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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下午最後一節課後,放學的鈴聲傳遍了整個學校。
今天是周五,無論老師還是學生的心情都是相當不錯。
高二九班的教室門口,人群蜂擁而出,學生們洋溢著青春的氣息,不少人打鬨著從教室衝了出來,人聲鼎沸。
待得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一道身影卻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是在收拾自己的東西,但那眼神卻不斷看向某處。
其視線所及的地方同樣有一道身影坐在那裡,身形有些輕微的顫抖,看得出是一個女生。
約莫幾分鐘之後,後方的那個女生終於還是忍不住站了起來,朝著前邊那個女生走了過去。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前邊的女生停下了顫抖,卻依舊毫無動靜,眼眸之中似乎蘊含著一抹期待。
“鬱香,怎麼還不走?”
後邊的女生突然站定,然後輕聲開口問道,事實上她心中其實已經有所猜測了。
如果秦陽在這裡的話,或許就會瞬間認出,這個從後邊走過來的女生,正是他從暗香城帶出來的那個女孩兒小野貓。
不過小野貓現在的名字是叫秦月,在王天野的安排下,就讀於楚江實驗中學高二九班。
雖然已經過了幾個月的時間,但小野貓秦月由於出身和性格使然,幾乎沒有什麼朋友,除了此刻還坐在位置上的鬱香。
小野貓性子有些孤僻,又因為暗香城的特殊環境,讓她比外間世界普通同齡女生都要早熟,所以跟其他高中生根本玩不到一塊去。
在小野貓看來,這些外邊世界的孩子,都是養在溫室裡的花朵,沒有經受過風吹雨打。
就算是那些平時裡身體素質不錯的體育生去到暗香城,恐怕也活不過一兩天,兩個地方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剛開始的時候,其他人都不願意找秦月這個插班生說話,是鬱香主動過來打招呼,隻是那時秦月對其都是愛搭不理的。
但不管怎麼說,秦月也就隻是十六歲出頭的年紀,逃離了暗香城之後,她也在努力適應外邊的生活。
久而久之下,秦月終究還是敞開了自己的心扉,交了鬱香這麼一個朋友。
秦月是住校的,鬱香卻是楚江本地人,而且聽說家裡還開了一家公司,家境相當不錯。
鬱香不僅家境優渥,人長得也漂亮,雖然隻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卻已經出落得花朵一樣,是很多學校男生暗戀的對象。
不過實驗中學算是楚江的重點中學,對於早戀這一塊抓得還是很嚴的,而且鬱香也看不上這些小男生。
可校內這些男生有學校管,校外那些人可就沒人管了。
這或許也是鬱香在這周五下午放學後,沒有第一時間回家的原因。
既然是好姐妹,秦月其實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所以她同樣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此刻教室裡隻剩下她們兩人了。
“啊,我……我這就走!”
似乎是被身後秦月的聲音驚了一下,鬱香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拿著自己的書包就要往門口衝。
然而鬱香剛剛走出一步,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了,讓是她愕然回過頭來,赫然是看到秦月那一張關切的臉。
“秦月,怎麼了?”
鬱香掩飾住了心中的慌亂,故作不解地問了出來,顯然她並不想連累自己的好姐妹。
“鬱香,我們是不是好朋友?”
秦月就這麼盯著鬱香的眼睛,很是嚴肅地問出一個問題,讓得鬱香眼眸深處的慌亂不由更加濃鬱了幾分。
“當然是了,你怎麼問這個問題?”
鬱香的眼神有些躲閃,這更讓秦月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同時又有一絲欣慰。
“既然是朋友,那有什麼事你就應該說出來,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秦月今天是鐵了心要問個清楚,隻是她這話問出來的時候,鬱香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糾結。
她當秦月是好姐妹,但既然是好姐妹,有些事還是不讓秦月知道的好,畢竟她覺得自己對秦月已經很了解了。
在鬱香的猜測之中,秦月肯定不是楚江本地人,無論是口音還是其他的一些生活狀態,都跟楚江本地人格格不入。
而如果秦月家庭條件不錯的話,又為什麼會跑這麼遠來讀書呢?
