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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兄,吃一顆吧,絕對比你自己的療傷藥效果更好!”
既然已經表明了身份,江滬也不再之前那要隱藏心性了,直接將藥瓶遞到了李罡的麵前,還開口說了一句。
聽得江滬這話,李罡雖然心頭有些不信,但對方畢竟是好意,他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是伸出手來接過了藥瓶。
在李罡心中,或許對於自己師門煉製的療傷丹藥更有信心,那可是跟他修為相匹配的鬥階丹藥。
隻可惜這一次李罡所受的內傷實在是太重,哪怕是鬥階丹藥也不可能短時間內生效,最多讓他勉強吊住一條性命而已。
最重要的是,之前李罡被暗算的那兩枚透骨釘上,蘊含著極其強烈的劇毒,療傷丹藥和普通的解毒丹,並沒有太大的效果。
這幾人雖然是大夏鎮夜司的人,但其中兩個隻有裂境後期,那十八稍微強點,但也隻是融境中期而已。
所以李罡猜測,從十八手上拿出來的丹藥,最多也就是跟自己丹藥一樣的鬥階,多吃一顆效果也不會太大。
不過在接過藥瓶之後,李罡看到旁邊二人都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時,他不由有些無奈,隻能從其內倒出了一顆藥丸。
顯然對方是想要看著他服下藥丸,要是他連這個麵子都不給的話,不免有著看不起對方之嫌。
從某種角度來說,大夏鎮夜司這三位,今天是救了李罡一命,這點恩情他是必須要記著的。
哪怕三天之後南越王肉身徹底複蘇,在場所有人可能都難以幸免,但那也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
所以在江滬二人目光注視之下,李罡終於還是將藥丸塞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喉嚨一動,吞入了肚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身旁二人的臉上,李罡似乎看出了一抹極度的期待,好像是在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臉色變化一般。
轟!
然而下一刻李罡的臉色就真的有些變了,因為他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一股藥力從體內升騰而起,正是從那顆藥丸之上爆發出來的。
僅僅片刻之間,李罡就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和四肢百骸都冒出一股熱氣,加速愈合著自己體內的傷勢。
這讓李罡瞬間就知道,相比起自己用師門之法煉製的那枚療傷丹藥,現在這枚丹藥的藥效,好了十倍不止。
這就好像泡麵和山珍海味之間的區彆。
當兩種療傷效果有了一種明顯的區彆之時,這兩枚丹藥的珍貴程度也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甚至李罡都有些懷疑,從那個十八藥瓶之中拿出來的丹藥,是不是已經超越了鬥階,達到了玄階的層次?
要不然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效果,僅僅頃刻之間,就讓自己體內的重傷好了一大半呢?
事實上秦陽拿出來的這一瓶療傷丹藥,自然不可能達到合境也就是b級層次,最多也就是c級頂峰的丹藥而已。
畢竟江滬和莊橫都隻有裂境後期的修為,c級丹藥的衝擊力,都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極限,更不要說b級丹藥了。
丹藥跟武器不一樣,像江滬莊橫他們,拿著b級禁器倒可以發揮出極大的威力,但b級丹藥的衝擊,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但誠如江滬和莊橫所想,從秦陽身上拿出來的丹藥,哪怕隻是c級,也不是普通c級丹藥能比擬的。
更何況如今的古武界傳承大半已斷,李罡身上的丹藥,不過是按照一些殘缺不全的古方煉製而出,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完整丹藥。
所以那效果可想而知,此消彼長之下,在秦陽給出丹藥強大的效藥麵前,李罡剛才服用的療傷丹藥,就好像豬食一般。
這凡事就怕對比,如果沒有此刻的藥效,李罡對自己師門的丹藥還有些自信,可現在的他卻再也不會這麼想的。
因為就在頃刻之間,李罡先前被乾屍轟出的傷勢就已經好了大半,至少也擁有了鬥境初期的戰鬥力。
當然,秦陽給出的隻是療傷丹藥,李罡被透骨釘劇毒所影響的狀態依舊還在,所以根本不可能恢複到全盛時期。
但這對李罡來說已經足夠了,重新擁有了鬥境的古武內氣,他就可以壓製劇毒不致快速爆發,也就有轉圜的餘地了。
這枚丹藥帶給李罡的震驚無比倫比,他突然發現,如今的古武界被大夏鎮夜司壓製,還真是有原因的。
而這種原因,並不僅僅是因為雙方的實力差距,還有各方麵的因素。
“喂,我說美女,既然大夥兒還要在這裡等上三天,那它們是不是可以不用再繼續打下去了?”
