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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秦陽,我……我錯了,不要收我,求求你不要收我好嗎?”
再下一刻,當武陵老祖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正在被撕裂的時候,他再也無法保持先前的高高在上,赫然是開口求饒了起來。
從之前諸家族宗門之主的話語之中,武陵老祖顯然知道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名字,隻是這樣的口氣聽起來有些彆扭。
明明幾分鐘之前,武陵老祖都還是掌控局勢的那個人。
他高高在上,視古城大陣之中的所有人為螻蟻,任由他擺布。
尤其是在惟一一個對他有著威脅的秦陽,連續施展了三次金色小劍之後,他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儘在掌控。
沒想到就在他要出手抹除秦陽的靈智,將這具完美肉身奪舍為己用的時候,變故再一次發生了。
而且這一次的變故,是武陵老祖根本就無法抗衡的,甚至讓他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所以在感應到自己很可能下一刻就要被撕成碎片的時候,武陵老祖所有的心氣全部被打落穀底。
跟自己的性命比起來,尤其是這八百年之後重新複蘇的靈智比起來,所謂的尊嚴又算得了什麼呢?
“秦陽,隻要你饒了我,我可以幫你將這些忘恩負義的小人全部殺光,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完成!”
緊接著從武陵老祖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所有旁觀的古武者們都是臉色劇變,甚至有人身形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一則他們並不懷疑在這古城大陣之中,武陵老祖能做到這樣的事,最多就是多花費一些力氣而已。
再者他們更知道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肯定讓秦陽極不待見,說不定就會先聽了武陵老祖的提議,將他們全部殺光再說。
“秦陽,彆聽這老鬼胡說八道,我……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武侯世家的諸葛瑤顫聲開口,她還真怕秦陽一時怒氣升騰,答應了武陵老祖的條件。
“是啊秦陽,剛才孔宗主和張府主不是都已經出過手了嗎?你……你可不能聽那老鬼瞎說!”
華家家主華歧接口出聲,還朝著孔文仲和張道丘指了指,說出了一個事實。
當然,其實他們心中都清楚,孔文仲和張道丘之所以出手,並不是為了幫秦陽,而隻是為了自保罷了。
秦陽之前救他們是事實,他們忘恩負義也是事實,這一點其實武陵老祖是沒有說錯的。
“哼,一群道貌岸然的家夥,不過是想本座跟秦……秦先生兩敗俱傷,你們好坐收漁翁之利罷了!”
武陵老祖知道自己命在頃刻,所以直接冷哼一聲,將所有人的真實心聲說了出來,讓得不少人都是羞愧地低下了頭去。
“還有那什麼文宗宗主,我看你對秦先生的寶塔早已心生覬覦吧?裝什麼裝?”
武陵老祖忽然看向了孔文仲,當其口這話說出來之後,這個文宗宗主也不由臉色劇變。
“胡說八道,絕無此事!”
無論孔文仲心中對千心幻靈塔有多覬覦,這個時候的他肯定是不可能承認的,所以沉著臉反駁出聲。
現在所有人都看出了那個鎮夜司的年輕人,卻發現秦陽仿佛陷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之中,滿眼儘是紅光,對他們之間的爭執視而不見。
而讓武陵老祖驚惶莫名的是,就算他說了這麼多,紅白巨塔的吞噬之力卻半點都沒有減弱,讓他都快要堅持不住了。
武陵老祖剛才說話的時候,是用自身的靈魂之力在抗衡,但僅僅是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他的靈魂之力就已經被消耗得七七八八。
這是一種他完全無法抗衡的恐怖力量,而且好像是專門針對靈魂的力量,讓他束手無策。
感應著自己的靈魂之力正在被強力吞噬,那小子卻又對自己的服軟求饒視而不見,武陵老祖是真的絕望了。
隨之升騰而起的是一抹極致的怨毒,既然那小子油鹽不進,完全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自己又何必去卑躬屈膝呢?
“小雜種,真以為吞噬了本座,你就能高枕無憂了嗎?”
武陵老祖一反剛才卑微的狀態,聽得他厲聲說道:“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那些滿臉正義凜然的家夥,到時候會不會對你落井下石?”
