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辰風根本就沒料到,眼前這個看起來還帶著一絲猥瑣的胖子,竟敢扇自己耳光,先是愣住了,隨後便是暴怒。
“你敢打我?”
“知道我是誰麼!”
趙嫣然也沒想到張大力竟然會動手,一時俏臉生寒。
“你這人怎麼這樣,乾嘛打人啊?”
而後,她看向楚恒,眼底滿是冷意:“楚恒,剛才是你授意他打辰風的吧?彆以為我沒看到你和他在眉來眼去的。”
“我對你真的很失望!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知道你是想挽回我,但你這麼做,隻會讓我越來越遠離你!”
楚恒:“……”
沒等楚恒說話,趙嫣然冷聲道:“楚恒,我命令你們,立刻向辰風道歉。”
“否則,彆怪我們把事情鬨大!”
“道歉?”
楚恒和張大力對視了一眼,都冷笑一聲。
張大力抽出一根煙點上,歪著腦袋看向趙嫣然,“趙總,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你們要是想鬨大,儘管鬨好了。”
“可以報警抓我,也可以告訴於學民,讓他來收拾我。我張大力都接著。”
於辰風捂著臉,吐出嘴裡的血沫,陰惻惻道:“好,我現在就給我爸打電話。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承受我爸的怒火。”
於學民這個人,是個標準的老陰比,屬於那種臉上笑嘻嘻,背後捅刀子的貨。在商場上出手狠辣,而且對自己人極為護短。
於辰風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他的驕傲。如今被人欺負了,這老於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說完,於辰風便陰著臉,給於學民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便接通了。
“兒子,有事?”於學民那頭傳來推杯換盞的聲音,顯然是在應酬。
於辰風委屈道:“爸,我讓人打了,你管不管!”
於學民一愣,立刻走出了包間:“兒子,出什麼事了?”
於辰風把剛才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於學民。
於學民一聽,心中的怒火也是蹭蹭的燒了起來。
“渾蛋,敢打我於學民的兒子,還燒了我家的車,看來他是沒把於家放在眼裡啊!”
“兒子,你放心,爸爸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
“你告訴我,打你那個人叫什麼?我現在就派人去收拾他。”
於辰風冷著臉,看向張大力,“我爸問你叫什麼名字?”
張大力緩緩吐出一口煙:“你爹,我叫,張大力。”
“……爸,打我這人叫張大力!”於辰風被占了便宜,心裡更不爽了。
“一個無名小卒,也敢挑戰於家的權威,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然而,等了半天,電話那頭的於學民卻沒有出聲。
“爸,你在聽麼?”於辰風道。
於學民這才訕訕道:“兒子,這件事,先放放。”
“……”於辰風愣住了:“爸,為什麼啊?彆告訴我你惹不起他。”
於學民道:“這事兒先放放,你彆衝動,先回家。等我應酬完回家和你說。”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於辰風的臉色,十分難看。
本想讓老爹給他撐腰的,可現在,老爹竟然支棱不起來啊。
“我爸說了,讓你等著,他會收拾你的!”
雖然心裡很失落,但嘴巴還得硬。
“嫣然,我們走!”
趙嫣然深深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楚恒,冷哼了一聲,而後扶著嘴角還在流血的於辰風,離開了……
因為車被燒了,趙嫣然和於辰風隻能在路邊打了一輛車。
車內,於辰風麵色冰冷,一聲不吭。
趙嫣然很心疼的看著他,想撫摸他紅腫的臉,卻被他躲開了。
“辰風……你生我氣了?”
“這事兒確實是楚恒做的不對,但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他現在也不聽我的。”
於辰風冷聲道:“我沒怪你,隻是心情不好。”
“沒事,我回家安靜安靜就好了。”
趙嫣然無奈,沒再說什麼,隻能同意了。
十幾分鐘後,於辰風下了車,走進月亮灣彆墅區。
等沒人的時候,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少爺,找我有事?”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恭敬的聲音。
於辰風眼底閃爍著陰冷的目光:“鐵男,我今天在皇廷禦宴被人打了。打我那個人叫張大力,你認識麼?”
鐵男是於家的保鏢隊長,跟著於學民快二十年了,很受信任。
鐵男皺眉:“少爺,這人我不認識,不過我可以打聽一下。您等我消息,很快。”
掛斷電話,於辰風陰著臉,眼底閃爍著怒意。
於辰風這個人,平時看起來很和善,但其實內心很陰暗,非常記仇。趙嫣然對他很多事情並不了解,要是知道了,估計會連夜和他分手。
就比如,當初於辰風在華爾街工作時,曾經因為和同事起了衝突,當晚便雇傭了一名黑人闖入他家裡,當著他老婆和兩個孩子的麵,開了十幾槍,把他打成了馬蜂窩……
但除了於辰風性格因素,讓他決定報複的,還有一個原因。
其實於家和雲城的地下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直白點說,於家以前就是靠地下幫派起家的,隻不過後來越做越大,慢慢洗白了。
於辰風的骨子裡,還保留著地下世界的凶性。今晚被張大力“欺負”後,他的凶性被激發了出來。
今晚這一耳光,不能白挨。
自己的車,也不能被白燒。
不讓那個張大力付出點代價,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五分鐘後,鐵男電話打了過來。
“少爺,查清楚了,那個張大力,是皇廷禦宴的老板。”
於辰風皺了皺眉頭:“他還有其他身份麼?”
鐵男道:“應該沒了。”
“如果隻是個開飯店的老板,我爸為什麼好像有點怕他?”於辰風有些不解。電話裡於學民雖然沒說明白,但他聽得出來,於學民有些忌憚那個張大力。
鐵男沉思片刻,道:“少爺,家主應該不是怕他,是擔心您當時吃虧,才選擇讓您暫時息事寧人的。您想啊,張大力是飯店老板,那邊都是他的人,而您當時隻有自己和嫣然小姐。要是衝突加劇,還是您吃虧啊。”
於辰風一想,貌似也有點道理。
不管了,不就是一家有點名氣的飯店麼,砸了又怎樣!
“鐵男,我今晚必須把這口氣出了。你幫我辦兩件事。”
“少爺,您吩咐!”
“第一件事,你找點人,把皇廷禦宴砸了,然後一把火燒掉!”
“不過,乾事的時候不要暴露真麵目,做好偽裝,萬一暴露了絕對不能牽扯到於家。”
“第二件事,替我去收拾兩個人,一個是張大力,一個叫楚恒。我要這兩個人,一人廢一條腿!”
於辰風臉色陰冷道。
鐵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道這些事兒我熟啊。以前跟著於學民在幫派混的時候,都是家常便飯。
“少爺放心,這事兒我來安排,保證讓您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