顯然鬱香將秦月當成了父母在楚江打工,家庭條件艱苦的出身了。
而這樣的出身,根本就幫不上她半點忙。
有些事情連鬱香自己都解決不了,如果把秦月再拉下水的話,或許就會多一個人受苦,那還不如自己一個人承受呢。
“是校外的人經常糾纏你,對吧?”
見得鬱香咬著嘴唇不說話,秦月便是自顧又問出了一個問題,讓得前者身形狠狠一顫,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秦月。
“秦月,你……你怎麼知道的?”
鬱香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對秦月說過這件事,甚至是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怎麼這姐們兒就知道了呢?
“你先彆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就說是不是吧?”
秦月眼眸之中閃過一抹陰霾,心想自己果然還是猜對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嗯!”
事到如今,鬱香也知道瞞不了自己這個好姐妹了,因此微微點了點頭,鼻中發出一道輕聲,臉上的糾結則是更加濃鬱了幾分。
“今天是星期五,他們會在校外堵你,對嗎?”
秦月臉上浮現出一抹忿忿之氣。
事實上她剛才就已經猜到鬱香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走,恐怕就是在躲某個人,或者說某些人。
這一次鬱香沒有說話,依舊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那握著書包背帶的手指,都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發白。
“混蛋,這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秦月臉上怒氣浮現,而當她這一句反問出口之後,鬱香卻滿臉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心想這姐們倒真是會背台詞。
原本多嚴肅的一件事,可是當這句影視劇中的經典台詞從秦月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卻將緊張的氣氛衝散了不少。
不過秦月說的也確實是事實,如今的大夏是一個法治社會,更何況她們還是高中生,難道真有人敢如此無法無天嗎?
“秦月,這次的事情有些複雜,我……我……”
鬱香雖然心頭古怪,卻還是臉色惆悵地說出一句話來,但說到後來卻又不知道如何措詞。
“能有多複雜?”
秦月卻是杏眼一瞪,聽得她怒聲說道“我還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還真敢對你做點什麼不成?實在不行咱們就報警!”
“不,不能報警!”
然而就在秦月話音剛剛落下之時,鬱香就已經腦袋亂搖,讓得前者一臉疑惑,心想這姐們今天可有些反常啊。
“唉,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有些事情我也就不瞞你了。”
鬱香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聽得她說道“前段時間,我爸的公司出了一些狀況,如果處理不善,可能會有破產的風險!”
說到這裡,鬱香臉色愈發惆悵。
畢竟像她這種從小生活在蜜罐裡的富家女,清楚地知道家族公司破產,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
“糾纏我的那個家夥,他爸正是我家公司合作的一個企業老總,也是如今唯一能救我們家公司,或者說我爸的救命稻草!”
鬱香低下了頭來,顯得有些無力,而這連續的幾番話,算是讓秦月差不多了解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很明顯那個富二代一直暗中喜歡鬱香,哪怕現在的鬱香年紀還有些小,他也有些迫不及待。
以前的時候,那人或許還有暫時忍住,可如今鬱家公司出了這麼大的狀況,他覺得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
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先將鬱香弄到手,或者說確定關係的話,以後等鬱家翻身,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畢竟鬱香以前不止一次拒絕過那家夥,如果不是鬱家這次遇到的難關,而他家的公司又是唯一能救鬱家企業的,他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這段時間那人經常都在實驗中學校外堵鬱香,他覺得時機差不多已經成熟了,這個星期五算是他給鬱香下的最後通牒。
是從了他,讓他老爸救鬱家公司一命,還是繼續強硬到底,他覺得鬱香一定會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
這就讓鬱香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就算她很厭惡那個一直糾纏自己的二代,可是每次回家看到父母長籲短歎,她又極不忍心。
事實上鬱家父母一向都不會在女兒麵前表露出那些狀態,但鬱香已經這麼大了,家裡氣氛的陰鬱,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出來呢?
