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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百萬魔兵果腹,不死玉蚓一夜不曾滋擾黑沙城堡。(狂·亻·小·說·網)[./xiao/shuo./kr]累的人仰馬翻的眾魔逢此良機,一個個睡的昏天黑地、死沉死沉的。
放眼望去,整座城堡的輪廓都溶解於水底的黑暗,隻有兩個窗口還煢煢的閃著微弱的光,就像一雙不知未來、迷茫不安的眼睛。
靠北的還有亮光閃爍的房間是樓譴的,雖然和白裔達成合作之後,他自覺算無遺策,但內心裡卻總覺的某處空落落的不安;靠南的是阿婉的,因為和陶昕的開誠布公的對話,她亦百感交集、夜不能寐……
但無論寐者還是醒者,無論入夢還是思考,都無法阻擋時光的如常流淌。不知不覺一夜過去,水裡的世界就像分層的墨汁,慢慢沉澱著黑暗,露出些灰白渾濁的光亮來。
——天亮了。渴盼的、畏懼的第二日,終於如期到了。
樓譴站在白裔的身後,感覺就像做夢般恍惚荒唐。
現在,九轉玲瓏球已被收起,所有魔眾也被調至岸上。他們全都束手望著他和白裔,不知拉這麼長的戰線,這第二仗又該怎麼打。
“人數清點完了吧?沒有哪個漏下吧?”白裔自言自語般說完這句,又招呼暴十三過來,“你和不死玉蚓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對它們應該是最熟悉的吧?”
暴十三不明就裡,遲疑的看一眼樓譴,然後才點點頭。
“倘若叫你在水下以一敵眾,你能撐多久?”
“半……”暴十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裔揣下水去。“半柱香的時間已足夠。”他笑得奸佞而狡詐。
“喂,你乾嘛?!”樓譴急到跳腳。說什麼對付不死玉蚓的絕佳策略,說什麼兵不血刃!騙子!他早該知道自己都無計可施,這白裔又怎麼可能有什麼絕妙辦法?!
他毫不猶豫的縱身朝水裡跳去,卻被白裔一把攔住。“你就算了,不過是做餌而已,哪裡還用魔尊親自出馬!”
餌?餌也不行好吧?若是暴十三就這麼糊裡糊塗的冤枉死去,他還怎麼向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魔軍交代?!他拚卻全部修為朝白裔狠命拍出一掌。但白裔卻早有預見般輕鬆躲開。
轟!那一掌落在水麵上,激起水浪百尺,還炸飛五六條不死玉蚓。
“嘖嘖——”白裔搖一搖頭,一手晃著根水晶絲線,一手朝樓譴比劃道:“這可如何是好?本來暴十三隻要撐小半柱香就好,拜你所賜,驚到了不死玉蚓,現在他非得在水下待到整半柱香才行……“
“啐!騙子!老子現在就要你狗命!”樓譴不信白裔的話,運氣又要朝白裔打來。白裔擔心暴十三在往後拖延會有性命之憂,隻好喊陶昕幫忙,“快攔住他!”
他的比劃還沒結束,樓譴的第二掌已至。
白裔閃躲也不是,不閃躲也不是,正為難之際,一股巨大的拉力把他扯到一邊。陶昕猛然擋在他前邊出手。
他沒有閃躲,亦沒硬受。隻揮舞著手中的白刀,把樓譴劈出的掌風劃的稀碎。
微風拂著他的頭發而過,吹起水麵陣陣漣漪,卻一點兒殺傷力也沒有。
樓譴沒料到陶昕會以有形化無形,但心裡到底不甘,忍不住又朝他接連拍出幾掌。
陶昕不閃不躲,每次都把他的掌風切菜剁絲兒般拆解的乾乾淨淨。
就在他們你來我往又過了十幾招後,白裔估摸的時間已到。他躲到僻靜的一角,雙臂滾輪般倒揮著,扯動手裡纖若蛛絲的水晶線。不過眨眼之間,暴十三突然從水裡倒吊出來,堪堪砸在樓譴的懷裡。
“你沒事?”樓譴下意識的問話,完全不管暴十三能不能聽到。好在暴十三在水裡這麼長時間也沒喪失理智,居然看懂了他的唇語點一點頭。
沒事?暴十三沒事?那白裔還打什麼鬼主意?樓譴抬頭望向白裔,卻見他整個身體突然發出耀眼的強光,身上的衣袍被自帶的風衝的鼓脹鼓脹的。
待那光和風漲至極致,白裔雙臂展開,猛的向外推出。一刹那,整個消音潭上刮起強風,白色的水汽被風帶走,水麵完全被一片寒光籠罩。
結!冰!了!
白裔做完這一切才扭頭對陶昕一笑,“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樓譴:?什麼看陶昕的?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他還沒有想通其中的關竅,陶昕已拿著刀飛至半空中。
刷刷刷——白色的寒光如煙花般閃動爆開,不多時,消音潭的凝成的冰坨子已被陶昕切成整齊的、大小相同的冰磚;靠近水底的冰磚裡甚至還有深粉的不死玉蚓“裝飾”其中。
“搬磚吧?”白裔指指劃花的冰麵,又指指呆愣沒有回神的魔軍,對樓譴道,“接下來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吧?把所有的不死玉蚓搬離消音潭,沒有了白泥沼,再加上太陽的暴曬,它們想要不死都難!”
原來竟是這樣!樓譴看著魔兵們邊呲呲哈哈的抽著涼氣邊搬著冰磚,好半晌功夫才終於明白了白裔的整個計劃。
他受暴十三話的影響局限了思維,隻知道用心炎圍剿不死玉蚓,卻沒考慮過給不死玉蚓換個環境。
和驅動心炎相比,搬磚雖然是體力勞動,卻消耗的法力極少——果然安全無虞、兵不血刃……
這數百萬的魔兵性命連帶著他的麵子算是一並保下了,可是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這陶昕憑一把菜刀竟然能輕鬆消解他的掌風,而白裔又能輕而易舉的化解他的困境。倘若他是一般人便也罷了,可他是魔尊啊!他花費了數千年,才煉成萬骨化生,把法術提至化境,卻還不及兩個無名之輩厲害?這自尊心受到的傷害可不是一星半點兒的。
想到這兒,他更覺的沒有顏麵再呆下去,灰溜溜的就想往一邊躲。
“誒,你去哪兒?”白裔抓住樓譴的胳膊不放心的追問。
“放心,我答應的事亦不會食言。”他懶洋洋的比劃一句就想離開,但白裔卻依舊不鬆手。“我才不是向你追債呢,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你彆急著走,在這兒等著看吧,我還有份大禮未送給你呢!”
說著,白裔又朝他擠擠眼睛,看起來無比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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