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手中的主力部隊,主要便是十一支主力野戰軍和親兵營十二衛,總計十五萬人。前者原本的編製是四步部一騎曲,再加上護軍其他人馬,約是一萬一千人。後來隨著曹昂的實力不斷增強,擁有的馬匹數量也激增,便將原有的一騎曲擴編成兩騎曲,又擴編了斥候部隊,合一萬兩千人。當然這隻是製式編製,像是龍武、虎威這種老牌部隊,各種馬匹超過六七千匹,單是騎馬步兵也能有兩三千人。
至於後者親兵營十二衛,十個步騎衛為四步曲一騎曲,兩千五百人,至於兩個騎衛各六個騎曲,三千人。
所以曹昂雖然有數十萬人馬,手中成編製的騎兵也不過兩萬餘騎,算上地方州兵、郡兵,甚至是各軍以步改騎的數量,滿打滿算三萬騎。
主要還是曹昂沒有養馬地,缺少優質的戰馬。實際上我國古代,哪怕是宋朝,也從不缺馬,隻是缺速度快、爆發力強的優質戰馬。
曹昂也知道這點騎兵數量在國內還湊合,可是若要應付胡人,確實少的可憐。
整個魏晉乃是胡人數量迸發的時期,各胡虜動輒數萬騎交戰,雖然有史書誇大之嫌,可也能看出其實力強橫。
曹昂短期內無力擴充騎兵,便把主意打到了胡人身上。
自前漢以來,驅使胡人為國家打仗便是傳統,當年霍去病手下的匈奴高級軍官超過一半,後來後漢時期,北地軍中的胡人比漢人都多。曆史上五胡動亂,也是因為進入中原為兵的胡人太多,漢人遭到了反噬。當然這件事不能把責任完全歸咎到某一個人身上,因為幾百年來大家都是這麼乾的,隻是司馬家玩砸了。
所以曹昂不敢成部落的召集胡人,可是零散胡人還是沒問題的。
曹昂到了河東,便加緊了此事。河東、並州胡人頗多,沒有活路的就更多,幾乎給錢就賣命。
曹昂安排的征召人員從河東一路到雁門,先後招募胡人四千多騎,匈奴、鮮卑、烏桓、羌、雜胡皆有。
這些人在太原郡整合多時,由曹休、孫策二人統帥,現在終於趕到冀州了。
曹昂聽得此消息大喜,多了這四千多騎,自已手中的騎兵數量一下子便充裕了不少,這場圍殲戰底氣也就更足了。
曹昂立刻向孫策、曹休二人傳令,命他們向北渡過漳水,在漳水北岸待命,務必不讓胡人發現。
蟄伏多日的曹昂準備開戰。
此時的烏桓人被曹昂的遊擊戰術磨得已經難以忍耐,三軍上下,皆是心如焦火。而且胡人不耐熱,魏郡的高溫早就讓他們難以忍受。
若是再無法交戰,烏桓人隻怕要被迫撤退了。
蹋頓當然不甘心離開,竟然親自來到城下,向徐州軍搦戰。
曹昂聽聞此事,來到城牆之上,便見遠處一個胡酋模樣的人在叫罵,而城頭士兵,早就已經怒火中燒,隻是不被允許還擊。
眼見曹昂到了,眾人紛紛請戰。
曹昂到了女牆邊,指著蹋頓厲聲斥罵道:“蹋頓小兒,膽敢犯我漢土,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你若是不知我曹昂是誰,就回去問問,和連、須卜骨都侯、於夫羅他們的腦袋安在。
我勸你立刻滾回遼西,我或許還能饒你一命,可你若是再敢逞凶半分,我讓你烏桓流血千裡,化為齏粉。”
蹋頓聽了曹昂的恫嚇,頓時大怒,手拿長弓,就向城頭射去。
可是從下往上射,本就困難,這箭離著城牆老遠便落到地上。蹋頓不甘,連射數箭,皆沒有用。
曹昂卻是拿過一弓,對準靠的最近的一名胡騎,張弓搭箭,一矢飛出,正中其咽喉。此人胡翻身落馬,死於非命。
城上的徐州軍見之,紛紛喝彩。
蹋頓氣急敗壞,卻是無可奈何。
曹昂收回弓箭,又對蹋頓喊道:“三日之後,咱們在平陽城東決戰,到時候我必讓你烏桓人血流魏郡,死無葬身之地。”
曹昂說完,轉身離去,不給蹋頓反應的時間。
而蹋頓望著平陽城,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隻得回營等待與徐州軍的決戰。
兩日之後,眼瞅著大戰之日將至,曹昂突然命辛錯率領千牛軍,帶著城中全部的車輛向西北而去,直奔漳水。
蹋頓怕徐州軍撤退,一直派哨騎監視,眼見徐州軍北向,立刻將消息報給了蹋頓。
蹋頓頗為吃驚,懷疑曹昂可能要逃,而峭王蘇仆延則認為,曹昂若是逃走,必不會攜帶這麼多車輛。所以曹昂真正的目的,很可能是要前往邯鄲運糧。
徐州軍占領邯鄲之後,便將此地設為一個前進基地,很可能上黨運來的糧就放在那裡。
蹋頓也反應過來。
跟徐州軍耗了這麼久,他都以為自已判斷錯了,曹昂不缺糧,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曹昂的偽裝啊。
於是蹋頓下令,立刻追擊運糧的徐州軍。
平陽城離著漳水很近,辛錯又以弩手為後衛,且戰且退,很快趕到漳水邊。蹋頓以為對方無路可逃,正欲肆虐徐州軍,可辛錯的動作卻大出他意外。
辛錯竟然背水列卻月陣,以弩兵、大車在外環繞禦敵。烏桓騎兵發起數輪攻擊,皆被徐州軍弓弩擋住,死傷慘重。
蹋頓甚至親自帶領本部騎兵衝擊千牛軍的陣地,也是無可奈何。
雙方一直打到傍晚,蹋頓雖不能破圍,卻是不肯罷休,下令就在徐州軍陣前設營,明日再戰。
徐州軍就是一顆鐵核桃,他也得砸開。
此時的曹昂,眼看烏桓人中計,暗自驚喜。到了晚上,曹昂命典韋率領虎威軍打開城門,從南門出城,向東到烏桓人南麵三十裡地列陣。每隊配備旗幟兩麵、鼓一具,戰鬥發起後舉旗鳴鼓,遙相呼應,以保證行動協同一致。
為了保證虎威軍的破陣能力,曹昂將軍中全部的重騎都交給了他。
同時曹昂又命侯彬率領左驍衛騎兵出西門,向漳水方向前進。
這一夜曹昂根本睡不著,站在城頭之上,遙望東北方向。周馬帶著右驍衛騎兵,應該已經到位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