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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廠長李手持精心磨製的鑰匙,插入鎖孔,輕輕一旋,大門發出沉悶的吱呀聲。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門竟輕易地被推開。李副廠長原本為秦天問緊張的心情瞬間舒展,秦天問的成功讓他倍感榮耀。
“請,老總。”李副廠長禮貌地示意,煉鋼廠的倉庫內堆滿了各種材料和物資,雖然大致分區,但依然顯得雜亂。
“嗯。”
一行人步入其中。由於區域劃分,他們能清晰分辨出各個堆放區。當目光掃過那些堆積如山的雞蛋和鴨蛋箱,老總的眼神中流露出讚歎,同時也對廠長和書記的告密行為感到不齒。儘管蛋的數量暫時無法確切統計,但他的女兒在這方麵是專家。
於是,老總揮手示意,嚴肅地說:“女兒,去統計一下這些雞蛋和鴨蛋的總數,務必給我一個準確的數字。”
“明白,父親。”點頭答應,語氣堅定。
作為數學專家,數雞蛋和鴨蛋對她來說並不複雜。隻需計算每箱的數量和總箱數,就能估算出具體數目。她立刻行動,先數箱子,再數箱內的蛋。粗略計算後,她得出驚人結果。
共有二百五十箱,每箱裝有四十枚蛋,儘管尚未一一核查,但從滿載的箱子來看,應該不會有遺漏。
又檢查了一會兒,然後深吸一口氣,轉向老總報告:“父親,這裡有二百五十箱雞蛋和鴨蛋,總計7100個。每箱有四十個。我已經仔少核對過了,數量絕對準確,十萬枚不多不少。”
十萬枚,這個數字早已在老總的預料之中,隻是未曾確認,畢竟數量太過龐大,難以想象其重量之巨。
“砰!”
老總憤怒地捶了一下左邊的架子,架子搖晃作響,幸好秦天問及時穩住。
貨源出自他手,自然不會出錯,況且在這個時代,就算是老總,也不會在貨源上動歪腦筋。現在既然貨源已核實無誤,下一步的處理也就顯而易見了——該處罰的處罰,該罷免的罷免。
老總可不會縱容這些人,目前高層對這類事情盯得很緊,而且煉鋼廠正是他親自監督的,絕不允許有任何疏漏。
“把一份報告交給我,鋼煉廠的主管和書記不能再留了。另外,詳細記錄老李的貢獻,立刻提升他為廠長。”
高層老總者深深地吸了口氣,調整著情緒,同時這樣對他的女兒說。
“明白了,父親。堅定地回應著。
她雖傲慢,卻不愚蠢。鋼煉廠出了這樣的問題,如果不撤換主管和書記以示警戒,那真是愧對她父親的職位。
要知道,昨天她還陪著父親在主管和書記家用餐,那時廣長廂電記的副廠長還多次稱讚過秦天問的手藝和他在戰場上的英勇。
現在真相大白,她心裡已有打算。不論秦天問的廚藝,還是他作為全能戰士的魅力,都令人印象深刻。
事情已經解決,下一步顯而易見,該處理的人必須處理,否則豈不是顯得無能?
“老李,從下周起,我暫時任命你為鋼煉廠廠長兼書記,小秦則給他個主任的位置,你們彆讓我失望。”
憤怒過後,高層老總者逐漸恢複冷靜,開始有條不紊地安排後續事宜。
副廠長李是他的親戚,此時若不提拔,隻會給自己帶來麻煩。雖然目前的職務不高,但暫時的重任也能緩解壓力。
對於廠長和書記,他已經決定,今晚就提交舉報信,不出意外,明天上級就會采取行動讓他們回家休息。
“請放心,隻要我在,鋼煉廠絕不會有不良風氣。”副廠長李拍拍胸口,一副責任在肩的表情。
秦天問也微笑著點頭,雖然老總沒明確說讓他擔任哪個部門的主任,但從目前看來,他可以自由選擇。
原本他考慮過宣傳科主任或食堂科主任,但由於與宣傳科主任有過節,直接替換掉他即可。
“定會竭儘全力,不負期望!”
