的許太平,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個人,不是一柄刀,而是一場幾乎可以將一座城池冰封的暴風雪。
更為駭人的是,你仔細看去時,可以看到組成這暴風雪的,並非一片片雪花,而是一柄柄長刀形狀的冰刃。
若是這一刀不能被阻擋,彆說許太平,隻怕他身後的毗盧寺山門,都要被這一擊直接轟碎。
看得出來,許太平連斬黑木兩名手下,讓它動了真怒。
不過許太平並沒有因此而亂了出刀的節奏。
“噌!……”
依舊是在對方將刀斬出的瞬間,許太平這才拔刀出鞘,使出鳴蟬式。
“轟!”
斷水出鞘的瞬間,鳴蟬式獨有的刀勢力,像是兩隻巨大有力的手掌死死將那如同風雪暴般的一刀抵住。
這一次,許太平在借勢時沒有任何保留,直接借用了身後整座毗盧寺這方天地的天地之勢。
因而就算強如黑木魔尊,也被這股突如其來的詭異刀勢,定住了至少一刹那的功夫。
倒不是他沒辦法掙脫,實則是許太平這突然變強的刀勢,讓他沒能夠提前做好應對。
“知!——”
就是這一刹那,刺耳的蟬鳴聲在毗盧寺前再次炸響。
同時,數百道刀影,先是在一瞬間劈斬而出,隨後又隨著許太平手中長刀斬出迅速融合。
這一次,許太平同樣沒有保留,在揮刀斬下的一瞬,融合了整整六十道刀影。
“唰!”
斷水刀斬落的一瞬,一道雪亮的刀痕,將幾乎籠罩住這片天地的暴風雪整個撕裂。
“轟!”
刀痕出現的下一刻,磅礴的刀氣,從那黑木魔尊身上透體而過。
飛掠而出的刀氣,甚至將其後方一片樹林,夷為平地。
一開始,黑木魔尊對於許太平的這一刀,更多的還是驚訝,畢竟已經很久沒有人類修士能夠傷到他這具魔尊之軀了。
“哢嚓!……”
但隨著一道清脆的金石碎裂之聲響起,他臉上的驚訝,頓時化作了恐懼。
他循著那碎裂之聲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手中那件魔王兵玄冥刀的刀身之上,居然出現了一道裂縫。
而這裂縫,還在不停地蔓延,直至最終“砰”的一聲,長刀猛然崩碎。
“砰!……”
玄冥刀崩碎的瞬間,黑木魔尊那一身魔氣驟然炸散,黑色的血液,也從他胸口處那條觸目驚心的傷口中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