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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唰唰……
在秦陽放鬆了自己的反抗力量之後,那根粗大藤蔓瞬間變得輕鬆了許多,其內似乎還隱隱透發出一股興奮之意。
或許在它那簡單的靈智之中,覺得是自己四合一的力量驟然爆發,那個隻有半步融境的人類變異者,終究還是抵擋不了這種狂暴的力量,隻能乖乖就範了。
就連那些精明的人類天才,在第一次見到秦陽的時候,都會認為這個大夏青年不可能有融境的戰鬥力。
草木之靈在真正化為人形之前,它們的思維都是極其簡單,甚至有時候隻是一些潛意識的本能舉動。
大境界之間的差距,連那些見過秦陽本事的天才們都有些無法理解,更何況是一隻還沒有化形的草木之靈了。
它現在隻是憑著本能想要將這個主動闖入迷羅森林的人類,給拉扯到自己的身邊,再吞掉此人的一身血肉,大補自己的氣血。
剛才這人類爆發出來的力量,倒是真讓它吃了一驚,但也僅此而已。
僅僅這麼片刻的時間,這個人類就堅持不住,也就是曇花一現罷了。
有著廣寒顫甲護體的秦陽,事實連衣袍都沒有被劃破一點,而這個時候的他,其實已經能感應到一些端倪了。
一隻融境中期的草木之靈,再強也強不到哪裡去。
隻是它們的戰鬥方式,跟普通的人類或者說變異獸比起來大有不同。
約莫數十秒的時間過去,秦陽忽然眼神一凜,因為他已經看到了一片薄霧之中,那一團巨大的物事。
在那個巨大物事的周圍,可不僅僅隻有扯住秦陽腳踝的這一條藤蔓,四周還有無數的粗大藤蔓在不斷伸縮揮舞,看起來頗為詭異玄奇。
這是秦陽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一種奇景,也是他第一次親身接觸到的一隻草木之靈。
那看起來像是一團荊棘的草木之靈,或者說稱之為荊棘之靈更為恰當。
此刻它的身上,在散發磅礴氣息的同時,同樣在散發著一種興奮之意。
想來是將這個人類血肉之軀拉到了自己的本體的位置,它覺得已經是萬無一失了。
嗖!嗖嗖!
在秦陽打量那荊棘之靈的時候,一連串的破風之聲陡然傳來,原來是荊棘之靈本體上的無數藤條,已經是朝著他纏繞了過來。
而且這一次這些藤條的末端,都極其尖銳鋒利,就仿佛要從各個方位刺進秦陽的皮膚,既而吸食他的血肉。
還沒有化形的草木之靈,自然不可能會說話,但它的動作已經表達了它心底深處最原始的本能。
一個隻有半步融境的人類血肉,或許並不能讓這荊棘之靈更進一步。
甚至以前的它,或許隻嘗過那些不小心闖入迷羅森林的變異獸血肉,還從來沒有見過長成這樣的變異獸呢。
或許這個人類變異者的血肉,要比那些變異獸的血肉更美味一些。
這對荊棘之靈來說,也算是一次打牙祭吧。
在這樣的情況下,荊棘之靈覺得自己一定不會失手,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意外,那終究隻是一個半步融境的家夥罷了。
叮叮叮……
然而就在下一刻,當一連串清脆的交擊之聲傳來時,荊棘之靈的本體都仿佛顫抖了一下,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一幕。
隻見那無數朝著秦陽怒刺而去的藤條,散發著鋒利寒芒的尖刺,最終卻沒有收到荊棘之靈預料之中的效果。
當這些藤條的尖端,先後刺在廣寒戰甲的冰晶之上時,甚至連讓這套戰甲之上出現白點都做不到。
要知道當初秦陽第一次在人前施展這門廣寒戰甲的時候,扛過的可是日月盟第一天才,融境大圓滿變異者布萊恩的空間氣爆。
而且是足足兩道。
這荊棘之靈固然神奇,拉扯的力量也是極其之大,但要說它的力量能大過布萊恩,那就真是太抬舉它了。
冰晶戰甲的防禦,至少也達到了融境大圓滿,甚至在秦陽全力催發本命之水後,達到半步合境也不是沒有可能之事。
但此刻的秦陽應該隻是隨意為之,用來對付這些荊棘之刺的攻擊無疑是綽綽有餘了。
可是這對於那荊棘之靈來說,卻有些始料未及,甚至是百思不得其解。
它那簡單的靈智感應之下,這個人類變異者確確實實隻有半步融境的修為,根本沒有達到真正的融境。
可為什麼一個嚴格說起來隻是裂境變異者的人類,身上的那件冰晶戰甲防禦力,竟然會如此逆天呢?