兩人的承諾讓高層老總者稍感安慰。他將鋼煉廠托付給他們,安心且放心,因為他們都是他的親信。
“嗯,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我一會兒就先走了,有些事宜早不宜遲。其他的事,你們自行斟酌處理。”
高層老總者揮手示意,這是授權的表示。秦天問心中暗喜,他知道財富積累的日子即將到來,但他表麵依然保持冷靜。
喜怒不形於色,麵對困境仍能泰然處之,這些都是他遵循的原則。因此,他必須控製好情緒,否則過於得意忘形,萬一哪天遭遇挫折就不好了
因為昨天總管和書記設宴款待了高層,今天輪到李副廠長招待,於是總管和書記聚在一起,打算商議接下來的應對策略。
"總管,我們接下來的處境可不妙啊。許大茂今早特意來找我,說秦天問一大早就被李副廠長的司機接走了。"
書記顯得有些憂慮,有些事已超出掌控,尤其是倉庫裡的儲備,他們心裡也沒底是否充足。
在這個年頭,爾虞我詐是常態,但他們有一條底線不會觸碰,那就是損害國家的利益。國家正在複蘇,老總們普遍愛國,即使個人間有衝突,也不會故意破壞國有財產。
因此,他們明知倉庫有雞蛋和鴨蛋,但具體數量無人知曉。畢竟這是一個連鎖反應,利用的是時間差。他們告發,也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
"不必過於焦慮,我已經派人去倉庫看過,筐子裡確實裝了不少,雞蛋和鴨蛋看起來也不少,但數量是否足夠就難說了。"
雖然廠長內心焦慮,但有些事隻能儘力而為,聽天由命。如果運氣好,倉庫的雞蛋鴨蛋不足,那李副廠長就會陷入困境;反之,如果庫存充足,他們自己就會遭殃。但無論如何,他們已經儘力,結果如何,隻能交給命運。帶著這樣的念頭,廠長給書記倒了杯茶。此刻,他們就像等待宣判的囚徒,緊張過後,反而平靜下來。
"你倒是沉得住氣。照目前情況看,老總肯定會去鋼鐵廠檢查。你真有把握嗎?"
書記緊握著茶杯,內心的掙紮顯而易見。這次與李副廠長對抗,也是出於無奈。畢竟位置有限,李副廠長的背景他們清楚,但這又如何?
在這個自保為上的時代,他們能保住自己已是不易,所以他選擇了冒險。
"做了就是做了,現在隻能指望秦天問的貨源不足,或者那些貨本身就有問題。"
廠長歎了口氣,有些事他心中明白,但四分錢一個的雞蛋鴨蛋,他去買可能都買不到,更彆說這麼多。
他們能做的都做了,自我恐慌並無大用。與其如此,不如靜待最後的結果。成功了,他們安然無恙;失敗了,反正早晚要麵對,現在至少還能保持尊嚴。
“唉,但願如此,不過咱們也得為自己留一手。我們垮了,婁董恐怕也難獨善其身。現在就該聯絡他,醫原麗巴廚正座壁仔滕佬。”
書記思慮更深遠,關鍵在於他們日後的生計。在這個時代,能爬上官位的哪個是易於相處的?
婁董與他們有些交情,平時的金錢交易和物資往來不少。如今他們失勢,婁董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秦天問若在此,定會拍手稱讚,因為他們預見得太準確了。六十年代中期,地主會被清算,尤其是婁董這樣的大戶。
“確實是個對策。我上麵也有一些人脈,回頭疏通一下,就算真輸了,至少不必淪落到坐牢的地步,否則我們的下半生就完了。”
廠長聽後,點頭讚同。這場較量凶險重重,況且壓力已如巨石壓頂。
即使這次保全了自己,未來還不知有多少風浪。一旦徹底垮台,他們或許能得到一絲解脫。
“也隻能這樣了。風聲過後,立刻找人聯係。我最近也會向婁董申請些經費,我們必須為將來打算。”
書記語重心長地說,他們都是老一輩的乾部,懂得朝代更迭,臣子也隨之變換的道理。他們一生忠誠,若結局悲慘,那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房屋、車輛,他們不缺任何物質,連資金都由婁董供給。因此,他們隻需選對立場,跟對老大,便萬事大吉。
可惜的是...他們已無太多機會。這次鋼鐵廠的采購事件,若失敗,他們將麵臨重創。
誣陷同事的罪名非同小可,輕則丟官,重則可能鋃鐺入獄。
“嗯,就這樣吧。我們儘力了,但就這樣認輸,我還是有些不甘。你最近查過秦天問的貨源了嗎?”
廠長理解書記的計劃,自己也做好了退路。不過,他對秦天問的好奇心並未減少。
一個普通的工人能搞到那麼多貨源,關鍵是價格公道,就算他親自去收,也可能收不到這麼多。所以他想知道秦天問背後的靠山是誰。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據我所知,秦天問的突然活躍是從李副廠長開始發放批條的時候開始的。”
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