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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擺脫那白衣長老的追擊之後,眼見著白羽這邊有危險,他便以咫尺天涯身法追了過來,倉促之下使出了這一式百蟬齊鳴。
“轟!”
劇烈的刀氣碰撞聲中,那黑影的長刀,直接將許太平的百道刀影破開。
不止刀氣,這次連刀勢也同樣被破了。
除了刀鬼之外,許太平這還是第一次在刀法上輸得如此徹底。
“砰!……”
刀勢被破後,他用蒼鸞戒硬抗了那黑影一刀,然後一把將白羽平安收入葫蘆之中,再抓起黃雀,施展咫尺天涯逃離開來。
“噗!……”
在躲入一處密林後,許太平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汙血。
雖然有蒼鸞戒風牆的保護,剛剛黑影的那一刀不至於給他造成致命傷,但也還是在他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最讓他頭疼的是,那黑影的刀氣,已經順著傷口侵蝕到了經脈之中,他必須儘快打坐調息,將這股刀氣逼出體外。
不過那紫衫少女,顯然察覺到了許太平已經重傷,當即命手下用神識搜尋了起來。
不給許太平任何調息的機會。
無奈之下,許太平隻能將匿身鬥篷披在了他跟已經昏迷的黃雀身上,然後用靈月仙子教他的斂息之法,忍著體內刀氣的侵蝕,將自身氣息完全隱藏了起來。
……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
紫衫少女一行人,總算是離開了。
強忍著刀氣侵蝕了這麼久的許太平,又是吐出了一口濁血,然後趕緊打坐調息,逼出那股刀氣。
“呼……”
花了一炷香的時間,許太平終於將那黑影的所有刀氣,從自己的體內逼出。
“要是再晚一些,這刀氣估計要傷到經脈了。”
他一臉心有餘悸道。
“靈月姐,那紫衫少女,明明隻有通玄境的修為,為何能夠施展出不弱於煉神境的力量?”
許太平有些困惑地向靈月仙子問道。
“我印象之中,某些邪修的確有手段能夠做到這一點,但代價很大。”
靈月仙子回答道。
“咳、咳、咳……”
正當許太平想要繼續向靈月仙子請教關於邪修的問題時,剛剛還在昏迷著的黃雀,忽然劇烈咳嗽了起來。
“關於那紫衫少女的身份,你或許可以問問他。”
靈月仙子蹲下身看向那黃雀。
“我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
許太平點了點頭,隨即從懷裡掏出一隻瓷瓶,再從中取出了一枚草還丹,將其一分為二。
一半塞進黃雀嘴裡,一半給了葫蘆裡的白羽。
他們兩個肉身都受了極重的傷,正好適合服用草還丹。
“呼……”
在服下半顆草還丹後,黃雀那紊亂的氣血終於平複了下來,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雖然身上還被釘著鎖魂釘,但終究是通玄境修士,在草還丹的幫助下,恢複得速度很快。
“許……太平,你給我吃的,不會就是,就是那草還丹吧?!”
黃雀咽了口口水,然後一臉驚異地看向許太平。
關於草還丹,兩人之前在信件之中已經溝通過,所以在感受到體內丹藥那強大的藥力後,黃雀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它。
“是。”
許太平一邊幫黃雀拔出鎖魂釘,一邊點了點頭。
“拿草還丹來治這些皮外傷?暴殄天物啊!”
黃雀一臉的心痛。
有時候,許太平真的搞不太懂這黃雀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都隻剩一口氣了,還在心疼丹藥。
“這次多虧太平你,不然我隻怕要被那妖女做成人彘。”
見許太平麵色有異,黃雀趕緊嘿嘿一笑,道了聲謝。
此刻他這副圓滑世故的模樣,與先前被紫衫少女折磨時的表現相比,判若兩人。
“蠻荒雪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剛這紫衫少女又是誰,為何要打聽我青霄師兄的下落?”
取出所有鎖魂釘後,許太平拍了拍手,抬起頭來,一臉嚴肅地看向黃雀。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看出許太平眼神中的急切後,黃雀也不再嬉皮笑臉了。
他說話的同時,手撐著地站起身來。
“那帶你去找九府的人?”
許太平伸手扶了黃雀一把。
“不行。”黃雀搖頭,“這次外出我沒有得到九府的允許,這時候去找他們,肯定要仙律司治罪。”
“那我們該去哪?”
許太平看得出來,這黃雀是想好了去處的。
“木魚。”
黃雀輕喚了一聲,將一直飛旋在眾人頭頂的一柄木製飛劍召了回來。
這木魚是他的本命飛劍。
要不是木魚去給許太平送信了,他這次也不會這般狼狽。
“帶我們去烏衣江。”
黃雀將手指在那柄木劍上輕輕一點。
旋即,那木劍便用劍氣將二人裹去,朝著南麵飛掠而去。
……
夜色如黛。
烏衣江江麵的一艘烏篷船上。
“這船是由一整塊被天雷轟擊後的鐵木製成,後又被我逍遙門的一位師祖煉製成了法寶,行走在水麵時會跟江水融為一體,就算用神探查,也很難發現。”
上船之後,黃雀直接往船艙裡一躺,開始向許太平介紹了起來。
聽到這話,許太平緊繃的神經頓時鬆弛了一些。
他先前正疑惑著,為何黃雀挑選了個,這般顯眼的地方落腳。
“咕隆、咕隆……”
許太平拿起龍膽酒猛灌了一口。
他連續使用神荼弓,又被那黑影的刀氣侵入體內,要不是這具體魄足夠堅韌,換做旁人恐怕已經不支倒地了。
使用神荼弓跟那三支神箭,對真元消耗還在其次,對神元的消耗才是最大的。
好在龍膽酒有增補神元的功效,不然許太平至少得緩上十天半個月才能繼續使用神荼弓。
“黃雀大哥,我師兄的事情,能否再說得詳儘一些?”
許太平放下酒壺向黃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