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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
靈月仙子笑著搖了搖頭。
“哪裡錯了?”
許太平聞言十分不解地看著她。
“你忘了嗎,我曾跟你說過,這處洞天秘境,乃是炎帝親手煉製,而他老人家怎會給魔修留下這種破綻?”
靈月仙子反問道。
“靈月姐你的意思是,那第二層有對付魔修的禁製?”
“這九處秘境碎片的第二層,其實都是一座用來封印魔修的牢籠,普通修士進去還好,若是魔修進去必遭反噬。”
靈月仙子點了點頭。
一聽這話,許太平頓時放下心來。
若讓魔修勢大,他也無法獨善其身。
“你自己接下來是怎麼打算的?”
靈月仙子向許太平問道。
“傳送陣的三處陣眼中,鬆林穀、滴翠崖的兩處陣眼我都已經打開,如今就剩下對麵山峰下方那座冰瑩洞窟。”
許太平轉頭朝冰瑩洞窟所在的方向望去。
這前後一天一夜的時間裡,他的行動還算順利,在打開了鬆林穀、滴翠崖兩處陣眼的同時,也順利從星落湖拿到了那幾顆蚌珠,遂火丹的材料也湊齊了一副,現在就隻差玉葫峰底下的靈髓液跟第二層血湖旁的玉骨草。
“不過,魔修早就派人守在了那裡,我得想辦法將他們引開。”
他繼續道。
也幸好那天在井裡頭聽到了那兩名魔修的對話,否則就這般貿然前去冰瑩洞窟,肯定要受到伏擊。
“有辦法了嗎?”
靈月仙子問道。
“想到了一個。”
許太平點了點頭。
“說說看。”
靈月仙子一臉期待地看向許太平。
“靈月姐你,有沒有主動喚醒凶獸的方法?”
許太平一臉認真地回答道。
聞言,靈月仙子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孩子終於長大了”的欣慰笑容。
“有!”
靈月仙子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許太平想要喚醒地底沉睡的凶獸,顯然是為了坑那群魔修一把。
“錚!……”
就在靈月仙子向許太平講述喚醒凶獸的方法時,一道劍鳴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不會是又有哪個宗門子弟被九幽魔修追殺吧?”
許太平皺眉。
從昨天到現在,他一路上看到不少九府宗門子弟的屍體,能幫的他基本上會順手幫一把。
“去看看,如果能抓住一名九幽魔修,正好趁我神念還未消散,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盤問出來些什麼。”
靈月仙子向許太平提議道。
許太平點了點頭,在吸收了那根竹子的力量之後,如今的靈月仙子的確有這種能力。
……
滴翠崖以西十裡。
當許太平趕到時,山林之中的戰況已經接近了尾聲。
不過並非魔修追殺宗門子弟,而是宗門子弟之間的廝殺。
而且還是熟人——段小魚、慕容鬆。
“段小魚,你我就此罷手……如何?”
慕容鬆舔了舔嘴唇,眼神凶狠地瞪著對麵林子的紅衣少女。
此時的他,除了胸口有兩道深可見骨的刀傷之外,周身大大小小的傷口足有二三十處,並且每一道傷口上都纏繞著一道刀氣。
而那對麵林子裡的紅衣少女,自然就是昨天剛與許太平在黃葉坡分彆的段小魚。
比起慕容鬆,段小魚身上的傷,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原本一身白衣完全被血染紅了不說,肩頭、胸口、肋下還有好幾處血窟窿正在不停地往外滲著血。
但她那對漂亮的眸子之中,依舊堅毅無比。
看不出絲毫的膽怯與疲憊。
與昨日因為暈飛劍而不停嘔吐那個少女,簡直判若兩人。
“你殺我兄,我與你不死不休!”
段小魚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道。
說完這話,隻見她再一次握緊了手中的刀,全然不顧身上的傷痛,好似一團火紅的風,一刀朝那慕容鬆劈斬而去。
“錚!”
慕容鬆身前懸著的飛劍隨之飛掠而出,如一道流光一般,直接刺穿了段小魚的刀勢,一劍朝其咽喉刺去。
雖然他這柄飛劍的威力比起那柄碎掉的弱了許多,但上品靈兵就是上品靈兵,依舊能夠輕易刺穿修士護體真氣。
“轟!”
不過就在段小魚護體真氣被刺穿的一瞬,她忽然大吼了一聲,調集全身真元氣力避開了要害,讓飛劍刺在了她的左肩,而非咽喉上。
但在慕容鬆看來這都一樣。
因為他能夠感覺到,那段小魚的真元快要枯竭了。
“長空!”
隻見他大喊了一聲那飛劍的名字,然後劍指一挑,準備重新將飛劍召回,給段小魚最後一擊。
“嗡嗡嗡……”
但讓慕容鬆沒想到的是,飛劍長空好似失去了控製一般,就是沒辦法從段小魚肩膀上拔出。
仔細一看,原來是段小魚,用她肩膀上的骨肉將那飛劍卡在了體內。
她似乎早就算計好了慕容鬆的這一劍。
“嘿!……”
卡住慕容鬆的飛劍之後,段小魚忽然咧嘴露出了一道瘋狂的笑容,然後伸手掏出一顆丹藥塞入口中。
“轟!”
丹藥入口的一瞬,其周身靈氣波動驟然暴漲。
見勢不妙,那慕容鬆當即將兩張神行符拍在了腳上,身形如風般開始朝山林中遁走。
“一刀絕塵!”
但就在這時,狀若瘋魔般的段小魚忽然不顧一切地催動體內真氣,然後身形如刀合二為一,化作一道紅色的刀影,如一陣狂風般從山林間飛掠而過。
“轟!”
巨大的氣爆聲中,巨大的紅色刀影將山林間的樹木,連同那慕容鬆的身軀一起,一刀兩斷。
慕容鬆那一分為二的身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一對眼瞳之中,依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而段小魚則是一下癱倒在了地上。
當朱雀刀從她的手中滑落的一瞬,她忽然仰頭嚎啕大哭了起來。
前後反差之大,讓許太平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跟林不語一樣,體內也有兩道神魂。
“誰?!”
許太平才剛剛顯出身形,那原本還在哭鼻子的段小魚,一下子警覺了起來,迅速將身前的朱雀刀握在手中。
“是我。”
許太平停下腳步。
段小魚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用力揉了揉眼睛。
等看清前麵的人真的是許太平之後,她忽然又是“哇”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
許太平一臉的無奈。
“因為、因為我……我……我怕啊!”
段小魚肩頭聳動,邊哭邊大喊大叫道。
說完這話後,隻見她拖著朱雀刀,連滾帶爬地來到許太平跟前,然後一把抱住許太平的大腿道:“太平大哥,出去之前,我、我都要跟著你,這裡太可怕了!”
許太平看了看那慕容鬆的屍體,再看了看身旁這已經哭成淚人的段小魚,心道:
“你好像也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