甚至她都清楚,那個二代的家族已經放出話來,隻有她答應了聯姻,才會出手幫助鬱家,助鬱家度過難關。
如今所有的壓力都壓到了鬱香身上,讓得她這一個不滿十七歲的少女,承受了本不該由她來承受之重。
前十六年,鬱香都是生活富足,除了學習之外,人生幾乎沒有任何的煩惱。
所以說生在這種富人家庭,有時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當家族遇到危難之時,有些事情你就算是想躲也躲不掉。
“秦月,現在你明白我的處境了嗎?”
說完了那些前因後果之後,鬱香先是問了一句,然後又說道“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你沒必要卷進來!”
鬱香之所以說這麼多,就是想要讓秦月不要多管閒事,她是真的將後者當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又或者說鬱香知道秦月出身應該不高,至少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聽秦月說過自己的家庭背景。
就算是一個楚江的普通家庭,秦月應該也用不著藏著掖著吧?
既然一直不說,那或許就是怕在自己的麵前自卑。
對方不說,鬱香也沒有主動問過,但她心中早有猜測,至少覺得自己家的事,秦月是肯定幫不上忙的。
那個富二代的家族,比他們鬱家還要強大得多,想要幫鬱家度過這一次的難關,也就一句話的事。
可鬱香又不想犧牲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這就讓她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有時候鬱香都在想著,自己要不要就從這樓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可她又舍不得自己的父母。
“鬱香,這也是你父母的意思?”
就在鬱香勸告之言落下時,秦月眉頭一皺,陡然問出這個問題,讓得她霍然抬起頭來。
“不,不,秦月,你誤會了,我爸媽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也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鬱香連連搖頭,聽得他說道“那個家夥糾纏我的事,我也從來沒有告訴過爸媽,所以他們應該不知道!”
“哦,那還好!”
秦月也是微微鬆了口氣,她的腦海深處,浮現出自己在暗香城的那對父母。
由己及人,所以她猜測鬱香的父母也可能是那樣的人。
現在看來,外邊的世界跟暗香城還是有區彆的。
並不是人人都像她小野貓的父母一樣,為了一些獎勵,就要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抓去血祭。
隻不過秦月算是幸運的,因為她遇到了秦陽,而她那對毫無人性的父母,如今恐怕連骨頭渣都找不到了。
秦月也清楚地知道,如果鬱香的父母都傾向於用女兒的幸福換公司的起死回生,那自己這個好姐妹恐怕就真的毫無退路可走了。
隻是鬱香的父母不知道這件事,看來鬱香也並不準備告訴父母,那有些事情也就隻能她一個人默默承受了。
“走吧,今天我陪你回家!”
秦月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鬱香的肩膀,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鬱香眼眶微紅。
不過鬱香的腳步卻仿佛生根了一樣,然後她的眼眸之中就浮現出一抹決絕。
“秦月,你沒必要跟我一起冒險!”
鬱香拉住了秦月的衣袖,聽得她說道“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也擔心我,可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而且……而且你幫得了我一次,幫不了我一輩子,還是讓我自己來解決吧!”
鬱香有意把話說得重了一些,不過她說所都是事實。
在她的心中,秦月就是一個沒有錢也沒有背景的普通女生,又怎麼可能幫得了自己?
那個富二代可不是省油的燈,現在對方鐵了心要借著這個機會把生米煮成熟飯,絕對不可能顧忌一個秦月。
“你怎麼解決?”
秦月眉頭一皺,這一句反問也讓鬱香頗為無奈。
她剛才就隻是那麼一說罷了,就是想讓秦月打消跟自己一起走的念頭,怎麼你還當起真來了呢?
她要是有解決的辦法,至於如此愁眉苦臉,至於放了學之後還要在這裡糾結半個小時沒有動靜嗎?
“走吧,我倒要看看,這裡是不是也有這般無法無天的家夥?”
見得鬱香語塞,秦月已經是一把挽住了對方的手臂。
聽得她口中說出來的話,鬱香覺得有些古怪,乾嘛要用一個“也”字?
