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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方楚，聽到卿淮嗤笑，抬起頭不禁好奇地發問：“秦淮你笑什麼？”
卿淮神情傲然，“神榜前十都擠不進去的幾個廢物還有資格指導彆人？你不覺得可笑麼？”
方楚一怔，沒想到卿淮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直言詆毀天門宗主力團首席。
她下意識看了看周圍，好在沒人注意，不然以卿淮剛剛此番言論必會遭人謾罵。
扶羽就站在旁邊，自然是把他們的對話都聽了去。
修仙界神榜前十，四大仙門裡墊底的天門宗的確沒有弟子能擠得進去，就算是戰力排在宗門前五的萬神紀主力團也隻能名落孫山。
下一組出場的也都是熟人。
陸子明上場時，在場人都沒有想到旭白座下的弟子會來參加比試，而和他一起比試的人，正是文亦。
高位內門弟子之間的比試，似乎更有看頭，呐喊歡呼的聲音在高台處持續不斷。
卿淮此時微微側了側頭，壓低了音量：“那不是你的朋友麼。”
話音剛落，扶羽腦海中忽湧的畫麵與他說的話重疊起來，電光火石之間，想起了什麼。
她反應極快的抓住了卿淮的衣袍用力一扯，眼眸微微眯起。
“原來是你！”
那天在山洞時，忽然出現的“同夥”，說會一直盯著她的人。
不該頂著這張臉出現。
扶羽腦海中想起他說的這句話，忽然醒悟，原來莫名其妙變成這張臉，是拜他所賜。
從那晚開始，他就已經盯上她了！
隻見卿淮輕輕甩開扶羽的手，手裡的骨扇微微一甩，緩緩晃動的骨扇，“你在說什麼，聽不懂。”
這時候一旁方楚插進來，“你們在說什麼啊？怎麼不與我說。”
扶羽斂了斂神色，笑笑敷衍：“我們在說子明師兄真的好厲害。”
方楚看向台下的陸子明，神情羞澀：“是呀，我也覺得子明師兄好厲害！不僅身手厲害長得也可愛！”
扶羽心思不在台下，她敷衍點點頭應了方楚之後，再轉過頭看向卿淮時，人已然不見了蹤影。
她心底一沉，她的臉果然是他搞得鬼。
看來她這個合作夥伴，比想象中得還要強大。
才以至於，那天池鈺會在意的問起。
最後的比試還是陸子明輸了，眾人散場時，陸子明和文亦等人還在與主力團的五人交談。
扶羽招來噗噗，本想去找一找卿淮，卻不料，台下的陸子明，眼尖的看到噗噗落在對麵後，瞧見了扶羽。
他下意識高喊：“扶羽！”
尚未離去的端雲聽見了，他目瞪口呆停在原地看著台下的幾個師兄。
陸子明喊完才發現不妥，可已經喊出口收不回了，他硬著頭皮朝扶羽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扶羽聽到叫喊聲時，動作一頓臉一黑，抬眼便瞧見端雲神情複雜的看著她。
她揚了揚嘴唇，皮笑肉不笑的朝端雲頷首後，拍了拍剛落下的噗噗，聲音有一絲冷意：“去找你的蠢貨主人。”
扶羽落到台下後，一些尚未走散的弟子連連看過來，紛紛在猜測此女子是何人，竟可以與內門弟子萬神紀主力團站一起。
意識到闖禍的陸子明全程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這是我的…朋友扶羽。”
主力團的五人對於新出現的麵孔，倒是顯得很有禮貌，一一與扶羽點頭打招呼。
扶羽在一旁，麵上笑臉盈盈回應著。
首席無望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扶羽，他怎麼一點也感受不到此人的靈力？莫非自身的修為已經強大到可以隱去修為氣息？
無望眼裡頗有幾分欣賞之色：“原來宗門裡還有實力隱藏如此深的弟子，我竟探不透扶羽師妹的修為，真沒想到啊。”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沉默了。
站在無望身邊的主力團另一人扯了扯無望，示意他彆說了，丟人現眼。
天門宗萬神紀主力團首席，居然看不出眼前此人為凡人，沒有修為。
站在一旁的文亦趕緊出來打圓場：“師兄，方才掌門讓我轉告師兄，試練結束後到後山找他，好像是有要事與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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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力團聽聞，紛紛告辭，拉走無望。
走的時候，扶羽還聽見了，其中一人對著無望說：“讓你平時少開口，這回丟死人了，這個師妹一看就是凡人啊！”
無望詫異的發出啊了一聲，不禁回頭看向扶羽。
旁人阻止，“彆看了，再看形象都沒了！”
扶羽對上無望的視線，微微淺淺一笑。
擠不進神榜前十確實情有可原。
“扶羽師妹，師兄他們不管仙門弟子之事，不了解仙門現下，你彆介意。”文亦一臉歉意的看著扶羽說道。
扶羽：“沒事的，師兄。”
文亦：“若是以後修煉上遇到不懂的可以來星巒峰找我。”
扶羽聽聞，眼底滑過一絲精明：“師兄不用等以後，現下正好需要師兄幫忙，也隻有師兄可以幫我。”
陸子明在一旁聽著，不明所以的歪了歪頭看向扶羽。
*
藏書閣，隻有內門弟子才可入內的地方，管理者的正是星巒峰的弟子。
而文亦，作為星巒峰長老座下大弟子，自然是有這藏書閣的監管權的。
文亦沒有拒絕扶羽，他調走今日值守的弟子後，便讓扶羽從正門走了進來。
