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確實是好消息一個接一個。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萬事開頭難。但隻要找對路了，那就會出人意料的順當起來。梁越民這次聽從了陳淩的‘小策略’算是一下子打開了局麵。這並不是說梁越民一點本事也沒有，靠著陳淩才把他那攤子弄出起色的。有句話說得好，運道來了，也得看你接不接得住。梁越民顯然是有這個能力，他比任何人都要做得好。更難得的是……他對陳淩的無條件信任。一旦生意火爆起來，不僅想法子和陳淩更加緊密。比如紅燒牛肉醬料包的方便麵一經推出，就全是陳淩那富貴山莊的元素。這天晚上見到陳淩回來後，沒說兩句話就主動提出來明天分錢。因為明天有個飯局，很多人想見陳淩。這天晚上，從山貓狗場回來，陳淩也見到韓闖、二舅哥幾人。他們這幾天跟著梁越民到處跑，真是開了眼界，見了世麵，精氣神那都不一樣了。同時見到陳淩，也比之前更加佩服了。原來在村裡，聽說陳淩這個那個的，隻是覺得這娃有本事。現在跟著出來轉了轉才知道。這娃哪是隻在村裡有點本事，那來到外麵，也要超過大多數人的。那些有錢大老板聽到梁越民背後的陳淩，那是個個豎大拇指，還有的知道了陳淩的年紀和他身上一些所謂‘傳奇’的事，小聲罵罵咧咧，無非是人比人氣死人，二十啷當歲的小孩兒都這麼利害了，真他媽不給人活路之類的話。嫉妒甚至嫉恨那都有的。這幫做企業的魚龍混雜，氣量小的大有人在。但不管咋樣，隻要是能賺到錢那就都可以忍，陳淩年紀小又咋樣，就是七八歲的娃娃，他們也笑眯眯的找上門來，恭敬的喊一聲哥。就如後世抓流量的網紅公司一般，聞到點兒腥味就一擁而上。不過這時候還沒那麼誇張，是比較溫和的。大家明麵上也都說是學習交流參觀啥的。於是陳淩就在國慶節結束後的第一天，就見到了附近省市有名有姓的大老板，各行各業都有。也不必去彆處找地方。直接就來孫豔紅飯店擺幾桌就行。孫豔紅現在眼界和心氣兒也跟著見漲，以前見到這麼多大老板，早就上去攀交情去了。現在見識到了梁越民這樣的人物，這次港島回歸也見識到了陳淩那恐怖的賺錢能力。尤其這些大老板現在還過來求到陳淩，反過來跟陳淩攀交情了。她作為跟陳淩一條船上的，那心裡的暗爽就彆提了。再聽著這些人一個接一個恭維的叫她孫老板，或者親熱的叫兩聲紅姐，那真是把她叫得都飄飄然了，在場中來回穿梭滿麵紅光，好不得意。梁越民呢，相比孫豔紅這種就有點正式了。他本來就是比較文青的性格，受教育程度又高，所以跟同行在一塊，也是經常喜歡掉書袋，嘴裡專業術語賊多。但儘管如此，梁越民也明顯是經曆過的場合多了，配合著孫豔紅還是很會烘托氣氛的。至於陳淩麼……就有點跟這幫人格格不入了。孫豔紅和梁越民一會兒跟這個說兩句，一會兒跟這個開兩句玩笑，陳淩就隻是身後帶著一串嘻嘻哈哈的小娃子和幾條狗子在場中來回穿梭。讓人看了感覺他是純屬帶孩子玩來了。一邊帶孩子一邊還時不時停下來，跟人說幾句，嘴上還答著話。酒是一杯也沒喝。也沒怎麼正經的坐下來說話。這倒不是陳淩故意特立獨行。主要他確實不適應這類場合。也不會吹牛逼，更不會捧人高興。那還費那個勁乾啥。況且他從知道日月洞天價值的那一刻起，就隻奉行一個原則。那就是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歸根結底，又不是自己有求於人。自己又不在商界混，也沒有認真做生意的想法。無欲無求，當然啥都不怕。要不是給梁越民這個好大哥麵子，他肯定都不來的。陳淩這表現，剛開始確實有很多人見了大為皺眉。他們之前想著，這年輕人再怎麼說，也得坐下來跟他們好好推杯換盞一番。男人嘛，幾杯酒下肚，很快就會混熟的。陳淩才二十來歲，這樣的小年輕就更是了，吹捧兩句就找不到北了。到時候你好我好大家好。有錢大家一起賺，一起搞得紅紅火火，不是挺好的嘛。結果現在一看，這小子好不會來事啊。隻顧著帶著小娃子和狗到處晃悠，也不坐下，喊他喝酒也拿孩子來推脫。