鬱香不知道的是,秦月從小生活在暗香城,那是一個沒有任何規則可講的世界,也沒有法律法規,每天都有生死上演。
秦月這十六年來的生活,比很多人一輩子還要更加精彩。
直到她被秦陽帶出暗香城,或許才終於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可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躲開就能躲開的,在這地麵的法治社會,依舊會有很多不儘如人意的陰暗麵,比如這一次鬱香遇到的事。
秦月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可她想的是能幫一次就幫一次。
既然這一次自己已經碰上了,那就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
“秦月……”
幾乎是被秦月拖著走出教室的鬱香,臉色很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動。
心想在這種時候,終究還有一個好姐妹對自己不離不棄。
這一段時間內,鬱香見慣了很多的人情冷暖,也看透了這個世界的炎涼。
以前在鬱家企業紅火的時候,誰見了她父母不是客客氣氣的?
甚至逢年過節都會來家裡拜訪,還經常給鬱香帶一些珍貴的禮物。
可自從鬱家出事之後,那些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打電話不接,發聯信不回,如同躲避瘟神一樣躲著鬱家。
更沒有人主動提出要相助鬱家一把,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當然,鬱香現在還隻是想到一些片麵的東西,並不知道一些深層次算計。
鬱家這一次的遭遇,可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
鬱香知道勸不住秦月,索性也就不再提那些事了,任由其拉著朝著校門口走去。
不過鬱香也從來沒有想過秦月真能幫上自己什麼忙,最多也就是兩個人一起回家,能讓她壯壯膽。
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想來某人應該也不敢做得太過。
可躲過了這一次,後麵又該怎麼辦呢?
兩人之間沒有交談,耽擱了這麼久之後,校園大門口也沒有多少師生了。
出得校門的秦月,第一時間就東張西望起來。
隻不過秦月看半晌,好像並沒有看到可疑的人,這讓她有些疑惑,然後回過頭來看了鬱香一眼。
“走吧!”
見狀鬱香心頭鬆了口氣,心想那家夥或許是因為什麼事耽擱了,這倒是讓她少了許多的麻煩。
所以鬱香反而是拉著秦月朝著家的方向快步走去,甚至為了節省時間,她還帶著秦月走進了一條隱蔽的巷道。
滋……
就在鬱香帶著秦月眼看就要走出這條偏僻的小道時,一道急促的刹車聲突然從前邊響起,緊接著就有一輛貨車停在了道口。
然後她們就看到從貨車上走下來幾個人,將那狹窄的巷道出口都給堵了起來。
“不好,快走!”
鬱香的一顆心瞬間沉了下來,下意識拉著秦月轉身朝著來路快步而去,但下一刻她們二人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因為在她們過來的這條巷道之中,不知什麼時候也多了兩道身影,其實一道對鬱香來說沒有半點陌生。
“金凱!”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鬱香牙縫之中擠出來的,也讓旁邊的秦月第一時間明白過來,不斷打量著那個正在緩緩逼近的年輕人。
名叫金凱的富二代約莫二十歲出頭,一身名牌休閒裝,走起路來衣襟帶風,一副玩世不恭的少爺模樣。
跟在其身旁的不知道是隨從還是保鏢,此刻臉上同樣有著一抹毫不掩飾的傲氣。
而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三個人堵在巷道口。
這讓得兩個小姑娘前後無路,直接就被堵死在了這條偏僻小道之中。
這個時候的鬱香,無疑是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帶著秦月走這條小道?
現在好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吧。
“阿香,我不是跟你說過今天來接你放學的嗎?你怎麼都不等我一下呢?”
金凱的聲音傳將出來,讓得鬱香身形一顫,然後她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決絕之色。
“金凱,你放我同學離開,我跟你走!”
顯然鬱香知道今天或許不能輕易脫身了,但她身邊還跟著一個秦月呢,在她看來秦月是受了自己的牽連,遭受了這無妄之災。
現在這樣的情況,鬱香覺得多一個秦月少一個秦月都沒有什麼區彆,又何必讓自己的好姐妹跟自己一起陷入危險之中呢?
這話也讓秦月心頭頗為欣慰,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在這種危險關頭,鬱香還在為自己考慮,也不枉自己這一次多管閒事。
“阿香,你是不是當我傻?放她走?讓她去報警嗎?”