如果是其他天才第一次看到冰晶戰甲的話,或許會下意識覺得這是一件防禦力極強的c級禁器。
可荊棘之靈的靈智還極為簡單,它更沒有見過人類變異者,自然不知道禁器為何物。
這荊棘之靈終究已經有了一些本能,眼見無數藤條尖刺奈何不了這個人類變異者的時候,瞬間就改變了攻擊方式。
唰唰……
隻聽得一陣陣聲音傳出,原來是那些尖刺沒有能攻破廣寒戰甲防禦的藤條,下一刻便是延展開來。
轉眼之間,原本身穿冰晶戰甲的秦陽,就像被無數藤條包裹得像是一個粽子一般,看起來有些古怪。
又或者說此刻的秦陽,像是被十多條巨蟒給纏繞在了身上,狂暴的擠壓力量隨之而來。
哢哢哢……
無數藤條在秦陽身上不斷套緊擠壓,發出一道道輕響之聲。
隻可惜以秦陽現在的實力,莫說有著廣寒戰甲護身,就算是僅憑他本身的力量,這融境中期的藤條,也休想在他身上勒出任何一條血痕。
“看來你的本事也就這些了!”
秦陽之所以一直沒有還手,那是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遇到活的草木之靈,想要多觀察一下這種特殊植係變異獸的戰鬥方式。
隻不過這頭草木之靈隻有融境中期,連廣寒戰甲的防禦都破不了,又能給秦陽造成多大的威脅呢?
在見識過這荊棘之靈所有的戰鬥方式之後,秦陽感覺有些索然無味,最後一絲耐心,也終於被磨滅殆儘了。
唰!
在秦陽心念一動之間,他身上的冰晶戰甲瞬間消失不見,當即讓荊棘之靈的藤條之中,傳出一道興奮。
在它那簡單的靈智思維之下,這個人類身上的冰晶戰甲,一定是力量耗儘,接下來應該就隻有血肉之軀來應對自己的藤條擠壓了。
半步融境的變異者終究不可能是融境中期強者的對手,或許這樣的理念,在草木之靈簡單的靈智之中,更加根深蒂固。
呼……
然而就在下一刻,荊棘之靈卻是突然感覺到自己藤條包裹中的那個人類,身上忽然多了一襲熾熱的氣息。
此刻的秦陽,其實是被無數藤條包裹得像是一個人形粽子,可他的右手手指之上,不知什麼時候已是多了一團淡金色的火焰。
這自然就是秦陽的本命之火了,對付木屬性極強的草木之靈,火攻無疑就是最對症下藥的方式。
而且秦陽的這朵本命之火,稱之為天下萬火之王也不為過,曾經幫助他做出過無數詭異之事,讓人歎為觀止。
以秦陽如今的實力,再加上本命之火的神奇,他隻需要一個念頭,就能讓融境初期的敵人心臟之內,自動燃燒起一朵心火。
既而讓這個融境初期的敵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活活燒死,無疑有著極度震懾人心的效果。
此時此刻,秦陽已經沒有心思跟這荊棘之靈虛與委蛇了。
就一隻融境中期的荊棘之靈,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呢?
轟!