就在李罡心頭感慨萬千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傳將出來,讓得眾人不用看也知道是秦陽所發。
此刻秦陽已經將目光轉到了“二娘”的身上,赫然是抬起手來,朝著那依舊在大戰的一龍一蛇指去,口中的話語也意有所指。
隻不過那個蘊含著特殊意義的稱呼,聽在南越王的耳中,卻是十分的不舒服,總覺得對方又一次調戲了自己。
但不舒服歸不舒服,南越王顯然也覺得現在這樣的戰鬥很沒有意義,而且她知道兩獸的戰鬥,短時間內很難出結果。
大白和龍獸都是合境初期的修為,而且兩者都是上古異獸,就算龍屬血脈要在蛇屬之上,但大白顯然並不落下風。
秦陽這邊是怕持續的戰鬥消耗太多大白的力量,南越王又何嘗不是如此?
她心中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九九,真要將龍獸的力量全部耗光,說不定對她接下來的計劃也有所影響。
“大白,回來吧!”
秦陽顯得非常有誠意,見得“二娘”不說話,也沒有拒絕,所以他先行高喝了一聲。
呼……
大白對秦陽的命令自然是言聽計從,聞言便是蛇身一扭,看起來像是要抽身而退。
可是沒有得到南越王命令的龍獸,卻是怒吼了一聲,下一刻就要追擊而上,顯然它已經打出了火氣。
“龍獸,不用追了!”
就在這個時候,南越王的聲音總算是響了起來,讓得眾人大大鬆了口氣,心想這戰鬥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或許在老三十七他們的心中,有著大白這一尊實力強橫無比的戰鬥力在身邊,會讓他們更加安心吧。
不管三天之後,他們會不會全部死在這地底墓宮之內,終歸是又有了三天活命的時間。
看起來南越王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也不會再將他們吞噬成一具人乾了,至少這三天時間,他們是安全的。
唰……
一道白光閃現,剛才還身長十米的大白蛇倏然化為一道流光,重新回到了秦陽的手腕之上。
看著那如同白玉手鐲一般的小小白蛇,不少人的眼眸之中都閃爍著一抹羨慕火熱。
他們心想若是自己也能有這樣一尊打手護持在身周,那豈不是走遍天下都不怕了?
隻可惜他們心中清楚地知道,那條大白蛇是秦陽的獸寵,自己沒有對方的本事,還是不要多想了吧。
包括“二娘”也隱晦打量了那隻白玉手鐲幾眼,心中猜測那小子到底是如何讓一尊合境初期變異獸言聽計從的?
唰唰唰……
與此同時,龍獸巨大的身軀也是蜿蜒遊動,很快便消失在了大殿深處的黑暗之中,也不知道隱藏在了哪裡?
現在眾人都有所猜測,那頭龍獸很可能就是外間殿門上的那頭玉龍,就是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活了過來。
這一切都透露著一種怪異和玄奇,所以在大白和龍獸各自安靜之後,整座墓宮大殿內,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踏踏踏……
而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之中,一陣腳步聲突然傳來,眾人循聲看去,赫然發現是那個十八,正在大踏步朝著中間的冰棺走去。
南越王靈魂附著的“二娘”,一直都站在冰棺旁邊,當她也看到秦陽緩步走來的時候,眼神不由微微閃爍。
旁觀眾人都有所猜測,心想那個十八莫非是不想安心等上這三天,要在這個時候再做點什麼動作不成?
“小子,你想乾什麼?”
“二娘”也有些緊張了起來,畢竟現在的她,並不是秦陽的對手,對方要是真想對她做點什麼,她毫無反抗之力。
“你可不要忘了,這具身體是屬於二娘的!”
