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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封儀式完成,起身接過鳳印,接受了來自後宮眾人的拜禮,婧月笑盈盈地示意眾人起身,略說兩句便讓散了,隻要求她們每十日來景華宮請安。
她太累了,現在滿心滿眼隻想回去休息。
身上的禮服富麗華貴又實在沉重,盔甲一般罩在身上壓了一整天,婧月感覺自己的骨頭都疼,好不容易熬到全部結束,她累得暈頭轉向,回到房裡等不及卸妝換衣就徑直在榻上攤平,任誰勸都不願意起來。
“彆喊了,讓我緩緩。”
她氣若遊絲地抬抬手。
“娘娘今日累壞了。”
最終還是青露出馬,將她扶了起來,一邊說著,一邊動作輕柔地卸去她頭上的朝冠釵環。
“是啊,又跪又站了一整天,感覺腿都是木的。”
婧月眯起眼睛衝她抱怨,懶洋洋靠在青露的身上由她擺布,等到頭發散開,腦袋瞬間輕了十幾斤,這才起身將身上禮服脫去。
換上寬鬆舒適的居家服,繼續躺平癱在軟榻上享受宮女的按摩服侍,不知不覺就睡了一覺。
第二日,靜妃和怡嬪喜氣洋洋來找她慶祝,婧月就在自己宮裡擺了一桌小宴,拿出自己的份例請客吃飯,又將陳美人喊來,四個人坐著邊吃邊聊。
一頓飯吃得大家大開眼界。
皇貴妃的份例僅次於皇後,曾經的皇後不重口腹之欲,更不曾邀請人用飯,此時在婧月宮裡敞開了吃,眾人可算長了見識,看著滿桌珍饈嘖嘖稱奇,吃得一本滿足。
一向口味清淡見多識廣的靜妃都忍不住多吃了些,放下筷子時還有些遺憾。
“虧了,應該把孩子們也叫來的。
都嘗嘗皇貴妃娘娘的珍奇菜色,這樣的好東西,我也多年沒嘗過了。”
她一臉懊悔。
“瞧姐姐這話說的。”
婧月聞言白了她一眼,豪爽地揮揮手,“又不是隻吃這一頓。
我的份例就放在這裡,你若喜歡便天天來吃,吃完了再回去開火。”
“好啊。”
靜妃抿唇衝她笑,“這話我可記著了。”
“記著記著。”
婧月沒好氣地應下,轉頭看向另外兩人,“你們也幫靜姐姐記著,看我賴不賴賬。”
她這樣說著,幾人又笑了起來。
吃飽喝足,端了一杯茶繼續坐著聊天。
宮裡的新鮮事就這麼幾件,說完她們又說起了宮外的事。
陳美人主動聊了今年的科考,此時春闈已經結束,大家都等著看新科狀元出爐。
說到這個,幾人也都生出興致,話題多了起來。
“娘娘的堂弟也是今年科考呢,聽說沈公子年不過雙十就中舉,又苦讀四年,此次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京城又能再睹沈相風采了。”
陳美人笑著向她說。
沈相指的是婧月的祖父,追封丞相,當年是二十四歲的進士。
婧月聽了隻是笑,沒有接話,但心裡也很高興。
她的兄弟姐妹如今都已成家立業,比起她的親爹,可以說各個靠譜。
她兄長是上一屆的二甲進士,如今外放做官,走上了大伯的道路,滿懷雄心想做出一番事業來。
大家也對他信心十足,有婧月這個皇貴妃妹妹在,隻要他自己立身不歪,做出成績就不愁前途。
兩個庶妹早已嫁人生子,嫁得是京城裡的殷實人家,都是家風清正,夫妻和睦的家庭,日子過得平淡又安寧。
而她的堂弟,馬上也要走上了仕途。
陳美人說得沒錯,她這位堂弟大概是隔代繼承了祖父的優良基因。
天生學神,十八歲就可以下場參加鄉試。
隻是大伯性情謹慎,又壓著他繼續讀了兩年,博取了一個好名次,也免得彆人說三道四,攀扯到後宮的婧月身上。
中舉之後又拖到今年才參加春闈也是同樣的道理。
他們不想讓婧月被人說閒話,想憑自身實力讓人心服口服。
婧月接到伯母寄來的信件後,對這個未曾謀麵的堂弟十分欣賞,就憑他這般心氣,日後也定能有作為。
沒人想過他這場會試落榜的問題。
總要顧及婧月的麵子嘛。
雖說科考檢查嚴格,閱卷糊名,但想討好婧月卻愁找不到門路的大有人在,要相信大家的主觀能動性。
那份考卷隻要能達到水準線,不犯原則性錯誤就必然能送到皇帝手上,而隻要送到皇帝的手上……咳咳。
跳過這個話題,婧月拉著她們天南地北一頓聊,直到重華宮的孩子即將下課,靜妃才起身告辭,怡嬪和陳美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約好下次繼續乾飯,目送她們離去,婧月收拾場子再等周沐回來吃晚飯。
美好的一天又這樣度過了。
婧月日子過得舒心,周熠卻依然心情不好。
他之前累得太狠,身體裡積攢的病根被婧月幾滴藥水引爆出來。
大病一場之後,元氣無法在短時間之內複原。
再加上宮廷醫師用藥謹慎,藥性調配得十分溫吞,生怕哪處猛藥衝撞著貴人龍體,調養更是一個長期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