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洞天的空氣中充盈著碧玉小樹彙集來的天地靈氣與日月精華,把小家夥帶進來,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肯定也不會凍著的。
果然,一進入洞天之後,他就精神的不得了,咧著小嘴,伊伊呀呀的用口水在嘴裡吐泡泡,在陳淩懷裡也不看他這個老爹,隻是自己玩自己的。
陳淩見狀給他擦擦口水,輕笑道:“怎麼樣啊睿睿,這地方好不好,一下子就讓你支棱起來了吧。”
洞天裡麵確實不錯,小家夥進來後呼吸的都是純淨的靈氣,精神頭極好,也不會再像往常一樣鬨騰會兒,就累得呼呼大睡了。
兒子現在才不到兩個月大,聽不明白他說什麼,也看不到太遠的東西,不過還是能分辨出一些氣味的,陳淩發現他居然對於花香,瓜果的香味很是感興趣。
洞天內,這些味道是很好聞的,而且比較濃鬱,每當從花叢和果樹旁走過的時候,他就高興的直咧嘴,也不知是不是在笑,反正伊伊呀呀的哼唧個不停。
尤其走到花叢跟前的時候,那高興勁兒表現的很是強烈。
“喲,你個臭小子還是個花癡啊。”
陳淩笑著逗他。
小家夥卻樂嗬的嘴角下巴滿是口水,自顧自的哼哼。
陳淩給他擦了擦口水,又逗了兩下,就穿過樹林花叢,跨過水渠石橋,到處逛著。
“去,去,去……”
跨過拱橋,來到石亭與花園處,陳淩揮手驅趕著附近的各種鳥雀,以及花園內成群的土蜂。
上次他把土蜂群收進來之後,就劃分在了這邊的花園之中,且暫時隔絕成一處。
後來蜂群不斷壯大,在花園內快速的繁殖起來,分了幾次群,陳淩才把無形的間隔給撤掉。
現在蜂群能到處活動了,鳥雀也能飛進來。
不過呢,還是花園邊的蜂群規模最大,陳淩過來後,就把黑壓壓的蜂群揮手隔絕出去,接著從蜂窩取了些蜂蜜,在兒子小嘴上一抹。
感受到甜香味,小家夥一陣吧唧嘴,很快就把蜂蜜吃了個乾淨。
然後又是一陣“伊呀,伊呀”的含湖不清的叫著,這是還想吃呢。
但陳淩不想給他了,就把剩下的塞進自己嘴裡。
蜂蜜入口,一股沁人的香甜在口中化開,黏稠中有種沙沙的感覺,舌頭微微一抿,蜂蜜中的花香就在口中散發出來,香的綿長,甜的醉人,真是難得的好蜂蜜。
“還想吃嗎睿睿,嗯?想吃啊?想吃還等你再長大點。”
陳淩笑著伸手撥弄他的小嘴唇,誰知睿睿感受他手上的甜味,便張口含住他手指一陣吮吸。
“好家夥,你個臭小子,幸好沒長牙,不然這股勁兒都要把你老子手咬下來了。”
他越說,小家夥吮吸得就越發用力,“哈哈哈,聽話,你還是喝奶的年紀,想吃蜜咱們過陣子再來吃。”
嬰兒太過嬌嫩,身體抵抗力不夠,腸胃功能也比較弱,實際上在一周歲之內,是不能吃蜂蜜的。
因為蜂蜜在采集的過程中,並不是絕對的乾淨衛生。
攜帶了細菌的話,會對嬰兒的腸胃造成傷害。
但在洞天之內的話,就沒必要擔心這一點了。
而且陳淩用手指也沒事。
因為從外界進來洞天,這內外的交互之下,就會把身上的細菌病毒什麼的清除乾淨,或者隔絕在外了,這一點陳淩很早就發現了,所以不擔心。
“走,帶你玩點兒彆的。”
陳淩抽回手指,抱著兒子走到了碧玉小樹跟前,看著一片片碧玉色的葉子上露珠滾落,聆聽著葉子上的露珠“叮叮冬冬”落入水潭中清脆悅耳的聲音。
或許這處地方真的很不一樣吧,睿睿吃不到蜂蜜,本來是要哭鬨的,但是陳淩抱著他來到這裡之後,居然又神奇的安靜下來。
陳淩見此對懷中的小家夥笑了笑,揮手招來一個木盆:“來吧,給你臭小子來個奢侈的。”
然後輕輕把兒子放在水潭旁邊乾淨的空地上,把這小溪源頭中的靈水接了大半盆,同時讓靈水變得溫度適合起來,再把兒子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脫掉,把他放進木盆中,用靈水給他洗澡。
實際上,直到現在,陳淩都沒有完全摸清楚洞天靈水的具體作用,他總覺得自己現在對靈水的利用還差得遠。
但靈水無疑是好東西,剛把小家夥放進去,他就樂嗬的直咧嘴,小手小腳本能的輕輕蹬動,就連口中發出的哼哼聲,都像是喝奶時候的那種滿足愜意的哼哼聲。
“嘿,這下高興了?”