因此南越王不得不再次提醒秦陽這具軀體的主人,也就是在提醒對方身為大夏鎮夜司的執法者,不能草芥人命。
事實上南越王可以讓龍獸來保護自己,但她卻知道隻要自己動用了龍獸的力量,對方也會祭出那條大白蛇,最後互相抵消戰力,於事無補。
“怕什麼?我就是過來跟你隨便聊聊而已!”
走到近處的秦陽,仿佛並不認為這是自己的大敵,更像是麵對一個老朋友一般,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本王跟你小子有什麼好聊的?”
南越王氣不打一處來,現在她是怎麼看這小子怎麼討厭,如果有可能的話,她都想第一時間將這小子碎屍萬段。
“還有,本王豈會怕了你?”
下一刻南越王就好像想起什麼來似的,杏眼一瞪,但她嘴上雖然這樣說,卻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表現,總覺得沒有發揮好。
自己剛才就不應該多問那麼一句,也不該多說那麼一句。
那兩句話一出,倒真顯得自己怕了對方想要做點什麼一樣。
“行吧,你不怕!”
秦陽索性一屁股坐倒在了冰棺旁邊的台階之上,隨口回了一句,然後竟然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台階。
看他的意思,就像是想讓南越王靈魂附著的二娘坐到自己身邊,再好好地聊聊天一般。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總不能在這裡呆坐上三天吧,那豈不是要把人給悶死了?”
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旁觀眾人麵麵相覷,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彆看現在的局勢是秦陽這邊占得上風,事實上所有人都知道,真等三日之期到來,局麵多半會再次回到南越王手中。
那具由深海玄冰所鑄的冰棺堅不可摧,錘不破搗不爛,秦陽根本就拿它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被動等待。
也就是說留給他們所有人的時間,也就僅僅三天而已。
如此緊張的局勢之下,你竟然還覺得悶,這心得多大?
但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說,麵臨如此生死關頭,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還能談笑風生,這本身也是一件讓人佩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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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聊聊天而已,這都不敢,還說不是怕我?”
秦陽的手指依舊指著身旁的台階,但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所有人都能聽出來蘊含著一抹毫不掩飾的激將之意。
“我怕你妹!”
而讓秦陽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從“二娘”口中發出的罵聲,跟他們心中所想,竟然有些格格不入。
“嘖嘖,真是沒有想到,你這三千多歲的老女人,也能與時俱進啊?”
秦陽微微一呆,然後看了一眼晶棺之中的那具女屍,忍不住笑了一聲。
誠如秦陽所言,“你妹”這種網絡用語,那是在現代才發明出來的,跟其本身代表的意義早已經大相徑庭。
在秦陽的印象之中,南越王的靈魂雖然附著在了二娘的身上,但其思想應該還是更多屬於南越王本身,也就是三千年前的古人。
這突然之間從一個三千年前的古人嘴裡,說出一句現代網絡用語,就連秦陽都覺得極度新奇。
不過他轉念一想,南越王雖然是三千年前的古人,但這三千年時間內,她的靈魂附著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自然見慣了世事變幻的滄海桑田。
古武界又不是什麼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像清玄宗那些年輕人,跟外界接觸得更多,手機電腦的使用更是不在話下。
想必盜門也同樣如此,至少不會像世人所想的那樣兩耳目不聞窗外事。
“混蛋,你才老女人,你全家都是老女人!”
然而讓秦陽沒有想到的是,南越王在意的並不是他口氣之中的揶揄,而是那個“老女人”的稱呼,在這個時候大罵出聲。
果然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女人對自己的年紀都是最重視的。
哪怕南越王確確實實是三千年前的古人,也容不得彆人將“老女人”掛在嘴邊。
“行吧,看你這個樣子,也確實不像是個老女人,倒是我失言了!”
秦陽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然後側過頭來看了一下冰棺之中那張完美無暇的臉龐,這話總算是讓南越王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算你小子識相!”
