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將軍為國捐軀,豈是你一個無知小兒能詆毀的?”
“我是無知小兒?獨孤朝寒你以為你比我大多少?”
在場眾人看著臉頰腫脹的高承德,一個個瞪大眼睛,呆若木雞。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我?!”
高承德怒不可遏,抬起拳頭,朝獨孤朝寒揮去!
就在他的拳頭,即將觸碰到獨孤朝寒的瞬間,獨孤朝寒迅速抬手,一記手刀猛地打在高承德的手臂上!
格拉
隻聽得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悶響傳來,眾人看著高承德,那彎曲成詭異的形狀的手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啊!母親,我的手!”
“天啊,德兒!”
三姨娘護子心切,驚叫一聲,當即衝了上來。
獨孤朝寒從身旁家丁手上一把搶過繩子,隨手朝三姨娘的方向一揮。
軟塌塌的繩索,被獨孤朝寒迎風抖得筆直。
啪
三姨娘腳下瞬間被繩索抽出一道淺坑!
“啊啊啊!”
三姨娘嚇得花容失色,雙腿發軟,一下癱坐在地。
獨孤朝寒手拿繩索,指著她,冷聲道:“再敢上前一步,被砸出坑的,可就是你的腦袋了!”
三姨娘嚇得花容失色,不敢再朝前。
“獨孤朝寒,你這個瘋子,彆動我母親!”
高承德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他掙紮著,想衝上來,可身子晃動,牽扯到被扭斷的手臂,疼的滿頭冷汗,一下跌坐在地。
獨孤朝寒目中怒火迸發,閃動著鮮紅的殺意。
她俯下身,低聲對疼的發抖的高承德道:“識相的話,就不要再招惹我,也不要讓我聽見任何詆毀我母親的話,否則,就送你下去跟獨孤將軍道歉!”
三姨娘強撐著發軟的雙腿,顫顫巍巍站起身,強忍戰栗,顫聲喝道:“就算你是府中嫡女,也不能平白無故地,把德兒傷成這樣啊!”
“平白無故?他方才出言詆毀我母親,詆毀女帝親自所封的護國大將軍,若不是我出手製止,這話傳到彆人的耳朵裡,株連九族都不為過!”
三姨娘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方才我們隻看見德兒低聲對你說了些什麼,誰聽見他親口詆毀獨孤將軍了?誰聽見了?”
眾仆從麵露冷汗,抖如篩糠,一個個不敢抬頭。
一個是暫管家,最得寵的三姨娘,一個是性情大變,隨時可能把人打殘的嫡小姐。
眾仆從麵露冷汗,哪個都不敢得罪。
獨孤朝寒聞言,抬頭環顧四周。
她目光如刀,所到之處,眾人迫切閃躲。
“那誰出來作證,方才沒聽見他詆毀獨孤將軍?”
一片死寂。
三姨娘氣的頭上珠翠微微晃動,怒道:“你們這些見風使舵的”
“老爺到”
“啊,老爺?”
高伯山平常很少踏足於此,今日不知為何,忽然趕來。
他急切的目光掃過眾人。
衣衫散亂,頭發如同雞窩般的二姨娘和二小姐高玉蘭,手臂扭曲,癱坐在地的高承德,以及那滿臉是血的家丁
高伯山濃眉一下皺了起來。
二姨娘哭喊著上前,嘶聲控訴道:“老爺,她”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城將軍前來拜訪,看到你們這不成體統的樣子,不是叫人看笑話?”
城暮寒來了?
獨孤朝寒一愣,心中暗暗盤算。
城暮寒帶走了自己的原身,隻有接近他,才有機會找到原身,查出自己變成獨孤朝寒的真相。
若是讓城暮寒發現不對勁,計劃很有可能功虧一簣。
不能讓他察覺到自己就是南嶽箏。
獨孤朝寒心念至此,快步朝高承德走去。
高承德嚇得不輕,以為她還想動手,連忙抬起另一隻手臂護住自己。
“獨孤朝寒,你想乾什麼?城將軍馬上就來,你”
喀嚓
隻聽一聲悶響傳來,獨孤朝寒抓著高承德的手臂一抬,他的手臂瞬間就恢複了原狀。
“你一直想拜城暮寒為師吧,若你不想讓他知道,你被我一個柔弱女子扭斷了手臂,就給我閉嘴。”
高承德死死瞪著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站起身來。
“我自然不會對城將軍一個外人說什麼,一會兒自會有父親為我主持公道。”
高伯山氣急敗壞地指著二姨娘和高玉蘭,怒道:“你們怎麼回事,把自己弄的如同瘋婦!你們這樣絕不能見客,快回去,彆叫人看見了笑話!”
“可是老爺,這都是那小蹄子”
“回去!”
二姨娘見高伯山發怒,嚇得一怔,狠狠瞪了一眼獨孤朝寒後,拉著高玉蘭走了。
高伯山看著獨孤朝寒,道:“寒兒,城將軍就是為了見你而來,待會見到他,可彆亂說話。”
那戰功赫赫,又不近人情,還在葬禮上搶走女帝屍身的城將軍,來找獨孤朝寒做什麼?
眾人愣住了,所有目光齊刷刷朝獨孤朝寒投去。
獨孤朝寒一怔,城暮寒這個瘋子為何會忽然跑到這裡來,還指明要見自己?
可看著遠處那晃動的高大身影,她也沒有繼續思考的時間了。
“拜見城將軍”
獨孤朝寒看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忽然來見自己的目的。
城暮寒那原本俊朗的麵龐,此刻布滿了疲憊與憂愁,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絲黯淡,仿佛星辰失去了光芒。
他的眼窩深陷,眼底泛著淡淡的青黑,顯然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
獨孤朝寒心中一陣疑惑。
這人真奇怪,自作主張搶走了自己的原身,睡不好覺的應該是彆人吧,他反倒把自己弄這麼憔悴。
城暮寒微微抬眸,看向獨孤朝寒,兩人視線相交,他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讓人難以捉摸。
獨孤朝寒看著他,愈發好奇他此行的目的。
城暮寒就這樣一直看著她,似乎陷入了沉思。他的目光深邃而專注,仿佛要透過獨孤朝寒的外表,看穿她的內心。
還是高伯山開口,打破了這令人不安的寂靜。
高伯山的聲音帶著幾分討好與諂媚,臉上堆滿了小心翼翼的笑容,道:“城將軍,寒兒自幼崇拜女帝,在葬禮上見您帶走女帝屍身,才會忽然失控,並不是有意衝撞您。”
城慕寒輕輕一笑,道:“雖然我有自己的理由,但強行帶走她,確實不合規矩,獨孤小姐出聲阻止並沒有做錯,不需要向我道歉。”
高伯山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凝固,遲疑道:“那城將軍造訪,是”
城慕寒看著獨孤朝寒,目光堅定而柔和,道:“你是獨孤將軍唯一的女兒,她和女帝都曾叮囑我照拂你,方才在葬禮上見你病容憔悴,擔心府中苛待你,才忽然拜訪。”
此話一出,除了高伯山,三姨娘,三小姐高馨兒,四少爺高承德以及眾奴仆,都因心虛而麵露冷汗。
高伯山尷尬一笑,道:“城將軍多慮了,怎麼會有這種事,我”
“我是在問獨孤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