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是城主府的人,那你又是如何成為初象者的?”
這或者是秦陽最想知道的問題。
因為他覺得隻有非人齋內部才會有細胞變異藥劑,一旦有人變異成功,肯定會第一時間納入非人齋麾下。
對於這樣的人,非人齋沒理由會放任其自由,自然是要人儘其用,替非人齋發光發熱了。
然而秦陽這第二個問題問出來,金懷臉上的古怪不由更加濃鬱了幾分,包括旁邊的小野貓似乎也終於想起了一些什麼。
這些在暗香城內人儘皆知的東西,或許在這個初來乍到的洪大哥身上,未必就知道得太過清楚。
小野貓知道洪貴是剛剛從上邊下來的,而且進入暗香城才一天多的時間,連什麼是祭品都不知道呢,更何況其他?
“說啊!”
看到金懷臉色古怪卻不說話,秦陽皺了皺眉頭,不由催促了一聲,嚇得金懷一個激靈。
“是,是!”
金懷發現自己的態度還是有些不對,因此他趕緊調整心態。
心想對方再問什麼問題,自己不能再胡思亂想了,必須要第一時間就回答。
“回洪先生的話,是因為神日!”
金懷本著對方什麼也不知道的原則,聽得他說道:“每個月一次的紫月煉神,會有一個極小的概率,讓普通人變異成為初象者!”
“哦?”
聽得金懷這麼一說,秦陽下意識抬頭看了看上方。
隻是這裡有著倉庫的天花板隔著,他根本看不到天空上的那輪“太陽”。
現在秦陽已經知道那輪白天是太陽,晚上是月亮的所謂神日,其實是非人齋製造出來的人工產品。
昨天晚上的紫月煉神,讓秦陽獲得了偌大的好處,甚至差點讓他直接突破到了築境。
之前又聽小野貓說過祭品的事,秦陽心中其實也有一些猜測,心想小野貓這些祭品,或許就是維持神日能量的東西。
每個月十個祭品,才能維持神日的正常運轉,或者說每月一次的紫月煉神。
單從這一點來說,那就是一個邪惡的東西。
可秦陽沒有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有不靠細胞變異藥劑,單單靠紫月煉神就造就出來的變異者。
這讓秦陽對那輪神日的底細越來越好奇了。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神日的存在,跟非人齋最大的秘密,有著莫大的關係。
“洪先生,暗香城數十萬人,每一次的紫月煉神,差不多都能鑄就一兩個初象境,所以暗香城中很多初象境,其實都不屬於城主府。”
這一次金懷索性連秦陽所問的第一個問題都一並解釋了一番,讓得秦陽心中感慨。
每個月一兩個初象境,那這麼多年下來,整個暗香城會有多少初象境,秦陽都有些算不過來了。
但至少現在的他知道,神日鑄就的初象境,幾率甚至可能比用細胞變異注射的機率還要高,這又是一個很神奇的事情。
或許連那位城主孔稷和老爺魏堯,都不會知道每一個暗香城中的初象境。
畢竟紫月煉神鑄就的初象境是隨機的,根本不受人控製。
這也能說明暗香城中並不是隻有城主府,或者說非人齋內部才有初象境。
他們或許隱於城中各個地方,像金懷一樣耀武揚威,作威作福。
“這麼說來的話,你運氣倒是挺不錯。”
秦陽心中想通這些事情之後,便是看了一眼金懷。
隻是這句話說出來,讓得後者臉上不由浮現出現一抹苦笑。
“那是遇到洪先生您之前。”
金懷口中嘟囔了一句,旁邊的小野貓都沒有聽得太清楚,但秦陽的臉色卻在這一刻變得有些古怪。
事實上金懷是想表達自己之前的運氣確實很好,甚至可以說是萬中無一的大運。
因為就算是在每個月的紫月煉神之中,暗香城足有數十萬人,想要得到神日的青睞,成為一名變異者,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運。
以前的金懷,確實是幸運的,而自從他成為初象者之後,整個人生的命運,就徹底發生了改變。
隻要他展現出自己變異者的實力,無人不對他恭恭敬敬。
他對於普通人也是看心情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甚至想殺就殺。
這一次原本金懷是準備到貧民區乾一番大事業的,沒想到出師不利,遇到了洪貴這麼一個比他更狠的角色,讓他欲哭無淚。
“你的意思是,遇到我是你運氣不好?”
然而就在金懷覺得自己這小聲嘀咕沒有人能聽到的時候,下一刻他就聽到對麵的洪貴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讓得他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
讓你嘴賤,現在被洪先生抓住了把柄,恐怕又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不是,遇到洪先生,是我一輩子的榮幸,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無論心中如何憋屈,這個時候的金懷,也隻能將那些東西強壓下心底。
他腰彎得很低,就差沒有跪在地上了。
看到這一幕,旁邊的小野貓又有些想笑,同時暗暗感慨,自己這位洪大哥,恐怕是把這位金爺給打出心理陰影來了。
“既然你感到榮幸,又很高興,那就把這顆藥丸吃了吧。”
秦陽口中說著話,卻是變戲法一樣又變出一顆藥丸來,跟之前讓藍狼吃的那顆藥丸,並沒有什麼兩樣。
顯然對於金懷這個初象境,秦陽覺得是個變數,自己又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必須得想一些辦法震懾。
他要是走了,張正他們可震不住一個初象者。
在這混亂的貧民區,說不定還會出現什麼變故。
這是秦陽有意埋下的一根線,不能讓他輕易斷了。
而這個金懷,就是他放在這貧民區的另外一把尖刀。
秦陽可不會覺得自己虎軀一震,就能讓這暗香城的變異者們八方來投。
對方現在對自己畢恭畢敬,隻是因為自己人還在這裡而已。
“這……這個……洪先生,這就沒這個必要了吧?”
金懷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作為一個囂張慣了的初象境,他可不想一輩子受人擺布,而且隨時擔心自己毒發身亡。
他知道自己一旦吃下這顆毒丸,以後恐怕不僅要聽這位洪先生的,甚至連那張正的話,也不敢有絲毫違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