南越王冷哼一聲,緊接著竟然真的在晶棺旁邊的台階上坐了下來,隻是她所坐的台階,要比秦陽高上兩階而已。
看到這一幕,旁觀眾人心中忽然生出一抹很古怪的感覺。
他們先是看了看全身放鬆坐在台階上的秦陽,又看了看就算是坐著,也挺直了身板的“二娘”,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那二人雖然一開口說話就互懟,可現在竟然真的坐在了同一個地方,在他們這樣的角度看去,竟然有一些天然的契合。
南越王靈魂附著的“二娘”,雖算不得天人之姿,卻也有中上層次,哪怕是之前的戰鬥,也沒有讓她的形象有太多變化。
秦陽自然也算不得最帥的那種,但經過了先前的那些事情之後,他的身上,自然而然就多了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的氣質。
似乎這一男一女往那裡一坐,就好像天生一對一般,這就是眾人下意識生出來的古怪之感。
又或者說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之中,兩個完全敵對的敵人,竟然能坐下來好好交談,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之事。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勞,單名一個宮字!”
秦陽的神態極其放鬆,聽得他介紹出聲,讓得不遠處聽到這話的江滬和莊橫不由對視了一眼。
隻不過相對於這二位,其他人卻沒有對這個名字有絲毫的懷疑,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聽到十八的本名。
包括李罡都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心想若是這一次能脫卻大難,自己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那位大恩人勞宮。
“勞宮?這名字一聽就沒什麼氣勢,稀鬆平常之極!”
聽到這名字的南越王先是喃喃了一聲,然後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之意,口中發出的話語,也昭示了她對這個名字的不待見。
“嗯……”
然而南越王本以為這小子會反唇相譏,或者說解釋一番這個名字的來曆時,卻看到對方微微點了點頭,鼻中發出的輕聲,似乎還很享受。
“哈……”
不遠處突然傳出一道輕笑之聲,待得眾人轉過頭去看時,發現是那個十九正在捂著自己的嘴,似乎是在極力忍耐。
旁邊的二十臉上肥肉一顫一顫的,看起來也忍得頗為辛苦,這就讓眾人有些疑惑了。
他們可沒有去懷疑秦陽編的這個假名,更沒有意識到這個名字有占南越王便宜的意思,所以百思不得其解。
但跟秦陽相處已經很久的江滬和莊橫,卻在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秦陽的促狹之意。
偏偏那個南越王還不自知,甚至還在那裡品頭論足,跟秦陽一起討論這個名字的優劣,這單純得真是有些可愛了。
秦陽那個拖得很長的“嗯”字,明顯就是對南越王“勞宮”這個稱呼的回應,看起來南越王還對自己的評價沾沾自喜呢。
這讓江滬和莊橫都有些懷疑,如此單純的南越王,到底是不是她自己製定了這三千年的計劃,這個女人應該沒有這麼高的智商吧。
“唉,這也沒有辦法,爸媽取的名字,我想改也改不了啊!”
秦陽嗯了一聲之後,便在那裡搖頭晃腦地歎息了一聲,口氣之中似乎頗為遺憾。
反正他從懂事起就沒見過自己的爹媽,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
“你倒是挺孝順!”
沒想到這一次南越王的臉上卻是少了許多鄙夷之意,反而是稱讚了一句,讓秦陽都有些猝不及防。
不過一想到南越王生活的那個年代,或許對於孝道極其重視,倒也有跡可循了。
“勞宮,如果你隻是想跟本王聊這些的話,那本王就不奉陪了!”
就在秦陽心中思緒轉動之時,南越王的聲音再次傳出,口氣之中顯得很不耐煩。
“嗯……”
聞言秦陽又拉著聲音嗯了一聲,讓得除江滬和莊橫之外的諸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心想此人不會是有什麼大病吧?
沒有人知道秦陽是在占南越王的便宜,而“二娘”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那就聊點彆的吧!”
秦陽嗯了一聲之後,也知道南越王脾氣不好,便是開口問道:“你的這副肉身複活之後,能達到什麼修為?”
當這一個關鍵問題問出來之後,整個大殿之中忽然變得安靜了許多,似乎連呼吸聲都在此刻消失了。
就連江滬和莊橫都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二娘”的身上,想要知她會給出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包括老三十七這些還活著的盜墓者也豎起了耳朵,哪怕他們並不清楚古武和變異的境界劃分,也同樣想知道一個確切的答案。
就是不知道南越王會不會回答秦陽的這個問題,畢竟這已經是極為關鍵的因素,甚至可能關係到三天之後的結果。
“哈哈,勞宮,本王看你才是怕了吧?”