“如果本座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這座寶塔,應該隻對靈魂之力有效果,你可彆忘了,自己隻是一個鬥境大圓滿的下位者!”
也不知道武陵老祖是不是故意的,還是想在臨死之前給秦陽添點堵,在這個時候道出一個事實。
而聽到這些話的古武家族宗門之主們,赫然是大大鬆了口氣,心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紅白巨塔對自己的威脅應該不是太大。
尤其是孔文仲,他先前其實也有點擔心紅白巨塔能鎮壓武陵老祖,說不定也能鎮壓自己,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
不過現在看來,這座紅白寶塔應該確實隻是針對靈魂之力的寶物,對於擁有肉身的他們,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
更何況看秦陽的狀態,簡直是虛弱無比,甚至那紅白巨塔的出現,都有可能不是秦陽的自主為之,而是寶塔的潛意識爆發。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孔文仲心中對那座寶塔的覬覦,不由更加濃鬱了幾分,甚至還有一絲武陵老祖給自己解惑的感謝。
呼呼呼……
天空之上的紅白巨塔依舊在急速旋轉,從其內噴發出來的吞噬之力,對武陵老祖的影響從來就沒有半點減弱。
自始至終,秦陽就一直癱坐在那裡,其滿眼的紅光,昭示著他正處於某種特殊的狀態。
事實上以秦陽現在的狀態,也確實影響不了紅白巨塔的運轉。
就算是他有心想要饒武陵老祖一命,紅白巨塔也未必肯聽他的。
更何況他完全沒有想過要饒過武陵老祖,相比起孔文仲那些古武界的人,這個掌控大陣的靈魂體,才是最有威脅的。
“啊……秦陽,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
又過去了約莫十多秒的時間,當武陵老祖這怨毒的詛咒之聲傳將出來之後,他的整個身形已是瞬間化為了一團黑色霧氣。
先前那栩栩如生的人臉完全消失不見,而化為霧氣的武陵老祖,也在紅白巨塔吞噬之力下,瞬間就消失在了紅光繚繞的塔底。
唰!
再下一刻,剛剛還有數十米之高,仿佛矗立在天地之間的紅白巨塔,赫然是一陣變幻之下,化為一道紅白流光,重新飛回了秦陽所在的位置。
所有旁觀之人都看得很清楚,化為紅白之色的小塔,精準地從秦陽的眉心一鑽而入,其眉心上的一點紅芒也在下一刻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秦陽雙眼之中的紅芒也開始緩緩消散,仿佛下一刻就要從某種特殊狀態之中清醒過來。
但就在所有人都覺得秦陽的雙眸要恢複正常的時候,他們卻是看到這個鎮夜司的年輕人竟然閉上了雙眼,仿佛又陷入了另外一種特殊狀態之中。
呼呼……
外人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在秦陽的腦海深處,正在發生著一些不為人知的變化,隻有秦陽自己才知道。
由於之前連續施展了三次彷徨之劍,導致秦陽的精神力消耗一空,識海之上的精神體變得虛幻無比,似乎隨時都會消散。
這就是精神力損耗過度的體現,這讓剛才的秦陽惆悵無比,心想要將精神力恢複到巔峰,恐怕不是一個短時間內能辦到的事情。
秦陽的腦海之中,除了這一具極度虛幻的精神體之外,那座底部散發著紅光的千心幻靈塔,也已經重新懸浮於此。
唰!
然而就在下一刻,秦陽的精神體忽然看到從千心幻靈塔的底部第一層,陡然襲出一道耀眼的紅光,瞬間就將他的精神體紅包裹了。
當秦陽的精神體被包裹之後,他感覺到自己虛弱到極致的精神體,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極其強悍的力量。
“難道?”
