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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蓮?”
許太平對這個詞並不算陌生。
因為當初小師叔與白虹叔去北境,就是為了斬魔蓮斷魔根,為此他們甚至險些命喪北境。
但這魔蓮究竟為何物,許太平其實到現在也還是一知半解。
“魔修想要提升境界,除了修行各類慘無人道的秘法之外,每一重境界都必須用到一味血藥,血藥的品質將決定晉升的成敗,甚至晉升後的潛力。像是他們種在老夫跟我這徒兒身上的血藥天香朱顏果,便是某些魔修從魔君晉升至魔尊時所需的一味血藥,而那魔蓮則是魔尊突破至魔主所必需的一味血藥。”
“而這魔蓮的養育,難度極大,有的魔修為了養育一株魔蓮,甚至不惜以一國百姓血氣滋養蓮種。”
“但比起凡人血肉,修行界修士的血肉,才是孕育魔蓮最好的養分,所以魔修時常會設局以各種仙府遺跡,引誘修士自投羅網,變成魔蓮的養分。”
段天涯很是細致地向許太平解釋道。
“若這雲夢澤仙府遺跡之中,真育有一株魔蓮,那這次闖進來的魔修之中,恐怕會有魔尊級彆的存在吧?”
許太平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倒不會。”
段天涯搖了搖頭。
“雲夢澤這處遺跡,在我還年輕時便已經存在,雖說如今其中的陣法結界遠不及那時候強大,但若是魔尊這種境界的強者強行闖入,結界肯定會不遺餘力地將其格殺的。”
他向許太平解釋道。
聽到這話,許太平暗暗鬆了口氣。
剛剛僅僅隻是一個魔君級彆的存在,就那麼難對付,要是遇上魔尊級彆的強者,那他肯定死路一條。
“段老,這雲夢澤的仙府遺跡,有一件事讓我很是不解。”
許太平忽然麵帶疑惑地說道。
“何事?”
段天涯問道。
“明明是仙府遺跡,可遺跡之中為何全是些屍鬼一類的存在?”
許太平問道。
段天涯聞言爽朗一笑,隨後才向許太平解釋道:
“這些上古的仙府遺跡之中,在最初時其實除了機關,跟一些看守遺跡的靈獸之外什麼都沒有,但後來前來探尋的修士越來越多,死在裡麵的修士也變得越來越多,這些修士的肉身大多又非同尋常,化為屍鬼的幾率比尋常屍體要高出許多。”
“所以長此以往之下,這仙府遺跡便逐漸被屍鬼占據。”
聽到這話,許太平隨即恍然。
“關於魔蓮一事,我隻是想給你們提個醒,等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儘快找一處安全的所在躲藏起來,畢竟誰也無法保證九幽的人會做出什麼事情。”
“可以的話,等出去時,也給外麵的修士提個醒,那九幽真要出了一位魔主,九府必然將迎來一場浩劫,到時候不說普通人,便是修士,恐怕也將隕落十之八九。”
段天涯語重心長地說道。
“多謝段老提醒。”
許太平認真記下。
“咕隆……”
段天涯這時又往嘴裡灌了一口酒,隨後露出一臉愉悅的表情自顧自地說道:
“今天喝了少年你兩壺龍膽酒,不有所表示,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接著,他將目光看向許太平那隻有著封鬼符的手。
“少年,你手中封印的可是一名刀修執念所化的惡魂。”
他笑著向許太平問道。
“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許太平有些驚訝。
“你我上樓後,它的刀意便不停地在向我挑釁。”
段天涯咧嘴一笑。
“您能感受到它的刀意?”
許太平有些懷疑。
“攤開手掌,讓我看看你那封鬼符。”
段天涯衝許太平笑了笑。
許太平聞言將信將疑地將手掌攤開。
掌心攤開後,封鬼符的符印隨之顯現了出來,符印的附近還有一道道尚未痊愈的裂口。
一旁的林不語這時也將腦袋湊到了許太平身旁,眨巴著那對大眼睛,十分好奇地盯著許太平的掌心。
“就是這東西,一直在吞噬你身上的血氣?”她盯著許太平問道。
“嗯。”許太平點了點頭。
“痛嗎?”林不語又問道。
“有點。”許太平如實答道。
一旁的段天涯看到這一幕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丫頭,讓讓。”
他將椅子往許太平跟前挪了挪。
林不語重新坐直身子,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
“段老,您想做什麼?”
見段老一直盯著自己的掌心,許太平忍不住詢問道。
“它敢挑釁我,我自然要還回去。”
段天涯拉起了許太平的手。
他伸出了一根自己的手指,再將那手指輕輕地在那封鬼符上劃過。
而段天涯手指劃動的一瞬,一股極為銳利的刀意,轟然席卷整座聽風樓。
最後,這些刀意又好似潮水一般,全都融入其指尖,斬向那封鬼符。
猛然間,許太平仿佛聽到了那封鬼符中,刀鬼發出了不服的怒吼。
“不服?不服,那老夫再來一刀。”
段天涯這時咧嘴一笑,跟著在許太平詫異的目光之中,將指尖又是在那符印上輕輕一劃。
雖然隻是輕柔的一劃,但許太平卻分明聽到了刀劍相擊的顫鳴之音。
一股更加銳利的刀意開始從段天涯的指尖流淌而過。
同時他也能夠感覺到另一股狂暴的刀意正試圖從自己掌心衝出。
但隨著段天涯這一指從他掌心劃過,那道狂暴刀意很快便被瓦解。
雖然並非正麵交鋒,但許太平能夠感受得到,段天涯的刀意,實實在在地壓製住了刀鬼的刀意。
而當刀鬼的刀意被壓製後,許太平掌心的符印,自動隱藏進了掌心之中。
符印吞噬血氣的速度,也幾乎變得微不可查。
“多謝段老。”
許太平一臉鄭重地道了聲謝。
很顯然,段天涯剛剛這兩“刀”是在幫他壓製符印中的刀鬼,從而減輕符印對他的反噬。
“比起你那兩壺龍膽酒,這根本算不得什麼。”
段天涯搖了搖頭,隨後再次劇烈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