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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二十三 道個歉不過分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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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不錯,一定是他身上藏了什麼超出本身修為的寶物,甚至可能已經達到了衝境,所以才能不受無影氣蠱的影響!”

這就是姬無壽這一刻最真實的想法,他甚至忍著體內嚴重的傷勢,掙紮著站了起來,目光死死盯著那邊的穀清。

就算姬無壽現在傷勢嚴重,最終穀清被認定作弊,他也未必能參加下一場,可他就是想看到清玄宗被所有人鄙視。

你們清玄宗不過是一個勉強擠進一流的宗門,就是因為主持了這一次的潛龍大會,就一而再再而三玩那些上不得台麵的黑幕,簡直太卑鄙了。

這一場比賽,姬無壽原本是誌在必得的。

沒想到竟然被這個看似老實巴交的穀清給狠狠算計了一把,他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

想著等下孔文仲搜出穀清身上的違禁物,再取消所有清玄宗弟子的資格,姬無壽感覺自己體內的傷勢,都不像剛才那麼難捱了。

相對於姬無壽,本場比試的另外一位當事人穀清,這個時候臉色也有些不太自然。

他先是看了看那緩朝著自己走近的文宗宗主,然後下意識側過頭來,隱晦看了某個地方一眼。

而當穀清將視線轉到秦陽身上,看到對方臉現微笑地朝著自己點了點頭時,他瞬間便是放下心來。

不知為何,經過了潛龍大會的第一輪,還有剛才反敗為勝轟傷姬無壽之後,穀清對秦陽已經是無條件信任。

就算此刻過來檢查他身體的是一位玄境大圓滿的高手,還是將浩然氣修煉到極高層次的文宗宗主,得到秦陽示意後,穀清也沒有太多擔心。

既然秦陽這麼有把握,那就算孔文仲實力再強,感應能力再厲害,應該也不可能發現什麼。

事實上秦陽之所以如此自信,那是因為他清楚地感應到,自己的那一滴鮮血,此刻已經融入了穀清的血脈之中,外人根本就查不到。

更何況就算是孔文仲有些本事,能感應到穀清血脈之中不太對勁,但那也僅僅是氣境大圓滿的鮮血氣息而已,並不算是穀清違規。

“穀清!”

在極度安靜的氣氛之中,孔文仲沒有去管那些各方異樣的眼神,而是走到近處,輕聲叫出了穀清的名字。

“看在清玄道長為本屆潛龍大會操持的辛苦上,我可以最後再給你一個機會!”

孔文仲的聲音繼續發出,聽得他正色說道:“隻要你自己承認作弊,並拿出藏在身上的東西,我答應隻追究你一個人的責任,如何?”

當孔文仲這番話沒有太多掩飾說出來之後,無疑是引來了不少人的不滿,尤其是高台上的唐傲雲羅蠱婆等人。

他們心中打著主意,一等孔文仲搜出違禁物,就要將清玄宗所有通過第一輪的天才資格全部取消,這才能消得心頭之恨。

尤其是那個沐清歌,區區氣境初期的修為,竟然也能闖進潛龍大會八強,這簡直太過兒戲了,也拉低了潛龍大會的檔次。

他們沒有想到孔文仲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要給清玄宗機會,這讓他們很不甘心。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覺得在孔文仲都站在麵前的時候,穀清要真有什麼違禁物,聽到這樣的承諾,肯定會第一時間拿出來。

那樣是不是太便宜清玄宗,也太便宜清玄宗其他幾個天才了?

孔文仲話音落下之後,並沒有去管高台上那些人不滿的眼神,而是就這麼盯著麵前的這個年輕道士,仿佛要看進其心底深處。

在孔文仲看來,自己已經很大度了,你穀清要是真為自己的師弟師妹著想,就應該主動承認,這樣也能讓他少一番麻煩。

又或者孔文仲還有一些其他的心思,不想跟清玄宗的關係搞得太僵,要不然到時候有些事情可就不太好操作了。

“抱歉,孔先生,我沒有作弊,所以也拿不出你說的那些東西!”