當此一刻,秦陽不由想到當初在異能大賽結束之後,自己第一次得到千心幻靈塔遇到的一幕。
那個時候千心幻靈塔化為一道流光,直接進入了秦陽的腦海,繼而將他在界中界得到的七彩華蓮也給吞噬殆儘,這才開啟了第一層。
原本的千心幻靈塔是沒有層數之分的,但在吞噬了七彩華蓮之後,朦朦朧朧有了一些層級,尤其是第一層最為明顯。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千心幻靈塔第一層是七彩之色,應該是受到了七彩華蓮的影響,直到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才漸漸變成了紅色。
而那一次千心幻靈塔在變化之後,就爆發出了一股力量,幫助秦陽的精神念力一舉突破到了融境大圓滿。
此時此刻,千心幻靈塔再次吞噬了一股強大的靈魂之力,也就是精神力,那麼會不會又給秦陽帶來驚喜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千心幻靈塔已經認秦陽為主,而對於這件神奇的東西,秦陽固然是不太了解,卻並不妨礙他知道千心幻靈塔的強大。
就像是這一身血脈之力一樣,那不時出現的新功能,總是能讓秦陽感到異常驚喜。
更何況這個時候千心幻靈塔的異動,已經不算是第一次了,或許也不能算是一種新功能。
這更像是千心幻靈塔在吞噬了全新的強大靈魂之力後,對於秦陽這個主人的強勢反哺。
也就是說千心幻靈塔剛才吞噬的武陵老祖靈魂之力,不僅可以讓它自己的力量發展壯大,還能幫助提升秦陽的靈魂之力。
隻不過現在秦陽的靈魂之力處於融境大圓滿,再進一步可就是合境初期了。
能不能打破這個桎梏,秦陽並沒有把握。
呼呼呼……
秦陽的腦海之中,紅光包裹的精神體,仿佛正在進行著某種脫胎換骨的儀式,而外間的情況就顯得有些詭異和安靜了。
所有人都親眼看到那個先前不可一世的武陵老祖,被變大的紅白巨塔吞噬而進。
但他們不清楚的是,武陵老祖到底是被直接吞噬殆儘,還是隻是被紅白巨塔給控製了起來。
如果是後一個結果的話,那他們暫時還不能輕舉妄動,有些心思也不能過早地表現出來,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
畢竟秦陽坐在那裡緊閉雙眼,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是個什麼情況,總得等他清醒過來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吧。
南越王眼眸之中同樣有著一抹疑惑,也有一絲極度的意外,當然更多的還是驚喜。
果然,這個隻有鬥境大圓滿的小子,總有層出不窮的手段,來化解原本看起來像是死局的絕境。
剛剛從秦陽眉心處飛出來變大的那座紅白色巨塔,就連南越王也是第一次見。
就算當初在南山公墓地底墓宮內,秦陽遭遇生死之境時,這紅白色的巨塔似乎也沒有出現過。
這又讓南越王有些幽怨,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自以為很了解的秦陽,身上到底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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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她都以為看到了秦陽的全部,殊不知每一次都好像隻是冰山一角,對方總有新的手段呈現在她的麵前。
“前輩,秦大哥他……他沒事吧?”
就在南越王陷入思索之中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道有些關切的聲音,自然是沐清歌所發。
“你想多了,他不僅沒事,而且……”
南越王側過頭來看了沐清歌一眼,似乎感應到了一點什麼,低聲說道:“他的靈魂之力,好像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恢複!”
這就是南越王感應到的東西,她也有一些猜測,這應該是吞噬了武陵老祖靈魂之力後的苦儘甘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秦陽能借助武陵老祖的靈魂之力,讓自己的靈魂之力恢複到巔峰,或許也能震懾一下那邊的孔文仲等人。
南越王何等心智,她可從來沒有將那些古武界的家夥當成同一陣線之人,相反她還一直心存戒備。
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自詡名門正派,但有時候做出來的事是真讓人惡心。
尤其是文宗宗主孔文宗,那就是一個偽君子。
有的時候,比起偽君子來,真小人或許要更可愛一些。
南越王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好人,但當她把自己跟孔文仲的所作所為一對比之後,她忽然覺得自己或許也能算是好人了。
“孔宗主,你有沒有感覺到,那個秦陽的靈魂之力,正在快速恢複?”
在這邊南越王感應到一些東西的時候,諸多玄境的家族宗門之主,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此刻第一個說話的,正是天道府的府主張道丘。
“確實如此,應該是吞噬了那武陵老鬼靈魂之力的原因!”
孔文仲點了點頭,見得他環視了一圈,輕聲說道:“真是沒有想到,那小子竟然因禍得福了。”
“孔宗主,那座紅白色的寶塔,到底是什麼寶物,怎會如此厲害?”
