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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蛛穀。
後山血池祭壇。
這座祭壇高逾九十丈,站立其上,能將整個血蛛穀一覽無餘。
“天澤吾兒,是誰將你傷成這樣的?!”
祭壇上,一名留著長須、身著血袍、須發皆白的老者,腳步飛快地朝已經躺在了地上的血蛛穀少主,還有那頭奄奄一息的血魔蛛走去。
老者不是彆人,正是這血蛛穀的穀主,朱墨。
“修士,是山上的修士!”
那血蛛穀少主掙紮著起身對那朱墨說道。
“山上的修士?你不是去迎娶那白樹國六公主了嗎?怎會惹上山上的修士?”
老者趕忙俯下身子,一麵將手按在那血蛛穀少主的胸口向其灌注內力,一麵滿臉詫異地詢問道。
“都是那,定是她招來的山上修士!”
朱天澤滿臉怨毒的說道。
說完這話後,他開始大口大口地嘔血。
雖然許太平的那一記牛角崩山被他身旁的那頭血魔蛛擋了下來,但那拳頭上的猛烈罡氣,還是撞得他五臟六腑遭受重創。
“去取血丹來!”
朱墨衝身旁一名手下大喊了一聲。
“爹,趕快,趕快去請老祖,那修士追過來了,我剛剛要是再慢一些,就被他追上了。”
朱天澤強壓下翻滾的血氣,語氣急促的提醒一旁的朱墨道。
“澤兒莫慌,山上的修士爹爹又不是沒見過,諒他也不敢獨闖我血蛛穀。”
朱墨繼續幫朱天澤療傷。
而這時,那血丹也送來了,他二話不說幫朱天澤服下,並開始以自己的內力幫其化開藥力。
“爹,你聽我說,快去請老祖,這名山上修士跟尋常的山上修士不一樣,就連血牙叔,也,也,也接不住他一拳。”
朱天澤催促道。
他已經被許太平先前那一拳嚇破了膽,此刻隻想立刻將血蛛老祖請出來。
“老祖正在閉關突破的緊要關頭,這個時候哪能去打攪?”
朱墨皺起了眉。
血蛛穀的那頭血蛛老祖,已經閉關了三年,按照推斷正是突破的最緊要關頭,他哪裡敢去驚動。
“轟!”
而就在此時,一聲巨響從血蛛穀的入口處傳來。
朱墨當即一臉警惕地站起身來。
他抬頭從祭壇上朝著血蛛穀入口的方向望去,然後便看到,一道巨大的刀影,從山穀入口的一線天處劈斬而出,將他們血蛛穀在一線天的防禦,一刀斬了個乾乾淨淨。
接著,他便望見一道騎在馬上的身影,筆直的朝著這祭壇所在的方向衝來。
而這身影所過之處,刀影飛掠,刀氣縱橫。
無論是他血蛛穀的手下,還有那一頭頭血魔蛛,都在其刀下沒有一合之力,勢如破竹一般朝著他們祭壇所在的方向衝來。
就好似那傳說中,古時一騎當千的神將,勢不可擋。
“轟隆隆!……”
隻短短片刻的工夫,朱墨便望見那人殺穿了半個血蛛穀。
“老、老祖,隻有老祖能對付此人!”
那朱墨再沒有任何猶豫跟顧忌,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塊血玉,然後猛地用力捏碎。
“砰!”
血玉崩碎的一瞬,一道血霧將那朱墨整個籠罩。
“朱墨,你這個廢物,誰讓你打攪本座清修!”
良久後,一道語氣充滿了憤怒的尖細蒼老聲音,在這祭壇之上響徹。
“老祖,血蛛穀有難,還請老祖出關!”
那穀主朱墨一把跪下道。
也怪不得他失態,此刻許太平一騎當千,直接殺穿整個血蛛穀的場景,任誰看了都淡定不了。
“廢物、廢物!”
