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行,忍不住也得忍,打了盈選侍不是什麼大事,但她懷著的龍胎可金貴,碰不得傷不得。
再讓她得意一陣,以她的張狂勁,肚子裡的孩子能揣多久都是未知數。
柔才人在心底冷哼一聲,邁步回宮。
進了毓秀宮,她徑直去了主殿。
麗嬪正在房裡守著熟睡的三皇子,見她怒氣衝衝進來,不由一愣,“怎麼了,誰惹你了?”
“還不是那盈選侍!
您不知道……”
看了眼睡著的孩子,柔才人走到麗嬪身邊,壓低聲音將方才的事說了一通。
聽著她的話,麗嬪麵色越來越冷,眸裡陰沉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她是三皇子的養母,這些年在三皇子身上投入的心力不比柔才人少,也將他當成親生兒子對待,視作此生唯一的指望,她怎能受得了盈選侍對孩子這般惡毒的詛咒。
“好一個得誌便猖狂的賤婢!”
麗嬪氣得不行,站起身在房裡走了一圈,邊走邊罵,“肚子裡多了塊肉就飄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真以為有了皇嗣就能飛黃騰達?我呸!”
“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她恨恨地說著,“懷上有什麼可得意的,能生下來才是本事。”
她話語裡的惡意實在太明顯。
“娘娘您是想?”
柔才人正看著孩子,聽出了她的意思,不禁抬頭向她看去。
“幾年修身養性,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跑出來亂吠了。”
麗嬪冷笑著說。
“這宮裡的孩子實在多了些,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做皇嗣生母的。”
柔才人垂下眼,思索了片刻,跟著點了點頭。
“娘娘說得有理。”
“盈選侍之前過得苦,恐怕沒用過什麼好東西,如今懷著皇嗣,她該多補一補才好。”
“是啊,讓人多給她送些補品吧。”
麗嬪欣然說道。
因一時失言被柔才人嚇了一次,盈選侍回去之後就覺得小腹不適,慌張的連忙請了太醫來看,得知因受驚動了胎氣,她便不敢再生事,更不敢將那日事情傳出去,老老實實待在房裡養胎。
但她宮女出身,不識字也不懂什麼道理,養身體隻知道多吃東西,便總是問禦膳房要這要那。
她身邊的宮女也不懂,聽彆人說什麼東西好就趕緊找來給她吃上。
這樣過了幾天,就吃出了事,由於用了太多寒涼之物,孩子沒保住,小產了。
盈選侍躺在床上哭得十分傷心。
婧月沒想到宮裡還有這麼蠢的人,聽了事情經過就十分無語,稟報給周熠之後,周熠也沒說什麼,這件事輕飄飄地過去了。
另一個孕婦聽說此事則被嚇得不輕,白常在摸著自己的肚子,趕緊找來太醫詳細詢問膳食忌諱,認真記下了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婧月也專程過來看她一次,細細提點了孕期的注意事項,讓她拿不準的多問問,千萬彆走盈選侍的老路。
白常在一一應下,對婧月的善意十分領情,躲在房裡乖巧養胎,吃的用的都格外注意,除了和同一宮的劉常在說說話之外,彆的地方都不去。
劉常在對她也十分關心,她們兩人關係一直很好,一同入宮,位份和處境相同,一起扶持過了無寵的苦日子,一起練舞爭寵又再次失寵。
如今白常在走運懷上一胎,劉常在羨慕極了,但也沒什麼不好的想法。
她們關係好,憑兩人多年的關係,日後白常在發達了對她也有好處。
而且宮裡養著皇嗣,待遇自然不同,內務府都會好說話一些。
再說隻要有孩子在這裡,皇帝總要來看看,她也能多出不少和皇帝碰麵的機會。
總之,以後的好日子全指望這個孩子了。
這樣想著,劉常在可謂儘心儘力,對白常在關切萬分,把自己的好東西都拿出來讓太醫看,隻要孕婦能吃的,對養胎有好處的都給她留下。
白常在對此萬分感動,拉著她不撒手,兩人感情更深,逐漸親如姐妹。
又過了一個月,婧月算算時間,有孕已經兩個月,便聲稱自己身體不適,傳來太醫診治,對外爆出了孕信。
周熠得知後大喜過望,立刻放下宮務興衝衝跑過來,摸著她的肚子不撒手。
“真好,月兒,我們又有孩子了。”
“陛下……”
婧月被他按著坐在床上,看看他樂個不停,再看看旁邊一臉好奇的豆豆,感覺不好意思,忍不住推推他,讓他收斂點,“豆豆還在呢。”
“怕什麼。”
周熠對此毫不在意,將孩子拉到身邊,抓住豆豆的小手帶他一起摸上婧月的小腹,“來,豆豆,給弟弟打個招呼。”
婧月:“……”
“弟弟?”
豆豆疑惑地摸了摸,再抬頭看他們,“弟弟在哪裡?”
“弟弟在你母妃的肚子裡呢。”
皇帝答道,“等八個月之後,弟弟就能出來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