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未等靈月仙子出手,一道劍光忽而從許太平身側飛掠而出。
抬頭一看,不是阿蒙還能是誰?
“諸位人族先烈,請讓阿蒙,與你等並肩一戰!”
在一聲長嘯後,隻見阿蒙一劍朝那古魔斬落。
“轟!”
叫許太平跟靈月仙子大吃一驚的是,本已經重傷的阿蒙,此刻的劍勢不減反增,居然一劍將那古魔指尖射出的劍氣劈斬開來。
同時,他身上那原本就威勢驚人的滄海劍意,此刻居然隱隱有了再進一步的氣象。
“無論是哪個時代,無論是哪方天地,總有一柄劍,總有一把刀,總有一雙拳頭,敢於直麵來自深淵的恐懼。”
望著阿蒙一人一劍,直麵魔神殘軀的背影,靈月仙子的語氣之中,少有地露出了一絲讚賞。
許太平聞言也點了點頭。
比起那即便入魔,都被世人念念不忘的蘇蟬,他更喜歡這樣的阿蒙。
“砰!……”
就在此時,阿蒙的劍勢,被那魔神殘軀一拳轟碎。
其身子也被砸得倒飛而出。
並且不等他穩住身形,一根根魔氣凝聚而成的柳條從那魔神殘軀的掌心之中飛出,“哧啦”一聲,便將那阿蒙的身子貫穿。
看到這一幕,一直匍匐在血池之中的三位魔尊,臉上齊齊露出狂喜之色。
對於他們九幽來說,唯一懼怕的對手,就是眼前這劍修阿蒙以及小師叔呂劍九。
如今阿蒙在這具古魔之軀下,毫無還手之力,基本上就意味著九幽在九府中再無敵手,他們怎能不歡喜?
“唰!”
不過不等那魔神殘軀有進一步的動作,幾株玉骨草便已經替阿蒙將那幾根柳枝斬斷。
“能與諸位先烈並肩一戰,阿蒙雖死不悔!”
阿蒙見狀,全然不在意身上那險些傷及要害的傷口,在一聲爽朗大笑後,再一次提劍朝那魔神殘軀衝了過去。
不過那魔神殘軀,似乎是感應到了許太平身上那越來越重的威脅,他不願再與阿蒙糾纏,猛然從脊背處抽出一柄帶血的骨刀,一刀朝阿蒙劈斬而去。
“轟!”
破空聲中,這一刀好似將那片空間斬開了一道口子一般,就那般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阿蒙的頭頂。
“砰!”
眼見著阿蒙就要殞命於這一刀之下,一道身著銀色盔甲,全身上下被嚴嚴實實包裹著的身影,擋在了阿蒙身前,硬生生扛下了這一刀。
這人,自然就是許太平了。
準確來說,是在靈月仙子神念控製之下,身著玉骨草編製而成盔甲的許太平。
在一玉骨甲擋下魔神殘軀這一刀後,隻見許太平抬手一指朝那魔神殘軀的頭顱點去。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魔神殘軀的半邊身子,居然被許太平這一指轟開了一個大洞。
巨大的身軀,猛然仰頭,砰的一聲栽倒進了血池之中。
這是靈月仙子的天綱指。
有這具靈甲源源不斷地提供力量,靈月仙子已經能夠借用許太平的身體,將這天綱指發揮出六七成的威力。
“多謝……這位先烈前輩……施救……”
臉色慘白的阿蒙,很是艱難地向許太平道了聲謝。
很明顯,他也將許太平當成那些玉骨草的一員。
靈月仙子控製著許太平的身體轉頭看了那阿蒙一眼,隨後道:“你該歇息了。”
說這話的同時,許太平眼神之中,神光流轉。
那阿蒙正有些疑惑,但在與許太平四目相視的一瞬,其腦海隨之一空,身體一把向後仰倒,筆直地朝那血池墜落而去。
不過就在他快要落入血池時,幾株玉骨草忽然將阿蒙的身子接住,然後飛快地將其帶到岸邊草叢之中。
儘管有很大一部分玉骨草,融入到了許太平身上甲胄之中,但仍然還有一小部分留在了岸上。
“靈月姐你剛剛這是?”
許太平有些不解地在心底向靈月仙子問道。
“那阿蒙全憑一口氣吊著,再不歇息,藥石難醫。”
靈月仙子一邊向許太平解釋著,一邊操控著他的身體,筆直地朝那血池飛掠而去。
“轟!”
恰在此時,三名魔尊齊齊從血池之中飛升而起,然後手握魔兵,襲向許太平。
他們顯然是想攔住許太平,好讓魔神殘軀繼續蘇醒。
見狀,靈月仙子嘴角微微揚起,隨後伸出手來“啪嗒”一聲打了個響指。
蒼鸞戒,二指碎山。
“轟!”
巨大的氣爆聲中,三名魔尊周身護體魔氣齊齊碎裂,手中魔兵更是連施展的機會都沒有,便脫手而去。
這一幕不止三位魔尊,就連許太平也看得目瞪口呆。
“這便是蒼鸞戒二指真正的威力?”
他很是詫異地在心中想道。
“唰!”
就在那三名魔尊,努力地想要重新拿回各自的魔兵時,靈月仙子這時又對三人豎起了三指,然後淩空朝三名魔尊一斬。
“轟!”
這一斬之下,三名魔尊身軀齊齊被腰斬,就連下方的血池也被蒼鸞戒這一式裂海分割開來。
“痛快!”
靈月仙子借著許太平的身子一聲長嘯。
一直處於殘魂狀態下的她,無比懷念自己曾經所擁有的修為跟實力,而今日身著這件玉骨甲的許太平,剛好能夠讓她過一把癮。
“啞!!”
眼見著那三名魔尊想要遁走,靈月仙子隻是手掌一攤開,三隻渾身被金色烈焰包裹著的赤烏,如三道閃電一般尖叫著撲向那三名魔尊。
“轟!”
巨大爆裂聲中,三名魔尊身形皆被金色烈焰包裹,隻眨眼間就被燒成了灰燼。
這正是靈月仙子教授過許太平的赤烏金焰訣。
使用玉骨甲的機會數千年隻有一次,她自然不會浪費,能多殺一頭魔尊,這方天地對於許太平的威脅就要小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