真是，不都說這小子跟啥大作家和大教授都認識的嗎？不會連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吧？要不然人家憑啥跟他這毛頭小子親近呢？既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那就是本事大了，狂起來了……這不是全部人的想法，但有這種想法的不在少數。你不按規矩來啊，客人來了，連坐都不坐，這不是不懂事是什麼？就算是黑大哥劉華強，那也要坐下來喝杯酒應付應付場麵啊。但很快呢，這些人就發現，今天來的人裡麵有的看著跟陳淩認識，對陳淩的表現不以為意，拉著就說起話，有說有笑的，還逗他家孩子。讓這些有些心生不滿的人紛紛壓下心思湊過去聽。就聽到原來這些人有的是在鬥狗場上跟陳淩認識的。有的是去過陳淩村裡玩耍過，看過那極有名氣的大老鱉，甚至還有買過陳淩家小狗的。“陳老板，真不是我瞎說，我也不是當著你麵就說好話，是那小狗崽子真的太聰明，太有靈性了……你也知道，我有時候應酬多，經常要在外邊到處跑，我把小狗帶回去後，就是我媳婦平時在家養著，她說那小狗一回家裡，第一天隻是覺得性格好，長得好看，她一‘嘬兒嘬兒嘬兒’的叫，那小狗子就搖尾巴，試探著往她身邊走。之後養了兩天後，越來越是黏她。第三天，就好像聽懂她說話了一樣。她是給狗弄了個小狗窩的，那小狗乾淨，沒啥味道，她就把狗窩放在臥室門外。那天她是快要睡覺了，剛躺床上關燈，小狗就跑過來在床邊哼哼唧唧的撒嬌。我媳婦看到了也舍不得訓斥這小東西，就打開床頭的小燈，起來伸手摸了摸它，說了句‘快回窩睡覺去吧’。結果你猜怎麼著。嘿，這狗還真跟聽懂了似的，汪汪的叫了一聲，扭過身就甩著小尾巴一溜煙兒的跑到門外的狗窩去了。我媳婦當時都愣住了。她跟我講的時候說當時屋裡隻開了床頭小燈，屋裡很暗，聽到那小東西奶聲奶氣的汪汪叫了一聲後，隻能模糊的看到小東西沿著床尾的過道丟丟丟的扭著小屁股跑走了。讓她愣了好長時間，隨後才反應過來，這小東西是聽懂她說話了。頓時喜出望外，也不急著睡了。下床陪著那小狗子折騰到很晚，倒叫那小東西沒能好好睡了。”這人講的很有畫麵感，陳淩都不自覺的露出笑意，多問了兩句。得知那小狗子長得很快，現在不過三個月出頭，就已經很壯實了，跟家裡的孩子老人也處的很好。現在一家子都對那狗親密得很。這老哥說那狗的時候，臉上的笑都掩蓋不住，說是沒養過這麼好的狗。他有時候離家久了，一周回去一次，到家狗那狗跟他親的，爬到他身上，又蹭又舔，哼哼唧唧的，真是叫人開心又無奈。陳淩瞧出來這老哥是真的把這狗養出感情了，就又繼續告誡了兩句，什麼狗該吃什麼，少吃什麼，身上有蟲子了，用藥怎麼用。他們這邊說著。也有認識的不甘落後，插嘴說起他們家的狗。同樣是從陳淩家買的小狗崽子。今天在場買狗的就有三個人了，湊一塊有說不完的話。這個說自己在家臥室門外擋了一個兒童版的鐵柵欄，那小狗也擋不住，天天鑽來鑽去。但是他那狗也懂事，說不讓進就真的很聽話，不會鑽進來，有時候就在柵欄外眼巴巴的看著，十分想進來跟他們玩。倒是讓他們狠不下心。那個又說自己帶回去的小狗太歡實了，把孩子也帶野了，不想著學習了，天天回家了就帶著小狗到處瘋跑，到處刨坑，有時候還能抓到老鼠呢。但孩子確實比以前開心活潑多了。這個老哥是兩口子離婚，雖嘴上說離婚不離家，但孩子總歸受影響。加上他們這些都忙起來那很難顧得上家裡。養了個活潑歡實的狗子，家裡的氣氛那確實要好很多。……今天有的人就是隻奔著賺錢來的，管你陳淩是真的狂還是故意擺架子，隻要讓我賺錢，白再大的架子也沒事。看到說到狗，陳淩的話就明顯變多了，就投其所好，談論起狗來。還打聽陳淩家有沒有小狗了，也去買兩隻啥的。陳淩聽到這類話就都應下來，再報一個很高的價格。這倒不是宰人了。他報價的時候就明說了，這狗就值這個價，不想養了可以送回來，自己會把錢全退了。這倒讓很多人發愣，同時聯想到剛才那三人說的。那狗確實不錯的樣子。