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看到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幕,大哥阿強的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隻見那精鐵所鑄的長槍槍管,赫然是被對方徒手就掰彎了,槍管彎曲向上,看起來甚至有些滑稽。
阿強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但他可以想像,那隻手之中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至少阿強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脖子,包括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可能有這根槍管堅硬。
隻要對方想,就可以隨時掰斷他的脖子,將他扔到這歸山湖的深處喂魚。
至於旁邊的阿偉同樣被嚇呆了。
他先是看了看那碎成幾截的短槍,又看了看依舊被大哥阿強握在手中的詭異長槍,完全不知身在何處。
這個之前在他們登船之後,仿佛被嚇到了一直開著遊船的男人,一朝動起來竟然如此詭異可怕。
對方的動作,已經脫離了一個正常人類所能理解的範疇。
試問你有看到過有人隨便一伸手,就能將短槍弄碎,還能將一杆長槍的槍管掰彎,甚至能肉身躲子彈的人嗎?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昭示著兄弟二人今天遇到了極其詭異之事,他們甚至覺得自己麵對的這個家夥不是人而是鬼怪。
本以為在這歸山湖中有一場豔福可享,沒想到最終的結果竟然是這樣。
現在他們都不敢保證自己的小命還能不能活了。
噗嗵!
秦陽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見得他微一用力,將阿強手中的長槍搶奪了過來,然後隨手就扔進了歸山湖裡,發出一道輕響之聲。
“都跟你們說了亂動會影響駕駛,萬一我把船開翻了怎麼辦?”
秦陽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扔完槍之後,連看都沒有看兄弟二人一眼,便是嘀咕了一句,自顧又開船去了。
一時之間,這艘遊船之上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其中還夾雜著兄弟二人牙關打顫的聲音,卻無論如何平靜不下來。
“阿強哥,你們怎麼了?過來坐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一道聲音響將起來的時候,阿強和阿偉兄弟二人才終於回過神來,看向了那個依舊言笑殷殷的女人。
夫人也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似的,臉上帶著濃鬱的笑容,甚至還抬起手來朝著阿強招了招手。
無論阿強和阿偉兄弟二人有多凶悍,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愣是不敢移動哪怕一步,生怕又引來那個駕駛員的怒火。
“唉,我這個弟弟的脾氣確實是有些暴躁了,等下我說他兩句啊!”
夫人口中說著話的時候,竟然真的狠狠瞪了秦陽兩眼。
但是這種明顯的做作,讓得兄弟二人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讓你們坐就坐,還站著乾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前邊傳來一道聲音,正是頭也不回的秦陽所發,嚇得兄弟二人一個激靈。
噗嗵!噗嗵!
但他們依舊沒有依言而坐,而是雙腿一軟,就這麼直接跪倒在了夫人的麵前。
身形瑟瑟發抖,臉如土色,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哎喲,這是乾什麼,這還沒過年呢,就行這麼大的禮,我這也沒紅包給你們啊!”
夫人仿佛被嚇了一跳,一連串的話語從其口中說出來,聽起來像是開玩笑,事實上卻蘊含著無儘的嘲諷。
“饒命,大姐饒命!”
直到這個時候,阿強才總算是說出一句囫圇話來,隻是那口中的稱呼,讓得秦陽都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叫我什麼?”
夫人臉色一沉,再也沒有剛才的柔和,嚇了兄弟二人一跳,好在第一時間就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小姐……哦不,小妹……唉,也不對,阿姨?”
阿強一連換了幾個稱呼,到得最後他都想要抽自己一個耳光,心想這個年紀的女人,還真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稱呼。
之前阿強倒是可以隨意地叫對方小姐姐,或者說小妹妹。
可是現在,就算是借一個膽子給他,他也不敢再這樣叫了啊?
連大姐這個稱呼都惹對方生了氣,更何況是“阿姨”了。
這一刻的兄弟二人,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叫夫人!”
好在前邊開船的秦陽提醒了一句,這才讓兄弟二人如蒙大赦,口呼“夫人”的同時,額頭在船底磕得砰砰作響。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阿強的口中更是不斷發出求饒之聲,他知道自己兄弟二人今天是踢到了鐵板上。
一個不慎,就得被扔到湖水之中喂魚了。
“饒什麼命?本夫人有那麼可怕嗎?”
夫人沒有再去糾結一個稱呼,聽得她的輕聲傳入耳中,兄弟二人都是心中暗暗腹誹。
他們倒是不知道這個夫人有什麼本事,但那開船的家夥卻是凶悍之極啊。
就剛才那兔起鶻落的幾手,直接就讓他們兄弟最強大的武器變成了廢銅爛鐵,讓得他們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之心。
你夫人可能確實不會殺人,但那個船夫卻多半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真要一個不對,自己就成這歸山湖中亡魂了。
“現在還想劫色嗎?”
夫人忍不住開了個玩笑,讓得兄弟二人的身形再次劇烈顫抖起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阿強連連磕頭,聽得他說道:“是我們兄弟有眼無珠,是我們衝撞了夫人,還望夫人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這一次。”
“你說什麼?有眼無珠?”
然而阿強這一句話,又讓夫人俏眼一瞪,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本夫人不夠漂亮,不值得你們劫色對嗎?”
聽到這一句話的秦陽都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心想這位夫人的理解能力還真是彆具一格,讓人歎為觀止啊。
“這個……”
阿強兄弟二人直接就呆住了,心想我是這個意思嗎?
我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吧?
完全摸不透夫人意思的兄弟二人,這一下是真的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因為他們有一種感覺,自己恐怕無論說什麼都是錯的。
這個夫人,包括那個船夫,真是太詭異可怕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