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甄昊等人紛紛擔憂地看向張遂。
什麼情況?
昨天二小姐見他。
今天夫人又來?
張遂衝眾人安撫地笑了笑道:“我是人才,不用擔心,夫人叫我去肯定是有事的。”
紅玉古怪地看了一眼張遂。
果然,臉皮夠厚的!
哪有自誇是人才的?
當然,他的確是個人才。
而且,心大得很。
眾人聽張遂這麼一說,臉上緊張的神情都鬆了一些。
的確。
張遂是個人才。
在這亂世,人才難得。
張遂跟著紅玉離開部曲院落。
張遂這才舔著臉笑道:“姐姐,夫人叫我何事?”
反正見人就喊姐姐,喊美女,總不會有事的。
穿越以前,張遂在公司上班,和甲方接觸。
甲方但凡有女人,他就叫姐姐。
甲方老阿姨,見到張遂這麼個小年輕,嘴巴這麼甜,一個個眉開眼笑。
甚至於,還有人在後續單獨聯係他,給他介紹客戶。
果然,紅玉聽到張遂的稱呼,紅著臉唾了一口道:“我可不是你姐姐,我說不定還沒你大!”
張遂道:“那也無妨。姐姐這一身出眾的氣質,一看就像是成熟穩重的姐姐類型。”
紅玉停住腳步,上下打量著張遂,嗔怒道:“油嘴滑舌!”
“待會見了夫人,可莫這樣。”
“二小姐也在。”
“夫人和二小姐,可是我們甄家如今的主事之人,她們都端莊賢淑,看不慣有油嘴滑舌。”
“而且,你就是一個部曲,和夫人、二小姐交談,要規規矩矩,不得僭越,明白?”
張遂忙道:“姐姐教訓的是。”
紅玉這才一邊繼續帶路,一邊道:“此次夫人叫你過去,你也無需緊張。”
“之前你和五小姐有聯係,是與不是?”
張遂早已經知道瞞不過彆人。
此刻,老實道:“是的。有一次,我在古井邊衝涼,五小姐在旁邊的灌木裡睡著了,我就和她聊了幾句。五小姐很善良,好幾次給我送些吃的。”
“五小姐雖然年幼,卻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紅玉鬆了口氣。
原來是這般。
那就不用擔心了。
紅玉道:“那就好。”
“此次夫人叫你過去,一來是詢問你和五小姐的關係。”
“二來,看你是個人才,想要培養你。”
“三來,二小姐昨天見了你,推薦你。”
張遂忙道:“原來如此!謝謝姐姐提醒!姐姐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紅玉輕笑一聲道:“我不稀罕你的無以為報。”
“你要真感謝,這幾天也給我畫一幅畫像。”
“當然,要端莊的。”
紅玉瞟了一眼張遂,沒好氣道:“不要像你給那些部曲畫的一般,漏肩膀漏腿。”
“我們都是良家女子。”
“你畫的是個甚?”
“妓女嗎?”
張遂忙道:“姐姐錯怪我了。”
“我這個人嚴肅得很。”
“我給姐姐你畫像,自然是端莊的。”
“給我那些兄弟畫像,自然是放蕩一些。”
“我那些兄弟,都是大老粗,他們如何懂得那些禮儀?他們要畫像,無非就是那點幻想。”
“姐姐你也清楚,我們這些做部曲的,腦袋懸在腰間,隨時喪命。”
“這樣的生活,如何敢成親?”
“尤其是如今亂世,成了親,豈不是害了人家好女人?”
“但是,我們也是正常人。”
“這把年紀了,男女需求,總得解決?”
“姐姐認為,是去找妓女好些?還是用這樣的畫像好些?”
“妓女每天接客那麼多,身上病患多,還容易傳染。”
“畫像的話,每天幻想又無需付錢。”
“而且,也不會傳染病患。”
紅玉聽張遂這麼一說,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可她倒真覺得張遂有道理。
為了幫助部曲解決需求,府邸其實每年也會給一兩次錢,讓他們去找妓女的。
否則,壓抑得太狠,說不定府邸的丫鬟就會遭殃。
這畫像的目的,倒是不錯。
紅玉道:“話是這麼說,以後你也少畫一些。”
“尤其是這些畫像,不要傳出去。”
“你好好的一個人才,傳出去,讓人誤以為你是甚登徒子,你以後怎麼娶妻生子?”
張遂自嘲道:“我這種人,就是下等部曲,哪有機會娶妻生子?”
紅玉停住腳步,纖細如玉的手指戳了下張遂的額頭道:“長點出息!”
“你這麼有才華,夫人和二小姐怎麼可能讓你埋沒?”
“好好表現自己。”
“娶妻生子,有何困難?”
張遂聽紅玉這麼說,心裡一喜。
看樣子,夫人是真心有意提拔自己。
如果真能擺脫部曲的身份,在甄府立足腳跟,那以後的日子也不錯。
甄府在這亂世,可是會一直上升的。
當然,如果曆史沒有發生太大變化的話。
至於穿越前看過的穿越漢末小說,進去就投奔曹操、劉備什麼,甚至自立君主的,張遂壓根不做奢望。
他清楚自己的能耐。
但凡有這個本事,他何至於在穿越前隻是個社畜?
兩人穿過七彎八繞的走廊,來到一頗為雄偉的建築外,在一掛著“書房”的門口停著。
門口,還站著幾個丫鬟。
房門打開著。
可以看到夫人跪坐在一案幾前。
案幾上擺滿著高高的竹簡。
張遂站在門外,看著夫人。
他心裡蕩起漣漪。
在這個漢末,女人的確有識字的。
尤其是那些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女人,基本上都能識文斷字。
但是,卻很少有女人能夠撐起家的。
這夫人,長得如此可人,還能撐起這碩大的甄家,著實是不容易。
隻是可惜了。
夫人長得這麼好看,身材更是豐腴。
明明肉嘟嘟的,卻並不肥膩。
簡直就是女人中的極品。
這要是摟在懷裡,那感覺,簡直無法想象如何的美妙。
隻是可惜,夫人最終卻要這般孤獨老去。
在夫人的邊上,二小姐甄宓則站著,手裡捧著一本古樸的紙質書籍。
母女倆就那樣各自忙碌著,沒有說話,沒有賣弄任何風情,卻像是一副極致的風景圖。
紅玉走了進去,朝著夫人行了一禮。
夫人這才抬起頭,和外麵的張遂四目相對。
張遂忙低下頭。
差點忘了規矩。
紅玉的聲音這才傳出來道:“張遂,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