當秦陽手上這朵淡金色火焰升騰而起的時候,枯燥的荊棘藤條瞬間火光大放,就仿佛在秦陽的身周,綻放開了一朵金色的火焰之花。
本命之火的威力極大,對付這些木屬性的草木之靈,收到的效果,比對付同境同段的變異獸,無疑是事半功倍。
僅僅頃刻之間,那些纏繞住秦陽的藤條,就被焚燒成了一堆灰燼,而這些藤條可是跟荊棘之靈的本體連接在一起的。
所以下一刻,當秦陽的本命之火焚燒儘包裹己身的藤條之後,卻並沒有就此熄滅,順著數十條藤蔓,就朝著荊棘之靈的本體蔓延而去。
直到這個時候,原本信心十足,覺得自己是上位者的荊棘之靈,才終於感到了一陣心慌。
無數的本命之火附著在藤條之上,就像是在這迷羅森林內亮起的點點繁星,雖是一道美景,卻對荊棘之靈有著致命的威脅。
不得不說這荊棘之靈雖然還沒有化形,但靈智還有一些的,反應也相當之快。
它潛意識知道,一旦那些淡金色的火焰,順著藤條襲臨了自己的本體,那自己的本體也一定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化為灰燼。
相對於人類或者說獸類,草木花竹想要修煉出靈智,進化為一株草木之靈,無疑要難上十倍百倍。
就拿這隻荊棘之靈來說吧,它恐怕已經在這天都秘境之中生長了千百年,這才能生出一絲靈智,成為一株植係變異獸。
也就是在之特殊詭異的迷羅森林之中了,這要是換了另外一個地方,恐怕在它生出靈智之前,就被那些聞著味來的變異獸給吞噬殆儘。
所以這荊棘之靈絕對不想自己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本體,最終被付之一炬,千百年的努力化為烏有。
嚓嚓嚓……
所以在下一刻,草木之靈當機立斷,然後那數十根跟它本體相連的藤條,便是齊根而斷。
連帶著那些附著在藤條之上的淡金色火焰,也因為藤條的斷開而朝著地麵落將下去。
在荊棘之靈的心中,隻是損失一些藤條而已,隻要自己的本體還在,草木精髓還在,那就可能再長出更多的藤條。
在親身感應了一下那淡金色火焰的威力之後,荊棘之靈是真的不敢讓其碰到自己的本體,那後果不堪設想。
看著那些隨著藤條朝地上掉去的淡金色火焰,還有那以一種極快速度化為灰燼的藤條,荊棘之靈也不由生出一抹後怕。
還好自己反應快,沒有讓那淡金色火焰觸碰到自己的本體,否則這場戰鬥也就結束了。
可是一個半步融境的人類變異者,施展出來的一朵火焰,怎麼會強到這樣的地步?
荊棘之靈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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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荊棘之靈這個時候隻關注淡金色的火焰,全然沒有看到對麵那個人類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事實上秦陽原本也沒有想過要將荊棘之靈的本體全部焚燒殆儘,他最大的目標,還是這荊棘之靈的草木精髓。
那才是煉製一些丹藥,或者說製作一些藥劑的主材料,既然遇到了,那他就肯定不會放棄。
曾經在大夏鎮夜司藥劑堂的時候,秦陽不僅聽說過草木之靈,還見過一些失去生機的草木之靈。
可就算是那些草木之靈已經失去了生機,也不再有屬於自己的靈智,可它們的草木精髓卻依舊力量磅礴。
可以說一隻草木之靈的所有的核心力量,全部存儲在草木精髓,同時也叫草木之心內,這一點勿庸置疑。
在藥劑堂待的那一段時間,對於秦陽來說受益菲淺。
讓他不僅對藥劑學一道的造詣突飛猛進,更接觸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草木之靈就是其中一種。
隻可惜草木之靈一向隻生長在秘境之中,而且是木屬性濃鬱的原始森林內,外人很少得見。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草木想要修煉出靈智,繼而成為植係的變異獸,連萬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
它們能生出靈智,改變自己的命運,一般來說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靠著時間的推移,在千年萬年之間,不斷吸收天地日月精華之氣,或許有那麼一絲絲的機會能生出靈智。
而第二種情況,或許才是草木之靈的主流。
那就是靠近一些特殊的寶物,尤其是木屬性的寶物,會讓他們生出靈智的機率大增。
此刻的秦陽,有些不太確定這荊棘之靈到底是因為年深日久,還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寶物,這兩種情況都是有可能的。
天都秘境是在一年前才被日月盟發現的,也就是說在被發現之前,這個地方恐怕沒有多少人踏足,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個千百年?
隻不過現在的秦陽,對這天都秘境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這座所謂的中級秘境,並非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比如說火鷹峽穀深處,那個自稱已經死了兩百年,隻留下一襲殘魂苟延殘喘的老鬼冥殺,就是一個極為神秘的存在。
又或者說在鑫山之頂的那杆暗金色長槍,也出現得極其詭異,就好像真是在等待著一個有緣人一般。
秦陽就不相信日月盟在發現天都秘境的一年時間內,一直都沒有去過鑫山之頂。
可隻要日月盟的強者去過鑫山之頂,就一定能發現那杆撼山槍,又怎麼可能不浮想聯翩呢?
