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驚虎被殷賦踢飛後，很快就被雷族族長雷鳴等人接住，並塞入了一枚療傷靈丹，暫且穩住了傷勢。
而水映天這邊，連同水淼等幾位聖人，撐起了聖元護罩。
殷賦一劍狠狠劈下，劍勢蕩起層層天地靈氣和法則氣息的浪潮。
嘭！
這件聖器的強大威能落在四人的聖元護罩上，將護罩擊碎。
四人身形稍有踉蹌，臉色微微泛白，但同樣手執聖器的他們卻並未受到太大的傷害。
“哼！”
水映天冷哼道：“殷賦，你雖銘刻出了兩道聖紋，但也已經重傷，想要拿下我們幾人，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是嗎？”
殷賦語氣淡漠，並未太在意。
他手掌一翻，掌心便多出了一枚靈丹，丹香一點點縈繞。
“什麼？”
見到這枚靈丹，水映天幾人震撼的同時，神色裡也多了一些驚恐：“你竟然有‘五行回春丹’？”
當初林昊在血族裡，麵對血天祿的考核時，曾見過關於這靈丹的問題，其作用和“鳳凰涅槃丹”類似，但也有區彆。
就算是垂死狀態，服下一枚，都可瞬間恢複巔峰。
區彆是，“鳳凰涅槃丹”是高級靈丹，隻對通法境及其以下的修為有用，而“五行回春丹”是頂級靈丹，隻對領悟五行法則的人有用。
墨影聖君殷賦，領悟的兩種法則是水係法則和黑暗法則。
所以“五行回春丹”能讓他在短時間內恢複巔峰狀態，何況他現在還不是垂死狀態。
沒有絲毫遲疑，掏出靈丹後便塞入了嘴裡。
僅用兩個呼吸，這枚靈丹便被殷賦徹底煉化，強悍的氣息從他身上溢出，令水映天等人臉色越發蒼白。
帶傷的二紋聖人，就已經十分棘手了，現在殷賦恢複到巔峰狀態，更加無法對付，這一戰的結局，可想而知……簡直不堪設想。
“現在殺掉你們，應該問題不大了吧？”
殷賦說著，再次舉起聖器“黯影劍”，並對聯軍中的月族人下達命令：“所有月族人聽令，立刻殺光你們身旁不屬於月族的人。”
“殺！”
喊殺聲響徹雲霄，不少人便要動作。
這時，戰場上方的空間忽然扭曲了一下。
下一刻，一個看似仙風道骨的老者出現在了殷賦和水映天之間，就那般靜靜佇立，神色滿是冰冷地望著殷賦。
“是嗎？你倒是殺給老夫看看？”
老者滿臉滄桑，似行將就木，但偏偏體型魁梧，像有些發福的樣子。
說話間，他尊者巔峰的修為氣息便逸散出來，席卷全場。
雖隻是尊者巔峰，但在聖人麵前，氣勢絲毫不弱，像是塵封數萬年的老怪物忽然出關了一般，身上自帶著古老而厚重的氣息。
這些聖人看見，內心不自覺地生出對年長者的尊敬感。
老者的話音落下，精神力便釋放了出去，凝成無形尖刺，穿梭於周圍空間中。
瞬息間，殘餘的五千多名月族人，斃命當場。
還不止，對麵遠處的離州大軍，同樣斃命，屍體如雨般從高空墜落，這些屍體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眉心處的那個血洞。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二紋聖人殷賦都反應不過來。
他四下張望，發現碩大的戰場上，僅剩雷族和水族的人了。
至於月族和離州大軍那邊，除了他和火烽燐以外，還有幾個半聖高手瑟瑟發抖，額頭均已布滿冷汗，瞳孔則縮成了針孔大小。
殺？這還怎麼殺？誰去殺？
“你……”
殷賦回神，握著聖器的手都有些顫抖。
他想到了熟悉的畫麵，當初闊海之上，也有一個青年，於瞬間之內，殺死了成千上萬的海獸，手段和麵前這位強者何其類似。
水映天和重傷的雷驚虎，此時內心也震撼無言。
他們同樣想到了那個畫麵，可這位老者的道齡氣息，確實是老者，而非青年。
於是越發困惑，此人究竟是誰？和林昊有什麼關係？
“你到底是誰？”殷賦警惕地質問道。
林昊冷著臉，不緊不慢地說道：“老夫聽說，一年前在福灣島上，就是你這小子偷襲了老夫的徒兒，導致他最終隕落於闊海？”
言語之中，霸氣側漏，滿滿的護犢子意味。
可，也夾雜著濃鬱的悲痛，畢竟“犢子”隕落了，現在是替“犢子”報仇。
聽到老者的話，這些聖人再傻也該明白了。
老者就是林昊的師尊，時隔一年，終於來討債了。
水映天曾經懷疑林昊的師尊是聖人，但現在發現隻有尊者巔峰，他有些詫異，但並未懷疑這位老者在說謊，因為沒有說謊的必要。
得到答案的殷賦，身體輕微搖晃，便定了定神。
“嗬嗬！”
他冷笑出聲：“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他的師尊啊，但就算你年長一些，尊者巔峰的修為在老夫麵前，依舊是螻蟻。”
“老東西，殺了我月族這麼多人，今日便要你給他們陪葬了。”
殷賦說著，將聖元灌入長劍中，便要對林昊當頭斬下。
“前輩當心……”
水映天本能地出言提醒。
因為他也不覺得尊者巔峰的老者，會是二紋聖人的對手。
“哼！”
林昊冷哼一聲，身形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已經站在殷賦身側。
沒人看出他是怎麼動的，類似瞬移，可是瞬移並不能引出空間波動，這隻能說明，林昊的這個身法手段，比瞬移更加精妙絕倫。
“好快……”
不止是殷賦，水映天他們腦海裡也浮出了這個念頭。
下一刻，殷賦瞳孔猛地一縮，因為他察覺到自己的生機在飛速流逝，本就是矮小老頭的他，顯得越發佝僂和蒼老。
“這是……時間法則……”
殷賦瞳孔再縮，不可置信中帶著驚恐。
即便體內有強大的聖人之威，有聖元，但生機所剩無幾的他也無法調動，強行調動的話，無法承受自身聖元，就會爆體而亡。
這不隻是時間法則，還是林昊的時間道法“滄海桑田”。
法如其名，光陰白駒過隙，一步遲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