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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趕回亢龍淵,第一眼就看見琉璃寶塔般盤踞的藍冰寒霧蛟。(狂·亻·小·說·網)[./xiao/shuo./kr]她快步走過去查看,這才看見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的陶昕。
他身上彌漫著濃鬱的草藥香,碳化的焦黑也清洗軟化掉了不少。雖然看著血淋淋的,卻是比之前看著狀態好了許多。
“幾位,你們人已聚齊,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兩位仙差一直陪守在這裡,見識了他們一個個的本事,自然是不敢輕易得罪。眼見得阿婉回來,他們才小心翼翼的好心提醒。
“兩位大哥稍等,我們準備一下,這就離開!”
阿婉說著展開粼粼光閃的軟水羅,懸空搭在陶昕的頭頂。
藍蛟察覺到佛光後,主動鬆開了對陶昕環繞,又轉身纏回悟空身上。
軟水羅隨著藍蛟的離開,一點點嚴絲合縫的包裹住陶昕,就像是給他過了一層膜。
隔著那水膜輕輕戳一戳陶昕,軟水羅雖然隨之凹陷,但粘著香灰的創口絲毫不見一點痕跡。
阿婉放下心來,調整好軟水羅的包裹四角,然後才對悟空、霽陽和帕魯道:“咱們走吧?!”
……
四人各執一角,抬著被燒做炭黑卻依舊呼呼大睡的陶昕,從亢龍淵的大門走出,橫穿整個玄洲大陸。
一路上,他們沒有遇見一位仙友,卻能感覺到如影隨形的窺視目光。
阿婉挺直了脊背,就像扯著麵戰旗般驕傲,但心裡上卻多少有些帶累他們的愧疚。
“因為我和陶哥哥的事,恐怕以後你們在玄洲的日子也會不大好過了。”
“那又怎樣?反正平日裡我們也不怎麼待在玄洲。”霽陽看看悟空又看看阿婉道。
“我也沒事,有轉輪聖王的名頭頂著,他們輕易不敢為難我,反倒是你……”帕魯看著阿婉憂心忡忡道。
阿婉不以為意:“你就不用替我瞎操心啦!我更沒事兒啊——我尋找西洛的目的已經達到,待不待在玄洲都沒甚大的關係。”
他們四人相互寬解著,雖然心裡都一絲惴惴不安,但都不後悔自己的這次行動。
不知不覺到了方丈山的地界,遠遠望去,白裔還坐在調鼎坊的門口,就連姿勢都和阿婉離開之時一模一樣。
白裔聽到動靜,仰頭望向天空,正見阿婉他們一行人七手八腳的降下雲頭。
眼看著陶歆包的像個粽子般被他們抬了過來,他不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陶歆有你們這群朋友也真是值了,連扶欞都比彆人隆重許多!”
“喂,你怎麼說話呐?!”霽陽是他們四人之中唯一不大了解白裔本事的人,所以第一個橫眉冷對回懟白裔,“一個瘸子有什麼資格嘲笑一個重傷?”
“你也知道我是個瘸子麼?”白裔嘴角噙笑,卻是泛著冰碴的譏誚:“你們把他這麼抬回來,放進調鼎坊就算沒事兒了?我一個瘸子怎麼照料他?說你們為他扶欞現在是不大對,但不也是遲早的事兒麼!”
“那你想怎樣?”阿婉麵上出奇的冷靜,心裡卻無不懷念那個時常笑嘻嘻的、護她周全的掌櫃。
“還債啊!陶歆以前照顧你時是事無巨細、親力親為,你至少也該像他那般吧?”
“好!”阿婉一口答應。
“喂,你也太過分了吧?”霽陽要不是兩隻手還拽著軟水羅的一角,早過去暴揍白裔了。
“誒,他們的家事你就不要再摻和了!”悟空身上纏著藍冰寒霧蛟,本來行動已經夠艱難了,但看到霽陽不知天高地厚的朝白裔叫板,他還是掙紮著伸出一隻手來捂住了霽陽的嘴巴。
……
好不容易安置好了陶歆,阿婉這才送帕魯、悟空和霽陽離開。
回來時過院子裡的三三複瓣桃株,霎時間,淡粉色的花瓣紛紛揚揚落下,宛如下起了一場絢爛的花雨。
“好奇怪!”才聞訊從廚房裡出來的大春兒,正好看見這場景,不由猛拍一下大腿。他邊細細打量阿婉邊解釋道:“你瞧瞧,自你離開之後,這桃株都跟死了一般。可是現在你回來了,它居然落起花兒來!”
“大春兒叔的意思是樹猶如此,人何以堪嗎?”阿婉看見大春兒,記憶裡那些溫暖和明亮的色彩全部都複活過來。她眉眼彎彎的笑了,暫時忘卻了之前經曆的種種陰霾和不快。
“你說的什麼樹油、什麼一看,大叔不懂,大叔隻想告訴你:你回來了大叔和這桃株一樣高興……”大春兒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皮,對著已經長大、眉宇間神情發生了改變的阿婉,又欣喜又手足無措。
“大春兒啊,敘舊就往後擱吧。眼看著天色已晚,偏這陶歆還躺倒了,少不得你趕鴨子上架去廚房做菜……”白裔看見他們兩個親昵的有說有笑,心裡一陣細密密的疼痛。為了心目中的遠大理想,他注定做不了什麼好人了,索性咬牙插入他們的談話,再提起一個不招人待見的話題。
“我做?”大春兒驚訝的指指自己,頗為為難道:“不是我偷懶,隻是要我去做菜,恐怕會把客人都得罪光……”
“你可以找人給你指導嘛!”白裔慢條斯理的摸著椅車扶手,而後才抬起頭來給大春兒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這是在變相暗示自己幫忙嗎?阿婉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笑:“大春兒叔怕什麼?掌櫃的怎麼吩咐,你就怎麼做好了。畢竟心有餘力不足,即使得罪了客人,誰又能怪得了你?”
阿婉的話說完,轉身就往陶歆房裡走。她可不是仙魄裡那個昏睡的阿婉,耳根子軟到甘心給自己掘墳!
“唇亡齒寒!調鼎坊經營不善,你在這裡能落得什麼好?彆忘了,你就是伺候陶歆,藥材、淨水也總要用我的!”白裔沒料到阿婉會如此冷漠的轉身離開,忍不住拋出最後的威脅。
阿婉本已進到屋裡,但聽到白裔的話,她又想起另一件要緊的事兒來。
“掌櫃的意思是我不能白吃白喝?”
白裔不語。
“我當然可以替陶哥哥做菜,但你應該知道你這些年對我的心理陰影有多大。所以,明說了吧,我做菜時不想見到你!”
白裔心頭又一陣疼痛,就像是傷口灑了鹽巴,可他卻絲毫辦法沒有。他隻能一遍遍告訴自己——自找的!
“這個容易!你做菜時,我可以代為照看陶歆!”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和阿婉說道。
“成交!”阿婉轉臉關門,臉上露出一個得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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