撼山槍一看就不是變異獸能鑄造得出來的,這就說明天都秘境之中並不僅僅隻有變異獸的存在,還可能隱藏著一些人類。
火鷹峽穀深處的冥殺隻要自己不現身,哪怕是化境巔峰的強者也未必能發現。
可撼山槍不一樣,它就那樣孤零零地一直斜插在鑫山之巔,最多隻有一頭融境大圓滿的獨角精金獸守護而已。
這讓秦陽在養傷的這三天時間內想了很多。
他有理由相信,包括撼山槍在內,很多東西,都是在異能大賽開始之後,才出現在天都秘境之中的。
如果這個猜測為真,那秦陽內心已經生出一絲隱隱的不安。
就仿佛冥冥之間有人在進行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大計劃,而這個大計劃的目標,就是他們這些進入天都秘境的人類天才。
又或者說天都秘境暗中可能的存在,沒有把握對付合境以上甚至是化境的高手,這才在日月盟強者之前探查的時候,隱藏了一些東西。
可是當這些最高隻有融境大圓滿的人類天才進入天都秘境之後,那個存在就不會再有太多的顧忌了,開始實施起了自己的計劃。
老妖怪冥殺和鑫山之頂的撼山槍,都有可能是那個存在計劃中的一環。
而已經落入秦陽手中的四枚神秘令牌,更有可能是這個計劃的重中之重。
秦陽骨子裡潛藏著極其強烈的冒險因子,所以哪怕他知道這可能是某些存在的大陰謀,他也想要將所有的真相全部弄清楚。
又或者在秦陽的心底深處,或許這並不是什麼危險的陰謀,而是一個對自己有好處的大機緣呢?
無論如何,秦陽都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而他這一次之所以選擇迷羅森林養傷,其實有兩個原因。
其中一個自然就是迷羅森林茂密的植被,比外間世界的一些原始森林還要茂盛,是一個絕佳的藏身養傷之地。
而第二個原因,或許要更加重要,那就是從金字令牌之上,秦陽感應到了一絲最後一枚,也就是第五枚令牌的氣息。
那很可能是五行之中木屬性的最後一枚令牌,就在這迷羅森林深處的某個地方,這一點秦陽已經可以肯定。
隻不過之前秦陽身受重傷,隻敢在迷羅森林外圍找個隱蔽的地方養傷,而不敢深入。
因為他不知道如此廣袤的原始森林之中,有沒有隱藏著什麼實力強大的變異獸。
現在看來,這迷羅森林倒是沒有什麼變異獸,卻有著同樣具有威脅的草木之靈,戰鬥方式比普通的變異獸更加詭異難測。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秦陽突然之間更傾向第二種原因了。
無論是湖泊中的那條錦鯉,還是戈壁灘上的那頭蠍王,又或者說火鷹峽穀的那兩隻火鷹,其實都是沾了神秘令牌的光。
包括鑫山之頂那極為特殊的獨角精金獸,若不是有著金字令牌和撼山槍的存在,它不可能修煉到融境大圓滿的層次,還修煉出三根本命尖刺。
也就是說隻要待在神秘令牌的附近,變異獸的修煉速度就能突飛猛進,成為獨霸一方的獸王。
隻可惜現在這些令牌都落到了秦陽的手中,其中那枚火字令牌和水字令牌,讓秦陽的本命之火和本命之水,都提升了不少的強度。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既然那枚木字令牌是在這迷羅森林的深處,有著這種寶物力量的加持,生出一些草木之靈,也就有跡可循了。
甚至秦陽還有所猜測,這隻有融境中期的荊棘之靈,恐怕隻是這迷羅森林最弱的草木之靈之一。
在森林的更深處,或許還有更加強大,甚至不弱於那獨角精金獸的草木之靈。
唰唰唰……
就在秦陽思緒飄得有些遠的時候,他耳中突然聽到一陣唏嗦之聲,然後就看到一道怪異的身影,鑽進了前方的荊棘叢中。
“嗯?這家夥想跑?”