陳淩撓了撓兒子白嫩的腳心,伸手給他撩著水清洗身子,除了小腦袋之外,全身各處都洗了個遍,逗得小家夥高興的“伊呀伊呀”哼唧不停。
洗完之後,陳淩招來一陣溫柔的暖風,把兒子的身體輕輕的吹拂乾。
然後又去碧玉小樹的葉子上取來兩滴露水,喂到兒子的嘴裡邊,把小家夥舒坦的眯起眼睛,不斷砸吧小嘴。
“臭小子快快長起來吧,爹這裡全是好東西等著給你呢。”
陳淩看著兒子,輕聲笑歎著,隨後給他把衣服穿上。
小溪裡的普通靈水,很少的一點,就能讓黑娃小金小時候從幼崽狀態睜開眼。
但是小樹上的精純靈露,喝兩滴下去,睿睿身上甚至連雜質都不曾湧出,隻是抱在懷裡,能感受到他的小身子越發有勁兒而已。
這就是靈水在人畜以及植物上作用的不同之處了。
用在人身上,與動植物身上,是完全不同的。
一方麵,人是有智慧的。
另一方麵,人的身體的體質和潛能完全不同,包括壽命。
比如說狗吧,老話講,人過一年,狗長七歲。
意思是,狗在一歲大的時候,相當於人的七歲左右年齡,它們生命比人短暫,長得快,老得也很快。
所以靈水在不同的物種身上使用,效果自然也是不對等的。
用在人身上就不如用在動植物身上明顯了。
……
可靈露到底是靈露,蘊含的能量雖然溫和,但是睿睿喝了兩滴後,很快就不哭不鬨,呼呼大睡起來,想來是需要消化一陣的。
陳淩抱著他從洞天出來,把家裡房間收拾了一下,打開門窗通了通風,點上火繩四處熏了熏蚊蟲。
晚上王素素帶著晚飯過來,他吃過飯後,小兩口洗了洗涼水澡,就舒舒服服的在家裡住了一晚,當晚也沒回農莊。
往後幾天,王存業和高秀蘭或許也回過味來。他們怕影響到小夫妻的生活,就從帶著王真真從農莊搬回了村裡住,然後每天早晨起來牽著牛來農莊,再過來幫著忙活各種雜七雜八的活計,晚上會再回去。
二老的這番舉動,弄得王素素害羞了好幾天。
陳淩倒是沒啥感覺,仍是大大咧咧的抱著兒子到處玩。
睿睿經過一次洞天遊曆,經過靈水和靈露的洗禮後,每天精神頭旺盛,不到兩個月的小不點,普通小娃子還在吃了睡睡了吃,但是他卻已經哭鬨著,每天陳淩不抱著他出去逛上一圈就不行了。
這不是壞事,說明小家夥比同齡娃娃長得快。
陳淩期待著他快點長大,就每天帶帶娃,撿撿雞蛋,到處逛。
等娃睡了,他覺得無聊了,就給報紙上的各種發稿人寫信,或者帶著狗來回在山上轉,驅趕被吸引來的各種小野獸,趁機也會進洞天跟玩一樣的,把各種果樹相互嫁接、雜交,亂七八糟一通鼓搗。
有些很多違背常理,讓專業人士見到大皺眉頭的操作,在神奇的日月洞天中,反倒是讓他胡亂折騰出一些成果來。
如此幾天過去,這天的上午,陳淩正準備去縣城賣雞蛋呢,梁越民父子一大早過來了,是參種買到了,給他來送參種的。
不僅把人參種子帶來了,這父子倆還牽了一大一小兩頭黃牛,找他來放牛。
“不是……秦叔,越民哥,你們這啥時候買的牛啊?”
