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正是魚類活躍的時候,從農莊走出來,不時可以看到蓮池和水渠的魚兒在水麵嬉戲遊玩,還有的大魚跳出水麵濺起朵朵水花。
池塘的觀賞魚也精力旺盛異常,走過去就能看見水麵上全是五顏六色的魚兒在遊動。
這些魚以金魚為主,錦鯉的數量稍微要少一些,畢竟當下還是金魚要受歡迎一些,金魚也更適合在玻璃魚缸裡養。
放點石頭,養點水草,放在室內也是彆有一番情調的。
現在農莊三個小池塘裡,兩個池塘是金魚,一個池塘是錦鯉,現在基本上也都快有半拃長了。
養到月底就可以賣掉。
這玩意兒養起來快,一年四季都能賣,在大城市也是,觀賞魚這東西沒有固定的澹季和旺季。
眼下就賣的極為火熱。
前段時間在市裡的時候,陳淩就見過很多路口就有擺攤賣觀賞魚的,也不是啥花鳥蟲魚市場,看哪個路口人多,就往那邊一擺,吆喝著賣起來了。
有時在人流密集的十字路口,甚至夢全部放滿攤位,全是賣魚的,還有啥魚蟲、魚食、大的小的撈網、方的圓的魚缸,極為熱鬨。
而且賣的極為便宜,一塊錢十條、二十條的比比皆是,比如那種小泥鰍,就是這個價位。
上百塊的金魚和錦鯉,已經是極為高檔和少見的了。
而現在市麵上的金魚呢,根據陳淩的觀察和在書籍上的對比,都是傳統品種的金魚。
像後來那些蘭壽、泰獅、皇冠珍珠,根本看不到。
錦鯉當中的什麼龍鳳錦鯉、蝴蝶錦鯉,也不見蹤跡。
金魚當中常見的,也就是各種花色的蝶尾、龍睛、水泡、望天、珍珠、獅子頭等等,什麼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各種花色幾乎全覆蓋。
可以說,國內傳統的金魚品種在本地很齊全了。
品種齊全,那必然是買魚養魚的人多。
至於為啥這年月買觀賞魚的人多?
原因很簡單,歸根結底還是這時候娛樂活動少,在家搞個魚缸養點魚,大人小孩其樂融融,既有趣又好玩。
後來觀賞魚市場逐漸萎靡,也是因為後來那時候網絡發達,到處都是玩的東西,也就沒幾個人有那個雅興去養魚了。
想想吧,做飯都不做了,哪有空養魚?
這樣看來,這個時候把觀賞魚養殖搞起來,還真的是好處多多,起碼接下來好幾年時間,自家是不缺進項了。
沿著池塘和水渠逛了一圈,看了看魚的情況後,陳淩就去把雞鴨和牲口都放了出來。
雞鴨鵝和羊不用多管,現在家裡狗多,它們隨便跑也沒事。
主要就是要把小青馬看好,這家夥太不安分,整天想出去撒歡亂跑,最好是陳淩騎著它出去,到處狂奔一通才好。
「你先自己玩,待會兒就去帶你出去跑。」
撫摸了兩下小青馬光滑的鼻梁,陳淩悄悄來到果林邊緣,想看看是什麼鳥在禍害菜園子。
一般這類禍害莊稼和菜苗兒的賊鳥是喜鵲的時候居多,不過早飯之前陳淩去看的時候,那些濕潤土壤上的新鮮腳印,比喜鵲的鳥爪要小很多。
現在他出其不意的悄悄摸過去一看,好家夥,菜園子周圍一大群麻雀落著,距離麻雀不遠處,還有野山雀、花喜鵲、灰麻紮在光禿禿的菜秧、紅薯秧上啄食。
幾隻臭姑姑也夾雜其中,尖而細長的鳥喙把埋在土壤中的菜種輕巧的啄出來,叼起來就飛走到一旁享用去了。
這情形把陳淩看得火冒三丈,掏出