看到這一幕,秦陽也不由臉色古怪,因為他一直認為草木之靈的本體是不可移動的。
現在看來,這種想法還是太過想當然了。
既然草木之靈已經生出了屬於自己的靈智,還能施展那些詭異的藤條攻擊人類或者變異獸,那就不能以普通的草木來看待它了。
它們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除了沒有化形外,簡單移動自己的本體,還是能做得到的。
顯然在嘗試了一番秦陽的本命之火後,荊棘之靈雖然很想要嘗一嘗人類血肉的滋味,但它覺得還是先保命要緊。
這人類變異者固然是隻有半步融境的修為,跟它沒有絲毫的可比性,可架不住對方那朵淡金色火焰厲害啊。
火屬性一向都是草木之屬克星,試過一次那淡金色火焰厲害的荊棘之靈,是半點也不想去冒那個險了。
“我說,這可是你先動的手,想要收手可沒那麼容易!”
然而就在荊棘之靈剛剛滾出數米的時候,一道聲音已經是在它的身前響起,讓得它巨大的身形戛然而止。
甚至它都沒有感應到這人是如何來到自己身前的,這速度未免也太快太詭異了吧?
秦陽之所以這樣說,除了想要揶揄一下這荊棘之靈外,更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這荊棘之靈的草木精髓。
誠如他所言,既然是對方先動的手,那他這隻是自衛反擊,根本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而這個時候的秦陽,也沒有再施展本命之火,他可不想將荊棘之靈的精髓,焚燒成一堆沒用的灰燼。
呼……
一道無形的力量從秦陽的眉心蔓延而出,那荊棘之靈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應,因為那是屬於秦陽無形無跡的精神力。
而此時此刻,秦陽祭出精神力,自然是想用一種更加簡單粗暴的方式,來結束這場戰鬥。
“彷徨!”
一道低沉的喝聲從秦陽的口中傳將出來,然後那些從他眉心襲出的精神力,就在頃刻之間形成了一把同樣無形無跡的小劍。
隻不過此刻秦陽施展的這門精神禁術,跟他之前用來對付老鬼冥殺,或者說獨角精金獸的時候又有所不同。
就隻是一隻融境中期的草木之靈罷了,根本就不需要秦陽用全力,所以這精神禁術彷徨,他隻用了五分之一不到的精神力。
而就算是隻有五分之一的精神禁術彷徨,在爆發出來的時候,也相當於正常情況下融境初期精神力的一半。
荊棘之靈的靈智,或者說它的精神力,還處於一個極為脆弱的階段,當它們遇到精神念師的時候,下場可想而知。
再加上秦陽這個時候施展的,是一門專門滅殺精神力的精神禁術,用來對付這靈智並沒有太強的荊棘之靈,實在是有些殺雞用牛刀了。
但這對秦陽來說,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方法,他可不想在這荊棘之靈的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和力氣。
然而此時此刻的荊棘之靈,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大難臨頭,它甚至沒有感覺到半點的危險波動。
呼……
由秦陽精神力形成的小劍,在下一刻就已經從荊棘之靈的本體之上一掠而過,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荊棘之靈那為數不多的靈智,頃刻之間就被彷徨之劍給滅殺殆儘。
現在的它,已經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當然,說行屍走肉有些不太貼切,畢竟荊棘之靈是沒有血肉的,但它還有著龐大的本體,也就是那一團亂糟糟的荊棘。
可能這隻荊棘之靈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曆經千百年,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靈智,竟然會這麼輕易就被抹除了。
不得不說它的運氣相當不好,這要是換了另外一個隻有半步融境的人類變異者,恐怕早就成為它腹中之食了。
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類身上,不僅有防禦力極強的冰晶戰甲,還有威力奇大的淡金色火焰。
尤其是這無形無跡的神秘力量,能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讓它靈消智散,這個人類實在是太過恐怖了一點。
而此刻如果荊棘之靈還有思維的話,恐怕會極度後悔,後悔去主動招惹這個看起來渺小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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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的後果,就是此刻被徹底抹除靈智,空有一具龐大的植係變異軀體,卻再也沒有靈智控製。
它,也不再是它了。
哢!哢哢!哢哢哢!
