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我可跟你說啊白裔可是把你修習禦心惑術的重任交給我了!你接受嗎?”陶歆心裡對阿婉的禦心惑術有了忌憚,連和她說話都難得客氣了幾分。
“當然接受啦!陶哥哥最好啦!”阿婉笑嘻嘻的仰頭望著陶歆,滿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不可否認,自從聽說了陶歆為她不惜踏破仙魔兩界的“偉績”,阿婉對陶歆就變得更加依賴和信任了。所以,這話她說得一點都不違心。
陶歆看見阿婉真誠的表情,微微鬆一口氣。“你既同意我帶你修習禦心惑術,那就得聽從我的安排、遵守我的規矩,做到尊師重道。”
“師父說得對!”阿婉努力控製住自己笑嘻嘻的臉頰,儘量做到一本正經。
“得,師父我可不敢當。你這禦心惑術乃是從魔界巫嘉處傳承而來,她才算你正經的師父呢。”陶歆嘴上謙虛,心裡其實想的是:絕不能當阿婉的師父,像她這般見人三分笑的乖滑模樣,哪裡有他耿直率真的半點風範。
陶歆咳嗽兩聲,又接著說道:“首先,你至少要做到一點:不能把你的禦心惑術用在我和白裔身上。”
“這是自然啦!剛才要不是你叫我反照自身,查看掌櫃的留下的痕跡,我也不會……”阿婉小聲囁嚅道。
“這這次,我不也是為了查驗你目前掌握禦心惑術的水平麼。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陶歆再次強調。
阿婉連連點頭。本來她在調鼎坊的這些日子,早已習慣了白裔和陶歆的欺負,即使借她幾個膽兒,她也不敢把主意打到他們倆身上。加上這次險些死去的經曆,更叫她下定決心把白裔和陶歆他們當做家人來看。對待家人她又怎麼忍心去用那些手段?
“很好!”陶歆對阿婉的乖巧很是滿意。“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學習分神吧!”陶歆不改雷厲風行的本色,既然決定教導阿婉,自然不肯浪費一點兒功夫。
“啊?這麼快?!”阿婉搓搓手,她可是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呢!
“快什麼啊!再耽擱下去,大春兒的酒都醒啦!”陶歆隨手給阿婉一個榧子,催促她往後院裡走。
這是要拿大春兒練手?阿婉沒來由的緊張:“可是……可是我還沒學會分神呢……”
“這個不難。”陶歆一邊安慰阿婉,一邊把她往後院裡拖:“你隻要把手指搭在大春兒的脈搏上,就能感覺到身體的異樣,尤其在你的指尖,會有一股澎湃的力量想要衝溢而出,你就留神把守著那裡,隻放開遊絲一般小口,你的神魂自會順勢而出。”
阿婉仔細聽著陶歆說得每一個字,感覺的確也不大難,她隻好順著陶歆的要求前往大春兒身上一試。反正她也知道:有陶歆守著,他斷不會睜眼看著她或大春兒受傷的。
大春兒依舊和陶歆睡在一間屋裡。陶歆推門進去時,大春兒正睡得酣甜,黝黑的臉頰紅撲撲的透著黑紫。
陶歆朝阿婉招招手,阿婉就硬著頭皮,緊跟在他後邊進去了。
“來,放心試!有我在!”陶歆搬一個凳子放在大春兒跟前,又強調一句:“記住全神貫注,隻放開一點縫隙即可!”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阿婉朝陶歆點點頭,咽一口唾沫,斜簽坐在凳子上。她的手還未放在大春兒的脈搏之上,她的心臟已噗通噗通的狂跳著,甚至於她的手指上現在就的一陣陣脹跳。
“放鬆,放鬆!一定沒事兒的!”阿婉竭力給自己打氣。
終於她把手指的一端放在了大春兒的手腕上。可是除了手指處血液湧動的感覺,她什麼也感覺不到。
陶歆抱臂看著阿婉,阿婉泥塑般看著自己的手指。
第一次嘗試分神,亦阿婉的而失敗告終。
第一次尋找內丹的失敗依舊曆曆在目,阿婉緊張的抬頭看一眼陶歆,飛速抹一把汗,用差不多要哭的聲音歉意的說:“怎麼辦?我還是感覺不到!”
“閉上眼,繼續感受!”陶歆遏製不住自己的怒氣他怎麼忘了這丫頭在修仙上天資上就是一塊榆木疙瘩?!
阿婉身子僵硬的坐在凳子上,心裡一隻小鼓擂地震天響。這個時候她最害怕陶歆,可是能趕他走嗎?不能。萬一分神成功了,她要進入大春兒的魂魄,還需要他指引呢。
又一盞茶的功夫,阿婉還是沒有動靜。陶歆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暗歎自己命苦神隊友叫他碰上,豬隊友又特麼叫他碰上!沒有人告訴他,他該怎麼去點化一塊木頭?
阿婉幾乎不敢抬眼去看陶歆,坐在那裡如坐針氈。突然她的手被陶歆抓起,她抬頭正對陶歆金黃的眼眸。還沒來得及觀察陶歆的眼睛裡的意味,她的指端已感覺到一股洶湧而來、氣勢磅礴的力量。
那力量雄渾而厚重直逼得阿婉節節敗退。
“來迎戰啊!要不然我就把你吞噬下去!”陶歆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森冷和銳利,逼著阿婉做出反應。
阿婉潰敗之餘慌忙調動全身的精力去迎敵。漸漸的,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輕盈如羽,整個人又超脫到一個新的層次,陶歆給她的逼迫也突然消失了。
“記住了,這就是駕馭神魂的感覺!”陶歆的聲音再次響起,下得阿婉猛一激靈。她下意識的看向陶歆,才發現陶歆早已脫離他的身體,以虛像透亮的模樣飄飄的站在她麵前。
阿婉抬手看看自己,一樣的虛空縹緲。原來這就是神魂,這就是駕馭她的感覺!
陶歆把阿婉重新推入她的身體。“自己再試試出來一次!”
回憶著之前的感覺,阿婉跌跌撞撞的完成了任務。她欣喜的站在陶歆的神魂麵前,卻隻換得一句:“再來!”
如此反複了三四次,阿婉脫體已如褪衣般嫻熟。陶歆才叫她停下:“現在,你再感受一下大春兒的脈搏,把你的神魂逼至指尖一點兒,記住,隻一點兒!”
“如果你覺得有什麼像撕裂開了,也不用怕,那就是初次分神的感受,以後慢慢習慣了,就沒有這種感覺了。”陶歆見阿婉的手指已搭在大春兒的手腕處,他又叮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