那血蛛老祖又是一聲憤怒地咆哮。
緊跟著,這巨大的祭台猛然震顫了起來,那原本注滿了鮮血的巨大血池,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涸。
與此同時,陣陣血霧,開始從祭台地麵的縫隙之中升起。
同時,那血蛛老祖的咆哮聲,再次從地底傳來——
“你這個廢物,若又是因為幾名雜碎便將本座叫醒,本座定會將你在血池之中泡個三天三夜!”
聽到這話,那朱墨嚇得身子一顫。
可當他抬起頭來,看到了那道攜著獵獵刀光即將殺穿整個血蛛穀的那道身影時,心頭對於被泡進血池的恐懼,一下子消散一空。
“老祖,血蛛穀生死存亡之際,還請老祖請速速出關!”
這一聲,那朱墨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
“轟!”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那血池徹底乾涸,一團濃重的血霧,從那血池底部轟然湧出。
跟著,一頭幾乎有半個血池大小的血魔蛛,猛然從池底躍起。
“廢物,你知不知道,你險些害我突破不成!”
那巨大的血魔蛛,憤怒地一聲嘶吼,然後揚起一根細長的蛛腿,一把將那朱墨勾起,放到自己的眼前。
這血魔蛛雖然有著蜘蛛的身體,但卻生了一張人臉。
隻不過這張人臉,快有朱墨半個身子那麼大,而且表情僵硬,毫無血色,跟死人臉也沒什麼區彆。
“老祖,老祖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
朱墨趕緊求饒,說著他猛地轉身抬手朝前方指了指道:
“老祖你快看,就那廝,單槍匹馬,便殺穿了我整個血蛛穀啊!”
聞言,血蛛老祖的眼珠子轉了轉,順著那朱墨手指的方向看去。
隨即他便也看到了許太平一騎當千,一人一刀將血蛛穀砍得人仰蛛翻的場景。
“轟!”
恰在那老祖眯眼沉思之時,一道刀氣卷起的氣浪,轟然朝祭壇這一側飛來。
正好拍打在了那朱墨跟血蛛老祖的身上。
雖然這道刀氣,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但那刀氣之中的淩冽肅殺氣息,還是令那朱墨感到不寒而栗。
便是那血蛛老祖,也都微微皺起了眉。
“有點意思。”
血蛛老祖一邊眼神冰冷地望向前方那道身影,一邊將那朱墨扔到了地上。
“若是三年前不曾閉關的本座,應付起來或許有點棘手,不過如今本座的蛛魔功已經突破了第六層,血蛛槍也已小成,你便是那望幽境修士,本座也不懼。”
血蛛老祖冷哼了一聲。
一聽說血蛛老祖的魔功突破了第六層,那朱墨當即大喜,一臉興奮地向那血蛛老祖恭賀道:“恭喜老祖,賀喜老祖,如今怕是那烏鷲國大將軍也不敢與老祖您一戰了!”
他朱家世世代代在此侍奉血魔蛛,自然清楚那血蛛魔功修煉到第六層意味著什麼。
“烏鷲國那大將軍,老夫遲早要去會一會他,今日便先拿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修士來打打牙祭吧。”
血蛛老祖那張慘白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道滲人的笑意。
“轟!”
兩人話音剛落,一道十餘丈長的刀影,轟然劈砍在祭壇的院牆的大門上。
隻說話間,許太平便已經來到了祭壇。
見狀,朱墨一把拉著朱天澤退到了血蛛老祖同側。
“砰!”
伴隨著又一聲巨響,又一道刀影劈砍而下。
祭壇四周那密密麻麻的血蛛網,還有那道高高的院門猛然一顫。
那由巨石砌成的院門,更是出現了裂縫。
“轟!”
最終,隨著又一道巨大刀影斬落,那石門轟然碎裂坍塌。
掀起了漫天的塵埃。
“噠噠、噠噠……”
清脆而急促的馬蹄聲,隨之在祭壇外響起。
一匹高大的黑馬,背著一名身著道袍的小修士,還有一名身著霞帔容貌清麗的少女,從那漫天塵埃之中飛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