短暫的平靜過後,一連串的聲響傳進秦陽的耳中,讓得他凝目望去,心頭不由一動。
原來是靈智被彷徨之劍抹除後的荊棘之靈,似乎連它那龐大的本體都再也不能支撐,開始一根根往下脫落。
約莫兩三分鐘的時間,當荊棘之靈的本體一層層剝落,無數藤條枝蔓掉了一地之後,一枚綠意盎然的東西,正在那裡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息。
此物呈深綠之色,其上光芒時強時弱,就仿佛有著自己的心命,又像是一個人類的心臟。
其上的勃勃生機,哪怕是吸上一口,也讓秦陽有些心曠神怡。
先前還極其龐大的荊棘之靈本體,此刻已經隻剩下成年人拳頭大小的一團。
那些掉落在地的藤條枝蔓,顯然都隻是為了保護這真正的核心而已。
“這……就是草木精髓嗎?”
秦陽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剛才消耗的精神力都得到了一點補充,他口中喃喃出聲,眼眸之中有著一抹火熱。
在大夏鎮夜司藥劑堂的時候,秦陽倒也不是沒有見過草木精髓,隻是那些都已經死去多時,並不新鮮。
這是秦陽第一次親手滅殺一隻草木之靈,而且還得到一枚完整的草木精髓,哪怕隻有融境中期,對他來說也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心中這些感慨轉過之後,秦陽沒有拖泥帶水,下一刻便要彎腰伸出手去,將那枚草木精髓抓到手中。
嗤!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突然傳將出來,讓得秦陽眼睛一眯,剛剛伸出的右手也是倏然縮回。
叮!
就在秦陽縮回右臂的同時,一道黑色流光已經是從他剛才手掌所在的位置一掠而過,繼而釘在了地麵的一塊石頭之上。
直到這個時候,秦陽才凝目看去。
原來那是一枚漆黑色的鋼針,看著其上散發的幽幽黑光,秦陽有理由相信那上邊塗滿的可怕的劇毒。
這讓秦陽的一張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然後他倏然轉頭,看向了一個方向。
緊接著他就看到一道小巧玲瓏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視線之中。
那是一個身材矮小,約莫隻有一米五左右的少女,紮著兩根大大的辮子,皮膚有些黝黑,單看形貌的話,有些人畜無害。
但秦陽卻是清楚地知道,在這天都秘境之中,除了自家隊友,或者說自己的血奴之外,沒有人可信,也絕對沒有什麼所謂的善男信女。
就拿剛才那一刻來說吧,如果秦陽縮手慢上一些,恐怕手掌之上就要多出一個血窟窿了。
而以那鋼針上的強烈劇毒,更會讓他雪上加霜,指望那女人自己拿出解藥,同樣也是一種奢望。
“嘖嘖,你這個大夏金烏雖然隻有半步融境,這反應和動作還是挺快的嘛!”
在秦陽陰沉著臉打量那矮小女人的時候,對方卻似乎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口中發出一道感慨之聲。
想來此女是覺得自己如此精妙的偷襲,而且還是偷襲一個半步融境的下位者,該當是十拿九穩,不會出現任何意外才對。
不過一想到先前躲在暗中,目睹這金烏收拾融境中期草木之靈的一幕,此女倒是沒有太過小看這個大夏天才。
甚至她都覺得有些驚豔,畢竟就算是靈智不全的草木之靈,大境界之間的差距,也是沒有這麼容易彌補的。
哪怕是此女自己,想要收拾這融境中期的草木之靈,恐怕也得花費一些大力氣,更不要說一個半步融境的家夥了。
“你是誰?”
在秦陽的印象之中,自己好像並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因此他直接就沉聲問了出來。
他倒是能感應出這是一個達到了融境後期的天才,當初應該也在天都島海灘之上。
隻是參加異能大賽的有近兩千人,秦陽又不會一個個去感應了解,除了那些最為頂尖的天才之外,他不可能每一個都認識。
融境後期的天才,其實已經不算低端了,但秦陽對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麼印象,所以有此一問。
“帕吉達,瓦麗莎!”
對麵這個小巧女人倒是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隻是看到她如此自信就自報家門的時候,秦陽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
進入天都秘境之後,秦陽倒也不是沒有見到過帕吉達的天才。
這個東南亞比較出名的變異組織,雖然隻是地星變異界的三流組織,但還是不會讓人忽視的。
在秦陽進入天都秘境不久,在那玄火蟾的山洞之前,他就遇到過一個帕吉達的天才。
隻是那個天才的下場無疑很是淒慘,如今恐怕早就已經屍骨無存了吧?