然而在孔文仲有些期待的目光之下,穀清卻是沒有太多猶豫,甚至是抬起頭來跟他對視,口氣也很強硬。

聽得穀清之言,孔文仲微微皺了皺眉頭,但其他人卻是大大鬆了口氣。

比如說廣場之上的另外一個天才姬無壽,又比如說高台上的唐傲雲羅蠱婆等人,他們都是不想輕易放過清玄宗的。

現在你穀清如此強硬,等下被孔文仲從身上搜出違禁物,那連帶著整個清玄宗恐怕都要遭殃。

畢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哪怕孔文仲有心給清玄宗留麵子,但在事實麵前,有些事情也是需要有個交代的。

“好!”

孔文仲的城府是極深的,既然這穀清如此不識抬舉,那他也不會說太多的廢話,僅僅是口中發出一個字。

呼呼呼……

當孔文仲話音落下之後,從其身上似乎刮起了一陣微風,吹得他衣袂飄起,看起來很是儒雅瀟灑。

隻是高台之上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孔文仲是祭出了自己的玄境浩然氣,開始在穀清的身上探查了起來。

廣場之外的秦陽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可無論他如何祭出精神念力,如何感應,那孔文仲的身上就好像有一層無形的屏障一般,讓他感應不到真正的秘密。

相比起之前動過手的孔正揚,孔文仲的浩然氣又要強大得多了,幾乎壓製得氣境的穀清動彈不得,隻能任由對方施為。

這個時候的穀清,就像是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小孩子一樣,在孔文仲無孔不入的浩然氣之下無所遁形,更不可能隱藏任何的東西。

孔文仲自然對自己的感應極其自信,他相信在玄境浩然氣之下,一個氣境後期的天才,所有東西都會曝光在自己的感應之中。

廣場內外的氣氛極其安靜,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一個結果。

而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掛著冷笑,顯然已經在心中認定了那個結果。

身為當事人一方的姬無壽有些著急,他很想那個結果快一點出來,可僅僅隻過去了十多秒鐘,就讓他度秒如年。

高台之上的羅蠱婆,先是一瞬不瞬看向廣場中心,又忍不住冷笑著看了清玄宗的正副宗主一眼。

她心想等下結果出來之後,看看你們兩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穩坐釣魚台?

唰!

又過去幾秒鐘之後,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孔文仲身上的氣息已經緩緩收斂。

而這個時候眾人的視線,全都看向了這個文宗宗主。

他們都在等待著那個答案,到底是不是跟自己心中所想相符?

“孔先生,他作弊了對不對?他身上一定有違禁物,對不對?”

第一個忍耐不住的自然就是姬無壽了,眼見孔文仲不說話,還在那裡故作深沉,他就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

這一道問聲無疑是打破了整個廣場內外的寂靜,也好像是將有些失神的孔文仲拉了回來,冷冷地看了姬無壽一眼。

身受重傷的姬無壽,被孔文仲這一眼看得有些頭皮發麻。

但這個時候他什麼也顧不得了,他隻想知道這一次的失敗,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畢竟無影氣蠱的失效,可能會對姬無壽蠱術的理念都有一些嚴重的影響,他必須得知道一個答案。

“穀清的身體之內,的確有一道並不屬於他的氣息!”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中,孔文仲深吸了一口氣,首先說出來的這一句話,讓得所有人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是爆發出一陣強烈的議論聲。

包括穀清,還有高台上的清玄宗二位都是臉色一變,他們忽然發現自己恐怕還是小看這個文宗宗主了。

就算穀清剛才看到了秦陽點頭,可在他心中,孔文仲這個文宗宗主的厲害,早已經根深蒂固,幾乎算是古武門派第一人了。

秦陽雖然厲害,但最多也就是半步衝境罷了,就算他已經突破到了衝境,也不可能會被孔文仲放在眼裡。

由於心中對文宗宗主先天的恐懼,這個時候穀清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如果真發生了意外,那自己這一次的成績,恐怕也要被取消了。

“我就說嘛,那個穀清的身上,肯定是有違禁物的。”

“就是,要不然他怎麼可能贏得了姬無壽?”

“清玄宗真是太不要臉了,真以為這樣就能拿到潛龍大會的冠軍了?”

“虧我以前還覺得清玄宗行事正直,現在看來,那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行事卑鄙的假道士,趕緊給我滾下來吧!”

“一定要取消清玄宗所有人的參賽資格,不然我不服!”

“黑幕!黑幕!”