武侯世家的家主諸葛瑤眼神微微閃爍,聽得他問出來的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是心頭一動,眼中也閃過一絲火熱。
“按照變異界的層次劃分,恐怕是一件a級禁器,而按照我們古武界對寶物的說法,那座寶塔,至少也達到了……虛階!”
孔文仲眼中的貪婪倒是沒有表現得那麼明顯,而當他這幾句話說出來之後,場中頓時一片寂靜。
“噝……”
片刻之後,才有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傳出,不少家族宗門之主眼中的火熱和貪婪,瞬間變得濃鬱了數倍。
“虛階至寶……”
諸葛瑤等家族宗門之主口中喃喃出聲,下意識看了那邊閉目端坐的年輕人一眼,總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我說,你們不會是想去搶秦陽的那座寶塔吧?”
孔文仲將所有人的臉色都看在眼裡,這個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諸人都有些尷尬。
他們固然確實是覬覦那座寶塔,可是在這樣的時候,誰又會明目張膽說出自己心中的貪婪呢?
姑且不說秦陽剛才施展出的寶塔,等於說是又救了他們一次,於情於理,他們也不能恩將仇報。
而最重要的是,秦陽可不僅僅隻是一個鬥境大圓滿的古武者,他還是大夏鎮夜司的天才,身後站著無數鎮夜司的強者呢。
彆的不說,就那位曾經出現在清玄宗的掌夜使齊伯然,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一件達到虛階的寶物,試問有誰不心生火熱?
但寶物再珍貴,比起自己的小命,還有宗門家族的生死存亡,孰輕孰重,他們還是能分得清的。
“孔宗主,話也不能這麼說!”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張道丘突然接過話頭,聽得他說道:“據我剛才的感應,那座寶塔,更像是我古武界遠古流傳下來的寶物,未必就是他鎮夜司所有!”
“哦?”
聽得這話,孔文仲忽然來了一絲興趣,接口說道:“張府主這個推測,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諸位,如果那座寶塔真是咱們古武界先輩強者傳承之物,可不能讓它就這麼落到一個外人的手中!”
這個時候的孔文仲,似乎找到了一個絕佳的理由,突然之間變得大義凜然起來,仿佛真是為了古武界著想似的。
“孔宗主,你的意思是?”
華家家主華歧意有所指地問了出來,同時深深看了一眼那邊的年輕人,似乎貪婪戰勝了對某些東西的忌憚。
他們之中,任何一家一派拿出來,都不敢輕易得罪大夏鎮夜司,可如果他們所有家族宗門聯合起來呢?
到時候就算大夏鎮夜司的整體實力能碾壓古武界,也得好好掂量一下得罪整個古武界的後果吧?
按孔文仲的意思,如果那座寶塔真是古武界之物,哪怕是大夏鎮夜司也得物歸原主,不能據為己有。
當然,眾家族宗門之主,其實心中都清楚,這不過是孔文仲在給自己搶寶找一個借口罷了。
那座寶塔到底是不是古武界的東西,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前提是他們有碾壓秦陽的實力,要不然這那座寶塔若是在齊伯然這樣的強者手中,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搶。
“我的意思是,等秦陽清醒過來,咱們曉之以理,讓他將咱們古武界的寶物主動歸還,那自然一切皆大歡喜,如若不然……”
孔文仲想是早就想好了這番說辭,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且他們都清楚地知道,以秦陽那小子的性格,讓他乖乖交出寶塔,恐怕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到時候或許隻有動手強搶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諸位,想必你們也知道,就咱們先前的所作所為,恐怕已經讓那小子記恨,說不定出去之後就要找我們秋後算賬呢。”
孔文仲的話語之中有著一抹蠱惑之意,聽得他說道:“我問你們一句,你們覺得自己能抗衡大夏鎮夜司嗎?”
聽得孔文仲的問話,所有人都是微微搖了搖頭。
一群最高隻有玄境的家夥,如何是大夏鎮夜司的對手?
“既然如此,與其給自己留一個大敵,倒不如……”
孔文仲口中說著話,同時抬起手來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讓得不少人都機靈靈打了個寒戰。
“你們也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隻要咱們同氣連枝,不將此間的事情透露出去,誰又能知道呢?”
