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
秦陽滿臉震驚莫名,先是喃喃了一聲,然後抬頭問道:“鄭會長,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秦陽是真的有些疑惑了,這鄭會長看起來精精明明,也不像是個傻子啊,這是把自己當傻子耍了
“誰有空跟你開玩笑”
鄭會長臉色一沉,粗聲粗氣地說道:“怎麼,十萬塊你還嫌少”
“鄭會長,這不是少的問題,難道你真不知道這幅古畫的價值嗎”
秦陽雖然不清楚這幅畫到底值多少錢,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第三層畫的價值,絕對遠在**奔馬圖之上。
至少也值個大幾百萬吧
你鄭大會長上嘴唇碰一碰下嘴唇,就想將這幅古畫據為己有,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清歌妹妹,你來告訴鄭會長,這幅畫到底價值幾何”
秦陽不想露了怯,這樣的問話,讓人覺得他肯定是清楚這幅古畫價值的,隻是想借彆人之口來說罷了。
聞言沐清歌不由撇了撇嘴,但她更看不慣那個沒有禮貌的鄭會長,因此朝著旁邊的師父看了一眼。
“咳咳……”
看到師父點頭之後,沐清歌才清了清嗓子,聽得她說道:“一年多以前,在法蘭西的一次著名拍賣會上,六如居士的一幅‘群虎下山圖’,拍出了四千兩百萬的天價!”
“咱們眼前這幅……虎嘯山林圖,如果確定是六如居士真跡,我想兩三千萬應該是會有人搶著買的。”
沐清歌這裡用了一個簡單的對比,而一年多前那次拍賣會的信息,在網上都是可以查得到的,也能讓人兩相對比一下。
說實話,沐清歌所說的這個價格,都有些太保守了。
畢竟現在六如居士流傳於世的作品實在是太少了,而且很多都流失到了海外。
每一次有他的作品出世,絕對會引起轟動。
就這麼一幅價值兩三千萬的傳世名作,你鄭大會長居然想用十萬塊就將之拿走,這不是要笑掉所有人的大牙嗎
“鄭大會長,你聽到了嗎”
秦陽感謝地朝著沐清歌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轉回鄭丹青的臉上,口中問出來的話,蘊含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嘲諷。
“年輕人,不要什麼事都扯到錢上麵去,那未免有些太俗氣了。”
然而鄭丹青卻依舊毫不自知,聽得他說道:“為國家做貢獻,是每一個大夏國民應儘的義務,這點難道你不清楚嗎”
“你放心,隻要把這幅畫捐給國家,除了答應你的十萬塊補償之外,還會有我們書畫協會官方頒發的榮譽證書,慈善名冊之上,也會寫上你的名字。”
鄭丹青越說越理所當然,尤其是說到榮譽證書和慈善署名的時候,好像是給了對方多大的麵子似的。
這或許也是鄭丹青成為會長以後,一直以來無往而不利的手腕,而且大多數時候都很好用。
很多文人墨客都是好名聲好麵子的,如果能在書畫協會掛個名,讓人一進去就能看到自己的名字,那無疑很有麵子。
在鄭丹青看來,麵前這個小年輕年紀輕輕,應該很好對付。
自己花言巧語說點好話,對方說不定就會迷迷糊糊把畫捐了呢
“抱歉,我這人就是俗氣,就是喜歡錢,讓鄭大會長失望了。”
然而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那個年輕人卻是接口出聲。
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算是跟剛才鄭丹青的話針鋒相對了。
“這樣吧,如果鄭會長能讓國家拿出三千……哦不,兩千五百萬的補償,那我就將這幅畫捐獻給國家,如何”
秦陽話鋒一轉,轉到了這個實際的問題上來,當即讓鄭丹青的一張臉,變得陰沉無比。
對方這明顯是在消遣他,區區一個楚江市書畫協會,怎麼可能拿得出兩三千萬的巨款
就是他剛才答應的十萬塊錢,也需要去東拚西湊,等拿到畫之後,再轉手將損失百倍找補回來。
而真要拿兩三千萬真金白銀來買這幅古畫,那鄭丹青又何必這麼多的廢話,說到底他就隻是想要空手套白狼而已。
“小子,你這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鄭丹青最後一絲耐心全部被磨滅,身為會長,他肯定也是有脾氣的,因此這個時候說話也就沒剛才那麼客氣了。
“怎麼鄭大會長勸我捐獻不成,難道還想要出手強搶”
秦陽冷笑一聲,赫然是幾步走到書桌後方,直接將鄭丹青給擠到了一旁。
說實話他還真怕這老家夥惱羞成怒,不小心損壞了自己的寶畫呢,這可是價值兩三千萬的大寶貝呢。
“你……”
突然被秦陽擠出老遠,鄭丹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隻可惜他年老體弱,真要上去放對的話,恐怕不是對方的對手。
“小子,你真以為這畫你買到手上,就是你的了嗎”
既然軟的不成,那鄭丹青就隻能來硬的了,聽得他說道:“如此名貴的古畫,竟然被人拿來隨意買賣,我看你們真的是不懂法的法盲!”
“哦那我倒要聽聽鄭大會長的高見了。”
秦陽手指輕輕點在那幅古畫之上,並沒有在意鄭丹青有意的威脅,反而是就這麼隨意淡地問了出來。
這樣的態度,讓得吳成景都不由有些刮目相看。
心中猜測著這個姓秦的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好,那我就告訴你,六如居士的珍品,一向被視為國寶,而在我們大夏,國寶是禁止買賣的,你知道嗎”
鄭丹青不知從什麼地方聽來這麼一套說辭,聽得說嚴肅說道:“所以說,你們這一次的交易,原本就不合法,現在你還敢說這幅畫是你的”
“本人乃是楚江市書畫協會的會長,在楚江市境內,有關書畫的一切事務,都由我來決定處置!”
鄭丹青侃侃而談,然後一指那幅古畫說道:“所以我告訴你們,這幅畫我現在要將其充公,任何人不得有異議!”
當鄭大會長連續的幾番話說出來之後,整個霽月清風店鋪內瞬間變得一片死寂,仿佛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清晰可聞。
這他娘的是哪裡冒出來的奇葩
就這玩意兒居然能當上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