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臥底的第十六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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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天氣愈發冷了。

搜查一課的加班救命水從冰美式改成熱美式,淺早由衣淺嘗一口,漱口半小時。

“你想灌我中藥其實可以直說的。”她淚眼汪汪,“毒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目暮警官語重心長:“年輕人要學會吃苦。”

淺早由衣:你的忠告fe,下一秒e。

她伸腿攔住路過的鬆田陣平,把剩了大半杯的熱美式塞進他手裡,拿走他剛買的熱可可。

鬆田陣平半月眼:“喂。”

過分了啊。

“年輕人要學會吃苦。”淺早由衣義正言辭地說,“我剛剛學來的名言,送給你,不用謝。”

她飛快低頭抿了一大口熱可可,嘴巴沾上一圈巧克力胡子,超級無敵理直氣壯地雙標:“我喝了就是我的。”

鬆田陣平拿著熱美式喝也不是丟也不是,最後睿智的他想出兩全其美的好辦法:“等會兒中午帶給萩。”

他們倆蹭萩原研二的果籃和病號餐這麼久,是時候回報他了。

萩原研二:我謝謝你們:)

“鬆田。”路過的警察招呼他,“你的配槍檢查結束了,記得去領。”

“知道了。”鬆田陣平答應一聲,問淺早由衣,“我順便幫你領回來?”

“謝啦。”淺早由衣捧著熱可可暖手,抱怨地說,“警視廳為什麼要查我們的配槍,這麼不信任人嗎?”

“與11月7日爆炸案有關的警察配槍都要檢查,不是隻針對你們。”目暮警官解釋。

炸彈犯的屍體從海裡撈出來後經法醫解剖確認致命傷在頭部,死於槍殺。

“比起滅口,更像仇殺。”目暮警官麵容肅穆,“我們無法得知死者被劫走後發生了什麼,是否與營救他的人發生內訌,但我傾向於救他和殺他的是兩撥人。”

劫車現場十分混亂,倘若目的是為了滅口,大可直接將炸彈犯當場射殺,沒必要特意安排人手接應。

其中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檢查佩槍是為了先內部自查一遍。”目暮警官拍拍淺早由衣的肩膀,讓她安心,“話說回來,淺早你平時都不保養槍嗎?配槍的準心都有偏差了。”

“我的自我定位是文職。”淺早由衣一向認錯很快,“等配槍拿回來我馬上保養。”

“她就是懶。”鬆田陣平拆台,“在警校的時候都是彆人幫她保養。”

淺早由衣趁目暮警官沒注意,抗議地用足尖踢鬆田陣平小腿,眼神威脅:不許在上司麵前揭我的短,阻礙我的警視總監之路。

鬆田陣平:好的,我這就起草你上任那天的黑曆史全曝光發言稿。

兩個人用眼神廝殺,目暮警官搖頭離開:“真是青春。”

淺早由衣會保養槍支,琴酒給她的那把槍她天天都有養護。

至於警視廳分發的配槍嘛……

“反正也派不上用場,打入冷宮!”薄荷酒如是說。

嫡庶尊卑有彆,嫡槍發配庶槍是合理的、正確的、一針見血的。

不過目暮警官特意強調要保養,深諳職場智慧之道的淺早由衣不和上司唱反調,她一邊給配槍上油一邊懷念降穀零。

沒錯,他正是鬆田陣平口中“都是彆人幫她”裡的彆人。

“咦,這麼說來,好像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淺早由衣停下手中的動作。

職場新人正是罵天罵地的年紀,警校組六人小群裡她、鬆田陣平、萩原研二和伊達航每天都說不完的槽要吐,群消息動不動99+,鬥圖和成語接龍滿天亂飛。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明明在警校時衝浪速度不比淺早由衣慢,怎麼一進公安都變成了潛水黨?

甚至連全體成員的時候他們倆都不冒頭。可惡,輕視她群主的威嚴!

淺早由衣咽不下這口氣,她點開和降穀零的聊天頁麵,發送她珍藏多年的冷笑話。

她等待,等待,等待……十分鐘後消息顯示已讀,過了片刻降穀零回複:“哈哈哈。”

淺早由衣拍桌:“敷衍,實在是太敷衍了!”

他甚至不願意多打幾個哈哈哈哈。

“我們的感情終究是淡了。”淺早由衣難過落淚,“這就是傳說中的七年之癢嗎?”