秦陽之所以臉色古怪,是因為現在的他,可不是在天都島海灘之上,那個被東瀛天才一擊就轟飛吐血的廢物了。
這兩個多月的時間以來,秦陽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實力,打出了屬於自己的威嚴,連帶著大夏鎮夜司的名氣也跟著水漲船高。
湖泊之中爭奪黑湮水蓮,戈壁灘上爭搶廣寒珠。
火鷹峽穀之外,以一己之力,震得近百眾神會天才噤若寒蟬。
如果說鑫山一戰的消息還沒有徹底傳開的話,那之前那三戰的消息,如今肯定已經在天都秘境之內傳得沸沸揚揚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這個自稱來自帕吉達的瓦麗莎,卻好像完全不知道大夏金烏的厲害,竟然還敢主動招惹,這可就有些好玩了。
秦陽有理由相信,如果有人聽說過了自己那些戰績,就算不是百分百相信,恐怕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不會一上來就把局麵弄得太僵。
而這個瓦麗莎先是發出偷襲,等於說已經是往死裡得罪秦陽了。
現在還如此自信地自報家門,不就是有著極其強大的自信,才會做出樣的舉動嗎?
由此秦陽也能推測得到,這個瓦麗莎進入天都秘境的這一段時間,應該一直都是獨來獨往,根本沒有跟其他的天才接觸過。
又或者瓦麗莎遇到過其他組織的天才,可是那些跟她沒有多少交情的天才,又怎麼可能給她說太多呢?
事實上秦陽猜得沒錯,這個瓦麗莎確實沒有聽說過最近關於大夏金烏在天都秘境內的逆天表現,這是她擁有莫大信心的最大緣由。
因為她不僅是融境後期的高端天才,更是帕吉達這個變異組織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打定主意是要在本屆異能大賽之上一鳴驚人的。
彆看瓦麗莎身材矮小,看起來連八十斤都沒有,可是在這小身板之中,卻是潛藏著極其恐怖的力量。
作為一個女子,能在東南亞最強大的變異組織之中脫穎而出,讓一眾須眉男子都心甘情願讓她占據第一天才的位置,這本身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那些質疑她,甚至是挑釁她的帕吉達天才,全都成了她手下亡魂。
瓦麗莎長得人畜無害,這一副形貌很能迷惑彆人。
很多時候,她都是在出其不意之下,將敵人給滅殺。
這個帕吉達的第一天才,最擅長的就是施毒和下蠱,剛才那一枚偷襲的毒針,就是她其中一門絕技的體現。
而另外一門絕技,瓦麗莎也在不知不覺之間施展了出來。
她相信對麵的那個大夏金烏,一定不會有絲毫的察覺。
這個來自帕吉達的女人,並不是真的小看金烏。
一則大夏鎮夜司能將這裂境大圓滿的家夥派來參加異能大賽,本身就是一種不同尋常。
再者剛才瓦麗莎躲在暗中,親眼目睹了金烏是如何收拾那隻荊棘之靈的,那可不是一個普通半步融境變異者能做到的事。
雖說金烏收拾荊棘之靈頗有些取巧之處,但那終究是融境中期的荊棘之靈,是瓦麗莎自己收拾起來都有些麻煩的對手。
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哪怕瓦麗莎對自己的實力極其自信,她也早早施展了一些暗中的手段,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我說瓦麗莎,難道你一路走到裡,沒有聽到過一些風聲嗎?”
秦陽臉上古怪依舊,這個時候他忽然生出了一絲興趣,先是問了一句,然後又強調道:“關於我的風聲!”
“你?”
瓦麗莎也並不介意拖延一點時間,她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之色,但下一刻就化為了一種鄙夷,似乎是頗為不屑。
“嗯,就是關於我的消息!”
秦陽的表情有些誇張,見得他抬起手來,朝著自己的臉指了指,說道:“你可能不知道,現在那些融境後期的天才,看到我都是繞著走的!”
“哈哈!”
聽得秦陽之言,瓦麗莎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赫然是仰天大笑了兩聲。
但她臉上的鄙夷冷笑,卻從來沒有消失過。
這家夥也太大言不慚了吧?
區區一個半步融境的家夥,竟然說融境後期天才見了他就會繞道走,這臉皮怎麼能這麼厚呢?
真當裂境和融境之間的大境界差距不存在嗎?
還是覺得我是一個女人,就這麼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