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藺突然換了個話題，“聽說你和傅祁川談成了？項目簽約了？”
季晚點頭，“是的，恒信項目已經初步達成合作意向。”
“真有意思，”遲藺冷笑道，“我費儘心思都搞不定的傅祁川，你一出馬就成功了？你用了什麼手段？”
季晚眯起眼睛，聲音冰冷，“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遲藺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傅祁川那種人，會輕易被一個方案打動？除非……”
他的話沒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已經落在他臉上。
“啪。”
遲藺被打得偏過頭去，臉上很快浮現出一個清晰的掌印。他愣了一下，隨即怒視季晚。
“你敢打我？”
季晚渾身發抖，眼中滿是憤怒和鄙夷，“遲藺，你真讓我惡心。你懷疑我用身體換取資源？就因為我做到了你做不到的事？”
遲藺摸著被打的臉，沒有反駁。
“我真是看錯你了。”季晚冷冷地說，“你出軌寧薇薇也就算了，現在還來汙蔑我？是想轉移自己出軌的注意力嗎？”
遲藺臉色變了變，“我沒有出軌……”
“彆再裝了。”季晚打斷他，聲音中滿是疲憊和厭倦，“今天上午在鳳鳴寺，我親眼看到你和寧薇薇在一起。你騙我說要去見客戶，騙我說要來看媽媽，結果呢？你在寺廟裡陪寧薇薇拜佛。” 芭蕉
遲藺臉色一變，“你……你看到了？”
“不隻是今天。”季晚深吸一口氣，決定把所有的真相都攤開，“在我們的婚禮當晚，我親眼看到你和寧薇薇在花園的角落裡親吻。那時候我們才剛剛舉行完婚禮，賓客都還沒散，你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她了。”
遲藺臉色煞白，顯然沒料到季晚早就知道這件事。
“你……你看到了……”他聲音乾澀，“為什麼不早說？”
“說什麼？”季晚嘲諷地笑了，“說我看到新郎和彆的女人親熱？那時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又或者隻是一時衝動，我給了你那麼多次機會，可你呢？你從來沒有珍惜過。”
她將這些話說出來，心臟都疼痛的不能呼吸。
遲藺沉默了，他垂下頭，聲音低沉，“是的，我承認我出軌了，但晚晚，你也有責任。我們新婚之夜，你不讓我碰你，說要等幾天。而寧薇薇，她總是那麼熱情，那麼主動……”
“所以這是我的錯？”季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我婚禮當天太累了想休息幾天，你就立刻去找彆的女人？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我？”
遲藺急忙解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我也是有需求的男人。但我真的愛你，晚晚。寧薇薇對我來說隻是……”
“肉體關係？”季晚冷笑，“那真是令人感動的忠誠啊，遲總。”
“晚晚，求你原諒我……”遲藺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我會徹底和寧薇薇斷絕關係，永遠不再見她……”
季晚後退一步，避開他的觸碰，“就像你昨晚承諾的那樣？然後今天又和她在一起？遲藺，你的承諾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遲藺沮喪地垂下手，“我知道我錯了，真的。但是晚晚，我們在一起這麼久，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
“是的，結束了。”季晚堅定地說，“我要和你離婚。”
遲藺臉色大變，“離婚？不，晚晚，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什麼？”季晚打斷他，“重新開始你的謊言和欺騙嗎？重新開始你一邊和我生活，一邊和寧薇薇偷情嗎？遲藺，我們之間早就沒有可能了。”
遲藺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隨即又變得陰沉，“你是說真的？真的要和我離婚？”
“百分之百認真。”季晚毫不猶豫地回答。
“因為遲溫衍？”遲藺盯著她，聲音中帶著危險的暗示，“你和他之間是不是有什麼？”
季晚冷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我和遲溫衍之間什麼都沒有，他隻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在關鍵時刻救了我媽媽。而你，自稱愛我的丈夫，卻在我媽媽需要的時候和小三約會。”
遲藺被她的話噎住，一時無言以對。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季晚的聲音冷靜而堅決，“第一，我們立即離婚，平分所有財產，各走各路。第二，等啟海項目結束，賬戶上的錢回流後，我們再離婚，你自己選。”
遲藺的眼中閃過一絲計算的光芒，“如果我選第二個呢？”
“那麼接下來的半年，我們表麵維持婚姻，但你必須搬出去住，不能乾涉我的生活。”季晚條件明確，“同時，你要簽一份協議，保證在項目結束後將我應得的那份財產全部歸還給我。”
遲藺思考了片刻，“如果我不同意離婚呢？”
季晚冷笑，“那我就立即向媒體爆料你和寧薇薇的關係，同時舉報朝盛公司的財務問題。相信我，我手裡有足夠的證據讓你身敗名裂。”
遲藺臉色變了又變，“你調查我？”
“自保而已。”季晚平靜地說，“怎麼樣，選好了嗎？”
遲藺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強壓怒火，“我選第二個。但我有個條件——在這半年裡，你不能和遲溫衍有任何私下接觸。”
季晚嗤笑一聲，“你沒資格對我提條件，但既然你這麼在意，我可以答應你，我不會主動聯係他。但如果是工作需要，我不會回避。”
遲藺緊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眼中看出什麼，最終點了點頭，“好，就這樣定了。”
“明天我會讓律師準備協議，你記得簽字。”季晚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遲藺叫住她，“你要去哪裡？”
“去看我媽媽，然後回酒店。”季晚頭也不回地說，“彆跟著我。”
遲藺站在原地，看著季晚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臉上的表情複雜而難以捉摸。
他緩緩走向那輛被自己砸得麵目全非的豪車，輕撫著破碎的玻璃和凹陷的車身，自嘲地笑了笑。
“真是搞砸了啊，遲藺。”
他終究不能跟季晚冰釋前嫌。
但他絕對不會這麼輕鬆放手。
想到這裡，他眸光陰狠。
與此同時，季晚走進療養院，直奔母親的病房。
花迎已經醒了，正和景南星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晚晚，你回來了。”花迎看到女兒，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那位年輕人呢？傷好了嗎？”
季晚驚訝地看著母親，沒想到她會記得遲溫衍，“他沒大礙，已經回去了，媽媽，你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