然而金凱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笑容,那眼眸深處甚至還閃過一絲火熱,他覺得今天真是老天都在幫助自己。
這位凱門集團的富二代,其家族企業在楚江已經算是不小了,甚至是比那盧氏企業還要強大許多。
凱門集團跟鬱氏企業一直都有生意往來,而某一天金凱看到鬱香的第一眼,就無法自撥了,哪怕後者還在讀高中。
鬱香不知道的是,這一次鬱氏企業之所以遭遇如此重大的危機,全都是金凱,或者說凱門集團在後邊搞鬼。
出了那件事後,那些以前跟鬱氏企業關係不錯的合作夥伴,也被凱門集團或明或暗威逼利誘,全都不敢出麵幫助鬱氏企業。
如此一來,金凱就放出話來,說隻有凱門集團能救鬱氏企業,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說的話也算是事實。
但想要讓凱門集團幫助鬱氏企業渡過難關,第一個前提就是讓鬱香跟金凱訂婚,或者說將生米煮成熟飯。
可鬱香還是個學生啊,無論是她或者說她的父母,都是不可能同意這件事的。
然而金凱卻不管這些,他現在為了得到鬱香,都有些失去理智了。
如果真是在當街的大庭廣眾之下,金凱或許還不敢明目張膽做某些事,可誰讓鬱香自己走到這偏僻的無人小道之中來了呢?
既然已經將鬱香堵在了這裡,那金凱就沒有想過要放過對方。
雖然金凱覺得對方應該不敢報警,以免將鬱氏企業徹底陷落穀底,但他還是想要保證萬無一失。
女人嘛,一旦做了某些事之後,便會對自己千依百順。
在金凱看來,這個之前看起來很矜持的鬱香也不會有什麼例外。
尤其是看著鬱香那張臉,金凱就絕對不會錯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他覺得整個鬱氏企業,都已經被自己拿捏在手中了。
“金凱,你……你想做什麼?”
耳中聽得金凱說的話,再看到對方不懷好意的笑容,鬱香終於慌了起來,總覺得有些事情已經脫離了掌控。
而且現在看來,這個金凱不僅沒有想放過自己,甚至都沒有想放過秦月,這讓鬱香心中愈發後悔。
“我想乾什麼?阿香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金凱臉上的笑容又濃鬱了幾分,然後他微微側頭,其身旁的那人會意,便是朝著堵在巷道口的幾人招了招手。
再下一刻,巷道口三人,外加剛才站在金凱身邊的那個保鏢,便是一前三後朝著鬱香和秦月逼近。
“秦月,對……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已經猜到金凱想要做什麼的鬱香,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她滿臉的愧疚,對即將到來的後果根本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有我在,沒事的!”
事到如今,秦月反倒是顯得異常冷靜。
見得她輕輕拍了拍鬱香的肩膀,其後將目光轉到了那個富二代身上。
“金凱是吧,你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秦月冷冷的聲音傳出,她先是問了一句,然後又淩厲說道“這裡是大夏,你真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嗎?”
“哈?”
驟然聽到秦月這幾句大義凜然的話,金凱差點直接被氣笑了。
心想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傻丫頭,真是沒見過世麵。
雖說大夏的法律很健全,可有些時候對於特權階級來說,還是有一些空子可以鑽的。
比如說這一次,金凱就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算是什麼大事。
就算自己真的做了一些事,到時候在事情已經發生過後,鬱家多半也會順水推舟,同意跟他們金家聯姻。
一來凱門集團是唯一可以幫助鬱家渡過難關的救星,再者金凱覺得自己配一個鬱香還是綽綽有餘的。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再揪著不放,對鬱香或者說鬱家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更何況這種事對鬱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到時候說不定鬱家為了維護女兒的名聲,都會主動選擇隱瞞呢。
這就是金凱如此膽大包天的原因。
這些事情他在腦海裡過了很多遍,現在既然找到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他就無論如何不可能錯過。
“你們還在等什麼?”