“……”

四周人群之中,頃刻之間就因為孔文仲的那一句話,爆發出了一陣強烈的議論之聲。

而這一次這些議論聲說得都極其難聽,顯然他們從孔文仲的話語之中,覺得穀清肯定是作弊了,清玄宗也一定做了很多卑鄙無恥之事。

本就因為清玄宗四人闖入第二輪,甚至氣境初期的沐清歌還有闖入八強,讓得很多人懷疑清玄宗暗箱操作。

現在孔先生都親自下場檢查,還說出穀清身上有一道不屬於他的氣息,這難道還不是作弊嗎?

高台之上的清玄子和吳成景,聽到四周那些議論之聲,臉色早已經變得一片漆黑,卻又有一種極度的憋屈。

穀清身上有沒有違禁物,他們是知之甚深。

同時他們也知道穀清的人品,是絕對不會拿遠超自己修為的東西來打這場比賽的。

雖然剛才穀清贏得有些古怪,而且沒有受無影氣蠱的影響也很讓人意外,可他們是看著穀清長大的,自然相信這個老實的弟子。

可孔文仲身份地位擺在那裡,一身修為更是古武界之最。

他說出來的話,恐怕比其他所有人說的話還要管用。

一旦穀清被孔文仲認定作弊,那所有的一切都無法挽回,清玄宗這一次也必然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孔先生!”

就在四周無數鼓噪的聲音之中,一道高聲突然從某處傳來,終於讓得整個廣場內外安靜了幾分。

“是那個清玄宗的秦陽!”

等得眾人轉頭看去時,赫然發現那個發出高聲的,乃是清玄宗的另外一位天才,一個以前名聲不顯的年輕人。

包括廣場中央孔文仲的視線,也在第一時間轉到了秦陽的身上,他的眼眸之中,閃爍著一絲微光。

不過對於一個清玄宗的年輕天才,像孔文仲這樣的大人物,自然不會放在眼裡,但他現在卻想聽聽這個秦陽想要說點什麼。

“孔先生剛才隻是說了穀清師兄體內有一道不屬於他的氣息,但具體是什麼氣息,還請一並說清楚吧,免得引起誤會。”

秦陽同樣盯著孔文仲的眼睛,半點沒有畏忌之意,聽得他說道:“比如,先說一說那道不屬於穀清師兄的氣息,到底是強是弱?”

說實話秦陽有些討厭孔文仲這說話說一半的作派,聽聽四周那些議論之聲,明顯都在心中想當然地認為穀清是作弊了。

事實上穀清確實是作弊了,卻不是因為他身上有清玄宗長輩們賜予的寶物。

秦陽那道血液的強度,未必就真超過了其本身的修為。

秦陽行事極為謹慎,他剛才在祭出血液之時,早就將血液的氣息控製在了氣境後期的程度。

就算有人懷疑,也查不出太多有用的東西。

這個孔文仲確實厲害,連那道已經跟穀清融合在一起的血液氣息都感應了出來。

可你也要說清楚啊,造成這樣的誤會,難道你是故意的嗎?

聽得秦陽這朗聲的話語,不少人都是愣了一下,然後他們就想起剛才孔文仲說過的話來,不由若有所思。

事實好像確實是這樣,孔文仲隻是說穀清體內有一道不屬於自己的氣息,卻並沒有說這道氣息是什麼,那這就不能算是一個明確的答案。

“嗬嗬,你倒是心細!”

秦陽的話,雖然讓得孔文仲有些不舒服,但這個時候他卻是露出一抹笑臉,仿佛沒有半點的不滿。

“還有諸位,你們也太心急了,聽我先把話說完不好嗎?”

緊接著孔文仲環視一圈,讓得場中所有的議論聲都停了下來。

因為他們從這一句話中,聽出了一抹不同尋常的意思。

似乎這件事並不像是自己想像的那樣,自己剛才那些結論也下得太早了點。

“穀清的體內,雖然有一股不屬於他的隱晦氣息,但是這道氣息的力量,並沒有超過氣境後期的層次。”

這一次孔文仲終於說出了自己感應出來的所有信息,就是這麼簡單的兩句話,讓得整個廣場內外再次一片寂靜。

“氣……氣境後期?”

不少人心中都是冒出這樣一個念頭,甚至他們都想要說一句,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還說個屁?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孔文仲剛才是在大喘氣了,甚至可能是有意誤導他們,讓他們懷疑清玄宗有黑幕。

可是現在,孔文仲又說穀清體內的氣息隻有氣境後期,這不是跟其本身的修為相匹配嗎?