彈弓就打:「你大爺的,臭姑姑,連你個濃眉大眼的也叛變了……」
這臭姑姑其實叫戴勝,這鳥頭頂有一把小扇子,嘴巴細細長長的,羽毛被黑白橫紋覆蓋,很是漂亮。
陳淩小時候總是將其誤認為是啄木鳥。
後來長大懂事了,知道這玩意兒雖然不是啄木鳥,也是吃害蟲的好鳥,哪知道竟然來偷吃種子。
真是把陳淩氣得夠嗆。
打完一彈弓,啥也沒打中,隻把群鳥驚得轟然飛起,逃向天際。
往跟前走了幾步,下的套子倒是沒落空。
是兩隻倒黴的野山雀和一隻灰麻紮。
陳淩當場喊來小狗子們,把三個倒黴蛋當場撕扯的鳥毛亂飛,丟在地上給那些賊鳥警示。
「二禿子還沒回來,你們就先在這兒看著吧,晚上給你們加餐。」
陳淩摸了摸二黑腦袋,讓它帶著小狗子們輪流去守菜園子,這樣鳥來了也能驅趕走。
而後自己回農莊拿來蔬菜種子重新種上,那些秧苗也得慢慢補上。
「咋了淩子?」
老丈人牽著小白牛從村裡趕過來,看到陳淩帶著狗在菜園子忙活,就撒開牛,匆匆走過來。
「咱家菜園子讓鳥給禍害了,我把這些菜再補種一遍。」
陳淩指著讓老頭看了看啥情況,無奈的道。
「啥東西?鳥給禍害了?」
王存業彎腰瞪眼一瞧,也是氣的直咬牙。
「讓二黑它們看著行麼?要不就栽倆稻草人嚇唬嚇唬這些賊鳥。」
「也對,這狗也不能時時刻刻看著,那就栽倆稻草人試試咋樣吧。」
陳淩點點頭,就回去拿上工具,還有倆破草帽、茅草披,在菜園子豎起來了兩個稻草人。
弄好之後,還綁了兩個輕飄飄的紅色絲帶,風一吹,就來回飄蕩,也是為了能起到嚇唬鳥的作用。
一切就緒。
小白牛也跑來菜園子趴著不動,和小狗子們一起守著。
一旦有鳥雀過來,它們就將其驅趕走。
到了中午,半天時間,小狗子們就撲到了二十多隻鳥兒,整整齊齊的擺在地上也不吃,專門用這個來向陳淩邀功的。
下午,小花貓也來湊熱鬨,它整日和小狗子們打鬨,狩獵本事並不弱,到了天黑也捕到了兩隻麻雀。
隻是這貓太憨了,抓到鳥後也不懂邀功,當場就吃掉了。
次日需要在麥田打除草劑了,有人在,不用專門讓狗靠著。
不過小狗子們現在好像知道了看地,不用說自己就過去守著了,帶著小花貓,三五成群的圍在小白牛身旁,有鳥來了就衝出去驅趕,沒鳥過來就繞著菜園子打滾玩鬨,倒是有意思的很。
沒一會兒,黑娃小金帶著幾隻狐狸從果林跑過來,也加入它們當中,隊伍越發龐大熱鬨。
讓提著鳥籠子慢悠悠逛過來的餘啟安三人一陣眼熱。
餘啟安更是把鳥籠掛在果林邊緣的一棵樹上,就驚呼道:「我滴個乖乖,富貴你這兒咋還有狐狸?」
嘴上說著,腿腳已經控製不住的往幾隻皮毛火紅的狐狸走過去了。
狐狸們很機警,見到陌生人接近,便翹著蓬鬆粗大的尾巴輕盈的跑開了。
小金正和狐狸們玩的高興,這下被打擾到了,就凶狠的衝餘啟安汪汪叫了兩聲,繼續向著狐狸們撒著歡追了過去。
追上去後,金黃色毛發的大狗和四隻漂亮的紅狐狸並排跑在一起,一會兒貼著邊跑邊蹭,一會兒碰碰鼻子,很是親昵歡快。
餘啟安被小金的凶狠模樣嚇得不敢動,然後又看到
這樣的一幕,就又奇怪的發問:「難道這不是狐狸,是你家小金下的小狗崽子?長得像狐狸?」
「沒有,這就是狐狸啊,不過是山裡的野狐狸,隻是跟我家的狗玩得好,一般不親人的。」