孔文仲環視一圈,其口氣之中似乎是在講道理,卻有著一抹濃濃的威脅,他覺得自己有這個高高在上的資格。
“你們也放心,得到了那座寶塔之後,在場的宗門家族若是哪家有難,我文宗必然鼎力相助,絕無二話!”
而當孔文仲這話說出口之後,眾家族之主的心情都變得有些微妙,尤其是天道府的張道丘,更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孔宗主的意思是說,那座寶塔由你來掌管嗎?”
張道丘脾氣暴躁,同時也是個直性子的人,直接就問了出來,算是將孔文仲那些小算盤擺到了台麵之上。
這也是剛才眾人心情微妙的原因所在。
要知道真殺了秦陽的話,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承擔巨大的風險。
如今誰不知道秦陽在大夏鎮夜司高層心中的地位,那是能將齊伯然這尊化境高手招之即來的絕世妖孽。
若真被大夏鎮夜司得知秦陽是死在他們手中,恐怕不僅他們性命難保,家族宗門都可能在一朝之間灰飛煙滅。
承受了這麼大的風險,最後的好處卻全被文宗宗主得了去,他們又不是傻子,誰又會當這樣的冤大頭呢?
“這個都好商量嘛,交給你們天道府掌管也行,要不然就在場這些家族宗門,一家掌管一年如何?”
孔文仲卻好像對這事並沒有太過上心,聽得他這個說法,諸家族宗門之主的心情才變得好了許多。
隻不過他們都沒有看到孔文仲眼眸深處一閃而過的冷笑。
“一群上不得台麵的蠢貨,就算是把寶物給你們,你們能守得住嗎?”
孔文仲這些心聲並沒說出來,以他的實力和文宗的霸道,就算暫時將寶塔交給彆人,他也有一百種辦法能將之據為己有。
而且這樣一來,到時候還可以治對方一個保管不力之罪,所有人都隻會抓著弄丟寶塔的家族宗門,不會找文宗的麻煩。
隻有一個天道府可能會麻煩一些,但這對孔文仲來說都是小事。
說不定到時候他都可以借著寶塔之力,突破到數十年來無人能達到的虛境呢。
真到了那個時候,試問整個古武界之中,還有誰敢覬覦他這個虛境強者的東西嗎?
轟!
就在這邊諸多家族宗門之主商議之時,一道磅礴的能量波動,突然從某處傳將出來,將他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這……這是?”
這一看之下,孔文仲和張道丘首先驚呼出聲,因為他們是在場實力最強的,感應能力自然也高人一等。
“不是古武內氣,也不是變異修為,是……靈魂之力!”
孔文仲仔細感應了一番那道磅礴卻又有些飄渺的氣息時,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說出了一個事實。
因為此刻從秦陽身上爆發出來的氣息,正是靈魂之力,或者說精神力,是從一個大境界突破到另外一個大境界的能量波動。
原本秦陽的精神力就處於融境大圓滿,現在再作突破,豈不是要突破到合境初期了嗎?
孔文仲他們倒是早就知道秦陽是一個精神念師,這在整個變異界都是極其罕見的職業,也能加持秦陽的戰鬥力。
可以他們對精神念師的了解,精神力的提升,比變異修為更難,一般來說都是要比變異修為低一籌的。
很多精神念師的精神力修為,甚至可能比變異修為低上一整個大境界,這就是兩者修煉的難易區彆。
秦陽能在融境大圓滿的層次,將精神力提升到同樣的融境大圓滿,已經讓人歎為觀止了。
沒想到秦陽現在變異修為和古武內氣還沒有突破到合境,他的精神力卻是打破了桎梏,一舉突破到了合境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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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就是吞噬了武陵老鬼靈魂之力的原因了!”