潛龍大會的規定,是讓參賽的天才不得使用超出自己本身修為的外物。

而這些外物,大多都是由宗門長輩賜予。

先前他們懷疑的理由,就是覺得穀清這個剛突破氣境後期沒多久的清玄宗天才,暗中施展了什麼超出自身修為的寶物。

可氣境後期的氣息,這跟穀清的境界就是一樣的,這種程度的氣息你能說他是作弊了嗎?

那些剛才嘲諷鄙夷清玄宗的人,臉色都變得有些不太自然,因為他們都覺得自己可能是錯怪穀清了。

要怪就隻能怪那個文宗宗主說話說一半。

要是你早說出穀清身上的氣息隻有氣境後期,自己不就不會有這樣的誤會了嗎?

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很多人對這一次清玄宗有四人進入十六強有所不滿,心中先入為主之下,自然更容易產生誤會了。

“不,不可能!”

要說整個廣場內外,最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的,恐怕還得是另外一位當事人姬無壽了。

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姬無壽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股力氣,竟然對著那邊的方向咆哮出聲。

在那裡站著兩道身影,其中清玄宗的年輕天才穀清也就罷了,另外一位可是堂堂文宗宗主啊。

姬無壽口中的三個字,似乎表達了他不僅懷疑穀清,更是對孔文仲給出的這個結果極為不滿,讓得不少人都是臉現不虞。

你質疑穀清可以,質疑清玄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你竟然敢質疑文宗宗主,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孔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他身上要是沒什麼寶物,怎麼可能無視我的無影氣蠱,你再檢查一次啊!”

姬無壽明顯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當他毫無顧忌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就連高台之上的羅蠱婆都是暗暗叫苦。

他們嶺南蠱派再脾氣怪異再強勢,也敢對清玄宗無禮,終究是不敢跟文宗等三大超一流勢力叫板的。

現在這樣的情況,羅蠱婆覺得自己已經拿穀清沒什麼辦法了,也拿清玄宗沒什麼辦法了,所以犯不著再去得罪孔文仲。

偏偏姬無壽這個逆徒,因為心中的不甘心,竟然敢口出狂言頂撞孔先生,這簡直就是在找死啊。

這個時候的姬無壽,已經什麼也顧不得了。

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的無影氣蠱為什麼會沒用?

那穀清不過是一個氣境後期的清玄宗弟子罷了。

“姬無壽,你是在質疑本宗的判斷?”

原本還臉色平靜的孔文仲,見得這姬無壽一而再再而三挑釁自己的威嚴,他的神情終於陰沉了下來,而且沉聲反問了一句。

“年輕人不要這麼輸不起,技不如人就要接受,而不是在這裡不知所謂地胡攪蠻纏!”

不待姬無壽回答,孔文仲已經是自顧又說出幾句話來,而這幾句話可就有些說教的意思了。

“本宗已經仔細檢驗無誤,穀清身上和體內,並沒有任何的違禁物,那道氣息也沒有超出他本身的修為境界,所以不算違規!”

教訓了一頓姬無壽之後,孔文仲看了穀清一眼,然後環視一圈,其口中說出來的話,算是給了這場鬨劇一個最終的答案。

此言一出,高台之上的清玄宗子和吳成景不由大大鬆了口氣。

而那嶺南蠱派的羅蠱婆,一張醜臉卻是一陣青一陣白。

顯然這一次是他們蠱派鬨了一個烏龍事件,事實上正如孔文仲所言,就是姬無壽技不如人,偏偏他們這一老一小還不肯服輸。

現在好了,穀清不僅沒有作弊,反而是借此機會,更大程度地證明了自己或者說清玄宗的清白。

經此一事之後,旁觀眾人對清玄宗黑幕的質疑聲音都在無形之中小了許多,甚至還有一些人覺得不好意思。

畢竟在剛才孔文仲說話說一半的時候,他們幾乎所有人都是罵過清玄宗的,很明顯是被孔文仲給誤導了。

至少在穀清這件事情上,清玄宗並沒有玩什麼暗箱操作。

這都是穀清實打實的實力,贏得這一場十六進八的比試。

“孔先生,既然穀清師兄沒有違規的話,那總不能這輕飄飄的兩句話就算了吧?”

