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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正是縣府辦的那個李誌。
臉色本能的很差。
劉海他們幾個倒是沒注意,在聊自己的事。
李誌回了自己桌子後,很快和這些人打成了一片,不一會兒,十來個人都坐下吃了起來。
這次請客的正是李誌。
他吃了會後,心裡總覺得不得勁!
於是就把國營飯店的服務員叫了過來。
指了指那邊的劉海他們幾個:“同誌,國營飯店怎麼讓那種人進門來吃東西了。”
“彆怪我沒提醒你們啊,那人我認識,是盤星村那邊的混子,彆吃了飯後嘴巴一擦跑了。”
服務員看了下劉海,有些奇怪的問:“他是混子?不可能吧,那麼勤快的一個小夥子。”
“勤快,哈,沒搞錯吧你,我還不了解他啊,我姑姑家隔壁的。”李誌被逗樂了:“隨便你們啊,反正我提醒了你們。”
邊上一人看他心思總在劉海他們幾個人身上,端著杯子說:“李誌,喝酒喝酒,彆掃了我們自己的興。”
“就是,盯著一農民去看乾嘛,喝酒。”
李誌回神,很快哈哈大笑的舉起杯子和他們乾杯。
但這家夥心思還是在劉海身上,時不時的看一眼過去。
不一會兒後,國營飯店的服務員給劉海他們上了招牌菜鹵牛肉火鍋,這看呆了李誌他們。
參加工作後的幾年時間裡,他們每個月都會來國營飯店吃飯,相互輪流做東。
雖然是吃國家鐵飯碗的,這道招牌菜他們也不敢亂點。
一直到鍋子放在劉海他們麵前後,一人說了句:“現在農民生活都這麼好了嗎?”
另一人看了看他們桌子上擺著的靈芝牌香煙,也發出了感慨:“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人,五毛多一包的煙也這麼抽著。”
李誌邊上更加樂了:“剛我不是說了嗎,這幾個人就是西和鎮盤星村的混子。”
“偷雞摸狗,無惡不作,他們壓根就沒想著買單,不就隨便點了。”
“小文,這是你們派出所管的事吧。”
桌子上叫小文的青年點了點頭。
李誌給他添了點酒:“那待會幫老兄個忙。”
畢竟是縣府辦的,成天都在縣領導麵前露麵,一般其他部門的小官員都會給他們麵子。
所以小文趕緊端起了酒杯:“誌哥你太客氣了,有事直接招呼就是。”
李誌臉上閃過了一絲陰險的笑容:“要是這幾個家夥待會沒買單準備跑,那個眯眯眼和四眼你可以不用管。”
“但是那個為頭的你給我抓進去削一頓,再拘留他個幾個月,如果能夠判刑最好。”
小文愣了下,吃飯不給錢跑路這事道德敗壞是沒錯,但遠遠達不到判刑這個地步。
怎麼誌哥這麼心狠。
於是小聲問了句:“誌哥,仇人啊。”
“他也配成為我仇人?笑話。”李誌表情都有些扭曲,一想起那天劉海在田裡對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心裡就莫名的惱火。
但他又覺得自己劉海這種農民沒資格成為他的仇人,心裡又不承認。
“仇人談不上,就是這小畜生在盤星村胡作非為,偷雞摸狗,我也算是幫盤星村解決了一個禍害。”
小文也不揭穿他,笑著說:“明白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誌哥放心,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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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喝酒,乾嘛呢一個個的,光盯著幾個農民去看了。”另外一人也笑著端起了杯子。
幾人很快恢複了氣氛。
不過那邊劉海突然又喊了句:“這個鹵牛肉,幫我另外做兩份新的,打包,盆子錢我出。”
一桌子人又麻了。
草,吃了一盆還要打包兩盆!
這就是七塊多了!
國營飯店裡的氣氛一下變的很是古怪。
劉海這邊,楊三狗的眼睛雖然麵積不大,但他總說自己眼睛裡暴出來的是天地精光,能識破一切身邊的階級敵人。
所以早就注意到了這邊桌子上的敵意。
這會提醒了劉海:“海哥,那逼是不是和你有仇?一直在陰險的盯著你。”
劉海回頭看了一眼,目光突然和李誌對視。
李誌也沒想劉海會突然回頭,心裡罵了句草,趕緊低頭裝做什麼都沒有看到。
劉海看懂了,回頭笑了下:“吃飯,一隻蒼蠅。”
聲音不大,卻讓李誌聽的無比清晰。
當即有點火冒三丈:“劉海,你在罵我是蒼蠅?”
他們桌子上十幾個人,齊刷刷的看向了這邊,瞬間劍拔弩張。
楊三狗也死死的盯著他們,張四海則有些懵逼。
怎麼突然一下感覺要打架了,心情特彆的忐忑。
隻見劉海突然砰的一拍桌子。
“乾什麼,要動手打架啊!”叫小文的青年直接起身指著劉海,其他十幾個人也站了起來。
楊三狗也抓著用麻繩綁在腰間的拖拉機搖把,蹭的下起身。
劉海慢慢的把手揭開,一臉“疑惑”的對著他們揚了揚手掌:“蒼蠅。”
這邊桌子上的人一時尷尬。
有火也沒法兒再發出來。
李誌總感覺劉海是故意的,心裡還是特彆不爽的說了句:“劉海,我知道你看我不爽,但我警告你,這裡是縣城。”
“不是你盤星村,你但凡給我有一個多餘的動作,我讓你牢底坐穿!”
劉海笑著說了句:“這是你的地盤啊?”
李誌感覺到了劉海臉上的戲弄之色,當即氣急敗壞的說了句:“是我的地盤又怎麼了?”
“我讓你進去,你就必須進去!”
門口這時候已經走進來了一人,桌子上的同伴在看到這人後麵色大變,他們想拉住李誌,但看這人正眉頭緊皺的盯著他,又都不敢開口提醒。
李誌還在氣頭上:“彆給我不清楚你自己是什麼東西,一個破農民,少給我裝大尾巴狼,你在我眼裡,和路邊的狗屎沒什麼區彆!”
劉海也看到了門口的來人,故作沒看到:
“嘖嘖嘖,好大的官威,你這人現在還隻是個縣府辦的小工作人員就官僚到了這個程度,要讓你做了縣長,那還不得上天。”
“哈哈哈,怕了啊?”李誌氣急敗壞,說話也開始變得無腦:“你給老子記住,士農工商,你不配在這裡吃飯,馬上滾!”
“好一個士農工商啊,你李誌倒是對階級明白的挺透徹嘛。”門口黑著臉的中年人有些控製不住的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