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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禦書房。
秦牧正在認真的批閱奏折。
這時，守門的小太監趨步小跑進來，躬身一拜。
“啟稟陛下，楚相帶著中書仆射杜勝、兵部尚書林輔仁、禦史大夫王括、兵部侍郎蒙洵求見。”
“讓他們進來吧！”
秦牧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
很快，楚衡引領著四位大臣走了進來，躬身齊拜。
“拜見陛下。”
“平身吧！”
秦牧抬頭看向五人，微笑問道：“幾位愛卿前來禦書房見朕，可有要事？”
楚衡一臉喜色道：“陛下，老臣等五人是特來給您賀喜的，您今日翻手就讓寧滄海交出了兵權，覆手又讓寧滄海失去了禦史台，簡直讓老臣等人大開眼界。”
王括附應道：“這恐怕是寧滄海十數年來，輸得最慘的一次，而且還是輸在少年英才的陛下手中，聖心聰慧，聖心聰慧啊！”
杜勝更是笑容可掬道：“能輔助陛下這等明君，堪稱臣等之幸；大雲有能有陛下等明君，更是萬民之福！
林輔仁感慨道：“是啊，陛下如此英明，假以時日，定能從奸相寧滄海手中，奪回朝政大權。”
“陛下，末將……末將要向陛下請罪，末將本以為
一世英名即將毀於陛下手中！”
蒙洵激動萬分道：“可沒想到，陛下的十六字武策，竟如此精辟，簡直堪稱震古爍今，讓末將僥幸沾了其中光芒，末將實在……實在太感激您了！”
秦牧擺了擺手，麵帶謙虛道：“諸位愛卿此言差矣，朕能得你們幾位肱骨忠臣相助，才是朕的福氣！”
他知道這幾位重臣的話，絕不是拍馬屁，而是打心底的高興。
也知道這幾位重臣不會有私心和野心。
否則，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轉變，而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
楚衡道：“陛下，如今寧滄海的兵權已經拿下，救援靈州之事……您看是否就此作罷？”
所謂的匈奴馬踏靈州，本來就是子虛烏有。
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老楚覺得沒必要勞師動眾，讓京師精銳兵馬跑一趟靈州。
“楚相，做戲要做全套，既然朕是借著匈奴之名奪了寧滄海的兵權，那自然去北出青雲關，照顧一下那些匈奴賊子，若是蒙侍郎能把青雲關外的河套拿下，那匈奴和大雲的攻守，將從此易形！”
秦牧比楚衡看得更長遠。
因為大雲和匈奴之間必有一戰，與其將來倉促布局，還不如先打
進去一根楔子，將匈奴人趕出河套地區，占據黃河天險。
到時進可攻，退可守，靈活自如，定會讓匈奴人無比頭疼。
“陛下深謀遠慮，臣等佩服。”
楚衡五人肅然起敬。
尤其是蒙洵。
作為昔日的靈州軍主將，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兵出青雲關，收複八百裡河套。
隻可惜四年前先帝驟然崩殂，收複河套的戰略，便擱置了整整三年。
“蒙侍郎，若是朕讓你擔任收複河套的主將，你可有具體的戰略？”
秦牧從蒙洵眼中看到了熊熊戰意，知道這位當世名將，就像一把等待出鞘的寶劍。
“回陛下，末將以為，可用當年先帝攻匈之策，以堡壘戰法，步步推進，使匈奴騎兵失去優勢，進而把他們趕出河套。”
蒙洵大喜過望，神情振奮道。
秦牧搖頭道：“朕看過靈州的軍報，青雲關有八萬匈奴鐵騎，若是用這種戰法，那大雲永遠都無法收回河套。”
在戰場上，騎兵對步卒有著碾壓性的優勢，前世他就看過史書中記載：一騎可當八步。
也就說是匈奴鐵騎雖然隻有八萬，卻比得上大雲六十萬步卒。
而京師四大營中，精銳步卒十八萬
，騎兵僅有一萬。
為什麼大雲騎兵這麼少？還是因為牧場極少，所以蓄養戰馬十分費力。
想要化解這個劣勢，唯有奪回河套草原！
“末將愚鈍，還請陛下指示。”
蒙洵沉思良久，沒想出更好的對付。
“既然匈奴人有鐵騎的優勢，那就把戰場選在鐵騎發揮不出優勢的地方。”
秦牧目光炯炯道：“比如用重利將他們引入青雲關內的群山之中，蒙侍郎隻需守住各處要道，困死匈奴人即可！”
“嘶……這等戰法太險了，還請陛下慎重行之。”
聞聽此言，楚衡倒吸一口氣，老臉上滿是驚愕之色。
不止是他，包括蒙洵在內的四位重臣，同樣被嚇得嘴唇打哆嗦。
故意放匈奴人入關？
這……這簡直聳人聽聞啊！
自古以來，青雲關就是一座百戰之地的關隘。
防守都怕丟失，更彆說主動放匈奴人進來。
陛下太瘋狂了，如此大膽的戰略，真是讓人想都不敢想啊！
“暫且就如此商議吧，蒙侍郎先回去準備，明日早上便可去往四大營調遣十萬大軍，北上靈州。”
見到五人的神情，秦牧搖了搖頭，說道：“至於如何臨敵對陣，蒙
侍郎大可相機行事；若是真到了拿匈奴人無可
奈何之時，再用這一記險招也不遲。”
楚衡手下的人夠忠心，也有能力，就是太穩健了，不敢冒一點風險。
可是想要建功立業，這麼穩健哪行啊！
不搏一搏，單車永遠變不了摩托。
“臣等告退！”
楚衡五人起身，緩緩退出禦書房。
“馮伴伴，你覺得楚相如此謹慎，真能幫朕奪回朝政大權嗎？”
看著五人的背影，秦牧幽幽說道。
“陛下，朝政大事，老奴不敢置喙，但是老奴有一個好消息告訴您……”
馮平低眉順眼道：“曹少卿的東廠已經組建成功，地址設在昔日的無相寺，最多七天就能為陛下辦事了。”
秦牧眼前一亮：“曹少卿辦事果然雷厲風行，沒讓朕失望。”
“少卿能得陛下青睞，是他的福分。
馮平謙虛一句，又稟道：“適才小安子來報，含雀殿的寧貴妃請陛下過去用晚膳。”
“可是朕答應了皇後，去立政殿用晚膳。”
秦牧頓時難以抉擇。
雖然僅過了兩日，但是寧若萱那個小妖女太閏了，著實讓人無比的回味。
不過皇後那裡一片深情，又豈能隨意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