孔文仲口中喃喃出聲,這一次他口氣之中的貪婪,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讓得不少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原本孔文仲覺得寶塔吞噬了武陵老祖的靈魂之力,就算對秦陽這個主人有反哺作用,最多也就是讓其精神力恢複到原本的巔峰狀態罷了。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秦陽的精神力不僅恢複如初,而且更進一步,打破大境界屏障,達到了一個更高的境界。
雖說精神力跟古武內氣和內身力量屬於兩種不同的係統,但至少這合境初期的境界,已經算是跟他們這老一輩強者處於同一層次了。
同時孔文仲也能猜到,這其中除了武陵老祖的靈魂之力磅礴之外,那座寶塔絕對是功不可沒。
事實上孔文仲猜得並沒有錯,如果秦陽是憑自己的實力吞噬了武陵老祖的靈魂之力,最多也就達到半步合境的層次。
可是武陵老祖的靈魂之力被千心幻靈塔吞噬,再被其特殊力量煉化之後,反哺給秦陽的力量就變得極為精純。
當這股精純的力量包裹秦陽精神體,不僅是讓他很快恢複,還一舉衝破了天塹鴻溝,達到了合境初期的層次。
外人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在秦陽的腦海深處,那依舊包裹著紅光的精神體,比之前凝練了一倍不止,氣息也更為強大。
呼呼呼……
當秦陽的精神力成功突破到合境初期之後,那些附著在他精神體上的紅光才一陣閃爍,如同一條紅色幕布一樣,重新飛回了千心幻靈塔的底層。
“呼……”
陡然睜開眼來的秦陽精神體,先是有些茫然地低頭看了看,緊接著他的臉上,就露出一抹狂喜之色。
“竟然……合境初期了?!”
這就是清醒過來的秦陽第一時間的發現。
這個他之前夢寐以求的境界,竟然以這樣的一種方式獲得了突破,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意外之喜。
頃刻之間,秦陽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前因後果。
心想自己這一次雖然冒了極大的風險,甚至是九死一生,但這最後的結果還是相當不錯的。
武陵老祖的靈魂之力,原本就達到了玄境巔峰,也就是合境大圓滿,就算被彷徨之劍消耗了一些,也遠不是先前的秦陽可比的。
而這其中再加上千心幻靈塔的中轉,讓這些靈魂之力變得更加精純,更易於秦陽的精神體吸收,也就鑄就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果然,富貴要險中求!”
秦陽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不由感慨了一句。
似乎秦陽每一次無論是變異修為還是精神力的大境界突破,伴隨的都是生死戰鬥,有時候甚至將他逼入了絕境。
今日之局,如果不是千心幻靈塔突然自主爆發,而且對靈魂之力有極強鎮壓效果的話,說不定秦陽已經陰溝裡翻船了。
所謂風險和機遇並存,當秦陽跨過最大的危險之後,便是苦儘甘來享受成果的時候。
這也不得不說秦陽運氣極好,千心幻靈塔的自主爆發,剛開始是他都沒有料到的。
但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畢竟千心幻靈塔也是秦陽靠自己的本事,在異能大賽之上爭取來的。
那又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富貴險中求了。
“咦?”
秦陽在心中感慨了一番之後,他突然雙目一凝,然後死死盯著那座千心幻靈塔。
呼呼呼……
在秦陽目光注視之下,千心幻靈塔突然開始旋轉了起來,其第一層的紅光倏然大放,仿佛在朝著上方蔓延。
而當這些紅色光芒蔓延到一定位置的時候,赫然是有了一些變化,緩緩化為了一抹橙色,開始充填起千心幻靈塔的第二層。
“果然如此!”
看到這一幕,秦陽不由想到了當初千心幻靈塔吞噬七彩華蓮,第一次有所變化的時候,他心中生出的猜測。
那個時候秦陽就隱隱看出這千心幻靈塔絕對不止一層,而是可能有七層八層甚至是九層。
而據他猜測,應該是自己的精神力每突破一層大境界,或者說千心幻靈塔吸收了足夠多的精神力量,就會開啟下一層。
如今秦陽的精神力突破到了合境初期,千心幻靈塔也如願以償地開啟了第二層。
隻不過秦陽連千心幻靈塔第一層的功能都還沒有全部了解,更不要說這第二層的橙色了。
但這並不妨礙秦陽心中的興奮,反正千心幻塔變得越強,對他的好處就越多,未來能在關鍵時刻幫助自己的機率就越大。
就拿這次來說吧,秦陽到現在都不知道千心幻靈塔為什麼會自動護主,但他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還因禍得福提升精神力的大境界,就是一件喜聞樂見之事。
其中的因果關係還重要嗎?
一點都不重要!