甚至沒有七年,才七個多月,降穀零好冷酷無情一男的。

“感情果然經不起試探。”她擦擦眼角,乾乾的,滴幾滴眼藥水繼續擦擦,“隻是一個冷笑話,竟試探出了他的真心。”

淺早由衣把同樣的冷笑話轉發給諸伏景光,他回複的比降穀零更慢,而且隻有兩個哈哈。

她:沒愛了,再也不會愛了。

流淚貓貓頭jg

“她是同一個冷笑話發了兩遍嗎?”諸伏景光問降穀零。

“好像是。”降穀零看了眼諸伏景光的聊天頁麵,“你隻回了兩個哈字,小心由衣背後蛐蛐你。”

諸伏景光:“回三個哈她也蛐蛐。”

降穀零一想,好有道理。

“三個哈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金發青年辯解,“她根本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驚險。”

降穀零在線上一片歲月靜好,線下他和諸伏景光站在漆黑的地下停車場中。

“哼,任務倒是都完成了。”銀發男人點燃指尖的香煙,“作為新成員,還算有用。”

“畢竟人都想往上爬。”降穀零臉上的笑容麵具完美無缺,讓人無從知曉他內心的忌憚和警惕。

黑衣組織,以酒名為代號的跨國犯罪集團,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是公安派遣進組織的臥底。

降穀零警校時“臥底最可恨”“我不可能去當臥底”的回旋鏢終是紮到了他自己身上。

為了取得組織的信任,他們這段時間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連真實的姓名都深埋在檔案袋中,以虛假的身份行走在外。

越深入組織,周圍黑暗越深不見底,寒冷刺骨。

緊繃的高壓之下,降穀零隻有偶然看到警校組六人小群熱熱鬨鬨的聊天記錄時,身體才有些許回溫。

真好啊,他的朋友都站在陽光下。

“我想知道什麼時候組織可以給我們代號?”金發黑皮的青年問。

他特意表現出了一點兒急切,營造自己不惜手段向上爬的形象。

“還早得很。”琴酒不耐煩地說,“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獲得代號。你們最好不是偷偷摸摸搞小動作的老鼠——”

突然亮起的光茫在漆黑的地下停車場格外明顯,琴酒停下話頭:“看來有人找你。”

降穀零看了眼口袋裡亮屏的手機,心裡一緊。

不管是誰,你最好有事。他在心裡默念,當著琴酒的麵劃開屏幕。

由衣:我分享了一個冷笑話,快和我一起來笑吧!【鏈接】。

降穀零:“……”

啊啊啊啊你在乾什麼啊!

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你騷擾他就是為了分享珍藏的冷笑話嗎!

警界的未來一眼望到儘頭jg

“是誰?”琴酒審視地盯著他,“給你發了什麼?”

酒廠職場,從不尊重員工隱私。

“一個冷笑話。”降穀零用儘二十多年學到的本領讓自己看起來理智又冷靜,“你要聽嗎?”

不等琴酒反應過來,降穀零平鋪直敘地念:“提問,麵包崴腳會變成什麼?”

一道聲音默默響起,接話的人誰都沒有想到,居然是伏特加。

伏特加:“牛角包(扭腳包)。”

降穀零:“為什麼吸血鬼不吃辣的?”

伏特加:“因為吸血鬼喜歡不辣的(blood)。”

降穀零:“牛排煎糊了怎麼辦?”

伏特加:“加點起司,因為起司回生。”

兩個人一問一答,對答如流。

琴酒的死亡目光從降穀零移到伏特加臉上。

“呃,大哥。”伏特加小聲說,“我去年的生日禮物有一本《冷笑話精選:漫才之神的誕生》。”

至於是誰送的,還用問嗎?

琴酒質疑,琴酒思索,琴酒沉默。

代入薄荷酒,真是一點都不ooc呢。

killer的殺氣緩緩消失,降穀零不知緣由,他大為震撼。

冷笑話竟有如此威力!他是不是抓到了琴酒和伏特加的把柄?

降穀零心神不寧,回複淺早由衣時走了下神,隻打下三個哈便點擊發送。

他手一抖:完蛋,這下要背後被罵了。

現在去買一本伏特加同款《冷笑話精選:漫才之神的誕生》送給她能獲得原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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