據說好狗值錢。養好了是不是還有得賺？何況買了還能攀攀交情，一下子不僅跟陳淩交了朋友，梁越民和孫豔紅也是朋友了，怎麼算都不虧。陳淩就是掐準了他們的這個心理。趙剛帶過去的那些小狗崽子怎麼也是要賣掉的。賣誰都一樣。但是賣給這些人要給打預防針。報個讓他們肉疼的高價，這些人帶回去，起碼不會把這狗隨便丟一旁不管，不會是純粹為了生意場上交朋友才買的。……至於那些對陳淩有點心生不滿的人，都是些身家比較高，有些身份的老板了。這樣的人不多，他們看陳淩跟那些暴發戶一會兒談論起狗，一會兒說起打獵，一會兒又說起外國這事兒那事兒的。他們就問之前買過陳淩家小狗的三人，以及幾個鬥狗的。這些人倒也沒隱瞞，隻說陳淩就是這性格。他在村裡也是這樣的，甚至更徹底，要不是外人找上門去，他都很少單純的為了賺錢特意出門的。就連這次也是為了他二舅哥，和鐵哥們。專門出了個關聯‘港島回歸’的噱頭，然後商品就大賣特賣。梁越民也隻是趕上了。還不是第一位的。據這些知情人說，梁越民自己也坦言講過，要不是他這弟弟過來閒聊說起，他是真的趕不上這趟快車的。總之，陳淩這個年輕人，除了吃喝玩樂，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享受生活，彆的啥都不咋關心。那幾個鬥狗的嘴上更是直接，紛紛說他們當時還跟陳淩鬨過矛盾，還挨過陳淩揍呢。“這都啥跟啥，挨人家打有啥可吹的？”這幾個對陳淩心生不滿的大老板挺無語的，這挨了揍咋還驕傲上了。但那些鬥狗的哪會在意他們嘀咕啥，自己坐一桌聊了起來。“陳兄弟養的狗是真好，那黑狗王個頭大的跟獅子的，帶到鬥狗場上一口一個，想想就過癮。”“小點聲，他不玩鬥狗的。”“怕啥，上回咱們跟陳兄弟一塊喝酒的時候，不就說開了嗎？反正不打不相識，陳兄弟不是度量小的人。”“確實，你不去他跟前晃不行了，國家都沒規定不讓鬥狗。”“是，一般的時候不惹他，他打人可疼，下手重。”“……”旁邊的幾個大老板再次聽了一腦袋的問號，這又是聊的什麼，今天難道不是聊做生意的事，怎麼都談起狗了。這他娘的不是鬥狗大賽好吧。他們剛有這個想法，那邊圍著陳淩的一堆人忽然爆出一陣喝彩聲，然後掌聲雷動。他們趕緊走過去聽。才知道陳淩是跟人聊狗聊嗨了，但不能總聊狗吧，後麵就什麼都聊，從孩子家長裡短，終於聊到今天的正題。梁越民還說除了那帶醬包的方便麵之外，陳淩後麵還會跟在他們的各種飲料上，尤其是在可樂上參與進來，為打造民族飲料品牌出一份力。那帶醬料包的紅燒牛肉麵他們知道啊。這才幾天，已經大賣特賣了。據說，不對，不是據說，是真的，現在甚至都在梁越民的廠子外排著隊等貨了。現在是誰從梁越民那裡拿到貨，誰就能賺錢。之前商店還能找到，現在都是剛擺上貨架就沒。就是這麼的誇張。試問誰不羨慕？現在這小子又要對飲料下手。要是跟這紅燒牛肉麵一樣的話，那……草草草，好羨慕，為什麼我們沒有這樣的弟弟？要不乾脆點，半道套麻袋劫了這小子？剛剛不是說他不喜歡為了賺錢勞累奔波嘛，還折騰這些乾啥？一時間，大老板們心裡亂糟糟的。但想想自己的情況，又不得不也湊上前遞名片，跟陳淩聊兩句。這一聊，他們發現這小子肚子裡乾貨也不少的。比如說什麼風口的豬，說得真踏馬對，真踏馬貼切啊。就什麼不滿都沒了，逐漸也跟著真心和熱情起來。但陳淩簡單聊兩句還行，哪裡受得住跟這麼多人像開會一樣搞這個，於是逮到空子就偷懶。後麵就都推給梁越民和孫豔紅，甚至讓韓闖他們也跟著介紹給人。陳淩本來今天就是走走過場，大家國慶這麼忙，把生意弄得這麼紅火，還分他這麼多錢，他心裡有點過意不去。沒想到今天來了，簡單整了兩句最後效果，比梁越民他們效果還好。就是不能說再多了，再多就露餡了。而且也累也煩啊。其實吧，他也覺得今天這場麵有點兒戲，但想想曾聽說大馬小馬有時候的經曆更魔幻，自己這個還真是小場麵中的小場麵了。有時候求啥偏不來啥，不求啥，反倒啥都來了，這是真的沒辦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