聽到秦陽的這個問題,南越王突然之間竟然開心了起來,伸出手指指著秦陽笑著開口問了一句。
這家夥表麵裝得很平靜,事實上心裡恐怕慌得一批,強行鎮定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露出了馬腳。
在南越王看來,這家夥要是不怕的話,也就不會問出這個問題了,這不還是擔心自己會在三天之後身死道消嗎?
“嗯……”
而在南越王笑聲過後,麵前的這小子赫然是又點了點頭,再次發出一道“嗯”字長音,像是回答,又像是另外一種情緒。
隻不過對方這點頭的動作,倒是讓南越王收斂了幾分臉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
“事到如今,本王也不怕告訴你,反正你也沒有任何辦法阻止本王的複活!”
南越王臉上帶著冷笑,看了一眼冰棺之後,便是冷聲說道:“就算暫時隻有玄境初期,對付你這個融境中期的小子,應該是綽綽有餘了吧?”
南越王臉上噙著一抹濃濃的自信,可是就在她話音落下之後,她便看到對麵的家夥臉上,浮現出一絲意外之色。
“不會吧?隻有玄境初期?”
說實話秦陽還真是有些意外,心想這南越王費了這麼大的勁,沉睡了三千年之久才複活過來的肉身,竟然隻比那具乾屍強上一點?
“混蛋,你敢瞧不起本王?”
南越王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其身上冒出一股戾氣,恨不得直接上去給那小子一個大嘴巴子。
不過南越王還是強行忍住了,她知道自取其辱的道理。
現在她肉身還沒有徹底複活,就憑二娘這鬥境初期的修為,還不是這小子的對手。
“如果隻是玄境初期的話,確實弱了點!”
偏偏麵前這家夥竟然還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差點將南越王的肺都給氣炸了。
你小子不過區區融境中期的修為,竟然敢看不起一尊玄境初期的強者,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
就算你小子有一頭合境初期的變異獸,可到時候讓龍獸拖住白蛇,重新複活的玄境南越王,你小子又拿什麼抗衡?
可是看這小子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將一尊玄境初期的高手放在眼裡,真以為你小子能越大境界作戰嗎?
“王八蛋……”
南越王真是想破口大罵了,但僅僅隻罵得三個字便戛然而止,顯然她意識到無論自己怎麼罵,也罵不掉對方的一根毫毛。
“井底之蛙,你小子懂什麼?”
南越王強壓下心頭的怒氣,臉上再次浮現出一抹不屑,聽得她說道:“小子,我告訴你,玄境初期不過是本王剛複活的修為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本王一定能重回巔峰!”
“真到了那個時候,彆說是你小子了,就算是你們那位鎮夜司的首尊,也未必是本王的對手!”
隨著口中的這番話說出口,南越王似乎才漸漸找到了一絲優越感,哪怕是說到鎮夜司首尊,她也沒有半點忌憚。
這讓秦陽心中有所猜測,心想鎮夜司首尊的實力,在古武界應該不是什麼秘密,想必南越王附身的二娘,也有所耳聞。
這樣看來的話,三千年前的南越王,至少也有相當於無雙境的實力,甚至還要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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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無雙境這個變異境界,在古武界的稱謂是什麼?
“怎麼樣,怕了吧?”
看到這個勞宮沉默不語,臉色不斷變幻,南越王臉上的得意變得濃鬱了幾分,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這小子融境中期的修為,看不起玄境初期的高手是大言不慚,但總不可能連鎮夜司首尊那樣的強者都能視而不見吧?