約莫幾分鐘之後,千心幻靈塔的第二層已經顯現完畢,與第一層紅色截然不同的橙色,似乎也在散發著一種更為特殊的氣息。
但除此之外,千心幻靈塔似乎跟之前也沒什麼不同。
它就這麼靜靜地懸浮在秦陽的識海之上,散發著紅橙兩種光芒,還有其上的一層白霧朦朧。
武陵老祖的靈魂氣息早已經消失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部化為了秦陽提升精神力的養料,還是被千心幻靈塔自己吸收了一部分。
不過這個結果對秦陽來說已經是相當滿意了。
要不是他心性堅韌,都可能直接跳起來大吼大叫一番,這才能發泄心中大起大落的情緒。
想不久之前,那武陵老祖是如何的不可一世,視所有人為無物,也隻有秦陽的彷徨之劍,才能對其造成一定的威脅。
而在秦陽精神力消耗一空之後,武陵老祖勝券在握,讓所有人的心全部沉入穀底,秦陽也一度十分絕望。
可是現在,秦陽不僅恢複了精神力,而且還更進一步突破到了合境初期。
這種局麵的轉變,一般人的心臟還真有些受不了。
“呼……”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秦陽終於睜開了眼來,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身形也是穩穩地站了起來。
“秦大哥,你……你沒事啦?”
沐清歌第一個欣喜若狂,甚至是在問話的同時,一把拉住了秦陽的手臂,似乎想要檢查一下後者身上的傷勢。
旁邊南越王也有些欲言又止,但或許是因為心中的矜持,讓她沒有像沐清歌那麼失態。
但那微微有些顫抖的手指,還是讓秦陽看出了一些端倪。
想必在之前武陵老祖勝券在握的時候,南越王心中也不無擔憂。
隻可惜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被動等著那個結果的到來。
而在秦陽陷入生死絕境的當口,由於血脈之力的影響,讓南越王隱隱有一種心痛。
就仿佛秦陽要是真的死了,她就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一樣。
這種感覺讓南越王有些莫名其妙,因為她覺得自己跟秦陽的關係,並沒有好到生死之交的地步。
秦陽死了,她覺得自己固然會憤怒難過,卻也不會要死要活,更不會陪著秦陽一起去死。
但有那麼一刻,南越王是真的閃過這樣的念頭。
她總覺得這家夥要是死了,自己的人生就會變得黯淡無光,甚至毫無意義一般。
而此時此刻,當秦陽精神念力突破到合境初期,再這麼神采奕奕地站在自己麵前時,南越王才感覺自己心頭的一塊大石落到了實處。
在秦陽沒有性命之憂後,南越王心中那些莫名的念頭便消失不見,這讓她更加覺得古怪了。
為什麼秦陽在遭受致命危險的時候,就會覺得對方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而一旦秦陽脫離危險之後,又會覺得對方是一個可有可無之人呢?
不得不說秦陽血脈之力的影響確實是玄之又玄,如果南越王能結識那位血王的話,這兩個不同時代的強者,或許可以好好交流一下。
“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秦陽先是拍了拍沐清歌的手臂,然後又側頭看了南越王一眼,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沐清歌心下大定。
但南越王卻對那個“們”字頗為不滿,就算她剛才確實十分擔心秦陽的安危,這個時候也不想表現得太過明顯。
“少自作多情,誰擔心你了?”
下一刻南越王便是撇了撇嘴,這一下連沐清歌都看出來這位阿芷前輩是言不由心,更不要說秦陽了。
“口是心非!”
巧合的是,秦陽這不加掩飾的話語,還有沐清歌的輕聲竟然同時傳將出來,讓得南越王的臉色變得異常尷尬。
“死丫頭,你也跟這小子學壞了!”
南越王狠狠瞪了沐清歌一眼,心想多好的一個小姑娘,在跟秦陽混了一段時間之後,怎麼也學會口沒遮攔了呢?
“嗬嗬嗬,秦陽小哥,恭喜恭喜啊!”
就秦陽還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一道爽朗的聲音突然從某處傳來,讓得旁邊兩女瞬間將目光轉到了聲音傳來之處。
這一看之下,她們第一時間就發現說話的正是文宗宗主孔文仲。
其身旁跟著那個天道府的府主張道丘,正在朝著這邊緩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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