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之中,一道聲音再次傳來,赫然又是那個清玄宗的年輕弟子秦陽開口了,讓得眾人若有所思。

“孔先生剛才也說了,如果穀清師兄作弊的話,不僅他自己要受到處罰,我們的資格也會被取消,整個清玄宗的名聲也毀了!”

秦陽毫不怯場侃侃而談,聽得他說道:“我們清玄宗承受了這麼大的風險,現在真相大白,難道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連續的幾番話傳進眾人耳中之後,他們在這一刻都想了很多,心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可以說剛才要是孔文仲真在穀清身上查出違禁物的話,那整個清玄宗恐怕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甚至清玄宗傳承了近兩千年的清譽,都會在頃刻之間毀於一旦。

從穀清身上,眾人就會聯想到之前第一輪的詭異,會將所有一切都歸結到清玄宗的暗箱操作黑幕之上。

也就是說清玄宗承擔了極大的風險,如今雖然證明了穀清沒有作弊,但秦陽可不想就這麼黑不提白不提。

孔文仲的目光也重新轉到了秦陽的臉上,他現在忽然對這個清玄宗的陌生弟子很感興趣。

拋開對方那微弱的修為不說,至少這小子的膽子,恐怕比在場大多數人都要大得多。

孔文仲是什麼身份,堂堂文宗宗主,玄境大圓滿的超級古武強者。

從某種程度上,都可以稱之為古武界第一人了。

莫說是年輕一輩,就算是那些二三流宗門家族之主,等閒在孔文仲的麵前也不敢大聲說話,更不用說這種當麵質疑了。

其實以孔文仲的身份和實力,原本是不用理會的,就這樣走回高台上坐下,想來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可現在孔文仲卻是對秦陽生出了很大的興趣,所以他還真想聽聽秦陽還能說出些什麼話來?

“你叫秦陽是吧?那你想要怎樣?”

因此在眾人注視之下,孔文仲竟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然後所有人的目光便都凝聚在了秦陽的身上。

“我剛才聽到了,對穀清師兄的質疑,好像是那位嶺南蠱派的掌門提出來的。”

秦陽指起手來,朝著北方高台上一指,這開口的一句話,讓不少人都有些佩服他的聽力。

畢竟高台離這邊還很遠,剛才高台上眾人的交談聲音也並不大,就這樣你秦陽還能聽到?

不過這個時候並沒有人在意這樣的小事,尤其是他們看到高台上的蠱派掌門羅蠱婆沒有否認的時候,就相信了這就是事實。

“既然如此,那讓嶺南蠱派的掌門,給我穀清師兄道個歉,不過分吧?”

秦陽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訴求,而他此言一出,廣場內外再次變得一片安靜。

不少人的目光,也第一時間轉到了羅蠱婆的臉上。

遠遠看去,羅蠱婆的那一張臉依舊滿是雞皮皺紋,這個時候配合著她滿臉的陰沉,看起來比平時更嚇人了幾分。

顯然羅蠱婆是被秦陽這突如其來的要求給氣到了。

你小子什麼身份,區區一個氣境,竟然敢讓自己去給另外一個氣境小子道歉?

想來羅蠱婆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剛才他們嶺南蠱派已經輸了麵子,要是真道歉的話,那就是連裡子也一並輸掉了。

清玄宗的二位此刻心情相當不錯,他們都極為欣賞地看了一眼下方的秦陽,然後也將目光轉到了羅蠱婆的臉上。

是啊,剛才那個查驗穀清的要求是你羅蠱婆提出來的,如今證明了穀清的清白,你無論如何也該給穀清道個歉吧?

這種無端被人質疑,而且很可能身敗名裂的指責,其實是很嚴重的。

一個不慎,穀清這一輩子的名聲也就毀了。

承擔了這麼大的風險,沒有讓你們嶺南蠱派賠償什麼實質性的東西,都算是清玄宗好說話了。

其他高台上的大佬,這個時候都沒有說話,顯然覺得秦陽說的那個要求,其實並不過分。

他們都設身處地地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宗門家族的天才,遭受到這種無緣無故的懷疑,自己又能不能咽得下這口氣呢?

“我覺得可以!”