反正在南越王心中,一切都已經儘在掌控。
這小子破不了冰棺,也找不到出路,最終是一定會死在這地底墓宮之中的。
真到了那個時候,將所有人全部殺掉之後,她的秘密也能繼續保守了。
更何況南越王其實也沒有說謊,剛剛複活的她,或許確實隻有玄境初期的修為。
但隨著肉身的複蘇,南越王的靈魂就能重新回到肉身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最終完美融合在一起。
這其實也是一個修煉的過程,假以時日,當南越王靈魂和肉身徹底融合在一起之後,她就能恢複到三千年前的巔峰狀態。
真到了那個時候,南越王覺得自己當可稱之為大夏無敵,甚至是跟整個地星的最強者爭一爭鋒,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個融境中期的小子而已,在曾經巔峰時期的南越王眼中,跟螻蟻也沒有什麼區彆,都是一個指頭就能碾死的土雞瓦狗。
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遭蝦戲,這樣的日子,總算是要一去不複返了。
“嗯,怕還是有點怕的!”
秦陽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這樣的態度讓南越王很是滿意,心想總算是看到這小子害怕的一麵了。
“不過……你自己都說了,想要恢複到巔峰時期,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若是在這段時間之內,你遇到鎮夜司的高手怎麼辦?”
但下一刻秦陽便是話鋒一轉,從其口中問出來的問題,讓得所有人都是一愣,繼而臉現古怪之色。
因為聽秦陽的意思,倒像是在為南越王以後的發展前途著想,這二位真的是敵人嗎?
誠如秦陽所言,南越王剛才說過肉身複活之後隻有玄境初期的實力,這種修為可還不能在地星橫著走,哪怕是大夏境內也不行。
彆說是鎮夜司首尊這個無雙境巔峰強者了,四大掌夜使和王牌小隊的隊長隨便一個出手,就能將她輕鬆收拾。
南越王自己也是愣了一下,但下一刻她的臉上,就再次浮現出一抹冷笑。
“這個就不勞閣下操心了!”
南越王先是冷笑一聲,然後說道:“反正你們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活著離開,誰又會知道本王的複活呢?”
“又或者本王就待在這地宮之中,等恢複到巔峰實力之後再出去,不行嗎?”
南越王算是回答了秦陽的那個問題,讓得不遠處的老三十七等人都是心生絕望,心想還是逃不過死亡的結局嗎?
說實話,剛才看到南越王坐下來跟秦陽交談,眾人都下意識忽略了自己的處境,甚至是生出一絲奢望。
他們奢望南越王在肉身複活的大喜日子裡,會選擇饒他們一條性命,反正南越王也不需要更多的血脈之力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秦陽提出一個問題之後,反而是激起了南越王的殺心。
事實也確實如此,如果南越王不想自己的行蹤暴露,就一定會殺人滅口,這是任何人都能猜到的事實。
所以他們也沒有去怪秦陽提醒了對方,更何況他們也沒有那個資格,隻能是被動等待,等待著彆人決定自己的命運。
“抱歉,結果可能不能如你所願了!”
就在眾人暗自神傷的時候,秦陽的聲音已是再次傳來。
雖然秦陽口中說著抱歉,但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神色,這樣的話語,也讓南越王心頭一凜。
“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南越王直接就問了出來,身上也有些氣息波動,昭顯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你已經知道我們是大夏鎮夜司的人了,那我們在下來之前,又怎麼可能不做準備呢?”
秦陽侃侃說道:“不瞞你說,三天之後,如果還沒有我們的消息的話,大夏鎮夜司的高手就會大舉進入這地底,到時候會是個什麼情況,你應該不難想像吧?”
“什麼?”
南越王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她一雙美眸死死盯著麵前不遠處的這個年輕人,如欲噴出火來。
千算萬算的南越王,顯然並沒有算到這一節,直到秦陽自己說出來,她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三天,剛好也是三天!
事情就真的如此之巧,南越王雖然不太確定眼前這小子是不是在危言聳聽,可萬一是真的呢?
