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往他懷裡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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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禮看著暈倒在自己懷中的女孩兒,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簡單檢查過對方的身體狀況後,便絲毫沒有猶豫地就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大步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她似乎冷極了,正在本能地往最近的熱源靠去,凍得發紫的小臉隔著布料蹭在他的胸膛上,泛起陣陣癢意,一雙手也摟緊了他的脖頸,讓兩人之間的距離倏然拉近,近到呼吸可聞。

沈宴禮有些不自在地頓了一下腳步,直到鄭懷國打開車門,他將人安然無恙地放在了後座上才重重鬆了口氣,僵硬的身子也緩緩恢複正常。

他脫下軍大衣蓋在她的身上,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就突然傳來了一道刺耳的質問聲:“哎,這是我侄女,你要把人帶哪兒去?”

聞言,沈宴禮循聲看過去,就瞧見一個穿著黑色襖子的中年女人撥開人群衝了出來,然後探出身子似乎是想看清楚車後座那人的情況。

沈宴禮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擋住了對方打探的視線,或許是察覺到了他的動作,那人眼神當中閃過一絲心虛和忐忑,清了清嗓子又再次道:“我問你話呢,你啞巴啦?”

“送人去衛生院。”沈宴禮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昏暗光線映襯著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越發淩厲逼人,令人不敢多瞧一眼。

“咱們家可沒錢去衛生院,躺躺就好了,哪有那麼金貴。”羅香娟被沈宴禮的氣勢嚇得大嗓門都輕了許多,撇了撇嘴嘀咕道:“這死丫頭跑外麵躲懶,凍死了都是活該。”

聽見這話,沈宴禮對周家的情況有了進一步的實質性了解,同時也知道跟這種人多說無益,純屬浪費寶貴的救人時間,於是便扭頭看向鄭懷國,沉聲開口道:“我先送她去衛生院,你留下來。”

話音落下,他的指腹摩挲了兩下,似乎是在遲疑,最後堅定道:“東西先彆給他們。”

“是。”鄭懷國頷首,視線掃過車後座被軍大衣裹住的身影,麵色變得凝重起來,在來之前他們已經調查過了周家的背景,這個年紀的女孩周家隻有一位……

烈士遺孤居然差點兒被凍死,這個事情要是傳了出去,那影響可就大了,更何況看沈同誌的意思,是沒準備輕拿輕放,想到這兒,鄭懷國不由向旁邊還在胡攪蠻纏的羅香娟投去了同情又憤恨的一眼。

自作孽不可活,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周芸晚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她還是沒什麼力氣,但身上不再是冰冷的積雪,而是溫暖炙熱的軍大衣外套,衣服很大,能將她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肥皂香味,讓人莫名覺得安心。

周芸晚緩緩睜開眼睛,借著月光看清了周圍的環境,她猜測這裡應該是醫院,救她的那個男人不知所蹤,屋內隻有她一個人。

她腦袋暈暈乎乎的,伸出手摸了一下,有些燙,估計是凍久了的原因,嗓子也乾得又疼又癢,迫不得已,她隻能撐起身子從病床上下來,摸著黑往外走想去找點水喝。

明明病床離門隻有幾步路的距離,可是卻仿佛用了她全部的力氣,望著近在咫尺的門把手,她紅唇微張,大口大口喘著氣,剛握上去,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來不及反應,也沒力氣躲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門即將撞在一起,周芸晚害怕地閉上眼睛,可是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反而腰上傳來被一雙大手緊緊摟住的觸感。

原來是來人眼疾手快地抱著她躲開了撞擊。

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清爽乾淨,就算周芸晚沒瞧清對方的長相,心中也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沒事吧?”

頭頂上方響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隨著話音落下,那雙大手也隨之極有分寸感地挪開了,兩人一觸即分,默契地像是剛才近在咫尺的距離從未發生過一樣。

可是相貼部分的炙熱酥癢卻開始慢慢發酵,纏繞在肌膚上久久不肯散去。

“謝謝。”周芸晚眼睫輕顫,借著走廊的光緩緩抬起頭看向男人,他換了一件黑色外套,身形高大挺拔,劍眉星目,是令人過目不忘的優越外貌。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不由咽了咽口水。

她前世在圈子裡看過的帥哥不說成千上萬,幾十上百至少是有的,可眼前這個男人還是把她驚豔住了,他不管是身材還是樣貌都是數一數二的出類拔萃。

最關鍵的是,他是她最喜歡的那種類型,通俗來說就是衣冠禽獸,斯文敗類,平時正經矜貴,可私底下卻能在床上把她欺負哭……

打住打住,現在是想那些少兒不宜畫麵的時候嗎!

她在打量他的同時,沈宴禮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她。

女人身形高挑,可是披著他的寬大外套,卻襯得她有些嬌小可人,像極了偷穿大人衣物的小孩,一頭烏黑長發有些淩亂地披在腰間,露出細長的天鵝頸,皮膚白淨細膩,由於身在病中,所以頰邊微微泛著不正常的紅。

五官生得極其明豔精致,是那種十分張揚的漂亮,又嬌又媚,一雙魅惑的桃花眼眼波流轉間格外動人心弦,此時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毫不躲閃。

沒想到她看上去嬌嬌弱弱的,膽子倒挺大的。

沈宴禮率先挪開目光,長手一伸將門口的開關打開,頓時昏黃的燈光鋪滿整個房間,也讓雙方更加清晰地看清彼此。

“身體感覺怎麼樣?”他走進屋內,將手中的大包小包放在桌子上,一邊說著一邊把東西從包裡麵拿出來,同時還不忘解釋了一嘴,“我看你還睡著,就出去買了一些吃食和生活用品。”

周芸晚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他的黑色皮靴鞋底沾著些許泥巴和雪漬,剛才抱住她時,身上也是冷的,明顯是剛從外麵回來。

這個點,鄉下的供銷社和國營飯店都關門了,也不知道他是去哪兒買到這些東西的。

周芸晚沒有細問,隻是在心中默默地將這份恩情又往上提了提,同時不免感歎一句,真是人不可貌相。

沒想到他看起來冷冰冰的,倒還挺細心周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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