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對我們的侮辱。”
“就是,憑什麼搜查我們?難道我們還會偷東西不成?”
抗議聲此起彼伏,宴會廳頓時亂成一團。
季晚的心沉到了穀底。
她知道,這些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得罪不起。
但如果不儘快找到寶石,這場慈善拍賣會就徹底毀了。
她咬了咬牙,正準備開口安撫眾人,卻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不必搜查了。”
是遲溫衍。
他不知何時來到了現場,麵色陰沉,目光銳利如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溫衍…”季晚輕聲喚道,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他抬手製止。
遲溫衍走到李總麵前,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李總,請您仔細回憶一下,除了剛才,還有誰接觸過這顆寶石?”
李總愣了一下,努力思索著,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我想想啊,剛才季小姐過來的時候,我太激動了,不小心碰到了她,當時寶石差點掉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季晚身上。
帶著懷疑,審視,甚至鄙夷。
季晚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蒼白,她努力回憶著剛才的情景,的確,李總當時情緒激動,抓著她的手,寶石似乎碰到了她的禮服。 芭蕉
但她根本沒有拿寶石!
“我沒有。”她急切地辯解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真的沒有拿,不屬於我的東西我碰都不會碰的。”
“季小姐,您是遲總的女朋友,自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帶著明顯的嘲諷。
“但…這寶石畢竟是在您身邊不見的,而且李總也親口承認碰到了您,這你得給個解釋。”
“夠了。”遲溫衍冷喝一聲,打斷了那人的話。
他走到季晚身邊,將她護在身後,目光冰冷地掃視著眾人。
“我相信我的女朋友。”
他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帶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如果有人惡意汙蔑,我絕不姑息。”
儘管遲溫衍如此維護,但季晚依然能感受到周圍懷疑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她。
委屈,焦急,無助各種情緒湧上心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她必須冷靜。
為了遲溫衍,為了那些孩子,為了這場慈善拍賣會。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遲總,各位,請相信我,我一定會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轉過身,目光堅定地看向李總。
“李總,我想單獨和您談談,可以嗎?”
李總愣了一下,看了看遲溫衍,又看了看季晚,最終點了點頭。
“好吧。”
季晚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扶著李總,向貴賓休息室走去。
她知道,這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她不能讓這個插曲,毀了這場意義重大的慈善拍賣會。
季晚扶著李總,走進貴賓休息室。
門被輕輕關上,隔絕了宴會廳裡那些探尋和懷疑的目光。
李總的臉色,依舊難看,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季晚放柔了聲音,“李總,您彆緊張,慢慢回憶,再仔細想想。”
李總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季小姐,我真的想不明白,寶石就在我手裡不見的,我確定,除了你,沒人再碰到過。”
他語氣帶著一絲懊惱,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懷疑。
季晚的心,微微刺痛。
她理解李總的焦急,換做是誰,遇到這種事都會慌亂。
“李總,您仔細回憶一下,當時您碰到我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有沒有覺得寶石被什麼東西刮到,或者碰到?”
季晚試圖引導他回憶更細致的瞬間。
李總皺著眉頭,努力回想。
“感覺好像是碰到了你的禮服,絲綢的質感,滑滑的,然後,我就感覺手一輕,寶石就不見了。”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驚恐,仿佛寶石是憑空消失一般。
季晚的心,更加沉重。
絲綢禮服,光滑的觸感,寶石消失的瞬間。
這些信息,在她腦海中快速閃過,突然,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擊中她。
她的禮服。
今天為了慈善晚宴,她特意選擇了一條絲綢質地的禮服。
為了顯得隆重,禮服上裝飾了一些細小的亮片。
亮片……
季晚猛地抬起頭看向李總。
“李總,您確定,當時寶石是不見的,而不是掉了?”
李總愣了一下。
“掉?我當時太慌亂了,沒注意,但是,感覺就是突然不見了。”
季晚的心跳,開始加速。
如果寶石不是被偷,而是不小心掉落,那麼,就還有找到的可能。
“李總,您能不能再仔細想想,寶石有沒有可能,是掉進了我的禮服裡?”
李總再次愣住,掉進禮服裡,這個可能性,他之前完全沒有想過,因為在所有人的認知裡,寶石失竊,是必然事件。
誰會想到,價值連城的寶石,會自己掉到彆人的禮服裡?
但季晚的話,卻讓他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他再次努力回憶,當時的場景,快速在腦海中回放。
他激動地抓住季晚的手,寶石在他手中閃耀,不小心碰到了季晚的禮服。
然後,手感一輕,寶石消失。
如果,寶石是順著絲綢禮服的表麵滑落,又恰好,掉進了禮服的褶皺裡……
李總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猛地站起身。
“季小姐,您的禮服呢?快,讓我看看。”
季晚也意識到這個可能性。
她立刻提起裙擺,仔細檢查起來,絲綢禮服層層疊疊,褶皺繁複,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一顆小小的寶石,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此刻,這是唯一的希望,兩人顧不得儀態,在休息室裡,仔細地翻找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宴會廳裡。
氣氛,卻依舊焦灼而不安。
遲溫衍站在人群中央,麵色沉靜,目光卻銳利如鷹,他掃視著在場的每一位賓客,仿佛要將他們的表情,儘收眼底。
沒有人敢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