那三隻小狐狸現在長大了,因為小時候被陳淩救活,後來又時常去農莊蹭吃蹭喝的緣故,也隻是和他們一家人親近。
對彆的人類,還是抱有很大警惕性的。
看到有人接近,就會很快跑開。
得知這狐狸喜歡跟農莊的狗和牛一起玩,餘啟安三人一陣嘖嘖稱奇:「你養的這些小玩意兒就是好玩,還會自己交朋友,聽著就招人喜歡。」
「你們今天是要乾啥,打藥嗎?」
「對,打點滅草劑除除草。」
「除草?這不會把麥苗給殺掉嗎?」
「哈哈,你這話說的,那肯定不會啊。藥量也沒那麼大,就是殺一殺那些剛長出來不久的小草。」
種過地的基本都知道,農田的作物發芽生長的時候,各類野草也會跟著一起生長。
比如小麥,雖是冬小麥,播種前還將土地翻耕過,看上去野草似乎不見蹤影了,隻有一壟壟嫩綠的麥苗,非常齊整潔淨。
但天氣暖和之後就不行了,一株株各式各樣的小草便又會逐漸冒出頭來。
剛開始很不起眼,遠遠沒有麥苗高壯。
但隻要下一點雨,哪怕是小雨,它們便會頑強又野蠻的生長起來,幾次雨水過後,便可超過麥苗後來者居上。
尤其是這樣的大雨過後,農田的野草當真是一天一個模樣。
一個月不管,兩個月不管,讓野草肆無忌憚搶奪土地肥力,農田很快就會變得荒蕪起來。
所以及時在小草的時候將其滅殺,不僅省時省力省農藥,而且農藥用量小了對土壤和小麥也有好處。
「啟安這年紀小,沒趕上下鄉插隊,啥都不懂,之前還以為種地就是在地裡撒上種子就不用管了呢,根本不知道這農田裡野草和蟲子的危害,一旦不管,嚴重了就是顆粒無收。」
馬威笑眯眯的道:「啟安啊,知道那邊的稻草人乾嘛用的不?」
「老馬你過分了啊,稻草人我能不知道嗎?防鳥的唄。」
周衛軍幫腔道:「就是,老馬你這有點過分了啊,啟安還沒那麼傻,連稻草人乾啥的都不知道。」
隨後轉過頭來問陳淩:「富貴你咋弄了兩個稻草人啊,是嫌棄這邊兒鳥多嗎?」
「不是嫌棄鳥多,鳥多其實不是壞事,就是那些鳥把我家菜園子給禍害得夠嗆。沒辦法了,才弄了倆稻草人放在那兒。」
陳淩一說這事,餘啟安就來了精神,自告奮勇的就去給陳淩看菜園子。
那些鳥讓狗吃了多可惜啊,還不如給他呢。
幾人都知道他的小心思,也不說破,任他去那邊折騰。
周衛軍和馬威則是拿起鋤頭和鐵鍬,幫著陳淩翁婿兩人除掉一些稍微大點的草。
一邊乾著活一邊跟陳淩商量,說他們劇組明天就要過來了,來的人不少,問一下他能不能安排一部分人住在農莊。
由於不是周衛軍自己的劇組,他和陳淩講明了,住宿費和各類雜七雜八的費用一樣不少。
農莊的環境很好,山明水秀,景色宜人,隻要陳淩允許住,多給點食宿費那也沒啥。
「行啊,既然是老周你朋友的劇組,那這個麵子我說啥也要給啊。」
陳淩一聽是這,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農莊房間那麼多,本來就是讓住人的。
自家農莊占地廣,竹樓兩層,木樓有三層。
周衛軍講明
人不會太多,到時候就住木樓即可。
現在孩子大點了,老丈人和丈母娘也在,各方都照顧得到,也不會影響他們家的正常生活。
再者,這些人待的時間也不長。
農莊早晚會有這一天,也該適當的接待一次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