在這安靜的氣氛之中,廣場中心突然傳出一個聲音,讓得原本打定主意不道歉的羅蠱婆,整個身形都是狠狠一震。

因為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文宗宗主孔文仲。

這位說話的分量,可就比秦陽剛才那幾句話的分量,重了不知多少倍。

羅蠱婆身為老牌的玄境中期強者,完全可以不將秦陽放在眼裡,甚至可以不將清玄宗放在眼裡。

你秦陽當著眾人的麵訴求又怎麼樣,自己鐵了心不道歉,你清玄宗的人還能來咬我一口不成?

可羅蠱婆沒想到的是,孔文仲竟然也幫著清玄宗來針對蠱派。

這讓她心中生出一絲憤怒的同時,又有一抹無奈。

“阿彌托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緊接著眾人耳中又聽到一道佛號,不用看也知道是嵩林寺的圓覺方丈開口了。

這八個字等於是在力挺秦陽的訴求,至於是什麼錯,又怎麼改,那就是嶺南蠱派的事了。

“彆浪費時間了,趕緊的吧!”

而當天道府府主張道丘這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出之後,仿佛是壓垮羅蠱婆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得她再也扛不住了。

顯然三大超一流宗門之主,都傾向於秦陽那個訴求的合理性,同時也不想耽擱更多的時間。

“對……對不起,是我們搞錯了!”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無論羅婆心中有多麼的不甘心,最終還是從她口中發出一道致歉之聲,讓得眾人都吐出一口長氣。

這個嶺南蠱派的老太婆有多桀驁不馴,不少人都是知之甚深。

沒想到堂堂玄境中期的強者,嶺南蠱派的掌門,現在卻被人逼得要給一個氣境後期的年輕人道歉。

到了這種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嶺南蠱派是裡子和麵子都丟儘了。

姬無壽輸了比賽,羅蠱婆憋屈道歉,如果本屆潛龍大會設一個失敗排名的話,嶺南蠱派恐怕至少要名列前三。

“沒事了,弄清楚就好!”

穀清也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定了定神之後,便是朝著北方高台朗聲開口,表明他已經接受了嶺南蠱派掌門的道歉。

“也多謝孔先生還晚輩清白!”

緊接著穀清就轉過頭來,朝著還沒走的孔文仲行了一禮。

對於這些前輩高人,就算他心中有些想法,肯定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你本來就是清白的,跟我沒關係!”

然而孔文仲卻是多說了一句,話音落下轉身便走。

留下一個穀清心頭有些感慨,心想自己聽到的那些傳言是不是有點不實?

看這個文宗宗主的氣度,好像真的是個翩翩君子。

剛才好像還幫著清玄宗給羅蠱婆施壓,並不像是傳聞中的偽君子啊。

又或許是穀清他們從小到大對三大超一流宗門的敬畏根深蒂固,現在被孔文宗和顏悅色地幫了一把,有些心思也就在潛移默化之中形成了。

“潛龍大會第二輪第六場,清玄宗穀清勝!”

待得孔文仲重新回到高台上中央坐下,台下的報幕人終於高呼出聲,給出了這一場比試最終的結果。

所有人都將視線轉回了穀清身上,然後又看了一眼那一瘸一拐朝著廣場下方走去的姬無壽,心情都很是感慨。

這是穀清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清玄宗年輕一輩並不都是繡花枕頭,也並不是要靠著不為人知的黑幕才能達到目的。

尤其是剛才文宗宗主孔文仲親自證明了穀清的清白之後,至少對於這個清玄宗的天才,他們是再也質疑不起來了。

無論這個過程有多不同尋常,但至少穀清是靠自己的實力擊敗了姬無壽,那就比他們這些旁觀的大多數天才要強了。

“下一場,清玄宗秦陽對戰武侯世家諸葛煉!”

報幕人沒有去管旁觀眾人的議論聲,直接報出了下一場對戰的雙方,讓得廣場內外變得安靜了幾分。

然後他們就看到一道年輕的身影朝著廣場之內走去,剛好和走下廣場的穀清擦身而過。

說實話,大多數人對秦陽其實都很陌生。

除了少數幾人之外,他們唯一對秦陽的了解,就是幾天前在這個廣場之上,秦陽跟唐門天才唐無遮之間的衝突。

這一次清玄宗是潛龍大會的東道主,因此就算清玄宗年輕一輩人才凋零,他們對穀清、顧慎和沐清歌其實也是有所了解的。

這個秦陽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在潛龍大會第一輪開啟之前的最後一天,才被加到了參賽名錄裡。