金凱根本不屑於跟一個小丫頭多說廢話,見得幾個屬下有些猶豫,便是沉喝一聲,口氣很是淩厲。
這幾人可都是金凱的心腹,他們清楚地知道自家少爺想要乾什麼,所以不再有任何糾結,再次朝著鬱香和秦月逼近。
在他們看來,就隻是兩個小女生而已,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絕對是手到擒來。
有著金少和凱門集團在身後撐腰,他們乾起壞事來根本就沒有任何顧忌。
更不會在意這種事會給兩個小姑娘帶來何等毀滅性的打擊?
隻是這四個金凱的狗腿子,完全沒有發現在他們逼近的同時,秦月右手指間閃過的一抹寒芒。
嚴格說起來,這四人原本隻是楚江的幾個小混混,他們倒是經常打架鬥毆,但相比起暗香城,可就連小巫見大巫都算不上了。
剛才跟在金凱旁邊名叫李海的那人戰鬥力或許更強一些,可也從來沒有經曆過生死之戰。
殺人這種事,他肯定是不敢做的。
不過在他們看來,這兩個小丫頭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也不會花費自己太大的力氣,就能生擒活捉。
四個人分成兩邊,分彆朝著鬱香和秦月抓去。
其中李海和另外一人一前一後,目標正是秦月。
一直站在原地沒動的金凱臉現得意之色,更是胸有成竹。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一親芳澤,他就有些迫不及待。
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李海和另外那人毛手毛腳朝著秦月抓去時,卻見得這個小姑娘突然之間就抬起了手。
“啊!”
似乎是有一道寒芒閃過,緊接著李海就發出一道淒厲的慘叫之聲,聲音響徹整個巷道,蘊含著極致的痛苦。
當眾人都被這道慘叫聲嚇了一跳之後,他們的目光下意識就朝著李海看了過去,這一看之下,頓時臉現駭然。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隻見李海抬起手來死死捂住自己的左眼,口中大呼小叫,但所有人都能看到他指縫之中流出來的鮮血。
“她手上是什麼?”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看清楚秦月的右手的指之上,似乎有一根閃爍著寒芒的尖刺,其上還有一抹淡淡的血跡。
很明顯是秦月在剛才那一刻,用自己一直藏在身上的指針,先下手為強,直接刺瞎了李海的左眼,速度奇快無比。
當初在暗香城的時候,秦月就用這一招收拾過不少想打她主意的男人,同時也收獲了很多的暗香石。
後來遇到秦陽之後,她還一度懷疑秦陽也是覬覦自己的暗香石,還用這指針偷襲過秦陽呢。
相對於這些隻是在楚江打架鬥毆的小混混,秦月可是在暗香城這種混亂世界成長起來的狠人,雙方在狠辣程度上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來到地麵世界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秦月身上的戾氣看起來確實是消減了不少,也在努力適應正常人的生活。
可誰讓今天金凱帶著人來欺負自己的好姐妹呢,而且這是對方先動手的。
占住了道理的秦月,覺得自己這一次的狠辣出手,並沒有什麼問題。
然而其他人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就算是那幾個算是身經百戰的小混混,也被這極其慘死的一幕嚇得連忙退了好幾步。
說到底他們都隻是小打小鬨而已,哪怕平時打架打得再凶,大多都隻是用拳腳,最多也就磚頭鋼管一類,連刀都很少用。
而且他們打架的時候,也從來不敢下死手。
真要把人打出個什麼好歹來,他們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直到後來跟著金凱後,他們的膽子才更大了一些。
可他們何曾見過第一次出手,就直接刺瞎彆人眼睛的狠人?
“秦月,你……你……”
剛才一直焦心憂急的鬱香,這個時候也直接呆住了。
她似乎是想要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原本以為這就是一個轉學來到實驗中學的普通小女生,家庭條件也不怎麼好,而且秦月平時也沒有表現出潑辣的一麵。
沒想到秦月今天這第一次出手,就是如此驚天動地。
看其麵不改色的樣子,都不像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如果一個人是被逼急了才被迫傷人,那在傷人之後肯定也會驚惶失措。
可現在你看看,將一個人眼睛都刺瞎之後的秦月,卻依舊臉色平靜地站在地裡,就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啊……我的眼睛……”
李海依舊在那裡捂著眼睛慘叫,強烈的痛楚加上心頭的絕望,讓得他無比後悔自己今天跟著金凱來這裡。
李海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經瞎了,這可是終生殘疾的後果。
就算傷勢可以醫治,可是這左眼卻永遠也不可能再看得見東西了。
僅僅是一次看似簡單的任務,竟然就將自己的一顆眼珠子丟在了這裡。
而一個人的眼睛有多重要,恐怕沒有誰不知道吧。
“鬱香,彆怕,是他們先動手的,我們這是正當防衛!”