陳淩湊過去看了看,秦容先牽的大牛是一頭母牛,旁邊還跟著個半大的小牛犢在梁越民身旁,同樣係著繩子。
看樣子應該是母子倆。
“昨天剛買回來的。”
梁越民說:“從市裡回來的時候,遇到一個縣城要殺牛,這老牛又是下跪又是流淚的,小牛犢也跟著扯著韁繩叫個不停,我們看著可憐,就掏錢把它們一塊買了下來。”
說到這裡,他就笑著歎道:“我們早就對你家小白牛眼熱得很,正好小明也嚷嚷著要買牛,這次也是有緣分,碰上了這麼有靈性的牛,又是流淚又是下跪的。”
陳淩聽得無語,心想:你們家倒是都喜歡講緣分,但是牲口這東西,它不是靠被宰的時候表現來分辨有沒有靈性的。
其實大多數牲口都是通人性的,老話講:“豬草包,羊好漢,牛的眼裡淚打轉。”
牛這東西,屠宰,或者被賣的時候,流淚和下跪是比較常見的反應。
不過呢,心裡這樣想是一回事,但要是真的遇上殺牛,陳淩覺得那場麵自己不一定受的住。
因為他們這裡殺牛是用錘子的,黑布蒙牛眼,用錘子碎顱,想想就極其殘忍。
“富貴你來看看,越民買回來這兩頭牛怎麼樣?”
秦容先笑著拍了拍母牛的腦袋:“這一大一小買回來,家裡任誰走到跟前,都是一牽就走,剛來就認人,聽話得很。”
老頭熱情的讓陳淩評價。
可是陳淩相牲口的本事還沒學到家,不懂分辨牛架子好壞,單從賣相上看,毛色光滑,還是很不錯的。
不錯是不錯。
就是梁越民有點買虧了。
花大價錢把母牛也搞了回來。
在牛行裡,要說什麼樣的黃牛最受歡迎,那無疑是半大的牛犢子。
這種小牛犢斷奶不久,處於幼年時期,長起來嗖嗖的,快得很,買回去喂上幾個月就能見到效益。
且從小養起來的牛,也足夠聽話忠實,不殺不賣的話,乾活順當。
母牛就不一樣了,一年半載的才產一個牛犢。而且骨架成型了,生長速度緩慢。買回來相當於白喂養小半年。
再者,半路買回來的屠宰牛,也不知道身上有啥毛病沒有,到底是不如小牛犢子放心。
但是秦容先問了,他就順著說:“挺不錯,牲口就是得聽話才行,這小牛犢也挺好看。”
“哈哈,你覺得行就行,我和越民過來,除了給你送參種,就是找你放放牛,讓這牛在你這邊住兩天,越民慌著把牛買回來,家裡還沒給牛建牛棚呢。”秦容先笑道。
“哦,還沒建牛棚啊,那先我這兒養兩天吧,我這裡草多,地方大,夠它們活動的。”
說著話,陳淩帶著兩人回到農莊。
先是把牛拴在了門外麵的柱子上,三人就走進農莊,坐在院子裡翻看人參種子。
參種的形狀像菜豆和蠶豆,摸起來有種非常奇特的手感。
仔細看了看,陳淩挺滿意的,就把種子存放好,聊了會人參種植的事情,接著才帶著父子倆去安排牛。
家裡的壘好的牲口圈還有好幾個呢,兩頭牛肯定是有地方住,而且環境又好,在這裡住兩天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牽著它們放一會兒吧,讓它們到處喝點水,吃吃草。”
陳淩說道:“昨天才剛買回來,到了生地方,估計還沒緩過神,讓它們自己溜達溜達,定定神吧。”
“好,我們本來就是來找你放牛的。小白呢,要不喊過來一起放一會兒。”
梁越民興致很高昂。
“小白啊,不知道在哪個地方玩水呢,它性子怪得很,和陌生的牲口玩不到一塊,強拉過來容易起矛盾。”