這讓眾人一度認為秦陽就是清玄宗選出來充數的,是想要靠數量取勝,看看能不能運氣好拿到一個好名次。

現在清玄宗的表現,已經超出了以往任何一屆潛龍大會,讓人歎為觀止,甚至一度懷疑有黑幕。

整整四人闖入潛龍大會的第二輪,十六強之中,清玄宗就占據了四分之一,這可是超一流宗門都做不到的事。

如果說顧慎和沐清歌那場比試像是一場兒戲的話,那剛才穀清的表現,已經向所有人證明了他的實力。

現在上場的秦陽,是清玄宗的第四個天才,也是他們最不了解的一個天才。

因為直到現在,除了北方高台上的一些頂尖強者之外,很多人其實都沒有感應出秦陽的真正修為。

大多數人都覺得秦陽最多也就是跟穀清一樣,處於氣境後期的層次。

那麼他在這一輪遇到氣境大圓滿的諸葛煉,多半會到此為止了。

武侯世家的諸葛煉,氣境大圓滿的天才,在整個古武界年輕一輩之中名頭極大。

雖然在這種擂台比試之中,沒時間讓諸葛煉提前布陣,但他的修為終究擺在那裡。

就算是不用陣法,應該也能輕鬆收拾那個秦陽。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秦陽的動作不快也不慢,但片刻之後已經是走到了廣場中央。

然後他的目光,便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某一個方向。

那裡正是武侯世家諸葛煉的所在之地,而此時此刻,這個諸葛家的第一天才,卻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清玄宗那邊,剛剛下場的穀清,跟兩位師弟師妹一起,也將目光轉到了那個方向,這其中還包括一個杜家的杜茅。

或許圍觀之人中,也隻有這四位才清楚地知道,那個諸葛家的天才諸葛煉,曾經在秦陽的手中敗得很是淒慘。

要知道那個時候還是諸葛煉獲得了先手,提前在瀑布溪流旁邊布置了九宮奇門陣,將清玄宗四人都困入了陣中。

即便是那樣,最終諸葛煉也被秦陽打得落荒而逃,靠著八卦寶衣和那個混沌困陣的陣盤,這才僥幸逃過一劫。

現在諸葛煉身上的氣息還有些不穩呢,很明顯是那嚴重的內傷,根本不是一兩天的時間就能恢複的。

因此顧慎他們都清楚地知道,沒有了陣法加持,諸葛煉萬不可能是秦陽的對手。

隻要他上場,恐怕就要被秦陽借機報複。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陽也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當時要不是被混沌陣盤困住了,諸葛煉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兩說之事。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秦陽就這麼淡然地站在廣場中央位置。

而場外的那個武侯世家第一天才,依舊一動不動。

“他在乾什麼?”

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這樣的一道疑惑。

畢竟在大數人的猜測之中,秦陽最多隻有氣境後期,絕對不是氣境大圓滿諸葛煉的對手。

可這個時候諸葛煉仿佛腳下生根了一樣,連半步都沒有邁出。

難道他是沒有聽到剛才報幕人的聲音嗎?

“武侯世家諸葛煉,該你上場了!”

報幕人似乎也是這樣想的,因此他盯著遠處的諸葛煉,再次高聲提醒了一句,也讓高台上的大佬們皺了皺眉頭。

“煉兒,你在乾什麼?趕緊上去啊!”

尤其是武侯世家的家主諸葛瑤,這個時候忍不住站起身來高喝一聲,口氣之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催促。

說實話諸葛瑤此刻同樣極為疑惑,在她的印象之中,諸葛煉絕對不是如此畏畏縮縮之人。

哪怕這種場合不能施展陣法,但靠著諸葛煉本身的修為和實力,打贏一個清玄宗的秦陽,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在這麼多人的麵前,而且還有這麼多大人物看著,你可不能像剛才的姬無壽一樣,將武侯世家的麵子和裡子都給丟光了。

甚至退一萬步說,就算那秦陽真是跟你一樣的氣境大圓滿,你也不能台都不敢上吧?

真要是那樣的話,那豈不是說這個武侯世家的第一天才,連宮家宮微和湘西符家符螢這兩個女流之輩都不如了?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諸葛煉的身上。

到得現在,他們都意識到這個武侯世家的天才有些不對勁了。

可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了諸葛煉的不對勁,他們又完全不清楚。

或許接下來發生的事,會給他們一個確切的答案。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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