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薄奕辰眼神交彙的瞬間,她感受到了他眼裡滔天的怒意。
本來還是人形的薄亦辰,突然半獸化起來。
下半身變成了一條五彩斑斕黑的蛇尾,蛇鱗豎起。
他一個甩尾,立馬有兩個獸人被他摔飛。
見狀,陸續獸人接連獸化,一個個如凶猛的猛獸嘶吼著撲過來。
儘管薄奕辰身手敏捷,全力躲避。
但是雙拳不敵四手,寡不敵眾。
鋒利的爪子帶起陣陣風聲,在他巨大的蛇尾撕裂開一道道口子。
劇痛襲來,他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觀眾席人聲鼎沸,“殺了那個蛇獸!我可是今天都把賭注下給老虎獸人了。”
薇爾莉特一看此景,心裡一驚,立馬大喊:“快快快,把薄奕辰給我放出來。”
侍從剛端著營養液跑來,微微喘息,“殿下,上次您說,等您下次來,就是要看他的表演。我們也是等到現在,才把他放進去”
薇爾莉特揉揉額角,暗道不妙。
咋把這個事給忘了。
都怪原主的記憶碎片總是斷斷續續的。
侍從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我們還是挑選了鬥獸場最勇猛的戰士”
薇爾莉特抬眸,“好,我知道了,先趕緊去放人,送去治療。”
“好的,殿下,我我這就去通知負責人。”
為了讓觀眾席的人們更好的儘興。
除了薄奕辰,其他獸人都打了能激發狂暴期的藥劑。
那個藥劑能讓他們發揮出比平時多三到五倍的實力。
等薇爾莉特再看過去。
薄奕辰已完全獸化。
他的蛇身足足二十幾米長,體態修長,通體宛如黑寶石。
蛇頭呈倒三角形,身體上覆蓋著堅硬的黑鱗,細密排列著。
在陽光的照射下,蛇鱗反射出五彩斑斕的顏色。
金色的豎瞳不斷閃爍著幽深的光芒。
鬥獸場裡,塵土飛揚。
那些狂暴的獸人們接二連三轟然倒地。
薄奕辰也傷痕累累。
完全獸化的他,身上沒一處好地方。
黑色的蛇鱗泛著暗紅色。
他們效率怎麼這麼慢。
薇爾莉特坐不住了,立馬衝出包廂,奔向鬥獸場。
薄奕辰受了重傷,渾身是血。
因脫力,也重重摔倒在一旁。
他緩緩變成人形,艱難地睜開眼睛。
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
他一定是快死了。
她的眼神怎麼那麼焦急呢?
急不可耐地看他死嗎?
這一定是快要死了的錯覺。
那個惡毒雌性怎麼可能進來鬥獸場,來到他身邊呢?
“快快快,動作快點,趕緊把他送去治療室。”
這個雌性的聲音真是聒噪啊。
隨即,薄奕辰失去了意識。
天色漸暗。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
就看到了一旁的小雌性。
她趴在床邊睡著了。
臉上有些灰塵,但難掩絕色。
金色的波浪長卷發鋪在床邊。
卷翹的睫毛,殷紅的嘴唇,有光澤的弧度,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與平時的刁蠻任性不同,她狠戾的氣息收斂,此刻就像是一隻溫順小貓咪。
誰能想到生的如此美麗的雌性卻心腸狠如蛇蠍。
讓他這個冷血動物都自愧不如。
他強忍著五臟六腑的疼痛,眼神巡視了一圈。
她身邊沒有一個侍衛。
也就是說,他此刻能輕而易舉的殺死他。
大不了一死而已。
他金色的眸子極具侵略性,閃過殺意。
薇爾莉特敏銳地捕捉到,立刻睜眼。
她立馬抬頭向床上看去。
薄奕辰蒼白的臉龐毫無血色。
眼睛緊緊閉著,濃密的銀色睫毛低垂,嘴唇乾裂。
一副失血過多,脆弱的模樣。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到走到門口。
語氣沒了往日的從容不迫,“醫生,他怎麼還沒醒?”
“殿下,不要著急,他的求生意誌很弱,用了最先進的治療儀器,可能是受傷太重”
薄奕辰看著遠處嬌小的背影。
眼神陰鬱,雙眼通紅,彷如有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著。
就差一點,明明馬上就能殺死她了。
她怎麼會這麼敏銳?
她把他送來治療,是不是為了治好他,然後變本加厲地折辱他?
薄奕辰失望地閉眼,毫無可戀。
腳步聲由遠到近,雖然輕如羽毛般飄落地麵,但是他知道她又回來了。
靜寂的氣氛中有一絲不安的漣漪。
薇爾莉特煩躁地順了順頭發。
剛剛急著跑進鬥獸場,此刻灰頭土臉,身上華麗的衣裙也沾染了不少灰塵與血跡。
她感覺身上有點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
還是先去洗個澡,換套乾淨的衣服吧。
溫熱的水從噴頭傾瀉而下,瞬間將濃密的長發浸濕,一縷一縷貼在白皙的後背上。
她微微仰起頭,閉上雙眸。
晶瑩的水珠在她根根分明的睫毛上凝結,又緩緩滑落。
不經意間想起哥哥們的音容相貌,思緒仿佛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她心裡劃過一抹刺痛。
好想哥哥們,下次她一定聽哥哥們的話。
想起傲慢哥哥為了救她,也是身負重傷,她就心如刀絞。
雖然爭取了短暫的逃跑機會,但還是
再一睜眼,薄奕辰那毫無血色的臉又映在腦海。
她心裡泛起一抹異樣的焦躁感。
(離洛,怎麼辦?他是不是要死了?)
他的語氣漫不經心,【誰知道呢?不過攻略對象很多,救不救他,取決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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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有些本事,可以治愈這個世界的雄性,不過我友情提醒你,一旦用你的本事救他,你就得】
水聲嘩啦嘩啦。
這裡是豪華獨立的醫療包廂,房間裡設施齊全。
薄奕辰心神不寧,滴答的水聲讓他煎熬。
他的病床不遠處就有浴室。
那個惡毒雌性瘋了嗎?
不是她說在所有獸形的人裡,最討厭蛇獸了嗎?
竟然敢在他跟前洗澡
“啪”的一聲門響。
薇爾莉特帶著潮潮的水汽走了出來。
身上隨意披了一件浴袍。
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膚,還掛著幾滴水珠。
薄奕辰良好的夜視能力將一切儘收眼底。
在她開門的瞬間匆匆一瞥便緊閉雙眼。
薇爾莉特一邊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慵懶地走到床邊。
咦?病情加重了?
他怎麼臉紅紅的,耳朵尖尖也是一層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