陳淩搖搖頭,他說的是實話,自家牛的小性子極其多,害羞、內向、小心眼還很記仇,也就是他們家沒指望著養牛賣錢,換成普通人家遇到這種牛,估計就不想養了。
不過小白牛小性子雖多,但那都是麵對外人的時候。
在他和王素素麵前那真是乖的不行,沒得說。
“唉,它害羞嘛,我知道。”
梁越民表示理解,同時也很羨慕,這樣性子的牛真的太少見。
隨後又說起來,他在縣城買了處房子,就在老的淩雲中學附***時沒啥忙的了就會回來住。
那裡院子不小,可以養牛。
平日裡他們忙的時候,秦容先和梁紅玉就可以幫著在縣城的河堤上、林子裡放放牛,也挺好的。
“現在就是牛棚還沒建呢,不然這一早一晚的,我跟你阿姨趁著涼快時候出去放放牛,愜意得很呐。”秦容先搖頭晃腦的說道。
“牛棚啊,牛棚好建得很,我家剩的建材不少,拉過去些,再搭個棚子就行了。”
陳淩不以為然,隨後一想,自己今天的事情還沒辦呢。
“對了,正好我今天要去縣城趕集賣雞蛋,賣完雞蛋下午我可以去幫忙給你們建,一個牛棚而已,還不好弄?”
聽他說得簡單,秦容先父子也就沒當回事。
等他在縣城賣完雞蛋,中午在秦容先家裡吃過飯,去新家建牛棚的時候,秦容先父子兩個才發現這跟想的不大一樣啊。
不是挺簡單嗎?怎麼乾起來這麼累呢?
但陳淩是來幫忙的,他都一聲不吭的在乾著,認認真真和泥砌牆,父子兩個也就咬牙撐著乾。
得益於前麵多次在陳淩家乾活,他們其實也鍛煉出來幾分力氣,隻是平日裡舒服慣了,身體本能懶惰,舍不得出力,才會覺得累。
等活動開後,就好多了。
三人在院子南麵的大樹下搭建牛棚,堆砌磚牆,立檁條椽子。
後來又拉了一個大牲口槽過來。
梁紅玉看到他們忙活的場景,送了幾次水和吃的,帶著小胖子也在旁邊幫些忙。
幾人忙活完天都黑了。
這時,柳銀環過來叫他們,說家裡已經備好了酒菜,趕緊清洗一下回去吃吧。
“媽媽你看,爸爸今天成了泥猴子。”
小胖子笑嘻嘻的指了指梁越民,然後又指了指自己:“我也是,爸爸是大泥猴子,我是小泥猴子。”
“那你爺爺呢?”梁紅玉問。
“爺爺?”
小胖子眼珠轉了轉,高聲喊道:“爺爺是老泥猴子。”
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
梁越民和秦容先今天不停出汗,確實身上都臟了點,但是父子倆很有成就感,嘴上還在喊著勞動光榮,說乾點體力活,出出汗,這種大汗淋漓的感覺爽快得很。
陳淩也覺得爽快,回到家再喝點冰涼的啤酒,吃些下酒菜,那滋味彆提了。
三人今天興致頗高,酒都喝得有點多,尤其是聽到陳淩說今天太晚不回了,要在縣城留宿,更是一通猛喝。
最後一直喝到晚上十一點多,陳淩還沒啥事,梁越民已經快喝倒了,摟著陳淩肩膀又是哭又是笑,大喊他好兄弟,說要不是有他,這個家裡現在已經全完了。
這話說得陳淩很是摸不到頭腦,心想你家的事跟我有啥關係。
這時秦容先和梁紅玉帶著小胖子早早去睡了,隻剩下柳銀環守著他們兩個。
聽到梁越民這話,柳銀環臉色就是一變,強笑道:“富貴你彆聽他瞎說,他喝多了嘴裡全是胡話,這壞毛病一直改不了。”
陳淩聞言也是笑笑,說沒關係,大家喝多了都一樣。然後扶著梁越民起來,把他送回了房間。
他自己則是帶著少許的疑惑,回到了城南自家的小院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