就算南越王再自信,也清楚地知道剛剛肉身複活的自己,絕對不可能跟整個大夏鎮夜司抗衡。
她原本的計劃,是將在場所有人全部殺了滅口,然後待在這地宮深處融合靈魂和肉身,兼之修煉恢複。
假以時日,隻要南越王能重新恢複到巔峰時期的實力,那她就算依舊不是鎮夜司首尊的對手,也有了談判的資本。
到了那個時候,哪怕鎮夜司高層明知道她殺了三個鎮夜司的人,但因為她超強的實力,也會投鼠忌器吧。
這是南越王三千年前的理念,那就是個實力為尊的世界,當一個人有了絕對的實力之後,什麼大道理都得靠邊站。
可是因為秦陽的這一番話,讓南越王蓄謀已久的計劃有了破滅的風險。
到時候鎮夜司的人找上門來,肯定會找到這地底墓宮,以現代的那些技術,進入這大殿之中並非什麼難事。
那南越王的秘密也就不可能再守得住了,哪怕她還能殺幾個鎮夜司的變異者,但事情會越鬨越大,直到不可收拾。
此時此刻,南越王的臉色不斷變幻,想來她內心的波動極其之大,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淡定了。
所有人都能看出在秦陽剛才的那些話後,南越王是真的開始擔憂自己的處境,這讓他們都開始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老三十七他們,對南越王自然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對方處心積慮要殺人滅口,那雙方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現在看來,就算南越王將他們所有人全部殺光,也無法逃過大夏鎮夜司的製裁。
能在這種絕望的當口,看到南越王如此鬱悶失態,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安慰吧。
“小子,以你的天賦,在大夏鎮夜司中,應該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吧?”
南越王強壓下心中的那絲不安,盯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看了半晌,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聽得這句問話,秦陽自己還沒如何,不遠處的江滬和莊橫身形卻是輕輕顫抖了一下,這都被李罡看在眼裡。
李罡原本就已經在猜測以十八這樣的年紀,竟然能修煉到融境中期的變異修為,這已經不能單單以天才來形容了。
至少在整個古武界年輕一輩之中,像秦陽這般二十多歲年紀的所謂天才,能達到衝境也就是裂境,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李罡身為古武界盜門嫡傳,對大夏變異界還是有所了解的,他清楚地知道像勞宮這樣的天才,絕對不多見。
江滬和莊橫明顯也聽出了南越王的言外之意,他們終於生出了一絲擔憂。
“你說,如果本王將你擒了當做人質,大夏鎮夜司會不會跟本王魚死網破?”
下一刻南越王就已經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她忽然覺得自己真是聰慧之極,頃刻之間就想出了這麼好的一個解決辦法。
以這個勞宮的天賦,肯定會受到大夏鎮夜司很多高層的重視,甚至可能包括那位鎮夜司的首尊。
不得不說南越王反應還是相當之快的,她的這些猜測,已經十分接近事實了。
以秦陽如今對大夏鎮夜司的重要性,恐怕不亞於一位掌夜使,從某些意義上來說,他的重要程度還要更甚。
一旦鎮夜司高層知道秦陽被人擄為人質,肯定會不遺餘力地解救,解救不成的情況下,也一定會耐心地跟對方談條件。
也就南越王不太清楚秦陽對鎮夜司的重要性,要不然她會更有信心。
現在的她,更多的或許還是試探。
“你說的這個辦法,倒也不是不行!”
秦陽點了點頭,但下一刻便盯著南越王說道:“不過我這裡還有一個更萬無一失,或者說更兩全其美的辦法,你想不想聽?”
聽得秦陽這話,所有旁觀之人都愣了一下,心想真的會有這樣辦法嗎?
“哦?說說看!”
胸有成竹的南越王,這個時候也重新恢複了那一副自信的狀態,反正時間還多的是,聽一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合作!”
秦陽沒有拖泥帶水,聽得他正色說道:“跟我合作,或者說……跟我們大夏鎮夜司合作!”
驟然聽到秦陽的這個所謂辦法,整個地宮大殿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極度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臉色嚴肅的年輕人。
包括江滬和莊橫都有些愣住了,心想秦陽這家夥是不是有點太異想天開了?
難道你就看不出南越王對你恨之入骨嗎?
你這家夥剛剛才差點破壞了南越王謀劃了三千年的大計劃,現在竟然想跟對方談合作,真當這個古代王者沒有脾氣的嗎?
其他人也是這樣的想法,他們覺得秦陽所提出的這個所謂合作,沒有絲毫的成功性,甚至可能激起南越王的反彈。
果然,在秦陽話音落下,全場落針可聞之下,南越王的臉色,赫然是變得冰冷了幾分。
“小子,你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