一走進便聞到了滿是書香氣息，其中還參雜著一絲潮意。
藏書閣很大，四麵皆由仙樹打造而成，放眼望去，正中央的階梯望不到儘頭。
“門口值守弟子半個時辰便會回來，你們想要找什麼書得儘快。”文亦開口道。
“謝過文亦師兄。”扶羽說道。
“不用，我幫你們看著。”說著轉身就走，但剛邁出腳，身子頓了頓，轉身提醒：“二樓儘頭左側一處的書不可動。”
扶羽點頭。
看著文亦出了門外，陸子明湊上前：“你來藏書閣做什麼？”
見四處無人，扶羽才冷冷掃了一眼陸子明，“看書。”
陸子明聽著她的語氣不善，便識相閉上嘴。
扶羽直奔二樓，陸子明跟在身後，如同碎碎念一般說道：“方才我不是故意要喊你的，我就是下意識不知怎麼的就喊出來了。”
她沒有回答他，身心全放在了麵前若大的書架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看到噗噗便下意識想到你在這，都怪噗噗！動靜這麼大！”陸子明仿佛一人自言自語般，跟在扶羽身後。
“閉嘴。”扶羽冷聲訓道。
陸子明禁聲抿嘴，這才抬眼看向扶羽。發現她此時正站在方才師兄說得左側最後一處位置。
他瞪大眼睛，雖不明扶羽想做什麼，但他沒有阻止扶羽翻看禁書。
“你現下看到的我這這張臉，並不是我原本的麵容。”扶羽聲音不大，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量。
陸子明聽聞，下意識皺眉一臉錯愕的看著她。
“隔音屏障。”扶羽提醒。
之間陸子明手一揮，狹小的空間裡透明的隔音屏障形成。
“有人在我的麵容上動了手腳。”
扶羽麵上淡淡的神情，一邊翻看著手裡的書籍，一邊問。
“何時動的手腳？連我都能騙到？”
陸子明不可置信。
“不知道。”
扶羽沒有向陸子明說出實情，卿淮與檮杌一事，她不想扯上陸子明。
陸子明：“從未聽說過，可以給改麵麵容的術法，即使可以改變也隻有皮麵具能謊造一二。”
扶羽：“所以我需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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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好手中的書，又轉身找尋另外的。
“我幫你找。”說著便開始動身。
扶羽走到最深處，這裡燈光幽暗，空氣裡還散發著一絲書籍潮濕的味道。
視線忽然在某一處停下。
書麵上文字與仙文截然不同，她能看懂這文字，上麵寫著：域法。
她取下書籍，翻開後鋪麵而來的神秘氣息使她猛然往後仰了仰。
那是什麼？
她看過去時，那股氣息早已消散。
扶羽沒在理會，她低頭專心看著書上的文字，每一行視線所到之處，都使她瞳孔微微一縮。
不知過了多久，陸子明一聲：“我找到了！”
驚醒了扶羽，她回過神來時，陸子明早已走到她麵前。
“我找到了，你看！”他把書遞過去，“書上寫著是失傳已久的幻顏術！這裡還寫了解咒的術法！”
扶羽有些心不在焉，她把書推回去，“你把解咒的術法學會。”
陸子明收回手，他掃了一眼扶羽手中的書，湊過腦袋看了幾眼，“你在看什麼？”
“你看得懂麼？”扶羽反問。
他盯了好一會書中畫符，搖頭：“看不懂。”
扶羽聽聞漆黑的眼眸暗了暗，沒再說什麼，她把書合上放回了原處。
恰好此時，文亦師兄給了提醒，示意時間到了。
她與陸子明下樓時，文亦師兄剛好推開門，“值守的弟子回來了，你們從側門先走，快。”
陸子明點頭，拉過扶羽輕車熟路的從側門悄然離開。
回到小院的兩人，扶羽找了個借口回了屋裡，陸子明則在院子裡練習解咒的術法。
扶羽躺在床榻上，閉上眼。
不一會功夫，她便到了“夢境裡”，細想著方才在書中看到的內容，她試著喊了一聲檮杌。
檮杌立馬出現了，整個人蜷縮在地上。
見此她沒有猶豫，伸手到檮杌麵前。
“喝吧。”
檮杌忽然瞪大眼睛，原本病怏怏的模樣瞬間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但隻維持了一瞬，便恢複了原樣，搖搖頭。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檮杌俯身頭朝下，恭敬的不敢有任何舉動。
扶羽看出了它的拒絕之意，眼眸微微眯了眯，“你若不喝，我現下便殺了你。”
檮杌聽聞驚恐的哆嗦著身子，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彆讓我再說第二次。”扶羽厲色道。
檮杌隻好上前，率先舔舔了舔扶羽的手掌，尖齒忽現，一口咬了下去。
檮杌的尖齒碰到扶羽血液那一刻，扶羽整個人像是清風拂過麵龐，神清氣爽的感覺。
在扶羽豪無察覺之時，額頭上的鮮紅印記忽現。
*
等扶羽出房門時，陸子明已經把術法練的差不多了。
他走到扶羽麵前，得意道：“我學會了！”
扶羽不冷不熱的點頭，略過陸子明走過去坐在石凳上。
陸子明嘴裡念著術法，雙手拇指與食指結印，嘴裡振振有詞，一聲：“破！”之後，一道金光，飛向扶羽麵容上。
金光直衝扶羽雙眼，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眸。
“成功了！”陸子明高興大喊。
扶羽緩緩睜開雙眼，陸子明愣了愣神，直勾勾的看著她，眼框微有一絲濕潤。
“是呀扶羽，這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