秦月來到地麵幾個月,倒是學了一些新詞,或者說在新聞上看到過這樣的案子,因此這個時候對著鬱香安慰出聲。
一時之間,這個偏僻的巷道之內顯得有些安靜。
金凱原本得意的臉色早已經消失不見,他有些驚忌地看向那個將鬱香護在身後的女生,很有些不能理解。
這個女生的年紀看起來跟鬱香差不多,應該也是在實驗中學讀書的高中女生,金凱原本是半點沒有放在眼裡的。
還在象牙塔裡的小女生,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自己隨便嚇上一嚇,恐怕就會乖乖就範。
可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女生,一出手竟然如此果決狠辣,根本就沒有給李海反應的機會,就將其眼睛刺瞎了。
這市井打架靠的就是一個狠字,可是一個人再狠,也不可能狠到這種速度吧?
一言不合就直接把人眼睛刺瞎,這換成任何人不得好好掂量掂量嗎?
再看看那個一出手就把人眼睛刺瞎的小女生,此刻就這麼平靜地站在那裡,似乎對這樣的事已經司空見慣,這可就讓人難以理解了。
金凱他們不知道的是,彆說是把人眼睛刺瞎了,就算是殺人,對於秦月來說也隻是家常便飯而已。
當初在暗香城的時候,你要是不比彆人狠,恐怕都活不過幾天,那就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地方。
來到地麵世界之後,秦月已經不再是暗香城的小野貓,她已經很努力收斂心中那裡戾氣了。
在學校也未必沒有人對她這個插班生冷嘲熱諷,但她都選擇忍下來了,可今天這件事,卻讓她忍無可忍。
誠如秦月所言,是你們先動手的,而且做的還是這般不堪入目的齷齪事,那她出手狠辣一點,也算是理所當然。
事實上秦月隻是戳瞎了李海的眼睛,還是手下留情了。
要按她在暗香城的脾氣,那家夥哪裡還有命在?
僅僅是一次的出手,就將剩下的幾人全部都嚇住了。
他們雖然經常打架,可最多也就是鼻青臉腫而已,這種動轍就把人眼睛戳瞎的後果,真是想想都可怕。
他們可不想跟李海一樣的下場,眼睛瞎了可就再也看不見了,以後會變成一個獨眼龍,被所有人恥笑。
可以說秦月隻是一次簡單的出手,就震懾了所有敵人。
不得不說打架一道,確實是越狠才越會有人怕。
“該死,這臭丫頭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下手這麼狠?”
金凱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差點都直接怒罵出聲了。
可現在就算是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再去動手啊。
雖然他們這邊還有好幾人,可耳中聽著李海的慘叫聲,再看著那不斷從其指縫之間冒出來的鮮血,他們哪還有膽量上前?
很明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今天的計劃,就在秦月狠辣的手段之下流產了。
這對金凱來說,無疑是極其不甘的。
“咦?或許可以換種方式!”
不得不說這個金家大少反應還是很快的,當他看著疼得不斷慘叫的李海時,腦海之中突然靈光一閃。
緊接著在鬱香和秦月異樣的目光之中,金凱直接從兜裡掏出了手機,然後有些迫不及待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警務署嗎?有人行凶傷人,這裡是……”
下一刻從金凱口中傳出來的話,讓得剛才心情複雜的鬱香臉色劇烈一變,她忽然明白那個金家大少想要乾什麼了。
尤其是當鬱香看著李海的慘狀,再想到剛才秦月的出手時,不由再次見識到了那個金家大少卑鄙無恥的一麵。(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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