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走出酒店大門,夜晚的涼風吹在臉上,讓她混沌的思緒清醒了幾分。首發免費看書搜:
剛才的喧囂和難堪,仿佛都被隔絕在了身後那扇旋轉門裡。
她站在路邊,拿出手機,準備叫車。
指尖劃過屏幕,屏幕的冷光映在她平靜的臉上。
很快,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她麵前。
報上地址,車子平穩地彙入車流。
車窗外的霓虹燈光影交錯,流光溢彩,卻無法驅散她心頭那一點淡淡的陰霾。
遲藺的糾纏,像一塊黏在鞋底的口香糖,令人不快。
但更讓她有些在意的是,遲溫衍離開時那句好好補償你。
那語氣裡的溫柔,是真實的嗎?
還是又一次的逢場作戲?
出租車停在了公寓樓下。
季晚付了錢,推開車門。
走進電梯,看著鏡子裡略顯疲憊的自己,香檳色的長裙依然優雅,但她的心情卻不複之前的輕鬆。
回到家,踢掉高跟鞋,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隨手將包扔在沙發上,整個人陷了進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提示收到一條新的彩信。
陌生的號碼。
季晚疑惑地點開。
一張照片赫然出現在屏幕上。
照片的背景似乎也是一個宴會廳,燈光昏暗曖昧。 芭蕉
遲溫衍側對著鏡頭,正微微俯身,靠近一個穿著紅色禮服的女人。
兩人的距離極近,姿態親昵。
雖然看不清女人的正臉,但那側影,季晚隱約覺得有些眼熟。
遲溫衍的臉上帶著她從未見過的柔和表情,仿佛在低聲說著什麼情話。
照片的角度抓拍得極其刁鑽,充滿了引人遐想的曖昧感。
季晚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攥緊。
一股酸澀的感覺,瞬間從心底蔓延開來,湧向四肢百骸。
她拿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緊,指關節有些泛白。
那個說公司有急事,先行離開的男人,那個說要好好補償她的男人。
所謂的急事,就是去和彆的女人親密交談嗎?
季晚的腦子有些亂。
她想立刻打電話給遲溫衍,質問他照片是怎麼回事。
可是,拿起手機,找到他的號碼,指尖卻懸在撥號鍵上,遲遲按不下去。
她以什麼身份去問?
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她有什麼資格去質問他的私生活?
可心頭那股揮之不去的酸澀和憋悶,又是怎麼回事?
季晚煩躁地將手機扔到一邊,起身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身體,卻衝不散心頭的疑慮和那莫名的失落。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神複雜。
洗漱完畢,她換上睡衣,躺在空曠的大床上。
黑暗中,那張照片的畫麵反複在腦海中浮現。
遲溫衍俯身的姿態,那個女人的紅色禮服,曖昧的燈光,每一個細節都像針一樣,紮在她的心上。
輾轉反側,夜不成寐。
直到後半夜,倦意才終於襲來,她帶著滿心的紛亂思緒,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薄紗窗簾,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季晚醒來時,頭還有些昏沉,昨夜的紛亂情緒如同沉澱的泥沙,淤積在心底。
她沒有賴床。
起身,洗漱,然後走進了廚房。
她需要做點什麼,來驅散那縈繞不去的煩躁。
冰箱裡有前幾天買的低筋麵粉,黃油和新鮮水果,她決定做一些蔓越莓曲奇和水果撻。
攪拌黃油,打發蛋液,篩入麵粉,空氣中彌漫開淡淡的甜香。
她專注於手上的動作,試圖將腦海裡那張礙眼的照片暫時屏蔽。
烤箱預熱的指示燈亮著,發出微弱的光芒。
將精心製作的點心裝進一個漂亮的紙盒裡,她又找出那個裝著香檳色禮服的防塵袋。
禮服已經送去乾洗,熨燙平整,完好如初。
一切準備就緒。
她換上一身簡潔的白色連衣裙,化了個淡妝,遮掩住眼底淡淡的青黑。
鏡子裡的女人,看起來平靜又疏離。
驅車來到遲氏集團樓下。
高聳入雲的建築,在陽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
季晚深吸一口氣,拎著紙盒和禮服袋,走進了旋轉門。
前台似乎認得她,沒有過多詢問,便替她按了總裁專用電梯的樓層。
電梯平穩上升,金屬內壁映出她模糊的身影。
抵達頂層。
總裁辦公室外,遲溫衍的秘書看到她,微微一愣,隨即露出職業化的笑容。
“季小姐,您來了。遲總在裡麵,請進。”
季晚點點頭,推開了那扇厚重的實木門。
辦公室寬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的城市天際線。
遲溫衍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低頭看著文件,聽到動靜,抬起頭。
他穿著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神情專注,看到是她,眼神裡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外。
男人吐露的聲音低沉,聽不出什麼情緒。
“來了。”
季晚走到辦公桌前,將手裡的東西輕輕放下。
“遲總,謝謝你昨晚的幫助。”
她的語氣很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刻意的客氣。
“禮服洗乾淨了,還有,這是我做的一些小點心,聊表謝意。”
遲溫衍的目光落在那個精致的紙盒上,又移回她的臉上。
她今天看起來有些不同。
少了平日裡那份若有若無的親近,多了一層清晰可見的隔閡。
“舉手之勞。”
他淡淡地回應,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目光審視著她。
季晚像是沒有察覺到他探究的視線。
“既然東西送到了,我就不打擾遲總工作了。”
她微微頷首,轉身就要離開,動作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留戀。
就在她轉身的刹那,手腕忽然一緊。
遲溫衍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繞過辦公桌,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季晚的身體瞬間僵住。
她試圖掙脫,卻被他握得更緊。
“這麼急著走?”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困惑,還有一絲她聽不明白的意味。
季晚抬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那雙眼睛裡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略顯狼狽的模樣。
昨晚的酸澀和委屈,瞬間又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